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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坐在店里观察着面前站立的青涩少女,虽然年轻,倒也落得大方。
“铁叔,那天是你救了小筱的对吗?”叶筱的疑问打破这店里的沉寂。
“是我。”铁匠只道,他的冷漠让她非常不适,但又让她感到一股残存的希望。
“铁叔,求你教我驱鬼伏魔之术!”叶筱恳切道。
铁匠走向石台,一旁的石锤似是毫无重量被他抡圆砸向剑胚。
“咣,咣……”一声声重击都如砸在叶筱的心内,让她整个人都随之颤抖。
“哼,驱鬼伏魔之术,岂是易学?我不会。”铁匠若无其事说道。叶筱见铁匠样子,毫无想教她的想法,那日铁匠说跟他学三年防身之术,叶筱便觉得可以走出这个小村,出去学大能耐,替爷爷报仇,保护叶家庄,可是每天过来都是今天模样,却又让她感到遥不可及。不知不觉,对铁匠,开始讨厌,可能因为年少稚气,叶筱赌气又离开了。
叶家村村口,叶筱踢着石子宣泄着自己不满,又呆滞的望向远方,又如痴般蹲坐在地,看着地上被泪水浸湿的沙石,不言不语。
直到一双苍老的手掌触动离神的她。
“唔……荼婆婆。”叶筱看到是茶婆婆,习惯性地倒入她怀中索取自己所剩不多的慰藉。茶婆婆是村里除了爷爷最关心自己的人了。
“哎哟,我的筱宝贝,今天怎么又这么伤心了。”茶婆婆柔声道,一边抚摸着小筱,听闻此次事故,茶婆婆又怎会不伤心呢?
小筱终于说道,“都是那个破铁匠!答应我的却不帮我!破铁匠!唔……”
茶婆婆思索片刻而后恍然,“铁匠?噢,那个十年前的小伙子呀!”
“茶婆婆知晓他吗?”虽然村子小,但是茶婆婆腿脚不便,就是走到村口也要费老大功夫,这次也是担心小筱才出来。
铁匠也都是关在铁匠铺常年不出的,所以小筱也好奇两人的交际。在她的印象里,只有爷爷跟她说过,村子的另一头住着一个铁匠,是十年前从很远的地方来到此处落居,但是,以后见到都要对他客气,十年前,她才五岁,不以为然,如今想起,却不甚解。
茶婆婆见小筱疑惑这事,想想说也无妨,毕竟过去了这般久了,对小筱开始讲述,“茶婆婆能活到现在,也都是因为这个小伙子呀。那时候他才刚来叶家村,是你爷爷把他从青山岭上背回来的,那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小筱毕竟还小,听起故事好奇心是满足不尽的,“然后呢,然后呢?”一直问道。
“后来有一天村里从天而降了个大妖怪,三个脑袋,三只眼,手跟脚如树根般粗,特别凶!其实你父亲母亲也是在那天去世的。”茶婆婆说道这,不禁又可怜起眼前这命途坎坷的女娃。
小筱听到这里,却是拼命去记起自己五岁时候的记忆,只想起那时候整座村子散乱一片,她不知发生何事被父母放在了酒窖之中,哭也没有人来理会,闹也没有人管,后来便再无记忆了。
此后在爷爷口中,自己的父母都是保护自己的村庄,英勇去世的,她也便如此记了。
茶婆婆看出小筱心中所想,轻叹道,“只因那段记忆太可怕了,后来从没人再提。”
“那跟那个臭铁匠有什么关系?”小筱问道,继而摆出一副臭脸。
茶婆婆看着小筱一副小孩模样,不禁笑道,“他在叶家村的名字叫做叶万,可不是什么臭铁匠。那时候茶婆婆也是差点死在这妖怪手上,多亏了他,他当时拿着一把赤红色大剑,浑身冒火的!跟那个妖怪斗了一天一夜,他的那把神兵都化为了灰烬,不过总算是把那妖怪杀了。”
“他这么厉害啊!可是他怎么跟我说他不会驱鬼伏魔之术呢?”小筱掩嘴震惊。
“什么驱鬼伏魔之术呀,都是当时那场灾祸说穿下来的。不过,那时候叶万才多大估计也就二十的小伙子,就那么厉害了。”茶婆婆转言又到,“其实他也没骗你,要不是他那时候为了保护我们这个村子,他也不会散尽功力了,蛟龙岂是池中物,他又何必埋没在我们叶家村呢?”
茶婆婆意味深长的看着逐渐陷入沉思的小筱,随后,在小筱不经意间,一步步挪回家去了。
小筱思索着茶婆婆所说的一切,又想起当时叶万喝退黑鬼的瞬间,心里好像下了偌大决定般,疯狂往铁匠铺跑去。
“铁叔!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你这里了!”
叶万盯着眼前小筱扬着的稚嫩脸庞,听她这么说,免不了诧异一番。
随之却也是忙回自己手中粗活,对小筱说道,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只会铸剑,想跟我学铸剑,你就留下,不想学,就走。”
“学!你教什么我学什么!”小筱一副跟定你的模样,就算铁匠再冰冷的人也不禁嘴角上扬。
小筱之后就站在叶万身后看着他所做一切,两个时辰之后,一把未开封的宝剑已被炼好,“将你的青黑木杖拿来。”叶万对小筱说道。
自从那天,这青黑木杖从未离开过小筱,就如自己爷爷的分身般。
却是愕然之下,小筱就见叶万手起剑落,这根万年黑木杖毫无抵抗一分为二,小筱心痛的半个字也吐不出口,双目盈水,却也坚忍着不让其落下。
叶万却仍用这把剑对黑木杖刻划些什么。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团金光熠熠的铁块,对小筱说道。
“我身上只有这一块混元金铁了,如今赠与你,一年内,你要用这块金铁打造出一把无封剑,藏与这两截黑木杖之中,倘若你做到,我便传你一趟杖法,倘若你做不到,那便一辈子跟我待在此处,别再想着出去了!”
小筱第一次听到叶万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么绝对,毫无半点还口可能,暗自咬牙点头答应。
之后的日子,小筱每年如一日过着,却发现,叶万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漠无情,他经常带自己去茶婆婆那里喝茶,后来开始跟她说起外面的世界,当完成自己这把黑竹剑的时候他笑的明显比自己开心。
他的心正在慢慢融化,或许自己也是时候出去了,不管是为小筱,还是为自己。或许说,小筱给他带来了一次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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