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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吧!”上原勇作知道现在不是和面前的小女孩闲聊的时候,危险无处不在,他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和已方部队会合,是以对神谷绮罗提议道。
“嗨咿!”神谷绮罗举手郑重的向上原勇作行了一个西式军礼,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的笑意。
上原勇作没有去想她为什么在这样可怕的战场上见到自己会表现得如此开心,他的注意力仍在战斗上,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名俄军狙击手丢下的那支带有瞄准镜的狙击步枪,说道:“那种枪很好用,你拿着吧!把他身上带着的子弹也收集起来带好,我教你怎么使用它。在战场上不会用枪是不行的。”
“明白!”神谷绮罗高兴地连连点头,快步跑去将那支狙击步枪捡了起来,然后又将俄军狙击手身上的弹药全都搜了出来,装进了一个弹药包,系在了身上。
上原勇作看到神谷绮罗学着自己的样子,不但背起了那支带有瞄准镜的狙击步枪,还背了一支莫辛纳甘步枪,不由得有些奇怪,她象是看出来了他眼中的疑惑,微笑着说道:“这支枪是替上原队长拿的,一旦遇到了敌人,上原队长的枪不够用的话,可以马上换我拿的这一支。”
上原勇作明白了过来,不由得暗暗感叹,“女孩子果然是比男人心细啊!”他点了点头,只是看着个子矮小的她背了两支比她还高的步枪,又背了一个很重的弹药包,不由得担心起她行走时能否承受这样的重量来。
让他感到惊异的是。神谷绮罗虽然背了这些颇显累赘的枪枝弹药。但行走起来却是健步如飞。十分敏捷,在海兵学校受过训练又参加多次实战的上原勇作走在山路上,竟然有些跟不上她。
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她和同伴们失散后,一直没有被俄军抓住了。
除了有雷炎弹这样的威力巨大的武器之外,她的敏捷善跑,也是重要的原因。
上原勇作带着神谷绮罗向远处枪声传来的方向奔去,从一间草房子旁过去的时候。他忽然很想进去休息一下。他觉得这一刻太疲倦了!草房子的后面一丈来远,有两棵树,树下的草很平整,那应该是个很好的休息的地方。
真的很疲倦,真的想要休息一下了,这是一种渴望,也是一种奢望。现在战地沙场上除了他和身边的这个小女孩忍者,再也没有了别的人。
“我们休息一下吧!”上原勇作对神谷绮罗说道。
“好的!”神谷绮罗完全唯上原勇作马首是瞻,没有任何异议,二人并没有进那间草房子。而是找了一棵大树,倚坐在了树下。
上原勇作倚靠的这棵树长得很好。并未有被交战双方发射的炮弹轮番飞炸而毁灭。它的很好的长势,显出来几乎没有受到过任何的破坏。茅草房的一半都在它的荫蔽之下。
上原勇作坐在树下看着它斜斜垂下的枝叶时候,人有点发呆。渐渐的他除了觉得很疲倦,可说是极度的疲乏,再也感受不到别的什么了。体力的透支和刚才血火的洗礼,让他现在极想沉沉的睡一觉。像这样靠着在这棵树干上多好啊,舒舒服服的,睡一觉醒来,也许就看不见战火了,所有的经历过的一切战阵杀戮都随着梦乡的过去而消失了。
这几个小时来,或者在这几个小时的某一个瞬间,他经历过了太多了。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战地硝烟弥漫,什么叫尸横遍野,山么叫悲壮惨烈,什么叫惊天动地,什么叫生死瞬间……尤其在生与死的边沿,有些事情,他是来不及去细想的,出于本能,一个人会爆发出无尽的潜能,做到他根本不可能想象的事。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足可以改变他今后的人生道路。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俄军叽哩哇啦的说话声将他吵醒,他一骨碌爬起来,张目四望。声音来自旁边的草房子里,他立刻紧张起来。太大意了,刚才自己竟然靠在这棵树下睡着了。
“是露西亚鬼畜们!”神谷绮罗对上原勇作说道,她飞快的将两枚雷炎弹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放在了手边,准备开始攻击。
