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奇闻备忘录 > 八 画皮鬼——集脸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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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之下,堂屋之前,两人站在屋檐下,身后是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村民。

  “所谓……”其中一人才开口,立马就被打断。

  “停!赶紧打完收工!热!”常乐白眼一翻说道,眼前这人随便逮只蚂蚁都能说出一箩筐名堂来,等他叨叨完人都晒成干了,这才站了一分钟,脸就开始火辣辣的疼。

  “乐侄子!这你就不对了,说过你多少次,不了解情况就照不出原由,找不出原由就无法下手解决问题,解决不了问题事小,被脏东西盯上那就麻烦大了!你看这宅,看出来没有,首先问题就出在这里,所谓……”

  “叔!我错了!您老赶紧,人家等急了!”常乐堆起笑脸说道,随后抓过旁边的一个村民就问:“有问题快说,不说我们走了!”

  那个村民正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名字叫阿光,长得款鼻子宽脸,憨厚得像只吃撑了的大狗熊,剃着板寸头,皮肤晒得黝黑,个子虽然不高,但一身的肌肉结实精壮,一看就知道是个能吃苦能耐劳的汉子。

  阿光说他前几年外出打工挣了钱,回来买了这块地准备盖房子,打算用来娶媳妇,这年头不管在哪,你要是没个能遮风挡雨的屋子谁家姑娘都不会跟你走。

  那盖屋就盖屋吧,谁知动工当天就出了怪事,先是木工师傅伤了手,再来吃喝拉撒一直闹肚子,还有就是打不下桩等等,后来请了村里一个老人家来看,老人家让阿光在空地上摆一盘子白斩鸡,鸡肉必须放凉,骨头还得带血,然后倒上三杯酒,再端个香炉插上香,每天正午十二点来换香,连续做七天,期间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块地。

  阿光不信那些有的没的,但为了能有个屋子讨老婆也还是照着做了,七天过后才再动工,只不过在第七天的时候下了暴雨,好在先前搭了棚子,可香却被打湿了,阿光重新换了根点上,看着没有大碍,第二天动工果然一切顺利,再没出现怪事,

  屋子终于盖好了,可好事多磨,屋子在进伙那天又出问题了。

  “天、天井里全是死猫!”阿光全身哆嗦,眼睛都不敢往他的新屋子看。

  常四爷让阿光开门,不像以前的乡下老宅子那样飘着清醒木头味,新屋子的油漆味道很重,弄得常乐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屋子不同于南方的干栏式房屋,屋子只有一层,大部分都是由砖跟水泥切成,屋顶盖有层层瓦砖。一进门就能看见一个大约十平方米的大坑,大坑四周和底部都铺有青砖,大坑的上方没有顶,阳光直照进来,这种设计叫做天井,在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天井。

  “是这里?”常四爷问道。

  阿光连忙点头,天井里什么都没有,死猫已经全部被清理干净,虽然正值中午阳光暴晒,他却老觉得在这屋子里凉飕飕的。

  “那些死猫的尸体呢?”

  “烧、烧了,这东西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常四爷看了一会让村民全都散了,只留下阿光。然后退出大门,在门槛门前撒了一把糯米,米粒弹了几下就不动了,常四爷眼神往屋里一瞅说道:“侄子,去主屋看看。”

  阿光带着常乐绕过天井来到主屋,说是主屋,其实也就是一个高度有二层楼的小祠堂,一般的人家会在这里供奉祖先或者关公等镇宅的神灵,此时祠堂空空如也,两边的柱子都还没贴上红联,常乐四处看了看,发现祠堂中弥漫着一股灰暗的雾气,雾气中还漂浮着许多灰尘。

  这间屋子一进门就让常乐非常不舒服,总觉得老能闻到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普通的屋子再怎么不进阳光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还是新屋子呢,何况现在是大中午,天井开得那么大,按理说光线能把祠堂整个顶都照亮的,这屋子必定不干净。

  常乐抬头一看,屋顶的雾气更加浑浊,根本看不到房梁,黑雾越来越浓,眼看就要朝他们压过来,常乐连忙抓住阿光往外跑。

  常四爷见他们跑出来便问:“真有东西?”

  常乐点头,阿光很疑惑:“啥东西?不、不会真有鬼吧?”

  常四爷啧了一声让常乐先退出屋子。

  屋子外阳光毒辣,一下就把身上的阴气晒了个干净,常乐把他看到的跟常四爷说了一遍,没想到常四爷看了一眼门槛便对阿光说:“这块地是跟谁买的?你找的那老头什么来路?”

  阿光踌躇了一会才开口说话。

  地是村口赵家的,老头是村里有名的风水师傅,村里大半的阳宅阴宅都找他看的风水。

  阿光很紧张,一个劲地问他们房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幸亏你还没住进去,办法是那师傅教你的,你怎么不再去找他讨教讨教?如果我们没路过这,你这房子是打算就这么住了?”常四爷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伸到门口画了个虚符。

  常四爷让阿光带他们去找那个师傅,没想到阿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句话,常二少爷最缺的就是耐心,一个不耐烦直接说道:“不说拉倒,叔我们走,秦宋还等着咱回家吃饭!”

