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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笑而不答,却看向青青、大蜃等人。
大蜃挠了挠头,苦恼地道:“我身体里的感应时钟,无论是在进入娲皇封魔地还是小周天秘境,都受到了限制,遵守里面的时空法则。”
“在沼泽地里,我们在里面待了十多天,而外面才过了几个时辰,在这岛屿上,我们才过了几个时辰,而外界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
“靠本身的感知,我们实在无法掌握住时间的差异。主人您修为通玄,自然有办法把握时间。”
“虹霓大姐对时间法则免疫,也有能力感知,我们是万万不能的。”
大蜃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个地方说错了,吓得浑身就是一激灵,赶紧捂住了嘴。
“呸、呸、呸!”器虹霓涨红着脸喊道:“大蜃,我作为人类,怎么可能象器鬼那样免疫时间法则?作为一个渡虚者,自然有能力感觉时间的变化,那些玄妙的东西,现在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大蜃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嘴里嘟囔着,“大姐,大姐啊!我错了,您高抬贵手啊!饶命啊!”
天降眼角一瞥,看到安期生与雪蓑子未起疑心,心下稍安。
挥手制止作势欲要痛殴大蜃的器虹霓,对若有所思的青青道:“青青,你说来听听。”
“主人,我是这样想的。”青青游动着身躯来至内庭中心,美眸四处张望着,“二位长老修为与我相仿,仅靠自身感知时空,恐怕也是力所不及的,应该有所倚仗才是。是不是后院的那个宝贝呢?”
空灵撇了撇嘴接道:“哪有什么宝贝?不过是一颗古怪的大树罢了。”
天降抚掌轻笑。
安期生怔怔地看着青青与空灵,又看看天降,满脸的惊喜与难以置信。
雪蓑子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满口的焦枯黄牙,用那娇媚的女声,傻傻地问道:“你们能看到那棵树吗?”
青青摇头道:“我没有看到,但用神识能探查到。”
安期生仰天长叹道:“异数啊!异数啊!果然一切皆有定数,不瞒诸位,娲皇的滴血碧兰就在后院,我等便是倚仗着它,才得以把握了时间。”
他见天降微笑不语,而其他的人还有满头雾水的,不明所以。便让雪蓑子打开了内庭的后门,邀请众人进去。
后院是一块很大的空旷场地,地面是平整而光滑的黑色岩石,空无一物,何来树木?哪有宝物?
却见天降扬起头,轻声叹息。
青青轻靠在天降的身侧,也仰着绝美的面庞,一脸惊喜而迷醉的神色。
而空灵却刺溜一下窜到空场对面,又窜了回来,嘴里还嚷嚷着:“我穿过它了吧!它就不是这个世界的。”
“大人,你们看到什么?空灵又在干什么?”器虹霓喊了起来,“青青都能看到,为什么我看不到!”
“稍等片刻,稍等片刻。”安期生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抖得一滴娲皇血出来,悬浮在身前,然后把血滴分成若干小份,轻飘飘地送到他们面前。“服下它以后,就都看见了,就都明白了。”
安期生见器虹霓、大蜃等人服下娲皇血后,开始闭目行功吸收,便不打扰他们,转过身来,也是痴痴地仰望着虚空。
稍后,众人恢复如常,睁开双眸,眼前所见宛如变幻了天地。
先是满眼满眼的异彩毫光,耀眼生花。
稍微适应后,便见中心地带是一颗通体雪白的参天大树。
足有数十人才能合围粗细,高耸入七彩云朵之上,不知其高。
主要枝干如同云杉一样分层而长,目视之处,已经有数十层,层层叠叠的,以宝塔形状向上延升。
树叶却若灵芝一般,肉厚园洁。
每每于叶柄之处有雪白晶莹的花朵绽放,旋即干枯萎败,满空洒落,如同飘舞鹅毛大雪,不待落地,便化为无形的灰尘,悄然散去。
倒有几分类似天降的鲜花领域一般!
