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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降闭门谢客。自己和青青围着菩萨金身锁子骨以及那块“空灵太岁”一坐就是一整天。大蜃在外院客房守着,寒暄迎客。
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后来蓝凤凰萨若兰来了,缠着大蜃,东问西问的,从早上磨蹭到中午,把大蜃纠缠得火急火燎的,要不是看在主人与她有些渊源的缘分上,早就一拳打将出去。
午饭时分,她又来了,这一次却不空手,身后几个佣人,抬着食盒过来,拿出十几个精致的菜肴,和几瓶大蜃最喜欢的陈年老烧。见到天降依旧不在,虽然略微感到失望,却也与大蜃对酌甚欢。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浅。在不经意之间,大蜃就透露了天降正在内院进行修炼。吃罢,喝罢。萨若兰还是不走,笑眯眯地问这问那,有些问题大蜃都重复几遍了,弄得他心里烦乱不已,只是此刻更是伸手打不打笑脸人。
好歹不问了,那女子愣愣怔怔的望着内院的木门,恨不得眼光能穿透木门见到天降。神色一会儿复杂古怪,一会儿面容上爱恋横流,一会而又娇羞无限的,在旁边的大蜃那是看的浑身刺痒,满头满脸的黑线。
到了第二天,换成了青青守门,所经历的情形,如同昨天一样。等天降和大蜃出来,青青不停的抱怨,主人把那女子的魂魄给勾没了。
天降苦笑着摇头,只好让大蜃通知蓝凤凰,明日就前往苗疆。
空间传送门开在一片僻静的竹林里,毛竹高大挺拔,绵延如海。微风轻轻拂过,竹影婆娑,淡淡的竹香沁人心脾。
不远处一条细碎的河卵石铺就的小径,弯弯曲曲穿行在竹林之中,小径的尽头,是一座竹制的小楼,额匾上书写着“凝翠小筑”。小楼的旁边,有一半亩园潭,潭水碧绿幽幽,波澜不兴,在好像流动着的光线里宛若一块巨大而碧绿的翡翠。
天降刚刚脚踏实地,就立刻喜欢上这竹海幽潭的美景了。大蜃初次经历空间门,稍微有些不适,虽然使劲摇晃着头,嘴里却已经开始对眼前的美景赞不绝口。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处居所,大师诸位先暂时住在这里好吗?”蓝凤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喃喃地道:“我们圣教有一些规矩的,我要先通知教主和长老商议一下,天、天降大师,您意下如何呢?”
这丫头自从近距离目睹天降真容后,被魅惑的神魂颠倒,春心荡漾。尽管此时天降头戴竹笠、纱巾蒙面。她的鼻翼仍然很敏锐地捕捉到天降身体散发的异香气息,触动了心中敏感之处,面红耳赤,两句话说得都很吃力。
天降心中暗暗叹息,点点头也不说话,缓缓朝小楼踱去。
“丫头,你是喜爱我家主人紧了,要不我和主人说一下,把你收到身边算了!”大蜃见蓝凤凰欲走还休,天降都走进楼里去了,她还在那里发痴,就冷不丁激她一句。
萨若兰惊醒过来,满面绯红,轻轻啐了一口,飞也似的逃走了。
本届武林大会前三甲来访,立刻在巫蛊教中引起了震动!主事之人还未露面,但接待的规格已经相当高了。
男女佣人们提着食盒,果盘,摆件一拨一拨的来到凝翠小筑,将流水的筵席从楼内顺着长廊一直摆到园潭旁边。数队歌伎舞女,在小楼内,长廊间,绿潭畔,摆场献艺,丝竹清扬,歌舞妙曼。十几个穿着暴露的妙龄美女如穿花蝴蝶般围绕着天降与大蜃,随时奉上美酒佳肴,美味鲜果。
天降不喜欢这么近距离的被美女簇拥,释放一点古怪威压,让她们不敢靠过来,自己独自品尝些风味鲜果,自得其乐。
青青喜欢那一潭碧水,早就窜入潭中,美女佣人们见惯了蓝凤凰的大蟒蛇,倒也不怕它,偶尔还有人向它丢抛果物,真把它看成了驯兽宠物。
只有大蜃是太享受这种服侍了,佳肴美酒来者不拒,已经喝得醺醺半醉,一双手在美貌女佣身上摸来抓去,放浪形骸。
那些妙龄美女个个都放的开,初时还娇羞作态,后来看到大蜃也非拘泥之人,遂都放开了胆子。在大蜃精壮的身体上掐捏揉搓,反而猛吃他的豆腐,弄得大蜃鼻息渐重,有了招架不住的势头。
一阵轻柔而低沉的鼓声响起,与大蜃嬉闹的众女以及全体佣仆全部单膝跪地,双手交叉胸前肃容垂首。
天降把大蜃呵醒,招青青回来,走下楼门口,静待巫蛊教来人。大蜃欲用精神力探查,被天降阻止了。
江湖之中,隐匿高人如同过江之鲤,比比皆是。人家周到热情、盛情款待,自己如果强势用精神力探查,一旦被对方察觉,自然十分尴尬,不如等得片刻,面面相对之时,相互探查比较,既不犯忌讳,也无伤大雅。
一条黑影快速掠过来,正是蓝凤凰。“天降大师,我圣教教主率十大长老,马上就过来,大蜃道兄,还请您将威势收一收。”说罢转身,双手交叉胸前肃容垂首。
十几条身形随后闪现在天降面前。
天降、大蜃当先抱拳行礼。
对方一溜围开,双手并放于腰间,侧身微蹲,都是行得中原正宗女子的万福之礼。原来对方有露面的、有蒙面的,却都是清一色的女儿身。
一个清脆而娇媚的声音响起“凤凰不要拘礼,还要你引荐三位高人。圣教徒们起身,贵客在此,自家不必多礼,远远散开去了。”
跪拜的众人闻音蒙赦,都迅速退开,远远的观望,蓝凤凰将众人相互介绍引见,大家又是一番致礼肃喧。
巫蛊教众人越看这武林大会的前三甲越是心惊,越是佩服,眼神威棱四射的大蜃自是不必说了,那个叫做青青的兽态妖修也十分神秘。
众人都有自己的护体神龙,那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大虫、大蛇们在那翠绿的小蛇面前俱是俯首帖耳温顺有加,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而那天降大师浑身没有半分气息,用精神力都探查不到,若非人在眼前,真会误认为面前空无一物呢!这是何等的修为,众长老皆是悚然而惊!
