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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很快降临,亚瑟坐在书桌前发呆,窗外茂密的森林在他看来像是低矮的灌木,偶有晚风吹过掀起林涛满世界都是哗哗的浪涛声,覆盖了稀疏的兽嚎和尖利的鸟鸣声遥远却清晰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和声。
想起昨夜他还在某个昏暗的地道里不顾一切的逃命,记忆里总是华美的宫殿,慈爱的父亲母亲以及温柔的哥哥像是破碎的玻璃在眼前像是雨点般的落下——恍然如梦,他迫使自己沉静下来不去想这些,如今他能做的便只有变得强大起来将受到的痛苦绝望还给那人把!
亚瑟想起那个漠然如霜曾经的至亲之人——请你一定要活着,在我杀死你之前,在我将背负的所有一切都如数奉还之前。
“咚咚——”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了沉浸在恨意中亚瑟,“睡吧,很晚了。”梅林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亚瑟回过神来,几本关于魔法元素的基础书籍散乱的摊在红木桌上,恒定了照明术的魔法石散发的柔和光芒随着夜深越来越微弱了,是时候该睡觉了。
“知道了,马上就睡了。”亚瑟隔着门答应道,停顿了一会儿又轻声的说:“老师,晚安。”
门外的走廊墙壁上的油灯的不住的跳动在梅林脸上映成调皮的光影,恍恍惚惚中梅林仿佛记起了什么露出一副缅怀的神色,嘴唇蠕动了一番好像在说一个名字。然后自嘲的笑了笑,转身走进了油灯投下的阴影中,只是转身的瞬间灯光落入眼中有些晶莹。
脚步声渐行渐远,亚瑟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盯着纸张而发涩的眼睛,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着疲惫的身子倒在柔软的鹅绒被子上,懒懒的翻了个身便整个人都蜷进了被窝里很快就发
出了微弱的鼻息声。
窗外,月儿默默的看着大地,安谧的夜晚在睡梦里悄悄过去。
“咚咚——”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将亚瑟从睡梦中吵醒,随之而来的还有精灵少女百灵般清亮充满活力的喊声:“可怜虫,可怜虫,快起床!。”
亚瑟在朦胧中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又沉沉睡去,清晨的阳光被帘子遮住了房间昏暗一片。不过外门的精灵少女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咚咚——咚咚咚——”艾莉埃蒂见亚瑟毫无反应就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大有你不理我我就一直敲下去的劲头。可怜我们曾经的王子殿下在王宫里过惯了安逸日子,现在生物钟还没有调整过来呢——
十分钟后,亚瑟穿戴整齐又一次被精灵少女气呼呼的拖到大厅,梅林坐在鹅绒面的座椅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而克洛则是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亚瑟,既然你成为了我的学生就必须遵守我的规矩,也是我昨天没和你说清楚,记住以后每天的这个时间都是早课的时间。今天就算了,不过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到时候我不会让艾莉这么‘温和’的敲门了。”
“真是‘温和’的敲门方式。”亚瑟默默的心里吐槽。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克洛你和艾莉先去冥想室吧。”
“是,老师。”
“亚瑟,你知道什么冥想么?”梅林淡淡的问道,却不给亚瑟回答的机会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冥想是施法者们对游离在空气中的元素粒子一种吸收方式,在冥想中你会感受到外界的元素粒子然后宛如呼吸一般讲它们吸纳进身体。所以冥想是每一个施法者的必修课,冥想的难易程度取决于每个人的元素亲和力,像是艾莉埃蒂,她是精灵族天生对元素有着很强的亲和力,所以冥想对于她来说真的像是呼吸般简单;而克洛本身就有着不弱的元素亲和力,又很小就开始冥想,所以现在的他即使比上艾莉也不遑多让。”
“老师——”亚瑟刚想问些什么,就被梅林的眼神制住了。“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漫长且无趣的过程,我希望你能够坚持下去。”
“不仅是冥想,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克洛和艾莉的起点比你早太多了,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坚持、努力。”
