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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难道是……”苏毅的心忍不住颤栗,脖子的关节好像受阻的机械一般,艰难又缓慢的将视线转移到男子的手上。
昏暗中,那双泛着银色金属色泽的手臂,散发着冰冷又危险的气息。苏毅的瞳孔刹那间张大之后又猛地收缩,身体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浑身打颤。
“看来你已经想起了!”男子的嘴角勾起一道肆意的笑容,看向苏毅的眼神就像一匹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救…”呼救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喊出,苏毅就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抓住了口鼻,撞到后面的墙上,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入大脑,苏毅惊恐的表情霎时间扭曲在一起。
男子放开捂住苏毅口鼻的手,一口鲜血自苏毅胸腔里咳出,瞬间占满整张嘴,夸张的溢出,染红整个下巴。
“你猜猜,我的手现在在你的身体里抓到了什么?!”男子慢慢的将脸贴到苏毅的耳侧说道。
只见男子的左手齐腕消失在苏毅的胸口,苏毅整个人好像挂在他的机械手臂上一样,贴在墙上,双脚悬浮在地面上。
鲜血就和漏桶里的水一样,在伤口处喷涌而出,全身的力气跟着快速消散,苏毅已经虚弱的无法出声。
“已经不能说话了吗,真是无趣!”男子一脸扫兴道,同时左手在苏毅胸腔里快速握紧,捏爆那一份脉动,然后像丢垃圾一样,将苏毅的身体甩到了一旁的地上,转身准备离开。
“要死了吗!”苏毅趴在地上,疲惫的睁着眼睛,眼睛渐渐的失去生色,变得黯淡无光,在这死亡前的最后一刻,所有的情绪,包括求生,不甘,恐惧,愤怒,不舍,都因思考变得凝滞,而渐渐归于平静,即将化为虚无。
“碰!”
意识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脉动,一下,过了不知道多久,又是一下,然后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一道耀眼的红光在意识里亮起,最后化为一把破旧的断刀,黑色的刀刃上亮着几颗鬼画符一样的铭文。
现实中苏毅的身体跟着发生了异状,他的左眼从眼角开始,一层妖艳的血红如墨水般化开,渐渐覆盖整只眼球,紧接着衣服上,脸上,地上,那些已经凝固的,或是还在流淌的血液,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朝着苏毅的伤口流去,最后,伤口蠕动着慢慢闭合,修复。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内。
……
风衣男子走了几步,站到巷子深处的那堵高墙前,正打算运用机械手臂的力量攀越过去时,突然感到自己背后好像有什么异动,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就感到自己的身体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身体仿佛被什么利器从后背穿体而过,一大片鲜血泼洒在他前面的墙壁上。他缓缓的低下头,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里,一只染满鲜血的手正从自己的胸口里穿出来,只见那只手上还握着一颗鲜红的心脏,心脏上几条血管连接着自己的身体,仍在不停的跳动。
“答案是不是这个!”一个声音自他背后幽幽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已经不能说话了吗,真是无趣!”一样的台词一样的语气,然后一样的动作……那只手猛的握紧,肉沫伴着鲜血飞洒四周。
……
苏毅缓缓的将手自尸体中拔出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具尸体,就像在看随手拍死的蚊子一样,猩红的左眼诡异的亮起,和刚才一样,所有的血液朝着苏毅流来,就像水渗进土地里一样,被苏毅吸收,准确的来说,是被苏毅体内那把神秘的断刀所吸收。
等尸体失去所有血液,彻底化为一具干尸之后,断刀上的铭文渐渐黯淡下来,苏毅的左眼跟着重新变成正常人的眼睛,随之,那份好像被麻痹了的情感,从内心最深处苏醒,苏毅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表情,极度的复杂,不可置信。
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再看向自己的双手,“我真的杀了他!”苏毅喃喃的低语道,心里却奇怪的没有一丝杀人后的惶恐与负罪感,反而杀人时的感觉犹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种全身充满力量,掌控自己与他人命运的感觉,让他有种彻底突破界限,挣脱无数束缚,随心所欲地自由感。
渐渐的,苏毅的内心变得狂热起来,昏暗的巷子里,苏毅低着头,沐浴在黑暗中,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慢慢的,肩膀开始细微的颤抖,好似在抽泣。“恩哼哼……哈哈哈!”却是一阵压抑的笑声渐渐得到了释放。
只见苏毅抬起头,面向天空,紧闭双眼,好似在享受什么。
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痴迷癫狂的笑意。
……
几分钟之后。
“此地不宜久留。”苏毅看着尸体想道,心情也逐渐平复了下来,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抱在怀中,挡住衣服的破口,再仔细检查了下身上,确定没有一丝血迹之后,苏毅走出巷子。
夕阳西下,城镇的街道被染上一层绚丽的金黄,十分的美丽。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多为下班回家的上班族,没有人在意这一份夕阳下的美景,脸上都是或多或少带着倦容,行色匆匆的走在路上,苏毅看着他们,仿佛看到前世的自己,为了生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简单而枯燥,平凡却麻木。
这一刻,在苏毅心底里,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看向他人的目光也隐隐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
回到家后,苏毅直奔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那把神秘的断刀在意识里沉浮着,苏毅尝试着与它联系,顿时无数的信息如潮水般涌来,差点将他的脑袋撑爆,就在苏毅痛苦的快要崩溃的时候,一朵金色的莲花自断刀上飞出,莲花散发着圣洁平和的气息,渐渐将这份痛楚平息下来。
最后,这朵金色的莲花,化作一个个金色的大字浮现在苏毅的脑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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