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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真的周游过大陆?”走在后面的青阳疑问的道。
听见青阳如此怀疑的言语,麻衣老僧不悦道,“你觉得为师哪里不像,还是为师故意诳你?”
青阳一直以为麻衣老僧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储物方法,也不便将此时心中所想直接说出来,脑中灵光一动道,“师傅,你走南闯北,就穿这一身麻衣?也没个换,多不像话啊?”
麻衣老僧回头望向身后的青阳,一脸慈祥微笑道,“怎么?你想给老夫置办新行头?”
青阳无语,自己的钱还是山寨那两个倒霉鬼的,先前和麻衣老僧来渔阳的一路上走来,开销倒也没有多少,他稍一感知,便知道现在身上有多少银两,只不过这些银两都在自己那神秘空间内,没有在身上,足有二十多两的样子,便道,“师傅,弟子确实有这个心,只是身上余钱只有二十多两,恐怕只能勉强够我们今后几天住宿吃饭的钱。”青阳将手放入怀里,面色为难道。
麻衣老僧看乐呵呵道,“足矣,足矣……”
青阳一阵无语,又想到什么,忙道,“师傅,你先前为什么不拿尚堡给的金子啊?你随便拿一块,我们一路的盘缠不就有了。”
麻衣老僧行走的步子突然停下,转身望着青阳,正色道,“先前救他们那是为了让你不欠他们,要是再拿他们的钱,不是又要欠他们了吗?受人之财,忠人之事,这等不明智之举,老夫做不出来。”随后又自言自语道,“因果不断,何来涅槃。”
雪地里的青阳一脚浅,一脚深的青阳,继续赶路。
青阳略有所思,不再多言。
“师傅,师傅,徒儿找到一件宝物!”青阳从老远的后面跑来,手中拿着一根一人高顶端略有弯曲,不过周身已经被青阳不知何时磨的极其光滑的木棍。
“什么宝物?”麻衣老僧转头,望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青阳,怔怔的看着他背在身后一只手中露出一角的木棍不解道。
青阳将背在身后的木棍拿出来,双手平托,递上前去,躬身,煞有介事道,“九天十地日行杵!”
麻衣老僧看着这根皮都被磨去的人高木棍,先是一愣神,半晌才回过神,面上笑容更甚,大赞道,“确是一件好宝物!”微微躬身,接过木棍,转身继续赶路。
但是麻衣老僧刚才接过木棍时,一只手轻微的颤抖还是被青阳发觉。
“师傅,你先前说那个武摩寺,我们还要走多远,在哪个国?”后面紧追不舍但是如何也拉不进距离的青阳道。
不是他不想追上去,只是无论他一路怎么把风飞沙运用到极致,都不能将这十多丈距离缩进分毫。有时两人就像两缕风,过处雪中无痕,有时两人一步一脚印,仿佛每迈一步都历经千辛万苦一般。
“你这小子,终于把为师的风飞沙运用的勉强凑合,要不是为师功力境界远超于你,说不定就要被你追上了。”麻衣老僧打了一个哈哈,言语中略感欣慰。
“多谢师傅,我一路都是望着你的背走的,徒儿不敢和师傅相提并论。”青阳傻嘿嘿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气喘吁吁道。
“出家人,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倒是没必要太过谦虚,但是更不可有丝毫骄躁,做好本我即好。”麻衣老僧缓缓道。
“徒儿多谢师傅教诲,必谨记在心。”已经走近前的青阳躬身道。
这样的道理,一路上行来,青阳不知学了多少。
一日午后。
麻衣老僧坐在路旁的一颗枯树上,闭目养神中的他面色郑重的对着坐在一旁,正在调息的青阳道,“徒儿,你现在体内真气时时刻刻都在增加,是不是一*一日快?”
