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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即便是伤神的闹剧也有收场的一刻,只是闲人去后原本就象垃圾堆的地下室更不象人类该呆的地方,无人可用的徐傲自然也只能自己动手整理新房,只是经过他的精心布置迟来一步的许柔看到的只有地板、墙壁和天花板三样东西:“好坏,才不要和你睡地板呢。”
“放心,我也没想过要睡你,敢不敢陪我练练。”他这可是找对了人,虽说许柔练拳只是为了强身,但不服输的性格却令她无法忍受徐傲话中的轻视:“只要你不怕痛我没什么不敢,不过这回可说好了,就算打不过也不准逃。”
“放心,就算死我也会先把你弄趴下。”虽说起手式依旧相当随意,但许柔却从徐傲那看似稀松的架势上却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气,正因如此她也收起戏态认真起来,可惜越是认真她越不知道该如何出击,因为她隐隐感觉到自己无论往哪打徐傲都能挡下,直到这会她才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已经不是那个任她蹂躏的徐傲了。
明白拳头上占不到便宜许柔立时双脚微曲,令她惊讶的是徐傲随之采取的防守却是侧身下挡:“这些不顶使的防守招式你哪学来的?”沙狼不会开口所以徐傲从来不用解释,但许柔的疑问他却必须解惑,这可是他从小便养成的良好习惯:“不是学,而是在生死较量中激发的身体潜能,如果现在你手上拿的是刀或许能断我一臂,但我右手却也能在同一瞬间锁你咽喉,若是你舍刀取脚我反身便能来个过肩摔。”
“你这些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以狠斗狠只能一时,善用技巧方能经久不败,之前我被你的气势所震,现在,我终于明白你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实心葫芦。”抢占了先机便能令敌措手不及,许柔那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快速变招的确令徐傲吃了不少亏,但正因为快她体能消耗的更多,所以不过一个细小的失误她瞬间便被徐傲倒扣在地,只是赢得比赛的徐傲却没有发出喜悦的欢呼:“没意思,你这些招式我全能读懂,别装了,拿出点真本事我们好好干一架。”
“为什么一定要那样,伤了你我心更痛。”
“你就算不伤我我心也在痛,现在我最需要证明的就是,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我知道你们都很强,但就算再强我也想知道差距,因为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做被保护的特殊人群了,看着你为保护我这没用的男人而流血,其实我宁愿被揍的那个人是我,你能为我没日没夜的苦练为什么我不可以受伤,从这一刻起我要重拾我男人的尊严。”不料徐傲这番激情演讲换来的却是许柔超冷的讥讽:“大男人主义,保护你那是因为我乐意,变那么强干嘛,太强我欺负谁去,老老实实做我这大女人身后的小男人就好,而且,要战胜敌人首先要战胜自己,想和我打,打赢了自己的影子再说。”
说出这些道理的许柔又何尝不纠结,她是即想徐傲离不开她的温柔保护,又想自己依托终身的男人成为别人眼中的英雄,而话不在多一语便足可惊醒梦中之人,看着徐傲在那傻乎乎跟自己的影子较劲许柔不禁回想起了当初,其实她也是这么过来的,人永远无法战胜自己的影子,也正因为无法战胜所以才会越变越强,但若是一味与无法匹敌的影子较劲却又会迷失自我,所以地下室的灯每隔一小时便会被她人为操作一次,失了影子敌人的徐傲正好利用这时间总结经验:“怒由心生亦由心止,张弛有度方能无限,拳脚划圆牢记根本,由面至点伤敌于先。”
“你来了,怎么还是喜欢装鬼吓人,教官。”许柔的教官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全无正经可言的祖森,但此时祖森脸上却没有半丝戏态:“本来我只是想偷偷看看,因为看到现在他便会想起当年的我,实际上练武原是我最讨厌的事,直到发觉练武能增强我的腕力才最终沉迷其中,我这人自有记忆那天手上便已有笔,那会我并不清楚自己画的是什么,但我喜欢铅笔划过纸张带出的丝丝声,虽说单调无味却又令人百听不厌,他现在的一招一工都如当年心智未全的我拿着铅笔在白纸上乱划,武学无需招式,关键是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你这导师为他开了个好头,不过,当年我要你对付自己的影子可不是让你挑战它,与之溶为一体才是最终目标,送你的,你应该是世上第二个看到它的人,好东西应该在夜深人静的时侯一个欣赏。”
到手的吊坠做工极其华丽,即说华丽上边各色的如夜星般闪烁的珠宝自然必不可少,而华丽之余却又有几丝古朴及皇族的霸气,打开一看许柔粉脸不由一红:“这是…我?”
