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天上人间传 > 第一章 雪岭深林采药郎

?“岷峨巍巍千雪,百里地冻后天寒;人间绝地寒冰域,千材百宝共悠悠。十丈古木作微草,千丈古树方为林;中央一棵九万里,可上九天揽飞云。阴气森森冷幽幽,古今入者皆无迹;冰域传奇千万种,妖魔鬼怪骇人心。”

  

  在这人迹罕至的冰域大雪终日飘飘不止,白茫茫一片大地纯白如斯!魅狐的窃窃私语,大地之熊的咆哮,银月狼王的嚎叫,丝鹭的扑踏声,白鹿的奔走啼音,雪雪猿的尖声利叫,雪雕的厉鸣,全都为大雪所掩盖,皑皑雪原始如此寂寂。

  

  而此时,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冰层上却有一身身影蹒跚之人,行走在这天寒地冻之所。细细看来,却是一冻得脸上寒霜凝结、嘴唇铁青的少年,因了脸色的改换,倒看不清真容,只是从大体的轮廓上看,眉目还算清秀,脸型柔美中又有刚毅的线条,想来是挺能吃得苦耐得劳的。一身陈旧的雪袄下只有两件单薄的长衫。外面是件青衫,内里是件白衫,都洗的有些褪色了。只穿着这么点旧衣御寒,难怪冷冻的身子发抖,步履蹒跚了。想来寒气是已经透入肌骨了。也不知少年究竟走了多久。

  

  以此看来,这少年或许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只是不知为何到这有人间绝地之称的冰域中来。

  

  “芝草者,灵芝也,世人喻为仙草。赤芝一名丹芝,黄芝一名金芝,白芝一名玉芝,黑芝一名玄芝,紫芝一名木芝。其他生者与之共称灵芝。因其一年开花三次,故又名‘三秀草’。”

  

  只见少年手捧一卷经书,喃喃自语道。此经书很是古旧,想必有一定的年头。而其上篆刻着《冰域奇闻怪异录》七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笔力遒劲,韵味隽永。

  

  可是少年看到这里,却摇头轻叹道:“可惜我要的不是凡草。”接着往下看到:“神话传说中灵芝被誉为起死回生的仙药,服之可得长生。《瑞应图》曰:‘芝英者,王者音延养老,有道则生。’《孝经授神契》又载:‘一种灵芝名“木威喜芝”,乃木芝一种,系松柏之脂入地千岁化茯苓,茯苓万岁,上生小木如莲花。名曰:“木威喜芝”。夜视有光,持之甚滑,烧之不燃,带之避兵。传说将十只鹅共关一笼,其中一只佩威喜芝,然后乱箭穿笼,无威喜芝者全数毙命,而戴威喜芝者安然无恙。”

  

  读到此,少年揉了揉有些僵涩的臂弯和指掌,掩着口深深地呵了几口暖气,对着脸部的脸颊处和腮边、眼睑处,来回的按摩着,试图活络活络冷滞的热血和肌肉,恢复些活力。

  

  望了望这本最近一直不曾离手的古书,少年索性不再翻阅,放入了背囊包了起来。抬眼眺望千里雪岭,茫茫雪路,少年内心又是憧憬又是黯然。憧憬的是,寄希望于自己能寻得一二灵芝以治愈姐姐的顽疾;黯然的是,自己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无何特异神通,那气运之说更是飘渺无踪,况且自己并不自以为是天命所眷顾之人,不然,何以还是这般境地?所以黯然,是怕自己找不到那玄奇的灵药无法治愈姐姐。

  

  “不行!我不能这样!我一定要振作起来,姐姐的希望就全在我的身上了,我不能说放弃——不能!”

  

  想到这,少年目光如炬,神光湛湛,有一种名叫坚毅的气场以少年为中心在这雪地蔓延开来,充斥在方圆一丈的地域和虚空。这一丈的方圆,雪花自少年目露神光之后便稍稍有些凝滞之后才缓缓的飘落,而少年却不知晓了。

  

