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山海经笔记 > 第五十二章 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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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中,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石洞中,一眼扫过去,这个石洞整体不显得狭促,但是也绝不空旷,我头顶上方四五十厘米就能够到顶了,注意到这点后,我眼睛向上瞟去,暗处那青白色的岩层有种特别好看的质感。

  突然,我想起来我肋下被蛇咬了,并且还伤得很严重,于是我侧过头,一看,发现我的外套干干净净完好无缺地穿在身上,好像干洗过又烫平过一样。我心里很诧异,挺直了腰板,尝试做了下广播体操中的伸展运动,奇怪了,肋下的腰部没有任何的异常,身体健康的很,没有丝毫问题。

  我满是疑问,走动了几步,我开始观察这个石洞来。石洞呈一个不规则的扇形,我背对着出口,面朝里,石洞外应该是晚上了,但是外面的月光却亮得异常,皎白的清辉斜斜洒进洞里来。

  借助月光,我看到了石洞里的细节。石洞左侧的地上有很多杂乱混淆在一起的叶子跟枯草,叶子呈一种破败的黄,枯草其实严格来说不能称为枯草,更像某种农作物秸秆。我记忆中,北方地区因为小麦玉米偏多,所以秸秆也偏多,这里的秸秆我不知道具体是哪种作物的。但是估计我所处的位置,在地理位置上应该也偏北方。

  秸秆跟叶子垒成好几层,堆在一个角落,散发着一种类似陈旧家具的气息,我摸了摸鼻子,痒痒的,好像有点怀念这种味道。挪步,刚走了两步,踩到了某种东西,隔着鞋子都很烙脚,我立马捡起来一看,奇怪,是个贝壳,颜色很老旧了,白中发灰,有明显被打磨的痕迹,但是打磨得相当粗糙,在贝壳某个侧面还能看到破损的痕迹,被锐器刮了个小孔洞,很可能是打磨过程中出现的失误,我摇了摇头,怎么会出现这玩意儿。

  有了踩贝壳的教训,我留心了地面。突然间,我又发现了什么,俯身,也是几片贝壳,不过在贝壳旁,看到另一个东西,这东西头尖尾圆,我略一摩挲,就断定这是一枚牙齿,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人类的牙齿。摸在手里,质感相当冷硬,有很强的顺滑感,并非化石般那种瓷重的手感。

  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如果在这地方碰到什么野兽,那我一个人可凶多吉少了。一个人?我脑子一疼,恍然记得我不应该是一个人的,我好像还有同伴的,但是同伴呢?在哪?

  我竭力回忆起来,回想他们的样子,回想他们的名字,但是越回忆就感觉头越疼。这种感觉相当恶心,就好像有搅拌机在我脑子里搅动一样的混乱性疼痛,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疼痛,便停住思考,说来也奇怪,只要不思考不回忆,脑袋就不疼了,转瞬清凉。

  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东西缺失了,但是却不敢去思考。如果我要依靠当下的环境判定我在哪,肯定石洞外比石洞内的可判因素更多,于是我大步走出石洞,刚踏出来,就被皎白的月华给惊呆了,硕大如盘的月亮静静挂在一片高枝落叶林的上方,沉静美好。

  第一眼看到这幕,我睁大了眼睛,怔怔出神,依稀记得我这辈子就没看过这么好看的月亮。出神之际,耳边隐隐有阵阵的人声,好像极远处的某种欢呼。我一喜,觉得终于能碰到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环境下,不管什么人,只要是人,是个活人,就有一种同类见同类的安全感。

  声音的源头在不远处,我顺着这一排落叶林走,脚下落叶层相当酥软,踩在上面如在积雪中行走一样,一步一陷,我很好奇,想看看这是什么树木。树就在我边上,我几乎是挨着这排树在走,我正要定睛一瞧时,就觉得这排树全部晃晃悠悠摇动起来,好像有一层浓浓的雾挡住一样,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树。

  但我不特意去看时,就觉得月光皎洁,空气干净,视野通透率好得不得了,眼角余光里的这排树笔直而挺。可我又定睛一看时,却发现视野再次模糊,雾里看花一样。

  反复几次,只得作罢,只得埋头走路。好像走了几分钟,又好像走了几个小时,按道理说,我这人时间观念一向很强,这是记者这个职业的本能,但此刻我却浑不在意这个细节,忽略掉了到底走了多久这个问题。

