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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胖子没事,我悬着的心也随即放了下来,这时就感到身上的伤在隐隐作痛。我查看了身上的伤,胸前和背后各有一处大伤口,黏在衣服上的血已经干了,伤口处却依旧在流血,伤口还不浅,里边的红色肉都翻了出来。我想将衣服拉开查看一下伤口,结果衣服的血连着伤口,我一拉衣服,伤口又被扯开了,疼得我呲牙咧嘴。
医生看了一眼我,急忙阻拦道:“你这样可不行,你这必须包扎,否则会感染的。”
他将远处的一个小护士喊过来,然后吩咐道:“你去帮他包扎一下。”
小护士带着我进到了里边的医疗室,我坐下后,她就开始清理我的伤口。酒精棉球擦在我的伤口,如同过电一般,我的牙齿咬得咔咔响。
“你忍耐一下。”她扔掉旧的酒精棉球,又用镊子夹了一个新的。我避过脸去,她又将酒精棉球擦在了我伤口处。
“你这伤得不停呀,怎么弄成这样呢?”擦掉伤口处的血,她看着我的伤口,疑惑地说道:“这伤口怎么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的。”
我不可能跟她说,我是被人面蜘蛛抓伤的,说了她也不信,只能敷衍道:“被只疯狗咬的。”
她嘻嘻一笑,说道:“这狗还不小呢。”
清理完伤口后,她给我的伤口涂上了药膏,药膏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她取出绷带帮我包扎好了伤口。
“你这衣服得换了,上边都是血。”她说着撩起了我的衣服,无意间看到了我身上被蜘蛛咬过的细针一般的小孔。
“咦,这是什么?”她仔细地查看着。
“没事,只是被蜘蛛咬过而已。”
“是被和你朋友同一类型的蜘蛛咬的吗?”她急切地问道,语气有些慌张。
我点了点头,并表示这没有关系,我既没觉得疼也没觉得痒,应该不碍事。
“不行。”她很果断地说道,“你这必须坚持一下,不疼不痒并不表示没事。”
她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喊了一个主治医生进来。这个医生有五十来岁,头顶已经有些秃了,鼻梁上架着一个老式的眼睛。他扶了扶眼睛,俯下身看了一眼我身上的咬口,仔细摸了摸,然后问我有没有感觉到异样?我老实告诉他,没有关系,只是被只小蜘蛛咬了一下。
“怎么会没事?你的朋友也被这种类型的蜘蛛咬了,现在还躺在急救室呢。”旁边的那个小护士插嘴道。
老医生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有这回事?”
“可不是,那个人中毒挺严重的,朱医生刚将他抢救过来。”
“朱医生怎么说的?”
“朱医生说这是一种很罕见的毒蜘蛛,毒性非常大,只要被咬一口就会破坏神经系统,并有溶蚀肌肉的毒性成分。”
“我明白了。”老医生撩开我的衣服,又看了看我的伤口,之后掰开我的眼睛,拿着手中的小手电筒照了一照我的瞳孔。
他疑惑地说道:“可是我看他并没有中毒的反应。”他转过去,对那个小护士说道:“为安全起见,你还是给他注射一支解毒血清。”
小护士跑了出去,不一会就端来一个托盘,里边放着一支解毒血清。我对打针一向比较抗拒,并不是因为我怕疼,只是那种金属的针头进入体内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老感觉那针头长着铁锈,最后会留在我身体内,我的身体也慢慢会变成一坨铁锈。这种想法非常荒唐,但是我无法制止自己这么想。我连连摆着手说不用,小护士却按着我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按了进去。
她一点点地推着注射器,我感到体内有一股液体流了进来。她拔了注射器,将酒精棉球按在我胳膊上,让我按住。
我刚按住酒精棉球,那个老医生又拿了一个医用皮筋和空的注射器走了过来。
他走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将皮筋扎在了我的胳膊上,对我说道:“握紧拳头。”
“你想干什么?”我警惕地问道。
“抽血化验呀。”他说着拍了拍我胳膊上的静脉。
“没这么必要吧。”
他透过眼镜镜片看着我说道:“你虽然没有中毒反应,但是我还是不太确认,我要抽管血化验一下,这样你放心,我也放心。”
我看着他手中闪着金属光泽的针头,说道:“真的不用了。”
他以不可置疑的口吻说道:“用不用不是你说了算,在医院就要听医生的。你现在这种状况看着没事,但是也很难说不是毒性的储藏,我见过这种情况,毒性都被储藏在了血液中,当时没事,过几天毒性会集中爆发,确实有这种体质的人。如果是这种情况,那枝解毒血清根本就没有用,作为行医五十年的医生,我必须为我的患者负责。”
我还有些抗拒,站在旁边的刘教授说道:“医生都是为了你好,你最好还是听他的。”
老医生的眼光中闪着狡黠,问道:“小伙子,你该不是怕疼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手中的针头已经扎了进去。这老医生真狡猾,懂得转移我的注意力。
针头刺进来后,殷红的血就慢慢流进了针管里,看着那一满管子血,我有点心疼,这些血不知要吃多少碗饭才能换回来。
他拔出了针头,叮咛我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我待会拿报告给你,如果是糟糕的那种情况,你恐怕还要接受手续治疗。”说完这话,他就拉门出去了。
刘教授见老医生出去了,便对我说道:“你们既然都没事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回头我再来看你们。”
“没关系,你先忙你的去。”
我看了他一眼,他满面忧愁,拉开门,急匆匆地出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诊疗室,觉得很无聊,空气中充满了很浓的酒精味道,好像划根火柴就能着起来似的。我从口袋掏出了一根烟,慢慢点燃,缓缓地抽了一口。
我刚抽了一口,门吱的一声响了一下,门开了一个很小的缝隙,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门下挤了进来。
“小黑,过来。”我招呼道。
黑猫冲我喵地叫了一声,跳到我的怀中,温顺地卧下,开始打盹。我摸着它的头,觉得它并没有原先的那么讨厌,没过多久它就开始打呼噜了。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了四点十五分,漫天的困意向我袭来,我的眼皮也耷拉下来了。
我再醒来时,是被进来的小护士推性的。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五点钟了,窗外的天空已经显出了鱼肚白。
“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如果实在困就躺到床上去。”
她是进来取东西的,闻到屋内有烟味,有些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能在这里抽烟呢?”