“弟子也不知为何如此,只是若不每隔一段时间调息,丹田便有种发胀的感觉。”青阳道。
“好在你气穴全开,这样的修炼进度,大成指日可待。本来师傅担心你体内真气过于充溢,若不勤加修炼引导,真气累积,最后紊乱便会导致气穴受伤,直至最后走火入魔也不一定。”麻衣老僧郑重道。
青阳一头冷汗,好在自己丹田特殊,可以为真气运行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只要自己稍加引导控制,便会效果良好。
“本来为师也在找一门适合你的真气运行法门给你,但是这段时间我才渐渐发现,你体内真气一直以一个恒定的气穴线路自己循环,无论在赶路或者休息时,都在不停运转,我很好奇,要是你从小就这样的话,估计现在你真气早就可以无形外放了,换句话说即使你现在没有武道感悟,你现在肉身也接近普通兵器那么坚硬了。”
青阳心中猛跳,盯着麻衣老僧想要说什么,但是始终没开口。
麻衣老僧不在看青阳的双眼,转头望向远方,稍一停顿了,才道,“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孤身游历大陆五十五载,见过的奇人异士,不知凡几。及比如那年我独自攀登大陆第一高峰,在半山腰遭遇罕有风雪,被困在一个崖壁下面好久好久,上下不能。身上带的东西能吃的都吃了,那时的我就连意识也开始模糊,有那么一眨眼,我看见远处天空有流光划过。我便鬼使神差的对着天空中那束流光使尽全身力气大喊,‘救我。’,但是那还有什么流光,天空空无一物,因为太高,就连云朵都没有有一块。”
青阳聚精会神,满脸诧异之色。
但闻麻衣老僧继续道,“当我睁开眼睛时,我看见一袭白衣的美丽女子站在我不远处,她转身弯腰在我手中放了一颗丹药后,就转身化为一道流光消失了。昏昏沉沉的记忆中,我只能感觉到丹药入口即化,像是有生命般,快速融进身体里,我转眼间又昏睡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身体上那些冻伤,之前留在身体的内伤隐疾都没有了,仿佛又年轻了二十载。”
青阳看见师傅回忆起这件事,眼神中不知是对那个女子的无尽感激,还是对修仙的无限渴望。不过青阳却没打算将自己那件事说给任何人听。
青阳待麻衣老僧说完,沉默良久才道,“我这个不是什么功法,我摔下悬崖,被一位樵夫所救,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醒来之后,才发现全身气穴全部都开了,而且真气不用我加以引导,自己运行。师傅要是感兴趣可以仔细感受一下,记下运行线路,也可加以修炼啊。”
麻衣老僧哈哈大笑,“徒儿太高看为师了,这门功法别说为师,就算整个大陆上,可以运行的也几乎没有,首先是全身气穴全开,还要丹田源源不断的提供动力,让真气流转不息,更需要每次运功这些穴窍的先后顺序不能有丝毫错误,这几个条件中任何一条达不到,估计都无法以此真气运行路线修习,整个大陆估计除了你,无人可以达到。”麻衣老僧还想说这小子日后必定成为大陆上一位赫赫有名的神话人物,但是话道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能让他过早的骄傲自满。
麻衣老僧又接着道,“不过你的体质虽说不错,但是还需要勤加修炼。本来师傅打算到了武摩寺正式见过列代师尊之后才教你功法,谁知道你小子进步速度太快,马上就大成了,对敌时除了一些粗浅把式,就什么都不会,每次都让为师我出手,也不像话。所以,从现在开始……”麻衣老僧突然停住,将一旁的青阳拉到自己面前的雪地上,“你现在给我好好磕几个响头,我正是收你为徒。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师徒了。”
青阳也不多想,跪在麻衣老僧前面的雪地上,大声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青阳一拜。”青阳前面的雪地被青阳脑袋砸出一个大窝,也不敢抬头起身,似乎在等麻衣老僧伸手去扶,或者道“徒儿请起。”但是面前的老僧半晌无语。
“没了?”麻衣老僧吃惊道。
青阳也不敢抬头,低声喃喃道,“师傅,这荒郊野外的,一无所有……”青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麻衣老僧恍然大悟道,“该轮到我说一些门规、章法了,第一,咳……”咳了几下也没个下文。此时麻衣老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想有什么门规、章法,自己都率先能违背的都违背了,不该触犯的也全触犯了,之前还教徒弟“善恶即我一念尔!”,吃肉喝酒比谁都厉害。麻衣老僧从来没有这样下不了台,声音微不可闻的道,“这是何苦来哉?”
还没起身的青阳额头的发髻都已被融化的雪水沾湿,也没听清麻衣老僧说的什么,壮起胆子大声道,“师傅教诲,徒弟铭记在心!”
麻衣老僧缓过神,忙道“记住就好,徒儿快起,徒儿快起!”转身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神大定。
青阳站起身,捋了捋额头前湿漉漉的头发,道“好了,师傅,我准备好了。”
麻衣老僧转过身,看了看眼前一脸正色庄重的徒儿,大眼瞪小眼,半响道,“好了,什么好了?”