  荒凉幽寂的古老森林中,草萋萋,水悠悠。无言的千寻巨树在以他那粗犷的腰身述说岁月的沧桑;有声的走兽、飞禽用它们独特的喉音在歌颂大地、赞美自然,他们的百丈庞躯,见证了时光的流逝;五彩斑斓的灵药、灵草,以它们的鲜妍和功用诠释着自然的慷慨;钟灵毓秀的芳古奇潭,完美的展现了天地的造化神奇——溪畔的草地,有白鹿圣洁,鹿鸣呦呦;岸上的树林里,有木连理,根枝虬结,杂而有序密不可分,旁有朱草依傍,火红的小苗在风中摇曳出点点火光,鲜艳的魅惑人心。东边的地域,之色的木质一悬崖峭壁而生,上有小兽据守,酣然呼吸紫灵光晕;嘉禾连绵,一株多穗,九之极穗以上者亦是极多,枝干*,上有白燕、苍鸟栖息、盘桓,下有白雉卧睡、闲荡。南方的地域,朱果横生,状如玄鸟,晶红剔透,果肉饱满,清香诱人,中央一棵大于所有,果只一棵,亦大于所有,中间若隐若现仿佛有玄鸟雏形,一呼一吸之间,火灵力尽为其所吞;四周有朱雀玄鸟盘旋拱卫,状如皇者,根下有火灵芝围绕,汲取养料。西方的地域,处处闪烁着金属的光泽,钻石、玛瑙、精金、铜银等一应金属之物,应有尽有,堆成山、叠成塔、铺成桥,铁树银花,水晶枝干,绵延看不到尽头;在这亿万年的光阴中,有通灵之物修炼成精怪,化金兽、化铜兽,幻银蛇、幻玉兔,中有一颗金玉巨石,内部光华氤氲,气流涌动,威势煌煌,百怪慑服,下有明黄黄、金灿灿的金灵芝盘绕,杂石碎斗、悬崖峭壁间罗布。北边的地域,玉树琼花,白闪闪的晶莹雪树上开着亮晶晶的剔透雪花、梨花、桃花、星罗花、曼陀罗花、梅仙花······方的、圆的,长的、短的,一朵的、七八瓣的,白银色的、白金色的,往上长的、往下伸的······万树丛中一棵水晶玉雕树,树上一只水麟状果子,龙头仰天,独角连枝,牛尾接地,周围由白玉灵芝环绕拱卫。

  

  而在四方中央的谷中潭却影影绰绰,看不分明,显得神秘之极。拿它与四方的宽广地域比较起来,却甚是微小了,不过是方圆万里之大的范围。潭中水幽深沉,不可见底,中有一块陆地似莲花开落,以中心为点开落成五瓣地区,有结界隔离,不能细视。

  

  在荒古森林边缘的一隅,此时的气氛却紧张而激烈,无数的人马在此对峙,剑拔弩张。

  

  只见得数以千计的人马泾渭分明的分成五方阵势。

  

  一方全是女子,当头一人身着一身淑雅霓裳裙,飘飘乎若天仙下凡,冷傲群芳;幽若雪中寒梅,雨中梨花,顾盼之间,惹人怜爱倾心。身侧五六名女子一袭蓝彩霓裳,卓姿亦不似凡俗女子;她们身后是七八十名青衣女子,容貌气质各异,参差杂错,有好有庸,但放在俗世亦是一代佳人;最后一排是绿衣女子,大约二三百的人数,围绕前几排的女子而立,并且有七八名女子专门负责警戒任务。一方全是男子,当前一人一身紫色绶带长冠服,显得尊贵无比。身后三四名黄衣男子,一二百橙衣男子,四五百灰衣门徒,显得声势浩大。一方有男有女,或骑飞禽,或驾巨兽,七八百人参差而落。一方男者居多,鬼气森森,阴寒恐怖。有白鬼黑尸,人骨兽骨皆俱;有阴蛇盘缩,煞尸缭绕。前方一人,身着一玄黑卦袍,浑身黑气翻涌,手中拿着一柄铃铛,不时发出惊悚之声,脚下踏着一条巨蝎,粗如擎天柱的毒尾上毒煞之针寒人心,一人一蝎便占据了方圆百米的范围,腰上还缠着一只飞翅蜈蚣,獠牙狰狞,利爪森寒,铁翅扇动间铮铮作响,宛如金石相击之音。真是看者惊魂,闻者惊悚。其他三方门人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些许不自然的厌恶惧怕之色。中央一方却是灵物所化的精怪。人身牛头,马身人面,人面树身;人身蛇尾的美杜莎,龙头人身的龙道人,狮身人面的狮兽人,三头六臂的婴九;三尾十足的九尾地蝎之后裔——三尾蝎,十目十足的多目金蜈蚣之后裔——三目毒蜈,身化亿万的嗜血黑蚊蚁之后裔——万花黑血蚁,专食六道生灵的六翅天蚕之后裔——双翅金蚕。模样千奇百怪,不可细述。