  阿光一听立马急了,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全招了。

  那看风水的老师傅死了。就在屋子完工的前一天,被发现死在了自家的地窖里,因为死得是太诡异了,村里上下全都自觉闭口不谈。

  阿光带他们回到他的老屋子,老屋子全是由木头搭成的,腐朽得很厉害,在村子里算得上是最破最旧的房子,阿光给他们倒了两杯水递了烟,又做贼似的在门口瞅了几眼才坐下来给他们说事情。

  半年前,他回到这里,同样与他外出打工的还有发小赵瑞祥,不同的是他攒了不少积蓄可以说是衣锦还乡,而赵瑞祥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后才不得不回来。赵家在村里算大户,家里一共生了留个兄弟姐们,赵家的孩子都在外地工作,据说赵家的三小姐不知找了个什么工作,可赚钱了,三天两头给赵家老两口汇钱,自然,家里便也不缺儿子这一副碗筷。

  可是才过不久赵瑞祥就生了怪病,这病怪得很,送去医院怎么查都查不出原因来,说是这里坏死那里衰竭,又是住院又是治疗,赵大户一下子便耗空了继续不得不卖地卖房。赵瑞祥跟阿光大小就玩在一起,赵瑞祥没少给阿光塞吃的,正好阿光家的屋子实在是破的慌,于是阿光就跟赵家买了这块地,希望自己那些积蓄多少能帮上赵瑞祥。

  买了地,阿光便开始规划房屋,他相中隔壁坡儿的一家姑娘好久了,心想着这屋子赶紧盖起来他好去提亲。

  却没想到,才过了几天,赵瑞祥便死了。

  赵瑞祥在外面待了好几年,按照村子里的习俗,棺材必须要在村办祠堂里过头七,要给全村上上下下的老祖宗都磕了头才准入土。

  那是才刚过完年,天气相当冷。赵瑞祥被抬进祠堂的第二天就出了怪事,有人听见那祠堂里的那口棺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赵家人一听惊喜交加,赵瑞祥他娘以为儿子还没死,赶紧带着人敲开了棺材盖,一看,赵瑞祥他娘差点没晕死过去。

  只见那棺材里的死人面部狰狞,嘴巴张得老大,舌头拉耸在一边,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身上穿的寿衣被撕成一条一条,腹部凹陷严重,透过撕成条的纸衣还能看到有东西在皮肤下蠕动。

  出了这样的事赵家人一下脸色聚变,村长请来一位老人家,就是那个给阿光看屋子的风水师傅。

  老人家来了往棺材里一瞅,只一眼就变了脸,立刻让人找来一块鸭蛋白,插上银针塞进死人嘴里,不想才塞进去的鸭蛋白立马开始变黑,一分钟的功夫,整块鸭蛋白连同上面的银针全都变成的炭黑色,老人家见状立马扑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找来五根九寸长的钢钉分别钉入死人的四肢和脑袋,脑袋那根是要从百会穴直直打进去,这赵家人哪能同意,人虽然死了,可也不能乱来啊,赵瑞祥他娘哭喊着就要冲上前去抱棺材。

  老人家好说歹说赵瑞祥他娘都不同意,无奈之下老人家只好找来刀子,在死人的肚子上划开一个口,人们一看,即刻就有人当场呕吐起来。

  只见那道划开的口子里密密麻麻的全是拇指大小的蛆虫,虫子簇拥在一起不断地蠕动,什么内脏肠子都不见了,明明是冰天雪地的天气,却散发出腐烂的恶臭。

  老人指着其厉声说,此事大意不得!若是不处理了全村上下都得遭殃!

  当时阿光不在场,是事后才听别人说的。那钢钉钉进死人的脑袋时,死人的嘴巴居然自己合上了,咯啦咯啦的,仿佛生锈的锯齿一般。

  最后老人割开手腕围着棺材滴了一圈的血,让人在棺材上浇了汽油,一把火烧了。烧完之后,老人在那间祠堂口跪了足足一天一夜才离开,之后老人就极少出门,给阿光看了屋子后就再没见踪影,后来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家的地窖中。

  说到这,阿光把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说道:“老人的死相诡异得很,全身干瘪得就剩一层皮包骨,大热天的一点都没有腐烂,就跟风干的腊肉似的,然后村祠堂就开始怪事连篇,附近住的人要么搬家要么就外出了!”

  完了阿光又说:“我这屋子该不会也跟那些挂上钩吧?”

  常乐不做声,他只是被抓来看热闹的,没有发言权。常四爷像是没听见,眼神盯着屋子一角出神。

  常四爷指着角落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问:“那绳子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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