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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黄氏父子小人得志的样子,陆瑾后悔到了极点,都怪自己粗心大意,竟然没能识破黄文焕的诡计。
如今既然陷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彀中,短暂的恐慌后,陆瑾就冷静了下来。
“黄文焕,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和黑衣人在竹林中的那番对话不过是为了敲山震虎,好让我自乱手脚,我说的对吗?”
“啧、啧,难怪梁王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抓到你,因为你太聪明了。”
黄文焕从陆瑾手中夺过舞阳刀,继续道:“你说的没错,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和李存勖长的很像,但是我不能肯定,因此我故意让人在暗中监视你,而且还让你发现,就是为了让你心中起疑,然后我又派人在门外制造动静,果然你听到之后便跟了上来,还洞悉了我们的阴谋,然后决定连夜逃走,却没想到我早就在这里等你了。”
陆瑾苦笑道:“黄文焕啊黄文焕,轮起处心积虑,只怕这世上没人比的上你,但是你这个畜牲,为了讨好朱全忠那狗贼,竟然置天下大义于不顾,你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黄文焕冷哼了两声,却不言语,黄耀面目狰狞的走上前来,怒道:“臭小子,你竟敢对我爹无礼,真是自寻死路。”
黄耀嫉妒他和骆婷的暧昧,对陆瑾早就恨之入骨,此刻见陆瑾成了阶下囚,胆子也变大了,呼的一拳向陆瑾打去,这一拳拼尽了全力,直把陆瑾打的头晕目眩,气血倒腾,蓦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你这狗杂种算什么东西?也敢对老子动手。”
陆瑾怒不可遏,绝境之下反而激起了斗志,趁黄耀还没来得及收手,飞起一脚踢在他的下身。
黄耀痛的大声惨叫,一把从黄文焕手中夺过舞阳刀,猛然朝陆瑾刺去。
陆瑾正要躲闪,谁知身体忽然被几名家丁死死的按在原地,舞阳刀锋利异常,重重的刺入了陆瑾的小腹,顿时血流如瀑。
“陆大哥。”
骆婷惊叫了一声,弱小的身躯急忙挡在陆瑾身前,垂泪道:“黄伯伯,求你不要伤害他。”
“我的好侄女,你爹爹不识抬举也就罢了,连你也这么糊涂,这是梁王要他李存勖的性命,你黄伯伯可是爱莫能助啊。”黄文焕阴险的看着骆婷,冷笑道:“不过你大可放心,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一定会让耀儿好好的照顾你。”
陆瑾强忍着剧痛,一把将骆婷拉了回来,怒道:“你个丫头片子出什么风头,这没你的事,赶快给我闭嘴。”
骆婷见陆瑾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倒,垂泪道:“陆大哥,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带我来金陵。”
“呵呵,妹子,我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福大命大,对付这些人是绰绰有余。”
陆瑾冲她微微一笑,大声喝道:“黄文焕,朱全忠之所以要抓到我,不过是为了拿我当诱饵,日后晋梁大军对垒之时,好逼迫晋王束手就范,我要是有什么闪失,你怎么给你的主子交代?。”
“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以为自己的命很值钱吗,今日就算杀了你,梁王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黄耀心中很不服气,猛然拔出舞阳刀,又要向陆瑾刺去,两名龙骧侍卫骤然上前,将黄耀尚未刺出的手臂紧紧的抓住。
黄文焕见这些龙骧卫有意护着陆瑾,料想陆瑾说的有一定道理,要是这小子死在黄公府,梁王那边的确不好交代,想到这里,急忙呵斥儿子住手。
黄文焕怒道:“李存勖,你别高兴的太早,八日后,梁王便会差遣大将军王彦章到此,将你押回洛阳,从此以后,你这个晋王世子,永远只能当梁王的阶下囚了。”
王彦章是朱全忠帐下的名将,对朱全忠忠心耿耿,此人文韬武略,勇冠三军,一柄铁枪使的出神入化,征战沙场十余年,鲜逢敌手,素有“铁枪将”的美誉。
陆瑾没想到朱全忠竟然会派王彦章来押解自己,要是落在此人手上,只怕再也不能脱身,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办法逃走。
黄文焕叫来几名家丁,对几人说道:“你们先把他们押下去,关在后院的地牢中,派人严加看管,要是有什么纰漏,全部提头来见。”
这些家丁唯唯诺诺,哪敢有丝毫怠慢,押着陆瑾和骆婷往地牢而去。
陆瑾禁不住摇头苦笑,没想到自己穿越到此,前途不是飞黄腾达,反而是锒铛入狱,想想可真是倒霉透顶。
小腹上的剧痛让陆瑾汗如雨下,走路都有些不稳,骆婷急忙将他扶住,身后拥簇的家丁嫌两人动作缓慢,不时对两人拳打脚踢。
一行人踉踉跄跄的来到地牢,两名家丁取出钥匙,将牢门打开,用力把陆瑾和骆婷推了进去,然后重重的把牢门锁上,陆瑾虚弱的身体如何经起折腾,顿时双脚发软,摔倒在地上。
“陆大哥。”骆婷哭喊了一声,急忙将陆瑾扶起来,艰难的将陆瑾拉到墙边。
陆瑾靠墙坐下,不停的喘着粗气,骆婷急的泪水盈盈,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到陆瑾的伤口处依旧向外流着鲜血,慌乱的撕下一片衣襟捂在伤口之上。