我赶紧将脚下的烟灰和烟头踩在了脚下。她本来很生气,突然看到了我怀中的猫,说道:“这是你养的猫吗?好可爱呀。”
她说着就来伸手摸灵猫的头,高兴地像个小孩子。
“别摸它,它会咬人的。”我警告道。
“没事,我养过很多猫,它们从里不咬我。”她将黑猫抱在了怀中,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不知道这只猫下一刻要会做什么,这实在是只让人捉摸不透的猫。
我正担心着,门又一次打开了,那个老医生走了进来。他看见小护士在屋内,就问道:“小田,你看到有人进我的办公室了吗?”
小护士摸着怀中的黑猫说道:“没有呀,有什么问题吗?”
他挠了挠头上稀松的头发,说道:“这就奇怪了,化验单出来后,我就放在了我公办事的桌上,出去上趟厕所的功夫,回来就不见了。”
“那我帮您去找找吧。”小护士放下了手中的黑猫,就往门口走去。
“出去时将门带上,我有些事情要和这个小伙子说。”
小护士将门带上后,老医生就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我面前。他看了我好一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
“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情况很糟糕。”我以为我的情况被他言中了,心里有些担忧,急切地问道。
他点起一根烟,缓缓地说道:“也不算糟糕,你不用担心,你的身体很健康。我已经看过检测单了,你血液中的红细胞、白细胞和血小板指标都很正常。”
“那说明我没事了。”我有点高兴。
“确实没有事,你的身体不仅健康,而且健康得出奇,不过……”他欲言又止地说道。
“不过什么?”
他又狠狠地抽了口烟,说道:“不过,我在你血液中还检测到了别的细胞,这种细胞在别人的人身上我从来都没见过,我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细胞,我暂且将它称为X细胞。”
“X细胞?这是不是说我的血属于熊猫血?”
他摇了摇,很确定地说道:“不是,熊猫血在医学上叫Rh阴性血,是因为缺乏D抗原,而你则是多出了一种未知的细胞。”
“这种细胞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他还没有回答,门再一次被打开了,那个叫小田的护士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检测单。
“给您。”她恭恭敬敬地将检测单双手递到了老医生手中。
“难为你了,你从哪里找到的?”
“就放在您的办公桌上。”
老医生摸着脑门说道:“是吗?瞧我这眼神,怎么会没看到呢。不管这些了,小田,你先出去,将门关上,我和这小伙子的话还没说完呢。”
老医生看着小护士拉着门出去,转过头来继续说道:“我们继续说,这种细胞对你身体并没有什么损害,我虽然不太清楚这种细胞的作用,但是有一点很肯定,你身上中的毒之所以能自动化解,肯定跟这种细胞脱不了关系。”
“这不是件好事吗?”
“确实是件好事。”他又吸了口烟,说道:“不过,就我所知,你并不是唯一拥有这种细胞的人。”
“哦?”
他眼睛微微转向左上方,显示他在回忆,他说道:“大约三十年前,那时我刚参加工作不久,跟着师傅一起去外地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会议本身没有什么意思,但我感兴趣的是,那晚我们住在宾馆里,我们和别的医院的医生瞎聊起来时,有个医生说,他们医院收治了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他身上已经中了剧毒,好像是被什么有毒的东西咬过的,但是经过他们的诊治,这个人除了身上的外伤外,体内根本没有毒性反应。出于好奇,参与诊治的医生有人偷偷地保留了他的一管血液,后来还在实验室做了实验,将氰化钾溶液滴进了那管血液,结果滴进去的氰化钾被慢慢稀释了,最后全被化解了。”
他看着我,缓缓地吐出烟气,说道:“我当时真的如听天方夜谭,我一直以为他是在吹牛,故意在我们面前炫耀。没想到,时隔多年后,我却真的看到了这种血液。”他说完这话,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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