  

  但听得那紫衣俊朗男子对那边素衣宫装的丽人恭奉笑慕道:“自当年六派聚首,一别数载,岁月悠悠,然而仙子风采却反而更胜从前了。”

  

  “你是·····”宫装丽人冷淡的脸上微现疑惑。

  

  那英俊的男子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是对自己没一点印象,听到那仙子如此冷淡的言语,心里不由的有些失落,脸色也有些尴尬,也不顾周围众人诧异的眼光,慌忙的解释道:“仙子定当是道心契合大道了,不记得我也是正常!当年六派聚首比试切磋,以武定灵矿之属,我乃云阳宗首席大弟子,出场与同为碧霞公首席大弟子的仙子比斗。只是在下道行粗浅,技艺粗劣,法力低微,略输了仙子一筹。还幸得仙子手下留情,为我挽留了几分颜面,使我不至于输得太过不堪。而仙子的绝代风姿却是深深地烙映在了我的脑海、烙进了我的心里,想忘也忘不了!”

  

  “有这回事吗?也许吧。但我不记得。”素衣女子淡淡的冷漠回应道。

  

  “桀桀······云中鹤啊云中鹤,你真是厚脸皮啊!这身上的道行微弱,脸上的道行却是强的很啊!嘎嘎~~~~”

  

  那鬼物缭绕的一方人马中的领头人看着这一冷一热的对白,不禁开口讥讽道。当年六派比试,他们鬼影宗因为紫衣男子所在的云阳宗的暗中干扰,输掉了比试,也输掉了大块的地盘。因此,辅一看到有打击云阳宗的机会,那肯放过,立马便冷言讥讽道。

  

  这鬼影宗的鬼见愁如此怪腔怪调的言语,惹得碧游宮的一些少女掩口娇笑不已。少女银铃般的悦耳清音,使得这森幽枯寂的荒古森林顿添生机,也使得周围一些男子的心情大好,不再抱怨这一份苦差事。鬼影宗的门人为助声威,也是嘿然怪笑,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一些鬼物倒也通人性,也跟着嘶嘶、嗤叽叽的嬉笑鬼叫,甚至还大幅度地摆动身躯配合着,显得怪异之极。而一边驾驭者飞禽走兽的御兽门的众人,则是因为自家和云阳宗是交好的关系,倒是没敢发出笑声,只是双肩不停的乱颤,想来也只是强忍住笑意。至于精怪一方自古便是不与人类交往,甚至还时常发生或大或小的战争,所以也是不怕他云阳宗报复,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一点也不给云阳宗半点面子。若说碧游宫和御兽门的众人只是因为好笑而笑的话,那鬼影宗和精怪两方的众人则纯粹是为了打击他云阳宗而嘲笑他了。

  

  紫衣男子云中鹤自然是恼羞成怒,赫然转身怒视鬼影宗的鬼见愁,道:“鬼见愁,你可是还未吃够我的阳刚炎气的灼烧之苦?如果是的话,我不介意再耗费些时间,让你仔细地尝尝、好好的品品,省得你不长记性!”说完便将手中不断散发着炎阳之气的云阳剑给拔了出来,遥指鬼影宗的方向,意念把鬼见愁的气息给锁定。

  

  鬼见愁顿时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令自己浑身不舒服的炙热气息缠绕在自己身边。

  

  鬼见愁当即便也是大怒,想也不想的便将手中的铃铛往空中一拋。那铃铛在往空中抛出的时间里便迎风而涨变得硕大如鹏,横梗在鬼影宗和云阳宗的中间,震荡不休,发出惊魂骇魄的诡异之声。鬼见愁身下的鬼蝎和身上的飞翅毒蜈蚣始闻此音,便行动了起来,一双双鬼眼和利爪就都朝着云中鹤,集中了精气神,时刻准备好,只等进攻的指令下达。

  

  那鬼见愁在抛出了铃铛之后,便狠声道:“难道还怕你不成?!”

