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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淡金色的晨曦褪去黑夜的寒冷,柔软了新一天的开始。
春花季节的诺娜大陆,总是时刻可以闻到清新的花香。不知名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在树林中舒展着身体,迎接新的一天。
零夜靠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在树上随处找个安全的地儿休息,可是零夜在西卡丛林里练出来的。
轻巧地跳下树杈,零夜仔细的把昨夜保暖用的衣服卷起来,塞进自己的小背包里。这个小背包是临走前,卫爷爷给他的最后的东西。棕色的背包不大,正好适合零夜的体型又不会影响他的活动。背包里的东西很少,几件衣物,路上充饥的口粮,一个钱袋。长这么大零夜还没花过钱,一路上偶尔打开背包的时候还会对着钱袋一阵发愁,他可不太清楚这东西该怎么花。
抬起头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零夜踏着晨光一路小跑出树林,回到官道上继续向着瓦仑莎前进。
瓦仑莎地域地处平原区域,人们生活安定而富足,即使是偏离官道的小路也比较安全,这一区域几乎很少遇见马盗。因为这里靠近柯西大森林,随处可见的是大大小小的树林连成一片,一眼望去都是绿油油的充满了生气,只有从偶尔起伏的小土山才能看出地形的变化。
听卫爷爷说只要沿着这条通往瓦仑莎的官道走下去就一定会到目的地,以零夜的脚程来说,大概也就三四天的事情。
即使是在大早晨,这条通往瓦仑莎唯一的官道就已经开始有了人气。光是零夜看到的,就有三四辆科多兽拉着的货车在赶路,不过像零夜这样孤身一人的赶路人还是没有的。在诺娜大陆,可是连三岁小孩都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即使是在最安全的地方,一个人也是不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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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急不慢的推进到了晌午时分。
路边的林子里,零夜靠在一棵大树下。稍微小憩了一会,补充了一下身体所需的能量,零夜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准备继续赶路。
为了能尽快到达瓦仑莎,零夜白天除了必要的休息和进食,都会一刻不停的赶路,这同样是对自己的一种修行,何况一路上川流不息的风景亦是让零夜津津乐道的事情。
赶路的零夜时常可以从途径的商人们那里听来外面世界的种种趣闻,来自远方的消息,有关未曾谋面的瓦仑莎的风土人情。
零夜很兴奋,对前方的期待越来越大,恨不得立马就飞到瓦仑莎,去亲自验证一下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第一次的,零夜真切的感受到,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么的迷人,村子外的世界,又是那么的广袤和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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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少年,请等一等!”
正在匀速奔跑的零夜,脚步缓了缓,回头看去,只见一辆由瘦马拉着满载的货车正在朝自己这边赶来,叫住他的正是坐在马车前挥舞着马鞭的老伯。
“老伯!是在叫我吗?”零夜停下脚步,回过头对着马车挥挥手喊道。
喊话间,老伯已经赶着马车缓缓地来到零夜的身旁,左手脱下头上的草帽,很热心的对零夜说道:
“孩子,怎么一个在路上?你这是要去哪啊?”
老伯随意用草帽给自己扇了扇,下午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炎热,老人胸前白色的衬衣都可以看见点点潮湿的汗渍。
“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上路可是很不安全的!”老伯似乎有些感慨叹了口气。
“老伯!我这是要去前面的瓦仑莎城,爷爷说让我去城里找一个人。”
零夜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摸摸瘦马,在村子里可没有见过这样的生物。
瘦马看上去年岁有些大了,好像还营养不良,骨骼关节透着皮都很突出,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似乎有些不习惯陌生人的抚摸,焦躁的挪动着身子,打了个响鼻。
老伯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有些感叹的说道:
“你爷爷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要知道,你这样的小孩孤身在外很危险的啊!”顿了顿,老伯眉宇间有些忧郁的说道:“听说最近这一带有点不太平啊……”
零夜对老伯摆了摆手,原地跳了跳表示自己可是很强壮的,让老伯安心:
“老伯!我可以很厉害的,我爷爷都说我一个人去瓦仑莎上路是可以的呢。”
提到卫爷爷,零夜的脸上似乎有了笑容,挠挠头,咧着嘴笑道。
老伯拍拍身旁的座位对着零夜说:“唉,既然这样,孩子,我也正好去瓦仑莎,我载你一程吧。”
零夜想了想,正好自己也去瓦仑莎,对路程也不熟悉,况且着老伯看起来挺和蔼的,和自己的卫爷爷一样,有种令自己很亲切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样是个不错的选择,在丛林里混迹大的孩子大多有敏锐的直觉。于是便点头同意了,一翻身轻巧的跳上马车,坐在老伯的身旁,陪着老伯一同赶车。
“坐好了,走喽!”老伯重新戴上自己的草帽,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打出个花儿。瘦马便缓缓的拉扯着货车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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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的老伯叫华伯。听老伯说他住在炊烟村西南方的一个小镇上,家里有儿子和儿媳。儿子是个猎人,每日便是和镇上其他的猎户一起去去附近的林子里打些野味,除了家里正常的食用,剩下的皮毛还能卖上个不错的价钱,儿媳在镇上富裕的人家做长工。老伯自己则会每个洛银周都拉着一车自家产的茅草拿去瓦仑莎卖掉。虽然路途遥远了些,不过在大城市可以卖上更好的价钱。拉车的瘦马也是老马识途,所以这么多年没出过什么大问题。总的来说,一家人在镇上的生活还算不错。
一路上老伯对零夜都很热心。聊天的过程中,零夜也知道了为什么老伯会叫住他并载他一程。就像很多冒险游记里写的那样,有太多似曾相识的悲剧故事每天都在上演。老伯也曾有个和零夜差不多年纪的孙子,可是他的孙子从小不愿在镇上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幻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冒险家,去探索外面广袤的世界。
终于有天老伯的孙子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一个人偷偷的上路了,可最后老伯一家收到的却是孙子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野兽给夺去性命的消息。
一路上老伯时常感慨零夜不该独自上路,也常常感叹为什么当初他的孙子怎么没有遇到好心人可以带他一程。
通过和老伯的聊天,零夜了解到了许多当地他不知道的风土人情,也了解了很多有关瓦仑莎繁荣的景象。
瓦仑莎,我就要来了!零夜靠在车厢上,默默的想到。
官道上,一批瘦马拉着一车高高的茅草堆,在老人和少年的交谈声和不时传来的马鞭声下,颠簸着在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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