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的喊叫声,把隔床的马西良都给吵醒了。
“石山,喊谁呢,这半夜三更的?”
马西良的一句话,才让石山从梦境中走出,回到现实中来。
“没喊谁,做噩梦了。”
“我怎么听着喊‘小梅’,还是‘小妹’?”
“快睡吧,你听错了。”
不大会功夫,马西良那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石山知道他又睡着了。可是石山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兀自想着刚才的梦境。真如白天徐京梅说的一样,这个梦既离奇又清晰。
梦里石山好像回到了古代,具体是什么朝代,自己也分不清,只知道梦里的自己,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和妻子住在一个农家小院中,而妻子正是徐京梅。两人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小夫妻,因结婚不久,徐京梅身怀六甲,大腹便便,异常的美丽温柔。只是,到徐京梅临盆的时候,却突然难产,眼看着徐京梅在分娩时痛苦的死去,石山抱住徐京梅的尸体,痛不欲生,嘴里高声喊着徐京梅的小名“小梅”。以至于哭喊声都把自己从梦中惊醒。
这一夜,石山再没有合眼。梦境太真实,太清晰了。
早晨,天刚蒙蒙亮,石山就起床来到操场上,无精打采地溜达一会。因为现在已经不再弄茶汤面,林宜欣六女始终藏在阴魂袋中,陪在石山身边,对于石山的反常,林宜欣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忍着没有出声询问,这时才问道:
“石山,是不是夜里做噩梦了?”
“是啊,宜欣姐。”
“梦见什么了,让你如此无精打采?”
“梦见妻子难产死了。”
“是徐京梅吗?”
显然林宜欣等也听到了石山从梦中惊醒后,嘴里的喊声。
“宜欣姐,你说会不会是真的?太清晰了,也太真实了。”
“梦就是梦,不要想太多了。就算是真的,也是你的前世。快回去早饭吧,马上就到上课的时间了。”
简单吃了几口早饭,石山踏着上课铃声,低头走进教学楼。
“石山。”
听到有人叫自己,石山才抬起头来。见是徐京梅站在楼道里,看样子是故意在等自己。从徐京梅脸上,石山也看出来,对方显然也是一夜没有睡好。心里不由一动,走到徐京梅身边,小声问道:
“是不是又做梦了?”
见徐京梅点点头,石山说道:
“我也做了个梦,梦里有你。”
“不会吧,我在梦里,也是和你在一起。”
不等两个人继续说下去,就听到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只好各自快步走进教室。整整一节课,石山都在想,徐京梅梦里也是和自己在一起,难道和自己做的是同样的梦不成?石山很想再找徐京梅问问,只是那样的梦境,如何问的出口呢?
同样,一班教室的徐京梅,也在和石山一样的为难。明明夜里自己是石山的妻子,因难产而死。尽管已经死去,却清楚地看见石山抱着自己的尸体在痛哭,在喊自己的名字。石山说他的梦里也有自己,难道是做的同样的梦不成?徐京梅更无法开口询问石山,只能憋在心里。
就这样过了两天,徐京梅再次在走廊里找到石山,石山还以为对方是想问他梦的事情,不料徐京梅却对石山说:
“石山,妈妈有件事想让我问问你。”
“什么事?”
“昨天妈妈去三清观烧香,却发生了一件奇特的事情。”
原来,徐母听了石山的话,昨天便到城南的青龙山三清观上香许愿,只是当时点燃三炷香,插进三清观主殿前巨大的香炉中,还不等徐母叩拜完,中间一炷香正在燃烧的香头,突然掉了下来。这让徐母心里咯噔一下,又不明白是因何如此,这一天一夜,心里一直惴惴的。尽管知道石山可能也不明白,可是转念一想,石山身后不是有位高人吗,不如请石山去请教一下那位高人。徐母总觉得香头突然掉落不是件好事情。
徐京梅却没有按照母亲的原话去说,毕竟已经麻烦过石山一次,怎么好意思再让石山去请教那位高人。所以只是把母亲烧香,香头断掉的事情讲了出来。石山并不懂这些,听了徐京梅的话,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拿话安慰道:
“也许只是赶巧了,那柱香早就有了裂痕,所以烧到那里时,才突然断了下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应该。”
石山说的也不是很有底气。
“但愿如此吧。”
“要不等周末的时候,我再去找那位高人问问吧。”
虽然徐京梅没说,石山还是能够揣测出徐母的意思,最后对徐京梅认真的说道。
“又要麻烦你了。”
“和我还用客气。”
石山心里又想起那夜的梦境,仔细在徐京梅脸上看了一眼。徐京梅并没有躲闪石山的目光,看着石山,心里同时也在想那个离奇的梦境。对于徐京梅来说,那天难产而死的梦境,不过是她最近做的梦中的一个片段。徐京梅近来一直在做同一个梦,那就是梦里回到古代,和石山从认识,到成为石山的妻子,到难产而死。要不,徐京梅也不会让父亲买来《周公解梦》来看了。
开始的梦境,虽然离奇,却还算甜蜜,所以那天乔晓晓趴到徐京梅耳朵边小声说了一句“**”,才让徐京梅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因为在梦里,徐京梅的确梦到许多和石山在一起缠缠绵绵的片段。
刚巧,就在两人要分开的时候,乔晓晓走了过来。
“小梅,说什么呢?”