  

  那云阳宗的云中鹤见此自是觉得威势有损,恼恨之下挥剑便斩向了鬼见愁。而鬼见愁自是不会坐以待毙,将手一指,那铃铛便迎向了飞来的剑光。

  

  只见那铃铛,烙印着一条庞大的鬼影,鬼影四周还纹着密密麻麻的人骨、兽骨、鬼怪、妖魔,常人甫一见此怕是要顷刻间就会被骇破胆,一命呜呼了。至于境界低微的修士,若是心志不坚者,怕是也要被吸了神魂,变得浑浑噩噩了。那鬼影见剑光斩来,便从铃铛上钻了出来,咆哮一声,狰狞巨嘴一开一合间,便将剑光给吞入了腹中。似乎觉察到云中鹤对自己的杀意,也是凶狠的朝他吼了一声。

  

  这一系列的动作,说起来慢,然而只不过是一瞬之间事情。

  

  众人之前便欲阻止两人这于他们来说无谓的争斗,只是话尚未说出,二人便已经动起手来了。这次趁着这一回合的间隙,御兽门的领队便对云中鹤劝解道:“鹤兄,何必与此人一般见识。我等乃天朝上宗,理当不与此等莽夫相争,以免堕了我等的风度!况且我等还有师门的任务在身,不应与他在此纠缠,白白的耗费时光!”

  

  那云中鹤见了鬼见愁的施法,已知自己的攻击对他无用,刚欲有所动作,便听到了御兽门的古方的劝解之语,当即便收了手中剑,只是冷哼一声作结。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将剑归鞘时重重一按。那烈阳巨剑便发出“铿锵”的玉石打击之声。声音响彻四方,震断了鬼影宗众人周围的芳草,吓得几只胆小的小鬼嘎嘎怪鸣。而且断折之处的伤口齐整平平若一刀一刀量好切割一般。

  

  鬼见愁见此,又听闻古方如此骂人不带脏话、然而让你无可辩驳的阴损之语,顿时把那脸涨成了猪肝色。正欲指挥鬼蝎上前扳回一局,却又听闻那素衣的碧雅馨淡淡的开口言道:“鬼见愁道友,你且住手吧。莫让自己一时的意气坏了师门的大计、耽搁了我等的时间。”

  

  鬼见愁听了此话之后,只能是怨恨的瞪了云中鹤一眼,不甘的将鬼物全都招了回身,收了铃铛。绝世佳人的话还是要听的,若是能就此博得她的一点好感,那也是一件极有成就、于己极为有利的事。卖一个面子给她,又有何妨呢?若是惹恼了她,自己怕是吃不消她的追随者的怒火了!况且美人的修为本就比自己和这所有的人的修为都高,就算不依,又能怎么样呢?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弱者就是要听强者的话、要遵强者的规矩、要依强者的意。

  

  在这个修真界,一切都是虚妄,只有成道才是唯一的信仰!至于能不能坚持到成道之时,亦或者能不能活到成道之时,则要看自己的福缘、以及变通之心、大智慧大毅力等了。

  

  修士与凡人相比,虽然寿命长久,法力强大,神通广大,能上天下地,但是与凡人相比,修士却注定要为大限、天劫、仇杀等奔波不休,奋斗之心永远不能停息,没有真正歇息之日。只有等到成仙之后,方才可有那么一点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的可能。但若你要选择继续往上爬,作仙中之仙,仙中之王,仙中之皇,仙中之尊,仙道至尊,仙道之祖,便注定还要继续奔波奋斗不止,而且所遇的艰难的险阻一定会更胜往昔,动则便是身死道消,永远的消散于世间,没有再入轮回的可能!

  

  凡人总以为仙人是世间最逍遥的存在,却不知一家人自有一家琐事要应对。凡人要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繁琐俗事奔波,时刻为生存烦心;然而仙人却要为自己的生死和尊严一路尸山血海的厮杀,直到道成,因果劫数已了,方才有亿万载光阴的逍遥,等到下个量节来临,依然要为自己的出路谋划。

  

  所以永远不要羡慕别人,即使他是至高无上、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仙!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忧心的事,只是不同世界、不同环境下的人所忧心的事各异罢了!便是那佛教所谓的无忧无虑的诸天神佛、菩萨,也只是在她们主宰的世界中无忧罢了!若是有那闲来无事想要杀佛取乐的魔头下界前往佛界,抑或是因为要炼制什么法宝、修炼什么神通的无法无天的高境界的修士因此要去佛界杀戮取材一番,那诸天神佛、菩萨便要遭殃了!只有那法力高深、境界高深的修士才能躲过此劫。

  

  话说那鬼见愁遵了碧雅馨的劝告,止住了冲上去的冲动,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杀意,暗道:我不杀他,怕是心要魔障了!如此,倒是要趁着此次机会将他除去!