“你应该叫我醒我的。”上原勇作有些恼火的对她说道。刚才他睡着了,如果有人发动攻击,她又不会开枪,很可能二人就此被打死了。
“可是,上原队长……刚才一直是睁着眼睛的啊?我以为……您没有睡呢。”神谷绮罗有些委屈的说道。
“噢?我一直睁着眼睛?”上原勇作听了她的回答,不由得好笑起来,难怪她没有叫自己,原来自己竟然象《三国演义》里的张飞那样,睁着眼也会睡着。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上原勇作抱歉的说着,取过狙击步枪,向草屋的方向扫视了过去。
“没关系的!”神谷绮罗笑着摆了摆手,目光转向了草屋,“这些敌人,就交给我吧!正好我可以向上原队长演示一下,雷炎弹的用法。”
上原勇作放下了狙击步枪,好奇的看着她的动作。
只见神谷绮罗拿起一个雷炎弹,将那短短的伸出弹体外的药线的末端在粗糙的石壁上一划,只见药线立刻“嗤”的燃烧起来,冒出淡淡的白烟。
神谷绮罗将雷炎弹在手中拿了一会儿之后,便用力向草房子抛了过去。
她的力气很大,抛掷得也非常准确,上原勇作看到雷炎弹一下子落进了草房子的窗户里,接着只见火光一闪,随着一声炸响,窗口便喷出了浓烟,接着是一连串的惨叫声。
神谷绮罗又是一枚雷炎弹掷出,这一次落在了草房子的门口。两名俄军士兵身上还冒着烟。正冲出门口的那一刻。雷炎弹爆炸了,两个人捂着脸大声的惨叫着摔倒,滚下了山坡,摔到了沟里,不动了。
上原勇作这时才明白,这雷炎弹竟然是用摩擦的方式发火的。
顾不上细问,上原勇作借着树为依托掩护,将枪口对着了草房子方向。
多一个人手。多一份力量。尽管敌人应该有不少,但有神谷绮罗帮助自己,上原勇作有信心将敌人全部消灭掉。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声突然响起来。他听到有俄军啊的惨叫了一声,过后,枪声立刻大作了,激烈的像炒豆子般的爆响起来。与此同时,他还听到了自己人的熟悉的“杀啊!”的吼叫声。
只是在一瞬间,激烈的枪声就响成了一片。然后流弹便不断的飞了过来。
神谷绮罗没有再掷出雷炎弹,而是躲到了上原勇作的身边。
“是自己人!”上原勇作高兴的对她说道。
自己人。自己人,刚才他都还在想着自己人,现在,自己人到了!
上原勇作激动不已,他端起枪就往房子那边冲过去。刚冲到草房子旁边,他就看到了右前方不断有萨摩军士兵跳入战壕,还有一部分人在第一道战壕边上向着他这边方向运动射击。
自己人,他心里又一阵激动,终于看到了自己人了!
俄军士兵依托战壕,向着进攻的萨摩军士兵颇为猛烈的开火反击着。他前面不到三米的交叉战壕内有三名俄军,背对着他,有一名正在射击,另两名则正猫着腰往前面去。
上原勇作也大吼呼应一声:“杀啊!”连开两枪,那两名猫腰运动的俄军先倒了下去,在射击的那一个正要转身,上原勇作又是一枪,将他也干掉了。
上原勇作的突然出现,使得俄军后背受敌,将俄国人的顽劣抵抗阵式瞬间打乱了。萨摩军士兵突然得到援助,大大刺激了作战神经,一个个更大声的怪叫着,跳入了战壕的勇猛穿插,没跳入战壕的,趁着俄军的这一阵慌乱,也纷纷跳入了战壕。
神谷绮罗往左边战壕内几个只露出头颅的俄军扔过去了一枚雷炎弹,一声爆炸之后,那几个俄军立刻倒下去了,大大减轻了抵抗火力。上原勇作又开枪击毙了两名俄军,正要冲过去和友军会合,突然由草房子旁边一前一后冲出来两名俄军。
两下隔的太进了,几乎就要撞了个满怀。上原勇作起手一枪,没有打响,子弹没有了。
上原勇作面前的那名俄军也有些慌乱,竟忘了开火,而是抡起枪来,怪叫一声,向着他头上砸去。
他后面那名俄军却不知是作战素质要高些还是惊恐没有经验,人还在草房子的门边,没冲出来,枪却已经响了。
上原勇作面对着他们,正一闪身,往右边避过了前面那名俄军的攻击,子弹就擦着他的左边腰身飞过去,将军服腰身射穿了两个洞窟。那家伙接着又开了一枪,子弹追着他射过来,但却立刻将前面的自己人给误杀了。
那家伙真是好枪法,转瞬间就将他前面的同伴的头颅给击穿了。此时上原勇作已经闪身在草房子的左边去了,避过了不幸中弹者的扑倒之势。
这名俄军至死都想不明白怎么就中了自己人的枪呢?他当然想不明白,没有时间给他在临死前想明白了。他头上挨了这一枪,几乎是转瞬间就毙了命。
很显然那名误杀自己人的俄军也万万没有想到,呆住了。
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啊!
