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火焰在姜布川身上爆裂开来,一条红色幻龙从他身体上怒吼着飞向苍穹,留下一道绚丽的火花。
啪!喧嚣过后的深夜里,发出一声脆弱的声响,在静谧的夜晚却如此的动人心魄。
姜布川苍白的身躯倒了下来,身体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化为点点灰烬,在风中飘散,飘散。
南疆万里,十万深山,一条红色竖眼的独角怪龙全身发出一道红色的光芒,嘶叫连连,散发出灭世之威。
断树之下,血流满面两个年轻人,不觉抬头凝视风中飘散化为灰烬的姜布川。不知何时,一轮弯月透出乌云,露出娇羞的半边月牙,轻柔的月光丝丝如雨,泻在人间。光华秋水,俯照大地。
“玉儿怎么样了?”白敬天拖着重伤的身体,他的肩上还搭着一只臂膀,正是受伤的秦宁。
文雪多看了一眼秦宁,又对白敬天摇了摇头。
“她是被鬼气所伤,还是让来我看看吧。”秦宁说道。
白敬天脸色变了几变,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秦宁卸下搭在白敬天肩膀上的胳膊,强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大脑,使他忍不住嘴角抽搐。
玉儿脸色苍白,即使在睡梦中脸上依旧挂着痛苦的神情,让人看上去很心痛。她纤弱的十指紧紧相扣,深深的陷进肉里,似乎在与什么向抗衡。
秦宁眉头紧皱,右手在怀中摸索半天,从里面掏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盒,盒子古朴典雅,隐隐散发出一丝的祥瑞之气,和鬼道的阴戾显得格格不入。
“啪”秦宁轻轻转动盒子上一个旋盘,盒子打开了。一道祥瑞的霞气透盒而出,秦宁庄重的从盒子里拿出一颗闪着黄色光芒的药丸,启开玉儿如玉般的唇,轻轻将药丸放入口中,手指在玉儿喉咙点了两下。
“他是?”文雪戒备的看着秦宁,小声的问道。
“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秦宁。”秦宁缓缓放下玉儿,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亲切的微笑。
文雪脸上一红,在背后议论别人终归不好。不想秦宁听力这样好,隔了两米的距离,如此小声还可以听得到。
“多谢秦兄多次出手相救,在下白敬天,这是文雪,昏迷的是舍妹玉儿。”白敬天分别介绍了几人。
“哦,原来是白兄弟,感谢之言实不敢当,说实话,今晚多亏了白兄我在除掉门中叛徒。”秦宁说话倒也随和,一副翩翩君子的风范,完全不像是鬼道之人。
轮见识,白敬天只是不如秦宁,他也懒得在这些俗礼上浪费太多时间,于是问道:“玉儿情况怎样?”
秦宁恩了一声道:“放心吧,玉儿姑娘已经服用了我们门中特有的神魂丹,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晚可以醒来了。”
白敬天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常熟一口气,整个人显得轻松不少。一活动身体,登时牵动浑身伤口,疼的他冷汗直冒,眼冒金星,身子一斜,差点昏过去。好在身边的文雪反应够快,扶住了他。白敬天脸上顿时如同蒸熟的螃蟹,红的好似猴屁股。
这样的场景,让一旁的秦宁忍不住嘿嘿一笑,心中多少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白敬天脸色尴尬的站直了身体道:“这就好!这就好!”这时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白敬天的肚子竟然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这下秦宁再也忍不住,哇哈哈的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才停了下来,搞的自己和神经病似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只是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说道后面这句话,秦宁的神色变得很古怪,好像小小年纪已经经历了世间的沧桑。
白敬天何尝不是,他很能理解秦宁的感受,笑容已经很难属于他了。
“你们很久没吃东西了吧,我这里还有些吃的,如果不嫌弃,我们一起吃点。”秦宁说道。
的确如此,他们出来匆忙,一天的时间什么也没有吃。
秦宁眼光透彻,脸上写满了诚挚,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何况他们也没有机会拒绝,秦宁已经掏出了饼递到了他们面前。
白敬天接过薄薄的饼,干硬、破碎,却满怀情谊。他咬了一口,很硬,还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狡黠的月光倾泄在大地,照亮了一点泪水。
