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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与大蜃来到海面上,正是烈阳当空,原来时间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白晃晃的海面上,只有脚下这片海水,乌黑浑浊,顺着雪河入海的水流,拉成了长长的丝丝缕缕,可见当时那条鱼痛苦挣扎多么的厉害。
回到住所,看到青青依然熟睡未醒。天降与大蜃俱是身心疲乏,各回各屋,沉沉睡去。
天降做起梦来,自己化身巨型媚蛇,穿行浩瀚星空,纵横宇宙虚无,在种种束缚中,左突右冲。最后闯入一片炫目的白光之中,身体被剧烈的撕扯着,在无法言喻的剧痛之中,轰然爆炸,灰飞烟灭了。
天降从梦中猛然惊醒,大汗淋漓!却见青青伫立在白玉床边,正关切地望着自己。“主人,您这是做噩梦了!”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灿烂的阳光透过一个小窗而入,折射过来,耀眼生花。
天降有些迷蒙地起身说道:“是啊!好奇怪的梦境,和真实的一样。哦?青青,你能说话了!”
青青现在的身躯长大了数倍,越发的晶莹翠绿。在挺立的躯体后背处,有两个明显的鼓包凸起,使蛇身略驼弯曲。
“这里是要生长出翅膀来吗!”天降轻轻抚摸着鼓包道:“这便是进化的结果吧!”
“主人,我倒更希望是两只手,我可太羡慕您的双手呢!”
“别管将来长出什么来,那都是惊喜啊!”天降轻声笑道:“青青你变得这么大,要带你去世俗之中,有点不方便了。”
“主人放心,身体不用法术就能大小自如的。”说话间,青青恢复到数尺长的大小。
“这也是进化的收获吧,这样就可以了!”天降细细打量着青青,而后把她睡觉以来,十几天中发生的种种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
青青也是极为诧异看着茶几上的丝绢画像,很是难以置信,摇头晃脑的道:“主人,您经历的这个事情太奇妙了。您怎么可能和五千年前的她是一个人。还是我打破石卵,您才诞生的,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难道,难道是和我们变为石卵之前失去的记忆有关?真是不可思议啊!
“而那个大蜃就是一个死心眼,我简直没话可说。倒是那条鲑鱼,得了您太多的好处了,将来要让它好好报答一番呢!”
天降用手指轻点一下青青的头,笑着说:“才不用它报答什么的,我们修行之人,最重心境,救人性命,助人修行,本就是份内之事,何来报答之说。否则就落得下乘了,不能做到心境通达,精神崇高的境界。至于我和五千年前的媚嘛!”
天降轻柔地抚摸着薄薄的丝绢,神色温婉。“起码现在我觉得我们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彼此之分,是何种原因,也许永远也不会有答案。至于那条鱼将来要报答的话,等到化形成人后,报答给大蜃好了。”
话声刚落,大蜃就出现在门口。
他晓得天降最后一句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想起双修之法,面孔便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就赶忙转变话题:“主人,此地我都安排妥当。您是先到西边大沙漠古阵去看看,还是去参加武林大会呢!”
天降沉吟不语。
西边大沙漠中,隐隐散发着神秘气息,以大蜃,青青现在大乘之能,竟不能体察到半分,实在是古怪。但对自己而言,那里有一种魂牵梦萦的吸引力,如同游子思乡般的思念感受在心底慢慢滋生着。
但是自己一行人,在大罗布泊海一呆就是半月多,掐指一算时间,那武林大会已经开始几天了。虽然对争强好胜,争名夺利不看重,但毕竟是给天龙主持许下了诺言的。而且天下武林人士汇集之处,必定是有能人高士,卧虎藏龙,学习交流一番也是美事。
大沙漠的神秘古地,既然已存在很久,也不急在一时半刻。那媚族绝世美女,为了探索沙漠神秘古地,不也在大罗布泊海驻留了一千多年。想到此处,天降心有定数:“受人之托自然是忠人之事。我们去武林大会。”
大蜃闻言眉花眼笑,雀跃不已!
外面世界的精彩,仅从旅行书籍上也能略知一二。历尽千辛万苦化形为人,为的什么?不就是能在那花花世界里自在逍遥,他早就憋坏了。
“好咧,主人,我这就去找那些鸟了。”大蜃说完冲着青青笑一笑,抱一抱拳,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他的实力已经不下于我了,这就是本体大成的底蕴吗?”青青有些失神的道。
天降微微颌首:“我现在终于明白,五千年前,为什么出手相助。青青你可能没有感觉出来,大蜃身上水波荡漾,将来必定在水之法则上有大成就,前途不可限量!”
“他再强,也强不过我去……!”青青摇晃着蛇头,虽然没有表情,语气却满是不屑。
“是啦,是啦!我的青青是媚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得了。”天降笑着打断青青的不忿。“我们去找些世俗中用的着的东西带上,大蜃去弄大鹳鸟,说话间就回来了。”
在罗布泊海南岸稀疏的胡杨林里,有一种候鸟,冬去春来,往返迁徙。这种黑羽大鹳鸟,半人多高,翅翼展开一丈二有余,日翔千里,极富耐力。
它们在繁殖季节之时来罗布泊海育雏,以冰川雪河入海口的沙砾滩中的蠕虫,壳虫为食,与以前的大蜃不构成食物竞争关系,反倒是大蜃时常把些小鱼小虾接济它们,寂寞难耐时,更是弄鸟作乐。如果他们愿为坐骑,去往中原,两天两夜,也就到了。
少许时候,大蜃报来喜讯。那些颇有灵性的大鹳鸟,同意做一次长途飞行,稍后即到。
天降叹然曰,这就是因果循环,恶有恶报,善有善果。正因为大蜃平日里,爱之怜之,才有今日之用。否则强行捕捉,使用迷魂法术,倒是落了下乘,反而不美。
大蜃与那条鲑鱼在海边惜惜作别。话说了不少,动了感情,眼眶都发红了。
天降强忍着取笑他几句的冲动,也谆谆嘱咐那条鱼几句,使用轻身法术,骑上大鹳鸟。
三人腾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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