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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
那兵长年近三十,正值壮年,被林仁打落下马就算了,竟然还被这小屁孩骑着打,这让他情何以堪,肝都气疼了。
他怒吼一声,红着眼珠,胳膊肘猛得砸向林仁的小脑袋。他这一臂的气力足足有千斤之大,远非林仁能比,若是砸中,林仁定然落得一个脑浆迸裂的下场。
林仁双脚跺地,一个后空翻,闪避开来,然后愤怒的盯着兵长。
“连小孩子都下死手……”见到兵长狠辣出手,差点就要了林仁的小命,村民们怒不可遏,扬起手中武器就冲了上去。
“想要造反啊?给我杀!”赵五信见状立即叫嚣起来,坐在地上挥动马鞭,像抽打畜生般抽向村民。
最前排的一队赵家士兵闻言立即挺起长枪,刺向冲在最前面的那群汉子。
村民虽然健壮,动作敏捷,但相比于严格训练过的士兵就弱了半筹,不过一会,就有人受了伤,腰肋被长枪洞穿。
“他奶奶的,老子一拳砸出你脑浆来。”事到如今,林熊也不再忍让,一拳朝着面前的赵五信砸去。他性子本就火爆,能忍让这么久已经十分不易,这赵家人马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他的底线,他要还能憋住,他就不是一身血性的林熊了。
林熊砂锅般的拳头一下子砸在赵五信鼻梁上,让他本就受伤的鼻子爆射出两道鲜血,鼻梁咔嚓一声断了。接着林熊上前,双臂伸出,抓住赵五信,将其举起后狠狠的甩飞出去,丢得老远。
红着眼睛,林熊不再看赵五信,而是冲到了村民最前面,然后一跃而起,砸落下一名士兵,接着一脚踹出,将其踹飞。
他铁塔般的身子动作飞快,力道又猛,每一拳都能砸落一名士兵,与他一样动作迅猛的还有几人,他们是村里专门上山猎猛兽的男人。
看着亲爱的叔叔伯伯们受伤,林仁小脸涨得通红,眼睛一下子就赤红了起来。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发怒。
“哼,一群贱民。”兵长冷笑一声,然后自马匹上抽出一柄长刀,横砍而出,要将林仁拦腰斩断。
林仁怒目而视,毫不畏惧,身体一晃就闪避开来,接着他轻跃而起,两个小拳头朝着兵长打去,速度快又准,像是两柄小锤,威势不弱。
兵长长刀一横,挡住林仁,接着一脚踹向林仁小腹。
……
二人斗了片刻,林仁渐渐的压制了怒火,然后整个人再次以那种独特的节奏呼吸了起来。
随着林仁的呼吸,他身边产生了一股气场。就像当初他在矮峰前练拳一样,一股独特的气场影响着花草的摆动,影响着风的吹动。
而随着他此刻愤怒的心情,这股气场聚拢在他的拳脚之上,渐渐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力道。
“呲!”
兵长面庞狰狞,长刀劈落而来,要将林仁劈成两半。
林仁一掌拍出,横击在长刀侧面,掌上携带的那股奇特气场之力,竟然一下子将长刀绞得粉碎,爆裂开来。
“怎么可能!”
兵长骇然,一副见鬼般的表情。周围的那群士兵也一阵骚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就连一直漠然,不拿正眼看人的赵椯,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林仁看看双手,也有些不敢相信。他从没想过平时修炼时出现的那股气场,竟能产生这么强大的破坏力。
“够了!”
一道有些稚嫩,却隐含几分威严的呼喝声响彻全场,震得天上的青云都散了一些。
听到这声轻喝后,所有的赵家士兵都不再骚动,最前面的那队士兵也回到了队伍中,冷眼看着林田村的人。
见状林仁也不再缠斗,而是回到村民中。他发现村人几乎人人带伤。让他目眦欲裂的是,有几个他熟悉无比的叔叔伯伯竟被长枪洞穿,没了呼吸。不少青壮年也都深受重创,浑身是血,卧地不起。
林熊衣袍破烂,胳膊上脸上都是伤痕,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但他却依然站在众人最前面,与对方对峙。
林仁看着村民,心中的怒火简直要令他五內俱焚。他知道这群人霸道冷血,可他没想到他们连妇孺都伤,甚至忍心拿手中的刀砍向有身孕在身的村妇。
“阿爹!”一道娇小身影从村口窜出,扑在一名倒地不起的男子身上。这男子是林仁六叔,小时候林仁还被他抱过,撒了他一身尿。
“风儿……”村口,林仁的八婶悲呼,看着襁褓中的孩儿。只见瓷娃娃般可爱的娃娃正在嚎啕大哭,白嫩的小胳膊上全是血,一根箭羽狠辣的钉在他的小胳膊上。
……
无论是待在村子里的妇孺,还是冲出来的青壮年,都带着伤。看着这一切,林仁的心一阵抽搐。
自从父母消失后,正是这群淳朴善良的村人,给了林仁温暖,给了他欢笑。他依稀记得,八婶给他做饭,取笑他和头小猪般能吃。他记得,六叔每次干完农活回来,都会带着野果给他吃……
这些人,在林仁心中,都是家人,都是至亲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受伤,林仁的心都在滴血。这一刻,他又感觉到一股无力感,就像当初父母离去时,他无力追寻,此时此刻,他也无力守护。
赵椯高坐独角白马上,冷冷的看着林仁他们,眼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连蔑视都没有,有的只是赤裸裸的无视。仿佛林仁他们连让他蔑视的资格都没有。
“十万两黄金,买那女子。”赵椯身边,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走出队伍,缓缓道。
他话语一落,就有四名士兵抬着几个大箱子走到众人面前,然后打开盖子,将金灿灿的金元宝倒到地上。