  

  于是众人便聚在一起商议了起来。

  

  “据我们师门的记载,这片几百万里方圆的区域被称为五行百宝绝地,总共划分为五块地区,每一片地区对应五行金木水火土中的一行。这样的话,我们倒可以按照各宗所主修的功法属性,去划定我们各自的探索范围。诸位,你们看这样如何?”御兽门的领队想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

  

  云中鹤闻听此言,心中很是失落,用它那猛烈的双眸若有若无的瞪了古方一眼。因为他所修功法属性正恰好与碧雅馨所修的功法属性相反。

  

  修士的神经何等的警觉,在云中鹤甫一将眼光扫过来时便察觉到了,只是当时古方自己正在为众人解说此行之事,以及众人各自所划定的地盘搜寻范围,不能插话。在说完之后,便有些疑惑的向云中鹤问道:“鹤兄,你可是有什想说的?”

  

  云中鹤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故意严肃着一张脸,微皱着眉头,讲道:“我倒觉得修炼两种相反功法属性的人搭在一起会更有利于我们的搜寻任务。方兄你觉得呢?”说完还朝着他不露痕迹的使了使眼色。

  

  那古方想了想,此时似乎才恍然大悟了起来:原来它这般费尽心思的传意于我,竟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于是便意味深长的看了云中鹤一眼,然后才接言道:“鹤兄此言也在理,只是如何划分人手却是个问题了。”说着却朝碧雅馨瞧了一眼,对她笑到:“不知仙子有何高见?”

  

  虽然他二人的交流极为隐密,但如何能瞒过已是金丹中期的碧雅馨的神念?况且不说她最近还修成了心灵之眼这一玄妙无比的神通!她虽然不知他二人在弄些什么名堂,但素来不愿与人有太深的牵扯的碧雅馨还是明白而冷淡的拒绝道:“虽然这样,但我们碧游宫一方全是女子,怕是不太方便。而且我们师门在我等一众出发之前便已明确的声明,让我们莫与众位有太多的牵绊,以使得我派女子心境下滑,心魔滋生。所以我们选择独自前往。”

  

  云中鹤古方二人闻听碧雅馨如此言语,便知她已洞悉自己两人的隐秘,一时之间都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倒不敢再接话了。

  

  那鬼见愁见此,不由得冷哼一声,但是却并不言语。想来也是明白,争口舌之利,自己是没有任和胜算的,且胜此口舌之争亦不能再消心魔了,争又有何用呢?

  

  而云中鹤的脸上也是有杀气一闪而逝。

  

  那精怪一方见此,则从中走出了一名人身蛇尾的美杜莎,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选那土属性的中央吧。”他们人类之间的恩恩怨怨对他们来讲,实在是无趣的很。在她们妖族之中,向来是尊卑贵贱分明,弱者,哪有资格向强者挑衅?早就被轰杀至渣了!

  

  若如此想,却也不对。只因二族所生活的社会环境、文化教养、观念理性等不同罢了,又如何能以己之道鄙他之行呢?生活,也是道,更是一种最朴实最真实的大道!如若不能领悟生活的真谛,怕是此生她难以得证大道了!盖因我等凡俗之人,生而只是肉体凡胎,需经俗世一番磨砺造就,体悟凡人的真实所在、凡人的喜怒哀乐七情与六欲,感悟平凡的道、凡俗的道,方能解脱,心境方能圆满。如此便可向更高的层次、更高的界面、更高的道中前行。

  

  在妖族,向来是实力至上。谁更强大,便尊谁为主,听他号令,拿他唯命是从。所以妖族的生活很是简单——靠实力说话,靠实力吃饭,靠实力为尊!也正因此,直来直往的妖族之妖很是瞧不起人族的虚伪狡诈、阴险算计。而人族呢?因为数万年来三皇五帝以及众多后世皇帝、儒者、文士等的对纲常伦理的褒扬与以其为人类社交的规矩,所以尊道贵德的人族也很是瞧不起妖族的野蛮血腥、愚顽不化。

