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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战天一面随手翻阅着泛黄书籍,一面听陆天讲述,脸上惊异之色愈加浓厚。
这几样宝物虽算不上绝世珍品,但也颇为珍贵,尤其是那颗净灵丹,更是罕有之物。
这莫家庄丢失这些宝物,自然不会甘心,若是让他们知道这些宝物在雁山派内,只怕会多生事端。
若单单一个莫家庄,倒也不是个麻烦,可偏偏莫家庄与幽冥府有关联,幽冥府势力极大,又对西漠各大门派虎视眈眈,在此刻惹上他们,怕是。。。。。。
叶战天身为一派之主,自然要为雁山派着想,片刻之间,他已把祸福各想了一通,合上书籍,递于陆天,说道:“这里面记载的武功,你是不是都已记住了?”
陆天点了点头,应道:“弟子已看过数遍,都已记在脑中。”
叶战天“嗯”了一声,说道:“这些东西留在你身边怕也是个祸害,你且找个地方,把它们毁了去,还有关于莫家庄之事,切勿跟他人提起。”
陆天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称是。
叶战天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陆天行了个礼,抬头之际,看到叶战天不知何时已是愁容满面,心事重重模样,他又去看了一眼叶新儿。
此时叶新儿也正好转过脸来,二人四目对接,双方都感受到一股异样情绪,只一瞬,便都转过脸去。
陆天走出正气堂,见室外阳光明媚,精神顿时为之一爽,行至外院,见一众弟子依然喝声连连,那股冲天气势迎面扑来,让人热血沸腾。
陆天站在远处呆呆看着,心神荡漾,他自小在外漂泊,习惯了以天为盖地为铺的生活,但到了此处,他突然有种想安定下来的感觉。
这感觉自从在他穿上雁山派的白袍开始,愈来愈强烈。
突然他的脑海浮现了一幅画面:一个和尚拄着一根铁棍在前方慢慢行走,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和尚的脚有些跛,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但速度却是不慢,那身后的小男孩穿着草鞋,大半只脚露在外头,他每跑一下,草鞋就会脱出,他的衣衫很大,几乎罩住了他整个身子,以至于走起路来十分不便,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紧紧跟在和尚身后。
和尚走到一处路口,似是累了,便坐下休息,那小男孩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已是满头大汗,和尚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只烧饼,对半拧开,把大的那份递给小男孩,那小男孩却摇头不要,伸手拿了那份小的,塞到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和尚慈眉善目,深深地看着那小男孩把小半烧饼吃完,突然柔声道:“陆天,这以后的路怕是你要自己走下去了。”
那小男孩一脸茫然,不知和尚话中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二人继续赶路,天色暗沉之时寻到一处栖身之地,那晚和尚一夜无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漫天星空,那小男孩陪在一旁,看着看着,双眼沉重,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到了天明,小男孩醒转,却见身旁留着昨日的大半烧饼,而和尚却不见了踪影。
小男孩嘶声大喊,光着脚丫子跑了三里地,直到喉咙喊哑了,脚皮磨破了,仍不见和尚身影。
他又回了那栖身之地,生怕和尚回来找他找不到,如此在那里等了三天三夜。他的心终于冷了下来,他不知道和尚为什么要弃他而去,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刚一出生,他的父母要遗弃他一样,是他自己做的不好吗?还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如果是惩罚,那他前世肯定是造了很多孽,今生才会如此多磨多难。
小男孩想了很多,直到精疲力竭,昏睡了过去。。。。。。
“陆师弟,想什么呢?”一个声音把陆天从回忆当中拉了回来。
陆天一震,抬眼看去,看到楚飞正一脸微笑地站在自己面前。
“没。。。。。。没什么?”
楚飞见其双眼有些微红,心头一动,关切道:“是不是方才掌门师伯责怪你了?”
