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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破晓,林间鸟声齐鸣,惊扰一方好梦。胖子醒转,见陆天已不在,心里咯噔一下,忙去摸怀里的东西,确认东西安然,这才起身赶路。
独行数里,来到一个三岔口,刚要抬步,却见陆天正坐在路边,那胖子也不理他,只管赶路,但闻得身后脚步声响,心中顿感不悦,回头骂道:“你小子有完没完,我又不是黄花大姑娘,你跟着我作甚?”
陆天道:“我本就是无家可归之人,天下之大自然任我行走,我爱跟谁就跟谁,你可管不着。”
胖子心想:“这小子也是可怜之人,就由他吧。”二人一前一后继续赶路,到得午时,腹中饥饿,寻得一颗果树,便采摘来吃。那树上果子并未熟透,入口酸涩,二人顾不得许多,饱餐一顿之后便在树下休息。
那胖子本是话多之人,这一路行来,总是无语,终究憋忍不住,便与陆天闲聊起来。
胖子名为李天虎,江湖人称“九命郎中”,虽是郎中但从不治病,至于这名号由来,多半也是因为他喜好炼药有关。自此陆天才知,这胖子是雁山派的,听其口气,派中地位也是不低,只是耐不住派中的规矩,常常私自下山,至于做些什么,那胖子倒是没说,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二人一言一语,话题也是颇为投机,这其中多半是李天虎在吹嘘自己的炼药本事,陆天就在一旁奉承。这李天虎虽年过三十,但心思单纯,听得陆天不住赞叹,当是真话,心情自然大好。
李天虎道:“陆天小兄弟,既然你如今无处安身,不妨来我派中,我虽不是派中之主,但说话也有些许份量,多的不说,温饱总是没问题,你看如何?”
陆天心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眼下自个也无处可去,光是这般闲晃,一来盘缠不多,二来万一出点什么事也没的依靠,听闻李天虎所说,这雁山派在西漠也是名头极响,若是能在那里落脚,自然好处不小。”
心中虽是这般想法,但面上却推辞道:“李大哥,这怎好意思,恐怕会给你带来诸多不便,日后怕你难以向贵派交代。”
李天虎见陆天此时还为自己着想,好感顿生,忙道:“不碍事,就多个人而已,到时大师兄询问起来,我就说你是我在外收的弟子便是,如果你还是推迟,那就是太不给我薄面了。”
陆天笑道:“那全听李大哥的便是,日后恐怕还要靠李大哥多多照应了。”
李天虎摆摆手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休息了半个多时辰,二人便继续上路,一路之上,相谈甚欢,脚步自然也轻快了许多,到得黄昏,二人已来到一处山脚之下,前方淡云飘渺,似雾一般,云下便是高山,山中密林之间有数排依山而建的房屋,那便是雁山派的创建之地。
二人还未进山,忽听远处有叫唤声传来,不到片刻,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便飞奔至眼前,那少年面容白皙,鼻梁高挺,颇有些俊秀,一上来,那少年先是抱拳对着李天虎行礼,“七师叔。”
接着看向陆天,疑问道:“这位是?”
李天虎笑道:“他是我新收的弟子,以后就是你的师弟了。”
那少年对着陆天微微一笑,以示友好,陆天抱拳回礼。
李天虎道:“楚飞,你怎会在此?眼下应是习武之时,你却在这山脚下闲晃,莫非是在等什么情人不成?”
那楚飞本是老实人,被李天虎这么一说,双颊竟有些泛红,忙道:“七师叔又来戏耍弟子了,其实弟子已在此等候数日,今日总算是让我等到您老人家了。”
“怎么了,派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楚飞见李天虎一脸焦急模样,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派中安然,七师叔尽管放心。”
李天虎道:“既然派中无事,你等候老子做甚,我又不是你媳妇,莫非你想我了不成。”
陆天心想:“这李天虎倒是好玩之人,对于晚辈如此口无遮拦,毫无长辈模样。”
再去看那楚飞,此时双颊通红,看来也是脸薄之人,经李天虎这么一说,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那个什么。。。。。。那个是掌门师伯叫我来的,他说,他说一定要第一时间带你去正气堂,说是有要事相商。”
李天虎撇嘴道:“你早说不就没事了,害老子瞎担心。”
楚飞细声道:“还不是你。。。。。。”话说一半,便没了声响。
李天虎恍若未闻,带着陆天径直往山间赶去,其后楚飞紧跟而上。
三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来到一处山间洼地,洼地北面有一条蜿蜒小道直通峰顶,此处树木清幽,流水淙淙,风景极为秀美,再上那峰顶之时,又是另外一种景象,地势险要,怪石嶙峋,唯有这条小路可通,其余三面皆是悬崖峭壁,单是往下一看,也会让人头皮发麻。
看到那依山而建的层层建筑,陆天心中也是不禁赞叹,“这雁山派真是不同凡响。”
行过左右两株苍天大树,三人便进入了雁山派内部,此时外院喝声阵阵,数百名身着白衣的雁山派弟子正操练武艺,那气势颇为壮观,叫喝之声也是直达云霄。
李天虎径直前往正气堂,留陆天一人在门外等候,楚飞怕其无聊,便在一旁陪着,顺带还给陆天讲解这派中的规矩以及建筑。
“陆师弟,我派有七十二条门规,你且听我一一说给你,这你可一定要记住了,万一你触犯了其中一条,很有可能就要被赶出门派的。”楚飞一脸肃然,一再强调那些门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陆天哪能听的进去,平时散漫惯了,此时听到那一条条犹如经文一般的门规,头都涨了,但又不好拂了楚飞的兴致,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好不容易听完这七十二条。楚飞又道:“陆师弟,除了这七十二条门规,我派还有三十六条戒律,这三十六条戒律非常重要,你若违反了其中一条,就要。。。。。。”
陆天抢着道:“就要被逐出师门是吗?”
楚飞笑道:“陆师弟真是孺子可教也,你且听我跟你细说。。。。。。”
陆天慌忙打断,说道:“楚师兄,这些门规戒律,师弟我以后会慢慢领悟的,你倒是跟我说说,我们雁山派有哪些武功?”
楚飞挠了挠头,讪笑道:“其实我也就是个低阶弟子,上乘的武功根本没机会触碰,现在我所学的就是劈山掌和龙游拳。”
“那功法呢?”
楚门道:“至于功法,我们低阶弟子现在能学的只是黄阶低等功法,不过我听说在掌门师伯处有一门玄阶高级功法,不过要想得到,必须过了掌门师伯所设的三关。”
“三关?哪三关?”
“这我也不知晓,过去十年反正没人能通过。”似是想起了什么,楚飞又道:“不过今年恐怕会有例外。”
陆天笑道:“莫非你说的是我?”
楚飞嗤笑一声,说道:“陆师弟你别说玩笑话了,今年最有可能过的了三关的便是他,我们的大师兄冷凝风。”
陆天朝楚飞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见到一道笔挺的背影,光是背影就给人一股英悍之气,那人徐徐转身,露出一张冷峻面孔。
陆天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此人气势极强,对之对视,竟会心头发毛,这是陆天生平以来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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