  

  那美杜莎说完,便返回了自己精怪一方的阵营,与其他几名头目商量了一番之后,竟将人族修士晾在了一旁,自顾自的朝中央土域进发了。

  

  那云中鹤一方的云阳宗的一些门人见此,顿时议论纷纷了起来:“这些妖族之人实在是可恶至极,竟然丝毫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想我等人族,在万年之前的大战中,是何等的风采!直杀得他们一众妖族妖王、妖主、妖皇、妖帝东躲西藏,仓皇失措!哪还敢如此猖狂?”有自命不凡之辈,意气风发的摆出历史事件,自豪的不屑的对妖族之众鄙夷道。

  

  “是啊!遥想我们的前辈高人的风采,似乎依旧宛在眼前!只恨不能生在他们那个时代,随他们一起征战沙场,将异族给驱逐出我们神州大地,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又有一好战热血之辈,满身战意的音调铿锵的讲到。

  

  “但是如今,这万年的时光过去,我等人族的修士高人早已是飞升至仙界了。而妖族经过万年的休养生息,早已是逐渐恢复了当年的元气,且愈加的猖狂嚣张起来了!”但是也有对现实清醒之辈颇为沮丧的道。

  

  “唉!就算人家嚣张又能怎样呢?那是因为人家知道我等人族已是无能为力再去管束他们了,人家有实力的凭仗啊!只希望我们人族的修界前辈能多多花些心思约束约束他们吧!”有人寄希望于能力高强的高境界的修士。

  

  “哼!尔等莫涨它族志气,灭了我等强盛人族的威风!猖狂又如何?总有一天,我要将它们妖族在尽逐出九州大陆!”但是也有意志坚强的修士,自信的立誓发愿道。

  

  “就凭你这小小的练气期的小修士吗?”有筑基期的修为比他高强之人不屑的道。

  

  “虽然我现在的境界还很低微,但是只要有此种心意,我也并未在修道之路上半路夭折,总有一天,我会完成自己的宏愿!”

  

  “是嘛!只要我们人人心中怀着这种年头就能将异族给驱逐出我等人族的领地了?嗯,照你这样讲,倒是如此了!”那筑基期的修士云高对那志气颇为不凡而境界却很低微的云不凡冷嘲热讽道。

  

  那云不凡闻听此言,只把那清朗的嫩脸给涨得通红。辩驳道:“有这种积极向上的想法总比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要来得好吧!”

  

  那云高理都懒的理他,再次鄙夷的轻哼一声,不再看他了,转而转身专心的将眼光盯向了碧游宫一方的众女。对他来说,与其与这种低境界的小修士争辩这讲不清的己志,还不如看看美人,虽然无法得到,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比这无谓的争辩要开怀的多了。

  

  那云不凡见他不再理睬自己,也是无趣的熄了话头。而与云不凡交好的几个也是练气期的小修士,见此不由得皆松了一口气,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云不凡啊云不凡,你到底是真不凡啊还是太天真了?这里可不是宗门啊!若是那云高要折辱你一番,你的金丹期的爹娘可是不知道的,也是阻止不了的啊!

  

  而此时,那云中鹤正好会转身,对众人责备道:“何人在此喧哗?!”那几个本来还想上前对云不凡规劝一番的几名小修士见到自己的大师兄在发怒,忙把身子一缩,有些惊惧的想到:还是等以后再说吧!看来这云中鹤大师兄的威严倒是深入人心。

  

  众人缄默了一会了,似乎也在回忆那段光辉岁月。之后,御兽门的古方方才开口讲道:“既然这样,我们御兽门就选择东边的木域好了!鹤兄,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诸位,告辞!”拱了拱手之后,便率着一众人马并灵兽,向着东边的木域浩浩荡荡的走了。

  

  “桀桀,那我们鬼影宗就选择西边的金域便是!碧仙子,告辞!”说完还莫名的朝云中鹤笑了一声。至于这其中的含义,则只有两人能懂得了。

  

  云中鹤见此,眉头不自然的皱了皱。

  

  “鬼见愁道友,我们也要出发了,告辞。”说完便领着一干女子飘飘然的向北边的冰域行去。

  

