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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你怎么了？”那个老大焦急地大喊起来，拉开车门就要跳下去。
“嘭！”一颗子弹打在了车门上，火星四溅，看方向是从后边的射过来的。那个老大急忙推了回来，拉住了车门。
我们都缩在驾驶室，谁也不敢露头，子弹也没有再射过来。
过了几分钟，车后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我朝后视镜看去，一个模糊的人影从后边的树丛走了出来，因为雾气的原因，我看不清这个人的脸。
那个老大想推门出去，子弹再一次射了过来。他再一次缩了回来，大声咆哮道：“为什么？”
“你们迟到了。”一个男人冷冷地回答道。
“即使迟到了也不至死吧？”
“迟到了就该死。”这个男人的声音冷得让人发抖。
“我们也没有迟到几分钟。”
一个安装着消音、器的枪管从车窗里伸了进来，指住了那个老大的脑袋。
“你们为何没有按照计划好的路线走？”
那个老大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自然知道。在计划好的路线上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的人，如果你们后边跟了尾巴，他们就负责斩掉那些尾巴，但是你们并没有在那里出现。”
“我们中途遇到麻烦了。”
“果然出了差错，我得到的命令是，不管到这里来的人是谁都要除掉，因为你们没有按照计划办事，本应全部处死，我现在已经手下留情了，至少我现在还留着你的命。”
“你也想杀了我？”那个老大看着黑乌乌的枪口问道。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说吧，你们中途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中途遇到了警察，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你给我下来！”拿枪的男人命令道。
那个老大拉开车门，慢慢地走了下去。他刚走下去，脑后就挨了一枪托。他摸着脑后的血，站起来怒目而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遇到警察你居然还敢到这里来？”那个拿枪的男人又朝着他脑袋磕了几下。
“这些只是意外，那些警察并不是针对我们的。”那个老大辩解道。
“谁给你的自信？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警察，假设真如你说的那样，这个时候出现警察，肯定是冲着你们来的，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你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将车开到这里，不是给他们带路吗？”
“这个你可以放心，一路上我故意走了弯路，即使他们跟踪我们，我也已经把他们甩掉了。”
“是吗？”那个男人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但是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说道：“别说那么多了，先将车里的猪群转移了再说。”
“船呢？”那个老大看着雾气笼罩的大海迷茫地问道。
拿枪的男人将大拇指和食指放进了嘴里，朝着大海的方向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口哨响后，雾气中响起了马达的声响，一艘不太大的渔船排开海浪破雾而出，“达达”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瞧瞧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拿枪的男人，只见他一身渔夫打扮，头上带着一个斗笠，下巴处留着一绺山羊胡，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座沉默的大山。他们此刻的目光被那艘船吸引着，都背对着货车，我觉得这可能是我最后逃脱的机会了，否则被这个山羊胡的男人发现，估计没死也要掉半条命。
我蹑手蹑脚地打开了货车车门，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我眼睛紧盯着那两个人的后背，那个老大似乎一时也忘记了我的存在，尽管如此，我还是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剧烈。我慢慢地绕到了货车后边，后背紧靠着车厢后边，车厢里猪围过来对着我嗷嗷地叫着，我害怕这会引起那两个人的注意，急忙将那些猪赶走了。
我拿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距离货车大概十米左右的地方就有一丛树林，跟我现在的位置只隔着一条水泥路，但是这条水泥路太平坦，极容易将我暴露。我得选好时机，以最快得速度跑到那里，如果我能顺利到达那里，我就有八成的希望脱身。