静谧的深夜,一堆篝火燃烧着生命,跳动的火焰似乎在和寒夜搏斗,黑暗很大,光亮却如此渺小。火焰,夜色中短暂的生命,深深刺痛黑夜。深夜中,文雪和玉儿传来香甜的呼吸声,两个年轻的身影坐在跳动的篝火旁,静静凝视染好的火焰。
“我看到你结出道家的太极印,并且还结出魔人的结印,你到底是何人?”篝火照亮了秦宁半边的脸庞,却看不到另一边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白敬天抬起头仰望天空,脸上充满迷茫。
月光渐西,浓重的黑色给夜增添了一抹神秘的味道。
秦宁脸上神色变化,摇了摇头道:“是何人能怎样,人活在世上,又何必在乎这么多,想的太多,徒增烦恼而已。”秦宁长叹一声。
“你接下来去哪里?”秦宁问道。
“我也不知道,天大地大,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嗯!”秦宁道:“也好。天快亮了,我也该走了。天地虽大,我相信我们终有相见的一天。”
夜色渐淡,秦宁踏着晨曦的启明星,渐渐消失在古道尽头。
经过一夜的休息,玉儿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这让白敬天非常兴奋,为了不让玉儿再受旅途之苦,白敬天作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找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让玉儿好好休养。
白敬天一路南行,走了三十里路,来到一所小镇上,小镇紧邻一条江水,靠一座吊桥联通内外。桥头之上站着一排手持巨斧的牛面士兵,应该是负责检测过往行人的。
白敬天在桥的另一边停了下来,他上下打量着文雪和玉儿,摇了摇头。“不行!不行!”
文雪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玉儿一脸疑惑的问道:“哥哥,你说什么不行啊?我和文雪姐姐长得不好看吗?”
“我们的玉儿长得当然漂亮。”白敬天笑着说:“正是因为玉儿长得太漂亮,进城容易引起士兵的注意。你忘了吗,魔皇可是正在追杀我们呢。”
“那可怎么办?”玉儿担心起来,虽说他们已经逃出了魔都,当这里毕竟还在魔人的地方。
一缕清风吹来,柳树细长的枝叶在风中打着旋落在地上。白敬天看到地上乌黑的泥土,蹲下身来,他伸手摸了摸,泥土中散发出一股轻微的腐蚀的恶臭,使人不觉移开。
“想要进城,看来得委屈一下玉儿和文雪了。”白敬天伸出沾带着泥土的手说道。
玉儿和文雪虽然不是什么富家小姐,但毕竟是女儿身,干净、漂亮永远是每个女孩子所追求的。两人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还是妥协了。
一番打扮之后,两个如花般的女孩,和街边的乞丐无异,不认真看,还真难以发现她们的身份。
进过桥头,魔人士兵叫嚣着催促他们赶紧过去,果真没发现他们的破绽。一进小镇,街两旁酒楼林立,商贩走卒,来往商旅不绝,好一派繁荣景象。
距桥头城门不远,有一家名为“四海汇”的酒楼,匾额的三个字刚劲有力,潇洒飘逸。门口生长一颗翠绿的梧漆树,硕大的树伞将整个酒楼的顶部遮的严严实实。
三层的木质楼房,朴素典雅,即使在魔都,这样的酒楼也不多见,倒是中原较为常见。
白敬天仨人站在城墙前注视着这座酒楼,一时间忘了赶路,直到后边的一人碰到白敬天,他才反应过来。
“走吧。”白敬天说道。
文雪和玉儿恍然,紧跟在白敬天身后。
四海汇内,芳香四溢,酒色飘香,里面更是宾朋高坐,好不让人想走进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从四海汇内传了出来。
“狗东西,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竟然敢找大爷的麻烦。”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接着一道身影被抛了出来,刚好落在白敬天身前。白敬天上前一看,地上躺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半边脸肿的像馒头,但是身体却强壮无比,两条手臂比白敬天的大腿还要粗上几分,此时少年躺在地上不断的呻吟,嘴角的鲜血染红了破旧的衣衫。
这时一名牛面魔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怒气,身后背着一把扁阔巨剑,要知道牛面魔人用剑的不多。他看了一眼白敬天,又看向地上的少年,冷哼一声,几步来到少年身旁。
那少年两眼喷火,挣扎着站起身来,猝了一口唾沫,冷冷的看着魔人。
道路两旁行走的人纷纷停下脚步,指点着少年,有人惋惜,有人愤慨,也有的冷眼旁观。
“哎,这小伙子今天怕是活不成了。”
“年轻人啊,怎么惹上了仇木…”
围观的人小声的讨论着,这一切都逃不过白敬天的耳朵,从众人的讨论中,白敬天得知,这个年轻人只怕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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