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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君觉得自己真是魔症了,越看,就越觉得凤千绮那几盘看上去并不怎么样的菜好吃一些。
他瞄过去好几眼,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旁边儿站着伺候的几个丫头都看了出来,可偏偏凤千绮好像忘记了还有他这一号人,低着头与墨羽凰吃的极为欢快。
哼,这丫头,逮到机会就不安分。
可是,眼看着凤千绮那几盘菜都快吃完了,墨九君轻轻咳嗽了两声。
凤千绮微微弯唇,打定主意要装傻充愣。
“哟,爷,您可得保重身子骨儿,万一得个风寒啥的,虽然说不严重吧,可也不好受不是。”
墨羽凰也抬头看着他,大眼睛眨了眨,“爹爹,你是不是肚肚痛?你也吃娘亲做的菜,肚肚就不痛了。”说着,大方的将自己面前的一盘菜推到了墨九君的面前。
墨九君冷沉的脸色有所松动,不愧是他养了那么久的儿子,果然贴心。
凤千绮却道,“儿子,你爹爹尊贵无比,怎么能吃这么普通的菜呢?还是让他吃燕窝鲍鱼的好了!”
说着,就站起来去端那盘菜。哼,她凤千绮做的东西,怎么能给混帐东西吃?
可谁知手还没有摸到盘子边儿,就被挡住了,墨九君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罢了,既然是儿子的一番孝心,本君就不嫌弃你了。”
可是我嫌弃你!
凤千绮心里愤愤,但是却还是被他刚才警告一般的眼神儿看的凉飕飕的,算了算了,不过就是一盘菜,给他吃了就吃了吧。
吃完饭,凤千绮心中还有一大团乱七八糟的事儿,于是就先去哄了墨羽凰睡觉,然后准备去和墨九君好好谈谈。
墨羽凰睡着之后,凤千绮返回厅里,却见除了一个丫鬟之外,并没有墨九君的身影。
丫鬟见到她,行了一礼,“夫人,爷说他在书房等您。”
书房?
难道墨九君这个混账还有话要对她说?
无奈,凤千绮只好认命的来到书房。书房里点着昏黄的灯光,显得十分宁静。墨九君并没有在处理公事,而是在书房里间的小耳房的矮榻上闭目养神。
凤千绮进来之后,也不行礼,也不说话,悄悄儿的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着。
“越发的没规矩了。”墨九君眼睛并没有睁开,吩咐她,“给爷倒杯茶。”
凤千绮撇撇嘴,你不是装睡么?怎么不装了?但还是恭敬的倒了杯茶,递在墨九君面前。
他睁开眼睛,却并不接过来,而是示意她将茶盏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目色闪了闪。
“爷有话问你。”
凤千绮撇撇嘴,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这天下,是谁的?”
天下?凤千绮目光一顿,“能者居之。”
墨九君瞟他一眼,对她这打太极的回答不甚满意,“何为能者?”
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凤千绮明亮的双眸带着一抹诡诈的光芒。
“天下,在掌控着它的人手里。而想要掌控天下,权,钱,兵,缺一不可。有了这三样,便得到了天下。而没有这三样,即便是暂时性的得到了天下,也会弄丢它。所以我说,能者,权钱兵合一也。”
凤千绮停顿了一下,见墨九君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才说道,“正比如前朝,不得不禅位于大越国主,不是他大度宽容,而是他无力抵抗,不如大越国主有权、有钱、有兵,名为帝王,实际上不过是个空架子……又比如大越,如今虽然秦氏得了天下,照我看,这天下想必他也守不住……因为还有人,比秦氏更有权、有兵、有钱……”
“放肆!”
墨九君面色一变,冷声呵斥,目光危险的望着她。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毛丫头口中那个比秦氏还有权、有兵、有钱的人,指的就是他。
凤千绮挺身直立,不卑不亢,目光炯炯的也看着他。
他的眼神深邃危险,凤千绮在某一瞬间又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机。
她原本只是怀疑,但是今天墨九君对她问出这个问题,她便已经能够百分之九十的确定,他有逐鹿中原问鼎大位之心。如今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机,这百分之九十,已经变成了百分之百。
同时,她也明白了那块被她弄丢的玉佩的重要性。
权、钱、兵缺一不可。他身为大越国公,权势滔天;手握大越三分之二的军队,兵精粮足;那么第三样……
那玉佩,便是象征着可撼动天下的巨大财富!
