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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郡的北边是一条连绵不绝的山脉,群山高低起伏,犬牙交错,苍翠峭拔,云遮雾绕,远远望去,甚是壮哉。而青宇镇便坐落在这条山脉西边的一座山脚下,每日太阳升起,小镇里的人就会看到群山托日,各峰争咬的奇观。据镇里的老人讲,这山上还有神仙居住,若是碰到,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但终究无人碰到过,只能作为镇里人饭余饭后的闲聊吧。在距离小镇不远的古道旁有一茶铺,茶铺虽然简陋,但往来的客商都喜欢在这里歇息,顺便整理物资,偶尔还能听到某老头所讲的香艳故事。
这天,刚到中午,便有一大群商客在这里歇息,那个经常在茶铺说书的老者也早早的占了个位置,喝了口水,迎着太阳,润了润嗓子,满面红光地说了起来。
“不知大家有没有听说过修真者,他们个个神能,抬手之间便是翻雨覆雨,上能至九天,下能入冥泉。至于移山挪海更是不在话下,就是那传说中的起死回生之术也是信手拈来……。”只是这次任老者说的是唾沫横飞,口干舌燥,也没有往常的热闹,老者见此情景,不由得轻叹一声,又摇了摇头。
“也罢,那今天就讲个李家村李寡妇勾引香寺和尚的故事吧!”这边老者话音刚落,人们便纷纷叫好,扔钱给老者。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老者说修真者的时候,只有站在一旁的那个茶铺小厮双眼亮了起来,待老者闲下来的时候,便偷偷来到老者身边。
“老头,你说那修真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是真的?”
老者看了看一旁准备看笑话的商客,不由得有些气恼这小厮不懂事,但为了混口饭吃,也只能继续含糊道:“我说的肯定都是亲眼所见,真的不能再真,若是不信,你还来问我作甚?”
小厮听了,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那怎么才能见到这些修真者?”
“这个,这个……,你这小厮不好好干你的活,这么多客人坐在这里不去照应,偏偏跑我这问东问西,那修真者岂是你能够见到的?”老者说完,便喝起茶来,无论这小厮怎么哀求,都不再开口。
这茶铺的小厮看老者不肯搭理他,没有半分失望,反而精神抖擞的走开了。
原来,这小厮名叫凌小郁,自幼便跟着姐姐凌小如到处漂泊流浪,后来就在这小镇旁的一个村子里安定了下来,日子虽然过得贫苦,但是比起到处流浪的生活,不知道要好了多少,而且只要等凌小郁长大,要是聪明的话玩弄玩弄笔杆子,再幸运能混个功名,也算光宗耀祖,对的起列祖列宗了。纵然不幸没那方面的天分,可家也里也多了个干活的劳动里了人不是吗?日子慢慢的总会好起来。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福祸旦夕,安稳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年,凌小如进山采药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村里人大多不看好凌小如还活着,要知道凌小如进去的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不归山,不归山,顾名思义,凡是进山的从来没有能走出来的。即便是周围其他山上的草药早已不多,可是也没人敢去不归山冒这个险。然而村里老一辈人讲,以前这不归山可不是这样,而且和周围的其他大山并没什么两样,只是有一天,一大片陨石从天上落了下来,刚好有好奇的村民看到以为有什么宝贝,欲进山一探究竟,便组织了一群人进山,哪知这群人进去了就在也没有出来,最后村长又派人进山寻找,可是就连这些寻找的人也没能出来,后来便没有人敢进去了。直到数十年前这里闹荒灾,附近有个村子眼看要活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决定进山,看看有没有希望,再加上距离上次发生的事情过去了很久,就是有危险也早该没有了,更何况全村这么多人一起进山,就是有危险也不怕,说不定运气好,还能从此富裕起来。于是全村人便浩浩荡荡的进山了,只是从那以后这个村子里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要知道这可是整整一个村子里的人呀,就这样消失了。这时人们终于恐慌起来,认为这山肯定是受到了诅咒,是一座不归山,每当提起就令人心生忌惮。
