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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很邋遢,不过眼神却很犀利。“赤影!”柳长龙重重地道。刘扬眨一下眼睛,心说:“这是这家伙的绰号?”他没听说过有人姓赤的。赤影冷笑:“没想到你会去而复返,我出手太早!”柳长龙咬一下牙齿:“为何要杀死曲僵?”“这是来自老主人的命令!”赤影道,“从曲僵离开老主人身边那天起,老主人就让我跟住他。万一你来找他,让我立即把曲僵正法。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你早就归西,这个任务会成为一个没有结果的任务。不成想,我一疏忽,你就钻一个大空子。我把曲僵事后正法,虽然任务完成的不够完美,也算给老主人一个交代。”刘扬眉头一皱:“你这算是哪门子的交代,纯粹是欺辱弱小而已。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的不是曲僵,而是盘问出实情的我们。”赤影脸色一凛:“你算老几,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刘扬大怒,用自己的拳头打一下自己的手掌。“还别说,这人真就比你强!”古迁淡淡地说。“那又如何!威武不能屈,他算哪根葱!”刘扬可不想示弱。
柳长龙一直紧绷的脸松弛下来,突然哈哈大笑:“很不错,至少你很敬业,老匹夫让你埋伏在曲僵身边很多年,你都没有离开,一般人可是做不到。”刘扬眼珠转动一下,柳长龙所说不是没有道理,但他实在是很难琢磨透柳长龙的心思,柳长龙的脑筋未免转变太快。赤影苦叹:“你拦住我,我自知打不过你,所以,不必麻烦你出手,我只求自行了断!”他伸手入怀,摸出一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在他的手想要加力的刹那,柳长龙喝止住他。“我没说过要杀你!”他冷冷地道。赤影一疑,把匕首从脖子上拿开。那匕首实在是很锋利,粘在脖子上一点,他的脖子就破开一个小口。他顾不上包扎他的伤口,用困惑的眼睛望向柳长龙,道:“你打算放我走?”“不,我要你跟着我,从今以后为我办事。”柳长龙说。刘扬打一愣神,心道:“这柳长龙找跟班的上瘾了?”“要做非凡的大事,谁都需要有帮手。”达诺道。
赤影呆住:“为什么看中我?”“首先,你完成老匹夫交代的任务,无处可去,既然老匹夫已离开人世;其次,作为连接过去和现在的纽带,你为我所用很顺手;最后,与其让你死埋没你的价值,不如开发出你的价值,化敌为友,去轰轰烈烈地干一场大事。”柳长龙道。赤影苦笑:“我有所抉择吗?”“有的!”柳长龙说,“如果你认为死比为我做事更有意义,我不强求。”“这算哪门子的有所抉择!”刘扬没敢大声说出来,心中暗想。
就算是生存让人感到困顿,能活在世界上,是上天的一种恩赐,尽管有来自柳长龙的威胁,柳长龙没有施加给赤影屈辱,赤影是很容易做出抉择的。“好吧,我给你当跟班!”赤影大声说。柳长龙耸耸肩,很满意:“那个叫刘扬的比你跟在我身边早,是你的师兄,不可怠慢。”刘扬的心中一振:“这算是他给赤影的一个下马威?”赤影对他不尊重,全让他辈分高赤影一筹给化解。只是,在他惊喜之余,他的心念一动:“师兄师弟的称呼,好像我成为柳长龙徒弟似的。”赤影并不介意,冷眼瞧向刘扬,淡淡地道:“既然是师兄,我们相互间切磋一下不过分吧!”刘扬眼睛大瞪:“这家伙居然想这时候跟我打!”“可以,只要别出人命!”柳长龙道。刘扬刚对柳长龙有那么一丝好感,顿时化作乌有。“我们打,你从旁边看热闹,才不能便宜你!”刘扬暗暗说。即便他对赤影很恼火,无谓的战斗,他是不会参加的。“你刚入门,要跟我们的老大多亲近一下,我不打扰你们,再见!”在赤影的面前,他凭空消失,逃出车库。赤影一怔:“刘扬这家伙不是软柿子。”单从能力上就能看出来。
摆脱那两个变态,让刘扬长舒一口气。“稍不留神,就会让他们给害死。”他心有余悸。“我却觉得,该担心的是他们!”古迁道。“只因他们遇到你这个滑不留手的家伙。”达诺说。“上天若不给我一点机智用以保命,我就是完全活不下去的节奏。”刘扬说。“这么说,你算是迫于无奈?”古迁道。刘扬刚要同意,去听达诺抢先一步道:“好像柳长龙没有让赤影要你命。”这两个家伙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只当是拿刘扬打趣,让刘扬深感头疼。