我紧张地朝刚才那两人站立的位置看了一眼，这一看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还在那里的两人，现在却没了踪迹，那里空荡荡的连一个人都没有，而那艘船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他们不可能上了船。
现在的情况下，已经容不得我再多做思考了，只能孤注一掷了，要不往那边树林跑，要么就被他们发现并抓住。主意拿定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水泥路跑到树林那里去。我刚抬脚，就感觉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向前扑倒而去。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这不合适吧。”那个老大淡淡地说道。
那个山羊胡的男人伸出青筋暴起的大手，将我像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朝着我的腹部就是一击重拳。
“谁派你来的？”
“咳、咳。”我连着咳嗽了好几下，这一拳打得我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似的。
“谁派你来的？”山羊胡的男人又冲我腹部来了一拳。
“没……没有人，我只是恰好掉进这个车厢里。”
“谁派你来的？”他继续强硬地问道，同时又给了我一拳。
这是一种压迫式的问话，暴力给予身体上的压迫，严厉的语言给予精神上的压迫，让你没有思考的空隙，只能以本能来回答他的问题。
他连续问了我好几遍，我都是同样的回答，他见问不出什么，就将我扔再地上，一脚踩在我的脑袋上。他将枪口突然对准了那个老大，同时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你车上？”
那个老大看到枪口对着自己，心里也有些慌了，急忙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居然将他带到了这里，你简直是活腻了。”山羊胡的男人显得很生气，将枪口顶在了那个老大的脑门上。
“你听我说，他没有什么危害？”那个老大将枪口慢慢地推开了。
“他是什么时候上车的？”
那个老大挠挠后脑勺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上车的，但是警察将我们拦下来检查的时候，他已经在车上了。”
“警察出现的时候，他也出现了，你不觉得这个时间点太过巧合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怀疑他是警察的人，我也这么想过，但是从当时的情况来看，那些警察似乎并不认识他。”
“你是不是有些太单纯了，你还不明白这是他们演的一场戏吗？他出现了，警察就没有理由地将你们放走了，这未免太可疑了吧？”那个山羊胡的男人质疑道。
“你说的都很有道理。”
“那你还将他带到这里来？”
“没有他，那些警察不可能放掉我们。我们留着他只是为了顺利通关，这一路也证明了这一点，那些警察再没有纠缠我们。”
“那你想将他怎么办？难道你想将他带到岛上？”那个山羊胡男人故意这样问道，然后观察着那个老大面部表情的变化。
“你不会连我也怀疑吧？”那个老大看着山羊胡的男人问道。山羊胡的男人并未置可否，那个老大继续说道：“我可没那么傻，我留着他只是为了顺利将这批货送到。我不管他是不是警察的人，我最后肯定要处理掉他的，等警察来的时候，他们得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
“我不是警察的人，我不认识任何警察。”我发现我如果再不说话真要变成一具尸体了，急忙大声说道。
“闭嘴。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山羊胡的男人朝着我脑袋踩了两脚，踩得我颧骨磕着水泥路砰砰地响。
他将手中的枪递到了那个老大手里，冷冷地说道：“解决掉他。”
“现在吗？”那个老大问道。
“杀他还要选良辰吉日吗？”山羊胡的男人看着他说道，然后叹了口说道：“你有些犹豫。”
“我只是觉得现在杀了他不合适？”
“哦？什么时候比较合适？”山羊胡的男人故意问道。
那个老大指着已经靠近了码头的船说道：“最起码也要等到将这批猪赶上船吧。”
“只是这个原因吗？”
“要不你以为呢？你刚才杀了老二，他的活总要有人干吧？你现在将他杀了，谁帮我们将这批猪赶到船上去？”
说话间，船已经靠岸了，一个男人跳下船，将缆绳套在了码头的石柱上，然后冲着这边打了一个可以装货的手势。山羊胡的男人将我拎了起来，朝着我的屁股踹了一脚说道：“快去装船。”
我走到了货车跟前，拉下了后车厢门，然后问道：“到底要装什么？”
“就是那些猪。”那个老大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我，“你是在跟我装傻吗？”
“就是这些猪吗？”我以一种质疑的口吻问道。这实在不符合常理了，他们这样躲着警察，居然就为了这批猪？最起码也应该是一些违禁品吧。但是那个老大的手指再次指向了车厢里的那批猪，这次毫无疑问了，他们要装上船的并不是什么违禁品，正是这批猪。
我实在觉得难以理解，我看了一下车厢里的猪群，并没有发现这些猪和别的猪有什么区别。也许这些猪的肚子里藏有玄机吧，我只能这样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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