过了片刻,伤口处止住了流血,陆瑾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不知所措的骆婷,叹道:“妹子,你陆大哥连累你了,我是真没想到黄文焕竟然和朱全忠暗中勾结,我们所做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那有什么关系呢?”骆婷幽幽叹了口气,呓语道:“先前我想到以后要在黄公府生活,心里就很不快活,如今不管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待在这个讨厌的地方了。”
陆瑾见她满脸苦楚,顿生怜爱,双手轻轻拂过骆婷的脸颊,安慰道:“放心吧丫头,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的,黄文焕那家伙过不了多久就会派医官来给我治伤。”
“你想的倒美。”骆婷以为他是在说笑,噗嗤笑了出来。
“呵呵,你这小子可真是异想天开,都被人家弄了个半死,还指望有医官来救你。”
阴冷黑暗的地牢中忽然传出一道虚弱的调侃,陆瑾顺声望去,只见角落里躺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少年,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骆婷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轻轻踢在那少年身上,战战栗栗的问道:“喂,刚才是你在说话吗,你是人是鬼?”
“我说姑娘,你是不是有劲没地方使,就想着过来折磨我?”那少年缓缓抬起头,露出狰狞的面目,双眼死死的盯着骆婷。
“是你?”骆婷惊的后退了几步,马上又冷静了下来,蹙眉道:“你偷了人家的东西,活该被打成这样。”
原来这浑身是血的少年竟是在酒肆外边被黄公府家丁毒打的窃贼。
“什么偷不偷的,我弟弟饿的要死了,我就到黄公府拿点东西,能算是偷吗?”那少年委屈的说道。
陆瑾艰难的挪动身子,来到那少年身边,自我介绍道:“我叫陆瑾,这是我妹子骆婷,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陆瑾急道:“你倒是说呀,咱们一块谋划谋划,说不定能趁机逃出去。”
那少年听他这样说,索性把心一横,正色道:“我叫王牧,我弟弟叫王野。”
“那你弟弟现在在什么地方?”陆瑾又问道。
“我从黄公府偷了点珠宝,出去交给了弟弟,让他找地方藏起来,为了不连累他,我便和他分开了,之后就被黄耀那混蛋抓到了这里。”
“那你弟弟会不会跑回来看你?”陆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王牧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当然不希望他来冒险了,只要他过的好好的,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陆瑾听他语气伤感,也为他不幸的遭遇感到同情,寻思了片刻,轻声道:“要是你弟弟能过来探监,我们就有机会逃出去。”
王牧将信将疑,不知陆瑾有什么妙计,但是陆瑾的一番话无疑给他带来了希望,挣扎着要从地上坐起来,奈何身子虚弱,折腾了半天,还是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骆婷幽幽叹了口气,将王牧扶住,三人靠墙坐在茅草上,陆瑾轻声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伤养好,尽快恢复体力,也方便咱们逃走。”
王牧和骆婷点了点头,正在此时,地牢外边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是两名家丁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走到牢房门口,骂骂咧咧的说道:“臭小子,你可真是走了狗屎运,我家老爷特让医官调制了上好的金创药,让我送来给你治伤。”说完用力将药瓶朝牢房内扔了过去。
骆婷芳心大喜,急忙将金创药捡了起来。
王牧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的说不出话来,禁不住对陆瑾多看了几眼,实在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何人。
陆瑾暗中留意那些家丁的举动,发现他们每两人分为一班,留下守卫牢房的家丁反而将钥匙交给了换下去的两人。
陆瑾心道:“这黄文焕可真够狡猾的,竟然能想出这种天衣无缝的招数,留守的家丁身上没有钥匙,就算将他们杀了,也是无可奈何,这要是想逃出去,还真有点困难。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陆瑾倒有些淡然了,反正现在也逃不出去,那就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当下在骆婷的帮助下将药物涂在伤口上,又把多余的分给王牧,两人用药完毕,便靠在墙上休息。
黄文焕生怕陆瑾会出什么意外,每隔几个时辰,便让人送来饭菜和茶水,陆瑾明白黄文焕要拿自己向朱全忠立功,因此眼下虽然身处牢笼,却并没有危险,便和王牧安心的在地牢中养伤,骆婷从中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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