整整十万两黄金,堆在地上,形成了一座小山,金光耀眼。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林田村中无人见过,整个村子十年的劳作,也不及面前十分之一的黄金。
“滚回去,谁要你们的东西……”
“垃圾赵家,把你们这些破烂收回去,别碍我们的眼。”
……
赵家这副施舍人的模样令村民愤怒不已,一个个喝骂个不停。
“该……该死的贱民,别禁酒不吃吃罚酒……”赵五信拖着一条腿,从远处走来,每走一步就疼得哆嗦一下,看向林熊的目光怨毒无比。
赵椯静坐独角异兽之上,表情万年不变,像是帝皇般,俯视众人。
“我们林田村,自古传承下来,靠的不是人的施舍,靠的不是卑躬屈膝,靠的是我们林田村人体内的热血。”
“你们一来便咄咄逼人,我为了村民的安全,步步忍让,可结果呢,你们不但不收敛,反而越发猖狂。”
“此时此刻,还想用这堆破金子带走我们村人,我告诉你,只要我林熊在这里,你们就别想得逞。我们林田村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全是一家人,要想夺走我的家人,便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林熊怒发倒竖,话语铿锵,满是伤痕的身躯挡在村人面前,伟岸无比。
村子里,嫣儿扶着钟老太太站在门口,脸上挂满泪痕。
看着村人因自己而出现伤亡,善良的她感到一阵心酸。嫣儿娇躯颤了颤,然后松开搀扶着老太太的手,走上前去。
“嫣儿……你……你干什么?咳咳……”钟老太太见状大急,感觉嫣儿要做傻事。
嫣儿没有说话,而是来到林熊旁边,看着赵椯。她眸光清澈似琉璃,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坚定。娇小的身躯像风中的一抹小白花,脆弱得让人怜惜。
白裙猎猎,嫣儿看着赵椯,缓缓开口道:“曾经,我是一名孤儿,无依无靠,没有家,没有亲人,像是一朵飘荡的蒲公英。”
“我随风而舞,扎根在此处,我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有这么温暖的地方,有这么善良的村民。我在这里成长,快乐而又放松,不再是个孤儿,有了家人,有了伙伴。”
“今天你的到来,伤了我的伙伴,亡了我的家人,还要用钱来买我。我林嫣儿虽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欺压的,今日我就算是咬舌,也不会从了你的意愿。”
嫣儿话语轻柔但却充满坚定,琉璃般的美目荡漾着一丝倔强,精致的小脸扬起,毫不低头。
“好……”
“不愧是我林田村人,嫣儿说的对……”
“咱们林田村绝对不是这样的富家子弟能欺辱的。”
……
村民们站到嫣儿身旁,与她共进退。
闻言,赵椯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可随后又恢复如常。
虽然嫣儿气质不凡,可毕竟是凡人,与神修间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话语再铿锵,也难以撼动赵椯的心神。
“两年,两年后,我十岁,亲自上门讨教,从你这位丰源之龙身上讨回欠我们村人的债。”
看着嫣儿略带倔强的面庞,林仁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推开众人走了出来,抬起头直视赵椯,朗声道。
“就你,乡村野小子,也妄想挑战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乃是天才神修,一巴掌就能拍死你。”闻言,赵椯还没说话,赵五信就讥讽了起来。
没有理睬赵五信,林仁仰着小脸,静静看着赵椯。
“你是在……约战我?”赵椯冷漠的看着林仁,像是巨龙在俯视蝼蚁,话语中不带丝毫情感。
“敢否?”林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赵椯没有说话,而是屈指一弹,一道晶莹纯净的紫色神芒爆射而出,直接轰在林仁面前,炸出一个坑。
林仁的衣袍被那劲气吹得猎猎作响,稚嫩的脸庞也被劲气刮得隐隐做疼,可他依旧站在原地,就那么直直的盯着赵椯,丝毫不退让。
“你……拿什么和我斗?”看着林仁的双眼,赵椯再次开口道,依旧任何情绪没有表露,城府深得可怕。
林仁丝毫不为之所动,淡然开口道:“你家室显赫怎样,你天资卓绝又怎样?今日我林仁就向你约战,两年后,丰源城巅,单手败你。敢应战否?”
“丝……”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我家少爷乃是传说中的纯色资质,一州罕见,高居清远州年轻一辈十大高手之一,你约战我家少爷,逗死我了。”赵椯笑出声来,士兵们也笑了起来,所有人都讥诮的看着林仁。
林仁没有回话,甚至目光都没有转变,一直盯着赵椯。
“我,赐你这个机会。”良久,赵椯缓缓道,然后调转坐骑方向,带着人马朝着丰源城而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提嫣儿,让人弄不清他的心思。
赵椯衣袂飘飘,气质不凡,背影有些深邃,有股常人难及的风度,丝毫不像村人口中那副淫贼形象。
“哼!让你多活两年。”赵五信见状瞪了林仁一眼,然后怨毒的看了眼林熊,也离开了此处。
“奉劝你一句,江海终有干枯日,野草岂无崛起时?莫要小瞧了我等穷少年……”林仁看着赵椯,一字一顿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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