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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华山前山的秦家别墅群,在别墅群的西南方向的一个角落,有一处地方跟周围成群的小洋楼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仿造明清建筑建造起来的单层简洁小屋,屋檐跟门窗上面没有任何的雕饰,单一的颜色,给人一种素雅的感觉。小屋被青砖砌起来的不到一人高的小院墙包围着,像是要跟周围的别墅划清界限一般。
小院墙不高,个子稍高的人站在墙外便能够看到墙里的景色。从这里路过的人,经常能够看到一名长发男子在窗前奋笔疾书,或者盘腿打坐,又或者放声高歌,纵声大笑。
秦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这里面住着一位爷,但这位爷却是一位疯子。因此,除了特殊情况,没有人会主动走进小院,而小院的主人,也不喜欢别人打扰他清静的生活,因此经常是院门紧闭。
秦子玉的车子直接停在了小院门口,从车上下来,脸上扯出一丝苦笑,秦子玉这才推门走进了小院。
秦意如让秦子玉派人去喊自己的二叔,而秦子玉心里明白,就算派人去喊,依照自己二叔的性格,不是把去的那个人臭骂一顿,就是好声相劝把去的人给赶出小院。至于这两种情况分别会在什么时候发生,这要根据秦意哲心情的好坏。
秦子玉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来了,因为这件事不仅关系到秦家,关系到自己的二叔,更加关系到自己。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最终受到最大损失的便是自己。
站在小院里面,秦子玉冲着小屋门口喊道:“二叔,在吗?”
没有人回答,秦子玉知道,没人回答,就证明二叔在家。快走几步,推开半敞开的小屋门,秦子玉便走了进去、
“二叔。”小屋的光线有些暗,秦子玉刚刚走进屋内,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了屋内的情况,看到一名男子穿着宽袍大袖正手执毛笔在一张白纸上飞快的写着什么,便笑着喊道。
男子像是没有听到秦子玉的喊声,头也没抬,那支毛笔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飞,一勾一画之间,放佛都灌注了他的血和汗。
将最后一笔写完,男子丢下手中毛笔,直起身子,低着头,双眼在刚才自己写的那四个字上面不停的看,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
“知足常乐”。
秦子玉向前走了两步,看了看二叔写的四字成语,轻声念了一遍,夸赞道:“二叔现在写的正楷还真是颜骨柳筋,如果拿一幅颜真卿的真迹跟二叔的这幅字放在一起,不说用纸,单说字迹,估计我这个门外汉是分不出来了。”
秦意哲这时候才抬起头来,看了眼秦子玉,笑着说道:“子玉,你拍的这个马屁我可不怎么喜欢?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说话的时候,秦意哲走到小屋门前,坐在了一个小竹椅上。
秦子玉立刻也走了过去,端起旁边竹桌上面的素色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秦意哲。
“二叔,早晨不就有人来找过你嘛,秦家现在有个重要的事情需要大家商讨,我爸正在主持会议,现在可就缺您一个人了。”秦子玉坐在了旁边的竹椅上,笑着说道。
秦意哲苦笑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道:“你看看我,都给忙糊涂了。我刚起床的时候,的确有人喊我去开家庭会议,我一忙活着写字,居然给忘记了。好了子玉,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二叔,你答应跟我过去了?”秦子玉惊喜的问道。
秦意哲放下手中的茶杯,半开玩笑的说道:“子玉呀,这么多年了,我什么脾气,难道你不知道吗?就算你不知道,你爸还有你三叔,难道他们两个人还不清楚吗?”
秦子玉动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最终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在这个小院里面已经住了十多年了,每天都是读读书写写字,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到丰华山下面散散步吹吹风。外面的世界发生什么,跟我没关系。秦家生意的好坏也跟我关系不大。只要你们还把我当成一家人,每天给我三顿饭吃,我也就知足了。”
“二叔!”听到秦意哲这么说,秦子玉忍不住出声喊道。
秦意哲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也习惯了一个人,不管家里发生什么情况,我都很少出面,大哥跟三弟还有你们这些小辈们也挺体谅我的,我心里对你们也很是感激。子玉,回去跟你爸说,不管你们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也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尊敬你们的意见。”
“二叔,或许你还不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我来的时候,我爸对我下了死命令,如论如何都要请你去参加这次会议。这可是关系到咱们秦家的大事呀!”秦子玉说道:“二叔,不光是关系到咱们秦家,还有您自己,这更加关系到您后半生的生活呀!”