没等他回过神来,神谷绮罗抓起了一柄带有刺刀的俄国步枪,猛地抛了过来,刺刀一下子将这名还在发呆的俄军刺了个对穿。
俄国人发出一声怒吼,刺刀扎进了他的腹部,他身子摇摇晃晃的,竟然没有摔倒,带着刺刀的步枪也跟着他一起摇晃,他双手握住枪管,用力将刺刀从腹部拔了出来,他看着神谷绮罗,瞪着一双牛眼,再次嚎叫起来。神谷绮罗毕竟还是个小女孩,见到这一幕,竟然禁不住尖叫了一声。
上原勇作赶紧将子弹重新装好。稍一转过身来。开了一枪。就将之结果了。等他再回过身去面对着前面的环形交叉战壕时,有两名萨摩军士兵已经冲上来了,另外一名士兵冲到下面了。
先冲上来的那名萨摩军士兵满头大汗,向上原勇作举起大拇指,大声吼道:“兄弟,好样的!”一摆头,示意同伴,迅速往草房子后面往后搜索过去了。
第三名紧接着冲上来的士兵也向他举起大拇指。吼了一声:“兄弟,好样的!”上原勇作这一刻只是想哭,终于看到自己的兄弟了!他也端着枪,带过神谷绮罗,紧跟着他望草房子的另一边搜索过去。
前后战斗不到五分钟,一切便结束了。这一次战斗,一共打死俄军十五人,只有两人逃跑了。
“多亏了你啊!兄弟,你是哪支部队的?”
萨摩军来的是一个小队,无一伤亡。大家碰了头。简单的做了介绍,听到上原勇作报出名字。这支部队的官兵一个个全都肃然起敬。
上原勇作的名头,现在已经是相当的响亮了。
上原勇作忙着要去寻找自己的部队。这个小队的正副队长跟士兵们都说:“队长要去哪里?现在到处都还很乱,露西亚军被打散的人有很多,你一个人不安全,不如留下来,先和我们大家在一起,等过了今天再说。”
这个小队是隶属于西乡隆盛的弟弟西乡小兵卫指挥的部队,他们是奉上峰之命,回头重来占领这个阵地的。刚才部队人手不够,大家也都杀红了眼,只顾着往前冲锋了,哪里来得及固守?
上原勇作于是将这个阵地的几处险情说了,尤其是对面的那边山岭上还有大量俄军的情况,他强调必须要控制刚才他占领过的那个机枪阵地:“那里是制高点,也是露西亚军过来偷袭的必经之路,控制好了,阵地就可以守住。”
队长深以为然,于是安排人手设防,上原勇作向他要来地图看了一下,搞清了回去的方向,于是便向队长告别,打算早些回去,队长见他着急回去,也就没有强留,而是指明了方向,并派人护送了他们一程。
上原勇作和神谷绮罗接下来的一路上再没有遇到敌人,上原勇作想起神谷绮罗在战斗中的表现,觉得她连步枪都不会用,似乎是个还未出师的女忍者,便一边教她如何使用步枪和手枪,一边问起了她的身世。
上原勇作教她如何使用枪械时,她显得很是高兴,但当上原勇作和她闲谈,问起她的情况,她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悲伤之色。
神谷绮罗告诉上原勇作,由于俄军的烧杀抢掠,除了深山当中不为人知的“隐藏之里”,伊贺忍者们生活的大部分村落都已经给毁掉了。
由于忍者在日本历史上是著名的武装团体,而且带有极其浓重的神秘色彩,一直为日本历代统治者所忌。忍者有很多流派和产生地,最有名的两大圣地是伊贺和甲贺。忍者发源地之一的伊贺,离京都只有80公里,自古以来就被称为“隐秘之国”,这个地方除了翻越山口进入之外,再无他路可通。而与伊贺仅一山之隔的另一个忍者发源地——甲贺,地势相对开阔,北临琵琶湖,几乎与近畿以东的各藩道路全都相通,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德川家康时代虽然忍者集团一心为德川幕府服务,并立下了很多功勋,但仍为德川家诸将所忌,是以曾有人建议设计让甲贺和伊贺两家自相残杀,最后一鼓剿灭,德川家康一开始曾依计而行,而后因担心杀戮过甚,消息传出引发动荡,毕竟忍者的势力在这两地很是强大,是以半途中止了该计划,没有对甲贺和伊贺斩尽杀绝,而甲贺和伊贺经此一役,元气大伤,两家首领也意识到和平时代来临,不应该再卷入无谓的争斗,是以率族人安心隐居,只有极特殊的情况,或是受幕府雇佣,才会派极少的人重操旧业。
明治维新以后,忍者基本退出了历史舞台,但由于甲贺和伊贺离京都过近,加上历史上曾经极为活跃,明治政府还是希望将其彻底铲除,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西南战争中有甲贺忍者参加了萨摩军作战,则给了明治政府以整治忍者的口实,在俄军到来之后,不少俄军在战斗中为萨摩军中的甲贺忍者所杀,明治政府向俄军司令部通报了相关情况,俄军于是不但对甲贺忍者大开杀戒,连一直安分守己并未参与战事的伊贺忍者也一并收拾上了——俄罗斯民族嗜血成性,对于这样可以公开杀掠的事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面对俄军和明治政府军的残杀,伊贺忍者集团忍无可忍,奋起反抗的同时,决心加入萨摩军,同萨摩军一道打击俄军。
神谷绮罗本来不是忍者,只和族人学过一些忍术的基本功,现年十五岁的她从未想过要参加战争,但俄军的到来,却改变了她的人生道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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