  “碧仙子,不知我们两宗能否同行呢?!”云中鹤见碧雅馨转身欲走,并未曾与他打招呼,不由得有些焦急的问道。说完还一脸微笑的期待的等待她的回答。

  

  碧雅馨微皱皱那也是好看的黛眉,道:“云道友,不必了。你还是赶紧去吧!一切以师门的任务为重!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的施施然的行去。

  

  只剩那云中鹤一人一脸僵硬的笑容的顿在那里。

  

  “仙子真的对在下没一点好感吗?”云中鹤有些不甘的对碧雅馨低沉着嗓音喊道。

  

  碧雅馨闻言顿了一下脚步。但也只是一下罢了,然后便不再留恋的远去。

  

  “大师兄,我们也走吧!”云中鹤身边一一袭黄色绶带锦服的样貌同样很英俊的青年向他提醒道。

  

  听得旁边的云飞扬的提醒声,云中鹤这才从恍惚中惊醒,收回了有些神思不属的爱恋目光,有些苦涩的涩声道:“飞扬,难道我真的就这么不堪吗?她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云飞扬一怔。他没想到一向对女子不感兴趣的在宗门中宛如神人的大师兄,竟然会为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女子而如此牵肠挂肚——即使她真的是美得如天上的仙子一般!

  

  云中鹤似乎也知道从这个小师弟的口中根本就不能问出些什么答案,所以说完之后便转身回到了门人中,也准备出发了。

  

  “大师兄!你何必为一个女子如此执着呢?”反应过来的云飞扬闪身飞到云中鹤身边,有些疑惑的劝解道。

  

  “飞扬小师弟,你是不会懂得的!大师兄这明显是恋爱了嘛!你不懂,还是少说些吧!”另外一个一袭黄衫的俊俏男子一脸玩世不恭的笑答。

  

  “是啊!还是咱的情场情圣最懂不过了!”这时,又有一个一脸阴寒之色的黄衫男子接了那云飞采的话。

  

  那云飞采听了那阴冷男子的话后,恼怒到:“云飞血,你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云飞雪怪抢怪调的道:“我一生只跟禽兽过不去!”

  

  “你······”云飞采勃然变色。

  

  “怎么了?”云中鹤走了过来,有些烦恼的问道。

  

  “没事!大师兄,我们也走吧!”最后一个黄衫男子若无其事的道,显然是已经习惯了三人间的事。

  

  “嗯,是该走了。”说完瞥了一眼碧雅馨离开的方向,便收拾好心情带着一行众人向着东边的木域飞驰而去。

  

  而云阳宗的众人皆是御剑飞行,电闪雷鸣间便已是不见了踪影。这片荒老的森林便又恢复了千万年来不改的寂静荒凉,偶尔会远远的传来几声兽吼和怪禽的戾鸣。只是满地的足迹和断草折枝显示着刚刚有人来过的痕迹。

  

  “嘿嘿,他们这些外来修士倒是打得好算盘!以为这等天材地宝一经成熟便要供奉给他们!桀桀~~~可惜,这次我们大王早就安排好一切了!他们怕是不仅不能的宝,还要白白的送上一生所藏和身家性命了!不过人族修士的精血真是好东西啊!若是这次能分到一杯羹,嘿嘿~~~而且,这次的小美人、大美人可真是不少啊!上次的一批修士可没这么好的货色啊!更是有一名貌若天仙的绝色美人!若是大王知道了,恐怕今晚又要兴奋的睡不着了!嘎嘎~~~我要赶紧回去报给大王,说不定大王一时高兴之下还能上赐给我一些灵酒、灵果!”

  

  只见突然之间,从厚土之下钻出了一只牛犊般大小的鼹鼠,冒着油光的深绿色的眼珠子不停的乱转,满脸闪烁着狡诈神色的自语道。说到最后,满脸兴奋激动之色,小小如豆瓣的鼠眼中,冒着如狼似虎的贪婪之色。说完之后,就往地下一遁,钻入了地层。

  

  碧雅馨等众女能否逃过这一场阴险的算计呢?六派修士又是否能最终完成自己的使命呢?还有那鼹鼠所言的大王又是谁,又在谋划些什么呢?这次的人族修士是否真如那鼹鼠所说的那般不堪呢?

  

  至于后事如何,以及这些人物的最终命运如何,则让我们在下文去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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