陆天突然笑道:“哪有?楚师兄多心了。”
楚飞以为他在撒谎,安慰道:“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肯定是小师妹在掌门师伯面前说了你很多坏话,掌门师伯信以为真才会责怪你的,其实那天又不是你的错。”他顿了一顿,继续道:“唉,都怪小师妹太娇蛮了,否则。。。。。。”
他话未说完,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你说谁娇蛮了?”
楚飞顿时住了口,面露惊惶之色,缓缓转身,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见叶新儿双手叉腰站在那里,讪笑道:“小。。。。。。小师妹,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叶新儿小嘴嘟得老高,满脸涨红,显然气得不轻,“就在你刚才说娇蛮的时候。”
楚飞讪讪地摸了摸头,道:“小师妹,我正在说陆师弟呢,我说他太娇蛮了,惹你生气,这不,我正在教训他呢。”说完,不忘回头给陆天使了个眼色。
陆天顿时讶然,苦笑了一声,正要离去。
却听叶新儿叫到:“喂!”
陆天手指向自己,问道:“师姐你在叫我?”
叶新儿白了他一眼,道:“不叫你,叫谁?”
陆天道:“师姐,我叫陆天,麻烦你以后叫我陆师弟,或者陆天都可,你一声‘喂’,鬼才知道你在叫谁?”
叶新儿听完,粉脸又红了一圈,气道:“那个,陆师弟,我爹说了,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到后山去挑水去,把前院的十八口大缸灌满了,才能正式修炼。”
陆天望向楚飞,见楚飞重重地点了点头,还隐隐现出痛苦之色,不禁问道:“这个很难吗?”
楚飞长叹了一口气,一手拍在陆天的肩膀上,脸上满是同情之色,随后单手指向前院北侧,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道:“想当年,师兄我也是这般过来的。”
陆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那处空地之上放着十八口大缸,但一看那每口缸的大小,顿时惊掉了下巴。
那一口口并排安置的水缸口径奇大,乍眼一看,足可容纳十几人,这要是把它们灌满,得灌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叶新儿见陆天一脸惊恐,顿时得意起来,哼了一声,便蹦蹦跳跳地走了开去。
陆天不去理她,对着楚飞问道:“楚师兄,当年你花了多久才完成的?”
楚飞口中嘶了一声,十指掐算着,道:“约莫三个月吧。”
“三个月!”
楚飞笑道:“我还算快的,有些师弟整整挑了半年的都有。”
陆天满嘴苦涩,只觉得那十八口大缸在其面前张牙舞爪地飞来飞去,至于楚飞又说了什么,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次日,天刚现出鱼肚白,陆天还在睡梦之中,却见房外一阵虎啸,陆天顿时被吓醒,接着似有什么东西在挠木门。吱吱声一阵一阵,让人汗毛直竖。
过了一会儿,声音没了,陆天下了床,正想往窗外瞧瞧,刚一走到窗边,突然外面窜出一颗巨大的脑袋。
陆天着实被吓得不清,身子连连后退,差点撞翻木桌,这时门外传来咯咯咯的笑声,陆天气急败坏,冲了出去,却见叶新儿正笑得前俯后仰,而一只巨大猛虎正趴在草屋窗格之上,两眼愣愣地看着他。
陆天见叶新儿笑得花枝乱颤,心中大为生气,冷冷道:“一大早的,师姐找我有什么事?”
叶新儿清咳了一声,总算止住了笑,正色道:“今天我过来就是监督你挑水的。”
陆天笑道:“挑水有什么好监督的,难道偌大的雁山派还怕我偷水不成?”
叶新儿双手交叉于胸前,撇嘴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们雁山派是没人挑水才让你去挑的吗?这挑水任务实际上是为了锻炼你的体魄,习武讲究固元培本,根基何其重要,若你是个病秧子,在绝妙的武功教给你也是无用。”
陆天听她言之凿凿,细想一下,也有道理,便不再争辩,杠上扁担,提上水桶,便往后山而去。
叶新儿见他乖乖去了,也不耽误,骑上猛虎,紧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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