?“左大哥无敌!”
众人里,最担忧左飞安危的人自然是孙大富,最欢呼雀跃的人自然也是他,像个孩子般,满脸憨厚纯洁的笑容,随便抓住一人便大喊大叫:“那是我左大哥!”
别人自然好奇地向孙大富打听左飞的来历,他来而不拒,充分发挥他编故事的忽悠天分,把左飞告诉他的些许不详不细的事情,凭空想象又添油加醋的吹嘘一番,讲到激情处,围观他的人已是里三层外三层。
盟主百纳川大大赞赏一番左飞后,简单地询问了他几句,又向他一一介绍了十七位帮主,这才叫人把他送下楼阁,换身干衣裳,好生安顿。
“好人才!”
哈哈大笑着,盟主百纳川坐于上座,环视一圈十七位帮主,道:“诸位,左飞出身帝守阁,天资纵横,武艺非凡,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能临危不乱,以弱搏强,假以时日必成我金甲盟栋梁,我有意让他进入内堂修炼,你们怎么看?”
内堂是金甲盟的圣地,金甲盟各帮会自己培养的或招揽来的优异人才,须经过一轮轮的比试选拔,几番考量诚心和忠心,最后经十七位帮主投票,得票过半者方才有资格进入。
唯有盟主方才有资格举荐格外出众的人才,许其直接进入内堂。
一入内堂,便是金甲盟精英,受重点培养,将来自然也要担当金甲盟大梁,执掌大权,地位显赫。
左飞今日的表现,十七位帮主尽数看在眼里,听了盟主的提议,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自然也没有任何异议。
最高兴的莫过于福临帮的帮主唐晓生,因为即便左飞进入了内堂,他终究还是福临帮名下的一份子,可以说左飞是给他大大的争光了。
唐晓生嘿嘿一笑,转向星斗帮的帮主星易行,及时地补充一句道:“星师兄,其实这并不是你第一次见到左飞哦。”
星易行明显一惊,斑白的两鬓老态毕现,他想了一会儿,苦笑着摇头道:“唐小子莫要开老人家的玩笑,若是我碰到过这么有潜质的人才,我怎么可能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唐晓生似乎早料到会是这般,呵呵笑道:“星师兄,可还记得去年帝守阁的盛典?去年,你代表金甲盟应邀参加,见证三件灵宝横空出世,还在盛典之后,为金甲盟招揽不少帝守阁的弟子,难道对这左飞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吗?”
众人都记得此事,皆望向星易行,后者冥思良久,仍是摇摇头,对左飞竟真地无半点印象。
其实,这也怪不得星易行,那时左飞并无半点名声,再加上露面的多数时间里,形容狼狈,披头散发,想让一个不惑之年的老头子记住他的样貌,着实不是一般的困难。
唐晓生一再提醒,叵耐星易行老眼昏花,总也想起不起,他只得引出一位新人出场,介绍之下方知,这位新人名叫张岚枫,是去年被金甲盟招揽的帝守阁弟子,声称对左飞之事了如指掌。
“左飞可不是普通的帝守阁的弟子,他曾通过帝守阁的铁血试炼,并以‘候补有缘者’的身份进入过帝守阁的妖鳞秘境,虽然是最后一位离开妖鳞秘境,只可惜未能取获灵宝加身。”
顿了一下,张岚枫特别提了一句,道:“不过,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左飞使出他的成名秘技‘铁指剑’,我也不敢肯定今日见到之人会是他。”
“为何?”众人惊问。
“我想起来了!”星易行忽的一拍脑门,情绪格外激动,“左飞!原来是他!残废那个!”