“有这个小院子在,有三顿粗茶淡饭,读几本古书写几笔字画,我的后半生就已经很幸福了。”秦意哲笑着说道。
秦子玉还想坚持,可还不等他再说什么,秦意哲站起了身子,向着里屋走去。
“今天起的有点早,现在有点困了,你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了。”秦意哲出声说道。
“二叔,如果您不方便去的话,不如让二婶代表您去?”秦子玉小声的试探道。
“她个女人家知道什么,更何况她现在不在秦家,住在羊城的娘家已经十几天了。”秦意哲停下脚步,冷笑一声,说道。
秦子玉想了想,说道:“二叔,只要你同意,我立刻就让人给二婶定飞机票,从羊城到水城也只是一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
“你愿意这样,就去试试吧!如果她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了。”秦意哲说完,走进了内屋,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秦子玉嘴巴微动,暗骂了一句,随后走出了小院。
“怎么样?”秦鹤主动走了过来,打开后车门,出声问道。
“老爷子都请不动的人物,难道我随便说两句,他就会跟我出来了?”秦子玉苦笑着说道。
秦子玉在自己二叔面前说要请二婶去,那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先不说秦意哲的老婆现在住在羊城的娘家里,就算她现在人在秦家,没有她老公的点头,她敢随便去参加这次的家庭会议吗?
坐在车里,秦子玉没有再说任何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直到车子停在中央大楼前,他这才走下车,对着身边的秦鹤说道:“周围加派人手,山前山后也要添加人手,不管发生任何的情况,都要随时向我汇报。”
秦鹤的身子站着笔直,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向着外面走去。
听完秦意安的话,原本安静的大厅,像是被人投掷了一枚炸弹,顿时炸开了锅。
“二伯什么时候有个私生子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比子学堂哥还要大,那他岂不是比我还要大,那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堂哥?”这是秦子明的声音,他的爷爷跟秦老爷子是亲兄弟。
“妈,大伯说的是不是真的?二伯真的还有一个儿子?那他这么多年怎么不回家?”秦嘉嘉双手抓着身旁一名中年女人的胳膊,满脸疑惑的问道。
中年女人轻轻点了点头,却什么都不说。
秦子学心里也是敲起了小鼓,在他听到自己大伯说出秦家还有一位公子哥流落在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偷看自己妹妹换衣服的那个男子。
巧合的是,那个男的好像也是姓秦。而石狮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好像也是针对那个男人的。想到这种可能性,秦子学脑袋上的冷汗直冒。他没有说话,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大伯,期待自己大伯说出最终的答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意安呀,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没有提起这个孩子,你现在提他干什么?当初不是说他偷偷跑出去被人杀掉了吗?”大厅内年龄最大的一位老者擦了一把眼睛里面的浊泪,对着秦意安问道。
老者是秦家老爷子的亲弟弟,他的两个儿子掌握着秦家企业的一些子公司,他们虽然在秦家没有什么发言权。但是秦家的人都对老人家充满了尊敬,毕竟人家的辈分摆在那里。
秦子玉重新走回大厅的时候,大厅里正乱成一锅粥,这是他早就猜到的结果,当初他知道那个人没死的时候,一点都不比他们现在所表现的震惊小。
“他不来。”秦子玉走到自己父亲面前,小声的说道。
秦意安本来就阴沉的脸色,在听到秦子玉的话后,变得更加的阴沉,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声吼道:“还真把自己当成闲云野鹤的圣人了,秦家怎么就养了他这么一个废物?”
乱糟糟的会议大厅再次变得安静起来,众人将目光全都投向了怒发冲冠的秦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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