“准确的说,应该是我见过最专注的那个你,本尊以柔化劲而影子却若以钢牵柔,为师常说人生来便是雌雄同体,人为致柔影为致钢,如此完美的结合我又岂能不将它永久保存,之前我说什么艺术家能将无聊发挥到极致,而要达到极致基础非常重要,灵感瞬间便逝想将它留在纸上速度必不可少,若是笔力不足即使抓住了灵感也只能得到失败的作品,你一直认为我这师傅没教什么绝世高招,实际上我若教了反是害你,真正的武功不是学而是悟,顺便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他比你当年更加投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欲速,则不达,灯,亮一小时、灭两小时,别教坏了,这可是我徒孙,不说了,怎么越说感觉自己越老,呵呵,论年纪明明是那家伙比我大。”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教官好走,您老别摔了。”
“切,想看我出丑,再等个百来年吧,到时,我就算不装鬼照样能吓人。”而戏语过后本欲离开的祖森却选择了留下:“三人行必有我师,嗯,这话很有些道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三人一块戏影,取长方能补短,知新便可创新,哗,我都快成哲学家了,他的狠,你的柔,我的狂,若我们中间有人能来个三合一,毁天灭地亦非难事。”虽说又是些疯言疯语,但道理的确有那么丁点,何况教官的话许柔不能不听,不料美人制服下边藏的却是一身纯黑劲装,不看则已一瞧祖森又开始了孟浪:“你这身段真是我人体模特的首选,唉,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哪怕脱光了我也只是欣赏那些动人的曲线而非你这人。”
“少来,在你面前穿再厚都觉着浑身不自在,做你的人体模特,下辈子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即是要练便需少想,这可是你教的。”别看祖森这人几乎无所不能,但对自己说过什么、干过什么却是从来不上心,所以他对这话并没什么印象,何况现在的他对这话并不认同:“那天我肯定是喝了酒,即是要练便得用心感悟…这什么玩意?”自己带来的东西居然问人,许柔真是被他间歇闪现的渐忘症打败:“你自编的武学秘集,照我看多半是咸书。”
“喔,对,此来本是想按书本教,但经过我天才的头脑反思,尽信书不如弃书求实,拜拜。”多年的心血居然说丢就丢,许柔对祖森这教官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那份了,但她更怕眼前这折腾鬼心血来潮又想找书,所以那书最终还是被她给收了,只是她又哪能料到三人专心戏影那会有人能利用门缝那丁点缝隙以丝线取物,不过来回书本二人从来不看重,丢了也就丢了,根本没拿它当回事。
“快是够快,但总觉着少了点什么。”人我两忘的徐傲累到一身汗才挨到第四次灯灭,灯一灭影子就跑了,这也已经是他在纯黑中第四次拿这话问自己,只是这回他却有了全新的认识,正因为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影子上,所以那两道闹场的影子他没少留意,一道影子柔情似水,另一道影子则快若闪电,而若不论快慢它们却有个共通点,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失衡、少半丝难控。
精神高度集中哪怕站着照样能睡着,而且就算睡着肌肉仍处于紧绷状态,只是人在梦中徐傲却触发以神控体上升到了另一境界,所以尽管此处无灯他依旧以脑中残留的三种形态开始了练习,当然这种纯黑只是对他而言,屋内其余二人经过长时间训练有灯没灯其实都一样,所以他们脸上除开惊便只余恨:“我可花了三个月才达到他这水准,明明只是蠢货怎么练起武来比我这天才进展还快,不公平,不跟他玩了。”徒弟尚且如此,身为教官,祖森自然更火大:“烧死他,妖孽…开个玩笑,亏本,我还什么都没悟到呢,自己练去,不便宜这小子。”
二人可不是离了屋便算了事,离开后直接用厚麻袋堵住门户的每一丝缝隙,只是干完坏事后许柔却有些迷糊:“为什么我会和你想到同一件事?”
“不清楚喔,也许你是我教的吧,怎样的师傅带出怎样的徒弟,有道理,现在他最需要的也许就是黑,虽说不喜欢他比我强,但接下来我们还真离不开他,不对,他就算没日没夜的练,十年八年内也绝不是我的对手,刚才我为什么会心生压迫感,真奇怪,徒弟,把你学姐喊出来,我心血来潮想给她画画素描。”
“还说自己玩的是艺术,如果真是艺术,教授和学姐又有什么不一样,明明就是色中恶鬼,这坏事要干你自己干去,姐,不奉陪。”若没事祖森这种人许柔只想有多远避多远,不过祖森紧随而来的道理她却是不听都难:“我追求的艺术一直都是活力而不是沧桑,人生来便口不对心,若真是了无牵挂又岂会度日如年,切,不画人我还可以画树,把你随身携带的盆景借我。”
“…有你这样的教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盆景一会我让学姐给你送去,大家师徒一场,别破坏我的完美形象。”
“至于嘛,别忘了我现在是女人,虽说你们都清楚我不是女人,但是现在可是你学姐迷我,谁想对谁干坏事还真不好说,分离在即,没准我会赏她一个吻。”
“知道你情圣了,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吐不出来,好走,不送。”
“少吃点好,难道不知道你腰上已挂上了游泳圈,运动,生命在于运动。”不管真假女人对这事都非常敏感,直到肯定祖森的话纯属瞎扯许柔才呼出了憋着的那口气,但一呼一吸之间腰围自不免有些许差异,就为了那丁点变化这晚许柔比往日多做了近百个仰卧起坐,可惜她忘了沙漠里并不适合频繁做这种有氧运动:“粘乎乎的好难受,学姐又不在,一个人去那…好恐怖。”
这些事不远处那呼呼大睡的教授自然指望不上,思前想后许柔最终还是揭开了密室的麻袋,发生的一切正处于人我两忘的徐傲并不清楚,但忽然搭上他肩膀的那手他却是再熟悉不过,正因为这种熟悉感他收起了即将击实的拳头并将自己意识强行拉回了现实:“怎么你手湿乎乎的,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瞧把你吓的那样,什么意外都没发生,敢不敢陪我去个地方,保证能把你吓到半死。”若许柔在别处说这话徐傲也只当是笑话,但在埃及他害怕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木乃伊、法老的诅咒、亡者军团,他是无一不怕,因为那些玩意凭他那小拳头根本没办法,即不想失面子自然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更要命的是,为了保持神秘感许柔居然没告诉他去哪,穿过茂密的灌木丛徐傲终于看到了他从未在现实生活中见过的盗洞:“里边就是法老王的陵墓?”
“自然不是了,法老王的陵墓岂是这种平行盗洞所能到达,根据以往积累的经验,我们猜想这是工匠的住所,那地图的残留物便是在这找到,应该是当时没来得及处理,其它事这里说不方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跟你解释,跟紧点,掉队可会被黑山老妖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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