在大街上走一阵,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不觉间,他路过伦布公司总部,收住脚步。“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我不用。”刘扬心想。尽管这不是他的家,刘坤工作的地方,让他颇觉亲切。他拿出手机,拨通杜天养给他的联系方式,接线员把电话交到杜天养手中,杜天养轻笑:“你有空找我了?”“比起我有空,我更庆幸,我能把这个电话号码给打通。”刘扬说。杜天养哈哈大笑:“你这个年轻人倒是好记性,就在伦布公司大门口等着别动,我让巴克把你领上来。”他挂掉电话没多久,那辆他经常乘坐的藏青色吉普车出现在刘扬面前。
“你的面子蛮大的,一般的人,老板是不会亲自让我来接的。”巴克摇开车窗,向刘扬道。这是实情,并不是巴克自大。刘扬向巴克鞠一躬:“有劳巴克先生。”他很懂礼貌,他只是没来得及去学习太多的礼貌。
坐上藏青色吉普车,他们来到伦布公司总部最高的一座大楼前。巴克按动电梯,他们来到最顶层。一间装满古董的办公室中,杜天养靠在椅子上,戴月笙也在。伦布公司的两位巨头能一起见刘扬,刘扬深觉惊讶。“别误会,我只是找老板汇报工作,才过来的。”看透刘扬的心思,戴月笙笑呵呵地道。他把手向刘扬伸过去:“一别数月,看得出来,你实力精进不少。”刘扬握住戴月笙的手:“戴老见笑,和伦布公司精英比起来,我连班门弄斧的资格都没有。”“但你做到伦布公司精英所能做的事。”戴月笙道,“你帮助伦布公司铲除黑森林中迦马公司建设的据点,虽说更多地是在帮你未来老丈人,伦布公司所有人都要承你这份盛情。”刘扬脸一红,心道:“未来老丈人?这太早吧!”见他尴尬,戴月笙哈哈大笑:“年轻人脸皮薄可不好,你找我们公司的老板,我就不打搅你,和老板谈完,来到下一层龙门社坐。”和杜天养打一声招呼,他大踏步走出办公室。刘扬长舒一口气,心底却传来古迁的声音:“你脸皮薄吗?分场合吧!”“他是对杨晓雪真正动心了!”达诺大笑道,“当然,也可能是自卑。”
刘扬不理会他们的调侃,坐到沙发上。宽大的办公室中,就剩下他和杜天养两个人。“很了不起,能把白绒貂给争夺到手。”杜天养说。刘扬叹口气:“先是和杜老的三公子结怨,又和杜老的二公子结怨,我想到的只是命途多舛。”杜天养一笑:“结怨和结缘,一字之差,谬以千里。可让人欣慰的是,结缘也是结缘的一种方式。”“孽缘吗?”刘扬无奈地苦笑。杜天养不是很在乎,一摊手道:“你们那一辈的事,你们自己人解决,年老的我,无力参与。”顿一顿,他接着道:“当然,你要是想了解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可以为你解答。”出乎刘扬意料,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为难刘扬。他认为刘坤的儿子有弄清楚他父亲事情的权利。
“愿闻其详!”刘扬激动地道。“你父亲是彻头彻尾伦布公司的人,为伦布公司的兴盛做出过很大贡献。”杜天养道,“二十几年前,我已经当上伦布公司老板,在你父亲的那一辈人中,他和薛天门、徐中强、韩港生是最有前途接过我衣钵的传人。可是,迦马公司日益强大,对伦布公司构成本质上的威胁。伦布公司急需要有人打入迦马公司内部监控迦马公司,你父亲成为最合适的人选之一。别看你父亲一副文绉绉的样子,他的决心很强,做一件事力求做到最好。为不让迦马公司产生怀疑,他把你母亲以及年幼的你都带去雅安帝国南方,为伦布公司的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做的确实很好,完美地诠释一个间谍所能履行的全部责任。伦布公司得到迦马公司很多内幕,给迦马公司造成重大损失。可惜,后来你父亲的间谍身份暴露,让迦马公司人害死,这是伦布公司始料不及的。伦布公司欠你们刘家人的,自此始。”刘扬恍然大悟:“四大功臣之一的我父亲是这样,其他人都是这样?”杜天养长叹一口气:“恕我不能让你知道的太多,你不是伦布公司人,我只能让你知道你自己的那一部分事。”刘扬脸上现出一丝尴尬,在杜天养面前,不便什么都开口问。杜天养喝一口茶,道:“伦布公司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只要你有兴趣。”加入伦布公司,四大功臣除刘坤之外其他人的事刘扬立刻就能知晓,但有杜天养的三个儿子在,刘扬就是提不起加入伦布公司的劲。
杜天养苦笑:“北安市高家的海帧帝景公司,不过是一个中转站。这个中转站是洗脱身份的,跟洗钱是一个道理。四大功臣在进入伦布公司时,就展现出卓绝的天赋,公司为更好地培养他们,给他们换了身份,防止敌对的迦马公司和亚士公司对他们行不轨之举。因此,刘坤就变成刘转乾。等你父亲自愿去当迦马公司间谍,改回真名,更好地掩迦马公司人耳目。”刘扬豁然开朗:“我父亲一会叫刘坤,一会又叫刘转乾,原来是这么来的。”他狠狠地攥着拳头,揭开过去,是要应对未来。他跟迦马公司依旧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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