乔晓晓没有看石山,而是问要抬脚离开的徐京梅。
“是我妈妈托我问石山的。”
当即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乔晓晓听完,更弄不懂是怎么回事,也和石山一样,找话来安慰徐京梅。
“石山,这事是有些蹊跷,要不周末去问问吧。”
“刚才我已经和京梅说了,周末的时候,去问问。”
乔晓晓是想找个和石山在一起的理由,才如此说,不想石山已经答应徐京梅了。
“记得叫上我。”
按石山心里所想,是不打算叫上乔晓晓的,怕被乔晓晓的母亲再发现了,说不定会直接来找自己的。只是,既然被乔晓晓知道了,就不能不答应了。
“好的,到时我去喊你。”
三个人说话的这天是周三,谁也没想到的是,到周五这天下午,正在上课徐京梅被家里人给喊走了。因为不在一个班级,石山只是看到一路小跑跟着来人走出校园的徐京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下课后,从一班的同学口中,才知道,来人是告诉徐京梅,她妈妈出车祸了,正在医院里。
石山联想到徐京梅说的,徐母去三清观烧香,香头突然断掉的事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应在这里不成?
果然,第二天就传来徐京梅的母亲外出买菜时,突然遇到一辆失控的汽车,被撞出去老远,等送到医院时,早已没有了呼吸。
“小梅的命怎么这么苦?”
乔晓晓见到石山的第一句话,就这样说道。
石山只是默默地看着乔晓晓,良久没有说一个字。
“我们去看看小梅吧?”
“明天,还是后天?”
“后天吧,估计明天人会比较多。”
“好吧,星期天早晨八点,在她家楼下汇合吧。”
石山可不想再去乔晓晓家的小区,被她妈妈给看到。
周六下午,石山独自来到焚化厂,直接到门卫室,把徐母的事情讲了讲。
“断头香。”
刘伟秀听完,简单的说了这三个字。
“什么是断头香,刘爷爷?”
“就是你刚才说的,你同学母亲烧香时发生的现象,就叫断头香。”
“唉,早知道就该当天来问问刘爷爷的。”
“你就是当天来,我也没办法。”
“难道避免不了吗?”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石山刚要再问下去,却听刘伟秀说道:
“你那位女同学来了。”
“谁?”
石山下意识问了一句,心里马上就明白是谁来了。赶紧从传达室走出来,就见乔晓晓已经停好自行车,因骑车累的,脸颊有些绯红,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晓晓可真厉害,快赶上诸葛孔明了。”
乔晓晓并没有搭理石山,而是朝石山后面的刘伟秀打招呼道:
“刘爷爷好。”
“我就不留你们进来坐了,你们还是到别处玩去吧。”
石山赶忙过去接过自行车,跨了上去,等乔晓晓在后座做好后,才朝城里骑去。刚拐过弯,石山就觉得肋下的软肉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晓晓轻点,会出人命的。”
“说好了叫上我的。”
“不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觉得没必要了,因为一个人无聊,才来找刘爷爷玩的。”
“难道没问一下?”
“问了。”
“刘爷爷怎么说?”
“断头香。”
“早一点知道的话,能避免吗?”
“不能。”
“怎么会呢?”
“刘爷爷说了,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石山。”
“嗯。”
“不许你不理我。”
“真的没有,我哪里舍得不理晓晓啊?只是担心你妈妈会为难你。”
“今天晚上我就和爸爸妈妈摊牌。”
“晓晓,前往别。”
“才不管。”
“万一你妈妈说不过你,来学校找我怎么办?”
“不会吧?”
乔晓晓被石山一句话提醒,虽然嘴上在表示怀疑,心里却想,妈妈还真能做得出来。读初中的时候,一个男同学总是跟在自己身后上学放学,妈妈就曾经去找过那位同学,甚至找到了那位同学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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