张岚枫点点头,把天下第一神医顾长风的诊断的结果告知了众人。
众人面色一变,纷纷露出惊疑之色,很难想象,被顾神医断定为残废之人,竟能完好无损的,而且还修为大进的站在他们面前。
“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此子定然又有奇遇,看来福缘果真不小,莫非这是上天在眷佑我金甲盟吗?”凝思片刻,盟主百纳川哈哈一笑,十七位帮主听出他弦外之音,互相看了看,纷纷露出笑容。
忽一属下来报,受伤较重的苏梦雨已苏醒,不过,她竟然死活不愿就医,执意要退出金甲盟。
星易行一惊,忙起身,命下人竭力阻拦,绝不可任由她胡来,众人都知道,苏梦雨的爷爷苏天河是星易行的至交,她是星斗帮今年招揽的种子人才之一。
“星老,为何要阻拦苏梦雨离去?”盟主百纳川不解道。
星易行叹了一口气,道:“梦雨这孩子自幼孤苦,性子又太过争强好胜,此前她发誓要夺下头名,以答谢我多年的照顾之恩,但这次被金甲妖兽一闹,风头全落在左飞头上,她又受重伤,恐怕是一时想不开,觉得无颜面对我吧。”
苏梦雨性格如斯,众人心头微动,生出百般感触。
苏梦雨身世忐忑,她爷爷苏星河的师傅本是一位不入流的小偷,偶然间得到上古失传秘技“水上漂”,从此轻功大进,攀岩走壁,神出鬼没,四处盗宝,从未失手,闯下莫大的名声,被推为盗圣。
然而,苏星河与他师傅全然两人,苏星河不但把师傅偷来的财宝捐献出来救济灾民,还依仗比他师傅更加厉害的轻功四处行侠仗义,杀盗匪除恶贼,成为鼎鼎大名的侠士,受世人尊敬,一提起他,人人都要竖起大拇指。
苏星河的儿子苏昌宏,继承父亲侠义之名,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好汉,他与空桑师太的俗家弟子蓝箬结缘,娶其为妻,二人美满和睦,实为良配。
次年,蓝箬诞下一女,便是苏梦雨,一家人融融恰恰,生活乐无边。
只可惜,天怒人怨,苏梦雨五岁那年,苏家惨遭灭门之祸,一场大火之后,苏家上下十几口人突遭横戮,尸骨成灰,仅年幼的苏梦雨一人藏在茅坑粪屎内,躲过一劫。
这一门惨案,迄今为止仍是一个谜,凶手逍遥法外。
众人对苏梦雨的悲惨身世多少有些耳闻,无不报有几分同情之心,关切之下,也不多留星易行商议大事,任由他去了。
当日,左飞一步登天般的进入金甲盟内堂的消息不胫而走。
弄堂里,茶余饭后谈的全是他,英武不凡,才华横溢,来日必成大器之类的赞誉之词,犹如滔滔江水,汹涌地传遍四方,可谓声名鹊起,一夜走红。
金甲盟总坛。
左飞缓缓地举起来景德镇烧制的官窑茶杯,望着其内回旋的大红袍,轻轻地押了一口,霎时清香与甘醇交融的滋味流遍五脏六腑。
“好茶!”
左飞陶醉自然,一转头,正弥漫享受的面色不由的怔住,只见坐在旁边的孙大富一口把茶水喝干后,又把茶叶吃了个干净,然后用两只小眼睛,四处偷望了几眼,一下子把茶杯塞入了怀里。
“你干什么?”左飞尴尬不已,却不忍指责孙大富的偷窃行为。
“这茶杯是稀罕货,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孙大富面色一整,理直气壮地瞪着左飞,“左大哥,我这叫未雨绸缪,给你攒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为我?”左飞哭笑不得。
孙大富认真地点了点,似有准备地咳嗽一声后,开始数落左飞种种令人发指的行径。
例如,二人好不容易挣了钱,却一点儿也不留给自己,全给了狼心狗肺的哥嫂,以至于赚了一千两,他们还没有一件好衣裳,导致遇到“六竦帮”高次仁等人后,逃难生活格外凄惨,竟连买早饭的钱也没有。
左飞不禁莞尔,故作纳闷道:“可是,到最后,你不是从鞋垫底下,抠出了一张银票吗?我还没问你,那钱是从哪儿来的呢?”
孙大富大方脸一红,急声道:“大丈夫旧事莫提,兄弟间谈钱,太俗气,眼下我们该放眼未来,好好规划一番。”
“怎么,你想通了,决定跟我一起习武?”左飞一边喝茶,一边笑着,“要想在大荒帝国出人头地,非习武不可,我早劝过你,你就是不听。”
“别和我提习武,一提就来气,”孙大富拍了拍大肚腩,费了点力气才转过身子,眼睛放光地盯着左飞手里的茶杯,“大荒帝国太过崇尚武风,但武士道精神早已没落,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是不屑于与你同流合污的。”
左飞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孙大富一本正经地,接着道:“我的第一计划是这样的,既然六竦帮那些混蛋不会放过我们,那我们就挑起六竦帮和金甲盟之间的战争,两虎争斗,必有一死,最好是双方都完蛋,我们坐收渔利,接掌金甲盟,吞掉六竦帮,从此荣华富贵,妻妾成群,享尽人间之福。”
左飞像是看着疯子一般瞪着孙大富。
“唉,你居然对这么好的计划翻白眼,那么只好将就一下第二计划了。那就是赶紧在金甲盟内狠狠捞一笔,腰馕鼓足后,我们立即撒蹄子,远离这是非之地,从此流浪天涯,逍遥自在,等我们玩够了,找个平静的地方定居下来,做点小生意,岂不是很好?”孙大富摇头叹息着,把手伸向左飞捧着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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