  我发现眼前开阔了起来,是一片枯草地。草地中央围着一大群人,本来我是该欣喜地呼喊出来,但看这一大群人的古怪动作,我丧失了原有的期望安全感,趴着身子,躲在枯草堆中。

  大概三十四个人,围城一个紧凑的圈状,在月光下静坐,这种感觉非常恬静非常美好。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人通通穿着兽皮,衣不蔽体,比丐帮还丐帮。

  我是碰到野人了?还是遇到了一群行为艺术者?不是我讽刺艺术,我自己本身就是个干艺术的。我自身工作原因,我记者从业时所必备的编辑跟摄影,也算艺术范畴,但我的基本工作态度告诉我要求真,要写实,在北京碰到过不少行为艺术者,正常点的还好,不会影响到周边人。碰到偏激点的,五花八门的,相当恶心,不仅影响周围群众跟部分交通,关键是如果有热心市民提供线索,上级领导就要派我去采访,采访多了后,我觉得这些人就是神经病,哗众取宠的神经病。

  此刻,我面对的要么就是一群野人,要么就是一群这样的神经病,心里怎么能够安定下来,我趴在草丛里相当忐忑,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一动不动。

  在这时候,月光是相当良好的自然光源,我扒开挡住我视野的少许碎草朝人圈里看去。我前面莫非没看仔细?前面就是看到一群着装怪异的人围个圈,此时看到人圈里竟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有点特别,其他人穿得破衣烂衫,围圈静坐,而这个人虽然也穿得稀里古怪,一身的皮毛装,但却明显要,要正式很多,姑且这么形容吧,这个人看穿着就像某个领头者,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站在人圈中央,碎碎念碎碎念。

  随着他的碎碎念,周围静坐的人也跟着他如同潮水般叨念起来。念叨声带有某种古怪的腔调跟音节,我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反正不是普通话。但根据音色分辨,我前面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这种声音,没错了。这声音仅仅持续了短短几分钟,又安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弄什么药,不敢作声,趴着继续看,突然间,就觉得旷野里火光一闪,人圈中有股红色的火舌瞬间冒了出来,在那个领头者身前哗一下冲起半人高。周围原本静坐的人立马高呼起来,呼声中有种不要命般的狂吼,这可把老子吓一跳。

  这些神经病!这些人应该不是野人了!野人不会懂得控制火焰崇拜火焰,野人某种意义上相当于独群的野生动物,有着野生动物我的本能,惧怕火焰。我心里越发笃定这是一群行为艺术的神经病或者某种宗教狂热人士了,只要不是野人就好,不是野人就好。能进行语言沟通的话,就能了解我现在的处境,到底在哪。

  想到这个,我慢慢直起身子,准备走出枯草从,跟他们打个招呼。刚起身,我就觉得我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很异样,很不舒服,人圈中的那个领头者,似乎发现了我,他的身形被火焰遮挡,火焰产生的高温让他周围的空气有折射效应,导致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与表情。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发现了我,正盯着我。

  我被他这么牢牢锁定着,特别心虚,想要逃离,却迈不开步子。我在原地,动不了,意识到危险越来越近,如果再不跑,我肯定凶多吉少。我极度不想死,这种求生欲望,相当强烈,被这念头一冲击,我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脚猛然一迈,来不及控制,啪一下我就摔倒了草地上,感觉口鼻正好摔倒了枯草的根部,呼吸受到了限制。

  我拼命翻转身子,却觉得被鬼压床一样,始终转不过来,我竭力扭动身子,但完全没效果,一秒一秒过去,后面没任何动静,那个领头者好像没有追上来。但这时,我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越来越困难,喉咙甚至有点发烫,马上就要溺毙一般,马上,我感觉我呼吸不到一丝丝空气了,胸腔超级难受,要爆炸般,马上马上,可能就要死了。

  突然,所有的声音好像都被关掉一样,整个世界瞬间静音,耳朵丧失了听觉般,我眼前也一片黑,看不到任何东西,我连思考的能力都没了,感官也消失了。但,下个瞬间,所有的意识都回到了我的身上,这种感觉相当好受,重获新生般。

  我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正看到姚娜,老贺,凌风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我这是做梦?我随后彻底清醒了,才知道这确实是一个梦,只有在梦里,才会有很多看不清的东西,朦朦胧胧的即视感,才会没有前兆地突然出现在某个地方。这是个毫无征兆,糊里糊涂的梦,没有任何主题思想的梦,起码我当时这么以为。

  事后我才知道,这个梦的意义有多大,这个梦中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可是做这个梦前,我记得我被紫色的蛇给咬死了,那种蛇毒的疼痛感万分清晰,我真的不想再来一次。莫非,我做了梦中梦?这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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