青阳无比吃惊道,诧异道,“师傅,你不是说教我功法的吗?”
麻衣老僧这才恍然道,“我还以为你把饭菜准备好了。”
青阳灵机一动抢道,“师傅,你不知道,我每次到山里抓野物,都是和那些野鸡啊,狍子啊,鹿啊什么的一顿赛跑,它们实在跑不过我,就束手就擒,虽说我每次都不累,但是让师傅你久等不是?师傅你要是教我一种能快速抓住它们的功法,以后就不用师傅挨饿久等了。”
麻衣老僧苦苦思索着,半天也没想出一个空手快速抓野物的功法,但是也不好直说,便有模有样的道,“练武就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现在让你追野物,那是让你用风飞沙这样的绝世身法学会控制体内真气,以配合你身体,速度,方向和爆发,要是做不好,你一和人争斗别人跑道林子里,你一头撞到树上,那对方不是要笑死了。”
青阳小鸡啄米般一阵狂点头,内心一阵叹服。
麻衣老僧灵光一动,肯定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难免会受到这样或者那样的算计或者伤害,你的体质又比较特殊,这个功法一定适合你。”
青阳带着一丝惊喜的看着眼前一脸惊喜的师傅,满面期待。
“这门功法叫做天罡*。”麻衣老僧郑重说道。
青阳看着一脸郑重的师傅,重复道“天罡*?”
麻衣老僧缓缓道,“不错,这个功法就是天罡大陆最普遍,却又最神奇的功法,现在武道大宗中最多就是真气化罡,炼罡,罡气外放,罡气护体这四层,但是很少有人能将罡气护体练成。至于后几层的口诀,知道的人几乎没有。”
青阳不解道,“后面还有?”
老僧微笑着,似乎在记忆中找到相关的片段,“这就又要说到我那次的奇遇。”
青阳调整了一下心境,静静的停麻衣老僧说下去。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风雪已经停止,先前的饥饿感已经消失,腹中还有饱胀感。我在原地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确定身体状况非常好之后,我便继续向山顶前进,渴了就抓一把雪,好在也没感觉到饿,又过了十多天,几经生死之后终于到了峰顶。好在峰顶不像半山腰或者山脚下风雪不断,我看着远处翻滚的云雾,盯着云雾里一个个小小的时而显时而没的雪白山峰,那一刻我竟然成就了通玄巅峰。我又在山顶待了两晚,然后从另一面下去,当我跳下一个断崖的时候,我看见远处有一块黑点,我很好奇,靠近以后,才看清是一个洞口,洞口比较小,但是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很大,石壁平整的地方都刻有文字,但是我知道这肯定是某种功法的口诀。好在每天有两个时辰可以看清里面的刻字,我又用了几天,将石壁上的口诀全部牢背下来,然后才下山。”
青阳已经猜到,那些口诀有可能就是天罡*的后几层。
麻衣老僧看着一脸平静的青阳道“你就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功法?”
青阳理所当然的道,“就是那个天罡*。”
麻衣老僧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都不想知道这门功法的奇妙,那就等你以后有兴趣的时候再说吧。”
青阳立即央求道“师傅,你看,我都是你徒弟了,以后我就是别人的眼中钉,别人打不过你,别人肯定来找我,师傅……”
刚想再继续说下去的青阳,看见麻衣老僧满眼怜悯的看着他,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也罢,这门功法在大陆上叫天罡护体神功。但是那面石壁上却叫天罡*,其中罡气外放和罡气护体的口诀和现在大陆上流传在各个门派的也有很大改动,我想这才是没人练成的缘故所在。所以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口诀,以免遭别人记挂,到时候又要血流成河。”麻衣老僧提醒道。
青阳不住点头,麻衣老僧道,“我现在传你天罡*前三层的口诀,真气化罡,炼罡,罡气外放,后三层罡气护体,凝罡化形,控罡术,等你前三层修炼圆满,实力达到大成五品以后我再给你。”
青阳牢记前三层口诀,打算以后一旦有时间就修炼。
麻衣老僧又不放心解释道,“真气化罡,名副其实,就是将真气转化为罡气,最好在子,卯,午,酉四个时辰或阳气较旺的洞天福地修炼进境会更快,以后这几个时辰不用赶路,给你修炼。至于炼罡,则需要你将转化的罡气压缩精炼,不能任由它自生自灭,至于储存在哪?你可以将它储存在穴窍里,骨骼里,还可以在经脉里。最后御敌时做到心及罡至,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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