看着凤千绮毫不退让犹如斗鸡一般的小眼神儿,墨九君如寒冰一般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闭上了眼睛摆摆手。
“下去吧。”
凤千绮眨眨眼,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这混账东西的思路,刚才还剑拔弩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现在这样子是……没事儿了?
不过,他没事儿了,她可还有事儿呢。
凤千绮龇了龇牙,狠狠瞪了他一眼,虽然明知道这会儿他似乎有些心情不好,但是凤千绮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儿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沉默片刻,墨九君淡淡的瞟过来,“你想见儿子,本君让你见到了,这不是挺好?”
瞪了他一眼,凤千绮呛道,“少跟我扯闲篇儿,我儿子怎么变成你儿子了?”
墨九君眯了眯眼,考虑了一会儿,冷冷的看她一眼,“你就这么确定,你是凰儿的娘?”
凤千绮一滞,难道说,这个问题还值得考虑?
我不是他娘,难道你是?
摆摆手,凤千绮不想跟他纠缠这个问题,按照往常的经验来看,不管是她多么有理的事情,纠缠到最后,总是会变成了他有理。
“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但是儿子是我的,伤害到他,我一定跟你拼命!”
听了她这威胁意味浓重的话,墨九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滚出去!”
凤千绮怔了怔,转身向外走。
“回来!”
凤千绮冷笑一声,脚下不停,“对不起,滚远了!”
走到门口,凤千绮正要一脚迈出去,却不料身后一阵冷风袭来,书房的门“哐啷”一声合上,差一点就挤到了凤千绮的鼻子。
她气的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打算与墨混账理论清楚。
却不料墨九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她一转身,就差点撞上他的胸膛。
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凤千绮奋力的抬头看着他,双目喷火,“墨混账,你到底想干什么?”
墨九君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低头钳住了她的下巴,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脸。
凤千绮气的笑起来,“怎么,想叫姑娘我给你侍寝?”
墨九君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凝声道,“想要保住你的小命,日后就不要对外人说起你的名字。”
凤千绮一愣,一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正想再问,墨九君已经放开了她,冷声道,“滚吧!”
凤千绮咬了咬牙,但墨九君已经重新走进了耳房。此时,房中昏黄的灯光正淡淡的笼罩在他俊美的侧脸,让他整个人都显示出一种宁静而沉雅的奇特气质。
这样的尊贵冷漠,这样的倨傲高华,也是这样的孤独寂寞。
走到廊下,就看到了侍候着的拢月,凤千绮一出来,拢月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凤姑娘,奴婢想求您个事儿……”
拢月的声音压得很低,期期艾艾的,凤千绮几乎刚刚能听见。
“大美人儿,我也想求你见事儿。”
凤千绮停住脚步,眼神儿诚挚的看着拢月。
“凤姑娘您说,有什么事情您吩咐拢月就好了,拢月怎么当得起您……”
“以后哇,别在我面前奴婢、奴婢的,好端端的一个大美人儿,你这不是寒碜我么?再说了,你长的这么美,说不准那一天你家国公爷就看上你了,你就是国公夫人了,我到时候难不成在你面前也叫自己奴婢?”
“哎呀凤姑娘,你、你又胡说了!”拢月羞红了脸,“拢月不过是个丫鬟,怎么敢对爷有、有那种心思呢!”
“好了好了,”凤千绮见这姑娘真羞着了,便也不再逗她,问道,“你要问我啥事儿?”
“奴婢……我,”拢月慌忙改口,悄悄儿的瞄了她一眼。她在爷跟前儿服侍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能够敏锐的感觉的出来,这凤姑娘虽然如今也是爷的丫鬟了,可是她就是觉得她不一样,不光爷对她态度不一样,她自己那样子……也跟别人有说不出的不一样。
凤千绮静静的看着她,挑眉,“不好说?”
“也不是,”拢月咬着唇儿,话还没有出口,便已经先羞得红了脸,期期艾艾了好半天,才小声儿的开口。
凤千绮好笑的看着她,这模样儿做贼似的,真是个小丫头。
当然她忘了,自个儿现在看起来,是个比拢月还要水嫩的小丫头。
“凤姑娘,我……我每次来月事,小腹总是闷闷的痛,好几年了,一直这么着,可是这两回也不知道怎地,疼得要人命似的……我,我怕,所以我想请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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