亚瑟努力的平复心中涌起的复杂情绪,在梅琳的注视下重重的点了点头。魔法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也不是想象中那样生动有趣恰恰相反在数年一如的重复单调的练习过程中总是枯燥乏味的。
梅林没有过多的表情,在她看来坚持是一个施法者做基本的品质,领着亚瑟走进了冥想室——这是一个无比空旷的房间,除了空气和墙壁一无所有。克洛和艾莉埃蒂盘腿坐在地上,相隔不近,对梅林和亚瑟的到来一无所觉。
“这里刻画着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能够不断的聚集周围的元素将其保持在一个相对饱和的浓度,所以在这里冥想的话会事半功倍的。”梅琳在亚瑟的身后低声说道。
“坐下,合上眼睛定下心神,努力去感受存在于外界的元素们。”
“不要心急,平心静气,它们就在你身边。”
“红色活泼的火,绿色调皮的风,蓝色温柔的水,黄色厚重的土……”
亚瑟闭着眼睛,仿佛置身在一片深沉的黑暗里,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四周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但每次亚瑟想更进一步寻找那些召唤他的东西时却总是无功而返,这种被撩拨又不能深入下去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成功的,你要走的路还很长,亚瑟。”
之后的每一天,亚瑟一直在重复着冥想,锻炼,看书的过程。一开始的烦躁乏味后来渐渐变得司空见惯了,习惯真是一种巨大的力量。
时间在日升日落中悄然逝去,那个十五岁的青涩少年也在默默的成长,终于有一天亚瑟闭上眼睛感受到的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多了一颗颗微亮的光芒。这明亮的过程似是呼吸般自然,这是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
而亚瑟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欣喜若狂,在沉定心神后看到的不是一片细黑反而有些异样,那些颜色各异的光点在他的世界漂浮游动,仿佛招招手就会飞到你的手心。
不过这一变化并没有打乱亚瑟每日的节奏,亚瑟依然数月如一日的生活——冥想、锻炼、看书,唯一不同的便是亚瑟有时会跑到塔低层的试炼室乐此不彼的试验誓仇之剑,直到元素池耗尽。
时光荏苒,月咏森林从枝繁叶茂到落红满地已经三个来回,亚瑟在月白塔中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而此时的布拉德早已暗流涌动。
三年前,北布拉德联合同盟的图门王国国王费兰?图门驾崩,由其长子高文?图门继位,高文继位不到一年的时间不顾北布拉德和平公约突然向邻国露出獠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并了毗邻的穆恩公国,同时在同盟议会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又接连攻下了卡尔德王国和奥林王庭,一举成为布拉德北部最强大的国家,历时两年。
剩下的联合同盟终于在图门王国的压力下结成了战略同盟共同对抗,至此北布拉德陷入了内战的泥淖,利贝尔王国察觉到不对想要介入此事中却被莱恩帝国以同盟内部事务为由阻止,集结兵力囤积在边境虎视眈眈。反观接二连三吞并了三个国家之后就停下来西进的脚步,开始整顿内政,养精蓄锐。而因为图门王国的威胁形成的战略同盟,在没有了外部压力的作用下因各自为政人心不齐立马就宣告破产。
繁花历994年,莱恩帝国突然改变口风,以图门王国破坏北布拉德和平公约为由,调兵北上显露出讨伐的意图,而此时利贝尔王国也不愿莱恩帝国得逞,用了之前莱恩帝国阻止他时的理由——北布拉德内部事务外人不得干涉。开始调集利贝尔魔导飞空舰队,只要莱恩帝国军队北上立即从南方边境入侵莱恩,莱恩帝国不得不自食其果按兵不动,布拉德大陆上的动乱陷入胶着,同时各国都秘密派人前往新图门。
在这三年里,亚瑟从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屁孩成长为蹩脚的元素使和旅法师,因为元素池过于庞大即使是长时间不间断的冥想也没有让亚瑟的达到白银阶始终在黑铁位徘徊,而克洛和艾莉埃蒂早已在一年前先后晋入了白银,现在已有了白银中游的力量,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每次他两的对战总是以克洛的失败而告终。
而亚瑟为了寻找与‘誓仇之剑’共鸣的命运卡牌而几乎走遍了月咏森林的外围,识海中闪烁的三个光点代表三张‘复仇者’卡牌,亚瑟已经得到的除了梅林送给他的‘誓仇之剑’还有一张便是他在月咏森林找到的——
第三个光点因为处于月咏森林的较深处,所以亚瑟一直都没有去。梅林对亚瑟说,单论元素水平而言你早已到达白银阶的水准了,之所以你一直没有进阶,我想是缺少一些压力吧,正好还有一张复仇者卡牌在月咏森林里,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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