事情就是这样,凌小如的失踪,村里的人无不叹息,这么一个美丽的姑娘为了钱财,竟活活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每次听到村里人说自己的姐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凌小郁都要跟人家争吵一番,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次是因为自己生病,家里又没钱看病,凌小如这才进山采药。虽然事情过了很久,但是凌小郁一直认为自己的姐姐还活着,自己从小就是姐姐带大,一路流浪不知道遇到多少危险都过来了,有次更是在山里遇到一头花斑大虎,而凌小如仅仅用了一个发簪便杀了那头老虎,还给凌小郁做了件虎皮花裙。只是村里人没人相信凌小郁说的,认为他被姐姐的死打击到,变成傻子了。后来凌小郁在村子里生活不下去了,同时也为了学得一番本事,好进山寻找自己的姐姐,就流浪到镇上去了。可是身上的积蓄花光,也没能学到什么,后来还是镇上茶铺的老板看他可怜,便好心收留他在茶铺里做个小厮。这不,听到老者说修真者有大神通,那颗沉寂的了很久的心,再次活跃起来。
待到晚上,人们渐渐离去,凌小郁端了几碟小菜,腰里挂着个酒葫芦又凑到老者身边。
“嘻嘻,老头,今天我请客,咱们尽情的吃。”
老者瞥了凌小郁一眼,看着凌小郁那期盼着“你吃呀,你吃呀”的眼神,如小孩般的摇了摇头,“不吃,你自己拿去吃吧,我老人家才不吃你这臭小子的东西,肯定有阴谋,对就是阴谋。”
“这就是你的不对啦,平日里得您老人家的照顾,今个特来孝敬您还不行吗?”凌小郁一副无辜的说道。
“哼,算你小子有良心。”老者嘟囔了一句,才不情愿的的吃了起来。
饭过酒熏后,凌小郁这才笑嘻嘻的说道:“吃过了,也喝了,可以告诉我哪里可以修真了吧。”
“噗”,老者一口酒喷了出来,囔囔道:“你这小子,果然没安什么好心,不过吃了喝了,又怎么样,老头子我可没答应告诉你”
“呵呵,老头,中午我问你,哪里能见到修真者,你是不是回答,人太多。这个意思不就是说,人少了再告诉我吗?怎么,现在想反悔了,这可有损你老人家的名声哦!”
“呃……,你这小子倒也机灵,不过丑话先说好,修行乃逆天而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即便你聪明一世,可是机运不好,到头来也是水中捞月,镜中摘花,最后化为灰灰。”老者一脸恐吓的说道。
凌小郁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一脸坚定地说道:“小子一生别无他念,只求修真,还望成全。”
“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给你指明一条道路,你沿着小镇南边的那条河流,一路走过,只需两三载的时间,估计也能走到空明山,你只需在空明山点燃此符,自会有人引你入门。”老者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符,放在桌上,也不等凌小郁多问,便离去了。
凌小郁看着眼前的纸符,翻来覆去,纸上只有一个歪歪斜斜的‘灵’字。“这个整天满嘴香艳故事的老头,说的真的假的,还好意思说两三年的时间就到了,莫不是在哄我?”
这一夜,凌小郁久久不能睡去,是的,我们的凌小郁少年想了很多东西,毕竟还是个少年,这一路走过去,万一路上遭遇了劫匪怎么办?自己这么穷,可能劫匪不会看上自己。可是一路上难免遇到豺狼虎豹,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那不是成了它们的果腹之物。就是退一万步讲,一路风平浪静,可是这一路上的吃喝费用,又从哪里来?
当然凌小郁的烦恼还不止这些,其中最重要的是,这老头是不是在骗自己?如果自己真的历尽千难万险来到了空明山,发现这只是个笑话,那岂不是……。或许自己也不舍得离开这个小城镇吧,毕竟也在这里生活好多年了,或许自己的姐姐就在远处的山上看着自己。对了,姐姐,想到自己的姐姐,凌小郁更加睡不着了,算了,就是待在这茶铺到老,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更不要说进山去寻找自己的姐姐。唉,只希望那老头不是在骗我。就在这一声声的叹息中,凌小郁终于睡着了。
次日,下定了决心的凌小郁,也不再犹豫。直接向好心的茶铺老板说明了自己要走了,这一走,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茶铺老板犹豫了一下,最后又给凌小郁拿了一些盘缠,让他一路小心。只是临走的时候看到那说书老头一脸的怪笑,要不是凌小郁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去那空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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