只是多了宏伟壮阔的气势,更兼花色单纯洁白,形成一派凄凉绝美之画境。
众人痴痴傻傻地观看着,一时间做不得声。
只有空灵在这粗大雪白,有形无质的大树里穿过来穿过去,乐此不疲。
“这便是世间传言的滴血碧兰!”安期生喃喃地说道:“世人只道碧兰滴血,化作至宝娲皇血,却不知道这宝物实名时间之树,花开花谢,历经载余,方能凝结出数滴血浆来。”
“此物本应天上有,谪仙流落入人间。娲皇大能!上古前辈们大能啊!”天降由衷的赞叹:“时间之树似实而虚,更能由虚化实凝结娲皇血,当真神奇之至!我想,存在于这里的也许是它的分身,也许是一个投影。”
“它真正的本体和灵魂,并不在我们这个世界,可能隐藏于某个时间段之内,也可能徜徉在时间长河里,却是不得而知了。”
安期生怔了怔,迟疑着道:“此宝树为娲皇亲植,并数次浇灌自身鲜血来养育,多年后大成,才化实为虚的。”
“未曾服用娲皇血的人,即便修为高深,法术玄奥,也窥视不到,器夫人身为渡虚者之前也看不到它,便是因此。”
“但是故老相传,娲皇曾言时间之树的这种由实化虚的能力是它本身的一种天赋,虽然神奇,我等也能理解接受,但大师所言它的本体不在人世间,我等愚钝,委实难以理解,还望大师赐教!”
天将微笑着,沉吟不语。
器虹霓插言道:“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一滴娲皇血都能增加修士数十年法力,可见此等宝物,本身所蕴含的法力能量何其庞大,如果本体在此,还不早就得道化形,成为一名植物妖修的渡虚者了?就算比不上我家大人,比我那是强大的太多太多。”
“不是这样,虹霓!”天降微微摇头说道:“你所说的只是一般的情况。”
“当修行者能够窥破时间法则,空间法则等这些最基本,最高深的天道,情况就变得极为特殊,需要另当别论。”
“我是以法力充满证道,你是感悟精神证道,如果以己之道推及他人,却未必正确。大道千百种,哪能一概而论?”
“于苗疆时我说过,悟道是钥匙,法术是武器,也是说的普遍的情况。但凡事总有例外的,总有特殊情况,以刻石悟道的敦煌石匠,倘若他运气够好,去了一个善良和平的世界,那么有无法力法术,倒显得不重要了。”
“对于未知的事物,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经历,经验推测之,却不能轻易地妄下断语,心中有了倾向,对未知事物的判断,总会多少有些偏颇,尤其在修行中,一旦有了执念,是不妥当的。”
“关于时间之树的事情,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虹霓这一插话,我倒要多说一句了。”
天降停顿了一下,思索片刻又道:“其实,娲皇所言是正确的,我方才关于时间之树的判断也不是谬误的,只因为两者所说的情况,在外面的世界里已经相隔了五千多年。言尽于此,你们能理解吗?”
天降微笑说完,再不解释,慢慢踱着步子,走入大树里面去了。
“嘻嘻,言多必失啊!又被大人教训了!”器虹霓吐了吐丁香小舌,扮个怪脸,蹑手蹑脚地跟随天降进入大树里去了。
“这东西真是古怪,我感觉到它花开花落一次,就是外界的一年过去了呢!是吧?”大蜃一边向里走,一边扭头问向青青。
“是啊!我也好奇的很呢!”跟在虹霓后面的青青说道:“它怎么能在这个时空里,感知并保持外界时间的流速呢?实在是难以理解啊!”
青青身后的暮嫣香、萨若兰因为自身修为的关系,对众人所议论的事情,基本上是领悟不了,只能是默默的跟随着,而心里对实力与修为提升的渴望如同旱地盼甘霖一般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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