天降对那发号施令的巫蛊教教主也特别关注了一下,此女头戴金丝编织的头冠,薄纱蒙面,一身汉家素衣,亭亭玉立。天降感知到她的实力还是蛮不错的,大体能和大智禅师相仿。
更奇妙的她的护体之物是三只色彩斑斓的,碗口大小的大蝴蝶,绕体上下翻飞,煞是奇妙好看。
透过面纱,天降感知到她也就二十多岁,神态安详,面容娟好。比蓝凤凰还要秀美几分。那三只大蝴蝶果然是神物,当天降的精神力,慢慢汇聚到教主身上时,他们好像能感觉到似的,越发在那教主的身前身后欢快的扑翅飞舞,竟然把一些精神力反弹开去了。
“天降大师请勿见怪,我这几只护体神蝶最能感知精神波动,阻止精神散射是其本能,倒教大师见笑了。”
“教主自谦了。您这护体神物,让天降眼前一亮呢!”
众人寒暄谈笑之间,步入楼内,佣仆们开始欢迎正宴,美酒佳肴流水般供奉而上。宾主对席而坐,把盏言欢。
蓝凤凰是当然的宴会司仪。也不知道她弄了个什么法术,竟然能把记忆宝石中的信息,投影到一块空白墙壁上。从青青、大蜃对决,到天降演武,让一众人等看得如痴如醉。只是唯独把天降露脸的一段掐掉了。
众人惊诧赞叹大蜃手中的巨斧恐怕要超过上万斤!万人莫敌啊!
长笑声中,喝得半醉的大蜃从乾坤袋里把大斧子拽了出来。脱离了乾坤袋的开天巨斧立刻恢复了重量,何止万斤。把竹楼压得咯吱作响,摇摇欲坠。
天降立刻食指一弹,隔空弹击在斧面上。大斧冲窗口射出,远远的落在了竹林里,轰的一声,入土丈许,只露出杆头!
众人皆惊,大蜃也清醒了不少,挠着头皮,神情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青青过来,大蜃醉了,你与他去把斧子收回来,就到楼下休息去吧!我和教主还有事情要商议。”
巫蛊教主也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竹楼里就剩下她与天降和蓝凤凰。天降把蒙面的竹笠缓缓取下,露出了充满魅惑力的绝世容颜。
那两个女子痴痴地看了半晌。教主才梦噫般的轻声呐喊“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啊!太不可思议了,太完美了……!”
天降从怀中拿出绝世美女的绢画递给教主“画中之人与我有莫大的关系,此次来苗疆,全是因为她来,还望教主告诉我画中之人的踪迹所在。”
在三个大蝴蝶不停的旋绕飞舞中,两位女子渐渐地清醒。那巫蛊教主更是神采奕奕,眼神湛湛。“不瞒天降大师,画中的前辈便是我圣教创始人,尊号天威圣德媚巫圣教主,她老人家于六千多年前于苗疆创教,传承至今已历三十八代!”
“她老人家在创教五百年后,在密室坐关中神秘失踪,应该是破碎虚空而去了。这数千年之前的媚巫圣教主怎能和大师您扯关系呢?可是你的容貌和媚巫圣教主一模一样,连法术也基本相同,这个如何理解呢?”
天降自己都不明白如何能解释得清楚,沉声回道:“不知媚巫圣教主可有遗留之物,也许能摸索出一些线索。”
天降很是忐忑,其实心里没抱多大希望,毕竟时隔太久远了,距今六千多年了啊!时光流逝是温柔的大杀器,很少有事物能抵御那无声无息的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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