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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翦领军离去后,冯姓族长每日操练余下的能战男丁,以备不测,并四处派出快马斥候打探周围是否有敌情。白起与廉颇则一起对少骑营按照乐毅的马队阵型进行反复演练,以提高战力。
就这样过去了十多日,一直未有任何敌情。然而危险终于还是来临了。一日塔楼上军士向营内众人呼喊道:“有敌情,戒备!”
营中警铎响起,军士纷纷到营寨各个要处镇守。少骑营马上分散将营外的牲畜及牧民圈回营内。
远处一快马斥候飞奔而来,身上系着红巾,这是发现敌情的标记。廉颇望着斥候的位置奇怪道:“怎么东北方向会有敌情?难道是林胡人为出其不意,绕道我们后方发起突袭?还是……”廉颇不敢往下想,因为他不想心中担忧真的发生。如果那样,他们现在将处于无比险恶的境地。
斥候进入营盘便不停大喊道:“东胡人!二万轻骑,先锋距此三十里!”营内众人彻底懵了。因为大军西去,营内只剩老幼妇孺,能战之人最多只有三千人,其中一半是未成年的少年,一半是病残羸弱之人。
冯姓族长马上召集众人到大帐商议,廉颇、白起也跟随进入帐内。
冯姓族长道:“如今三胡齐来进犯代郡,大王不在,各位将军又领军在外,我们该如何应对,大家都说说想法。”
另一位老族长道:“如今只有守紧营盘,等候将军击退林胡、楼烦后回军相救。此时应尽量多树旌旗,无论男女百姓都穿戎装以疑兵迷惑东胡人,希望能让东胡人有所顾忌,尽量拖延时间,好为牛将军他们争取回军时间。”
廉颇道:“此法未必有效。”
那位老族长追问道:“何以见得”
廉颇道:“三胡在此时齐聚赵国代郡,难道只是巧合?我王正与燕王商议送回秦国质子,并助其登秦王大位。如果此举能够成功,大家想一下会发生何种情况。秦、赵、燕北方三国结成同盟,互相支援,而三胡以后想要进犯三国北地就要冒很大风险。所以,他们在这个时候同时发难或许早有预谋,而并非巧合。我代郡现在的处境是国君不在国内、大军又不能脱身,东胡人岂能一无所知。我们越是装得兵马充足便越是暴露出我们实力空虚。”
其他人马上追问:“那该如何?”
正在众人商议时,突然有人进帐报道:“东胡斥候十多骑,已达营外,正在窥探虚实,请大人定夺。”
冯姓族长闻之大惊:“这么快,若让他们知我底细,后果堪虞,快随我出去。”
大家出帐到营盘边查看,只见十多名东胡骑马斥候分散开在营盘四周奔驰,所乘都是胡地快马,毫无顾忌。
冯姓族长大怒:“东胡人,尽然敢靠得如此近,我们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欺人太甚!传我令,弓弩手立刻将其射杀。”
廉颇道:“冯老伯,我看事已至此,就让东胡人看个够,让东胡人知道我们营中极其空虚反而会有机会。”
冯姓族长惊道:“小廉颇,你疯了不成,让他们知道我们现在的底细,怎么还会有机会?”
白起叹道:“廉颇兄好胆识,我们现在处绝对劣势,确实只有出奇招、险招才能挽救危局。要出奇制胜就要使敌人麻痹,而麻痹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感到我们根本无力抵抗他们。”
冯姓族长听后似乎有所感悟,马上传令道:“弓箭迎敌,将东胡人驱赶走便可!”营中守军依令而行。而东胡斥候在营外窥探也有七八分了,便各自散着离去了。
冯姓族长见东胡人已经离远便问道:“斥候到此,大队人马很快便会到这里。廉颇,你有何法应对。”
廉颇斩钉截铁道:“出击偷袭。”
冯姓族长顿时感到莫名恐惧:“以我如今军力何以主动出击,根本毫无胜算。”
白起却帮廉颇道:“我们自己都这么想,更何况东胡人。”
廉颇马上道:“不错,我们就是要利用东胡人认为我们只有坚守、逃跑两条路的想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只不过是依照牛大哥他们主动出击突袭林胡人的做法而行。”
冯姓族长道:“牛将军他们所率的都是边军精锐,哪是我们所能比的。这风险太大了。”
白起道:“我们内无足以守备之军力,外无可以援救之友军,现在只有靠自己拼出一条活路,从败局之中寻求胜机,这就必须冒险,别无选择。”
冯姓族长道:“可否催促赵奢、庞煖将军的营寨往这里靠拢,三营合力,或许能抗击东胡,这样比较保险,他们至少还有不少军力可以支援我们。”
廉颇道:“不可,他们是有些精锐军士,但百姓更多,要保护如此众多百姓只能是顾此失彼。更何况大营在移动过程中,根本没有防卫之力,如此多百姓、牲畜随行,行动必定异常缓慢。东胡人如果撇下我们,而去进攻移动中的其他营寨,面对东胡骑兵,他们无力防守,我们到时候又拿什么救人家。现在只有尽量让东胡人的关注集中到我们这里,至少其他两营可以暂时安全。”
冯姓族长默默沉思了一会道:“也许我真的老了,看来现在也只能按你们说的做了。廉颇,你带少骑营留守,我带老营将士去偷袭东胡人。”
廉颇马上反对说:“不可,老营将士不是年事已高就是身带伤残,防守营地还可勉强应付,若长途奔袭恐怕多有不便,还是由我少骑营担负偷袭之任吧。”
冯姓族长听后顿时有点生气:“廉颇,莫非你看不起我们这些老骨头,我告诉你,除非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都死绝了,否则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娃娃去送死。”
廉颇反驳道:“冯老伯,若你坚信此次出击必是有去无回,那还不如留守营地,出战就要有必胜之心,我看你只有争死之心,若以此心出战只是徒增死伤,对战局毫无益处。我少骑营虽未经过什么大阵战,但求战之心旺盛,且个个骑术娴熟,利于机动速战,若我们把握时机,攻其不备,避免硬拼,完全可以用最小代价换取胜利,请冯老伯相信我廉颇和少骑营的弟兄。”
冯姓族长道:“好个小廉颇,你倒是翅膀硬了,老家伙我说不过你。你若想去,除非赢的了我,若你连我这个老不死的都赢不了,就别去东胡人那里送死了。”
廉颇爽快道:“好,战场上的事最后还得以武力解决,男人若畏惧挑战何以上战场。冯老伯,我们一言为定,我若胜,便率少骑营出战。”
冯姓族长接着道:“可以!”
“军中无戏言!”
“少废话,真刀真枪跟我说话。”
廉颇与冯姓族长在众人的注视下在中军帐前的校场上准备一较高下。双方都选用了赵军常用的剑作为武器,正当要开始时,廉颇却喊了停。冯姓族长笑道:“怎么,小廉颇,你真上了场就怂了?”
廉颇却对白起道:“白起兄弟,来帮我个忙,将我左手捆上。”
“什么?”白起惊道。
冯姓族长怒道:“廉颇,你这是何意!”
廉颇道:“冯老伯,你左手受过重伤,与残疾无异。你我若在此对决就要公平较量,我年轻已经占你便宜,决不想再占你左手便宜。”
冯姓族长叹道:“好个小廉颇,有意思。也许我以前真的小看了你。但事关你与少骑营一班娃子的生死,我是绝不会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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