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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看到独孤皇后离开，李靖笑道：“有皇后娘娘的关注，四弟你要小心谨慎了。若行差踏错，小心板子打下来。”
郭武知道李靖在开玩笑，道：“看来我要挨不少板子了。”郭武瞥了一眼张承仙，道：“你怕不怕？”
张承仙吐了舌头出来，道：“我好怕哦。”
张强看到这样，面色忍不住一僵，那么丑的女人，居然做出这样可爱的动作，怎么看都是东施效颦，令人不忍目睹。他干脆转过身，走了出去。
李靖也无心多言，便道：“四弟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我就不跟你说那么多了。而且公务繁忙，我已经请假那么多天，还是晋王让上面的人放松了管制才能来，再呆在这里，就不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和出尘两人，就先回去了。”
张出尘点头道：“师妹虽说性格大大咧咧，但医术还不错，照顾人也有一套。有她在你身边，我们也放心。”
郭武道：“你们放心回去，我没事。”
李靖和张出尘出了晋王府，松了口气，在晋王府，他们都觉得有压力，不仅仅是晋王府的气势压人，还有暗中的人对他们寸步不离的监视，都让他们感到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们不是来晋王府做坏事，就是来探望四弟，仍然会因为晋王府的暗卫监视而心里惊惧。
张出尘心有余悸的道：“皇家子弟，果然防卫森严。还有暗卫，也不是一般的人。”
李靖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毕竟才立国十六年，北周余孽、陈朝乱党和江南的士族叛军，还偶尔作乱，杨氏子孙不多，自然要严密防护。否则乱党余孽一旦派遣江湖中人暗杀，就出大问题了。”
张出尘感慨道：“古往今来，像大隋这样建国才十多年就国富民强，威震四夷的朝廷不多。可惜隐患重重，依我看，这大隋迟早会出大事。”
李靖背着手，脸色不变，道：“只要大隋能保持繁荣五十年，民心依附，这些乱党就会彻底潜入黑暗之中，不敢作乱。这样最少可以保持大隋两百年的江山不变色。当然，当矛盾累积到一定程度，还是会爆发开来。没有一个朝廷，可以永垂不朽。”
张出尘皱着眉头道：“这朝廷更替，我们却是无法阻止了。就不知道谁接位比较好，可以将大隋更好的传递下去。”
李靖点头道：“不管是谁接位，我心里都不踏实。若太子顺利登基，有高颖辅佐，前几年应该不错。但他崇尚奢华，挥霍无度，恐怕不是大隋百姓的福音。若晋王最终登基，若无意外，我倒是乐见其成。就怕有人不高兴，利用高颖和太子的关系而闹事。自古以来，杀良臣的事不少见，往往也是造成社会动荡的原因。毕竟，乱党不少啊！”
张出尘苦笑道：“夫君你考虑的太多了，你一个小小的功曹，担心那么多干什么。”
李靖微笑道：“大丈夫于世，博得就是三百年的太平天下。若生于盛世，则当为太平盛世而努力。如生于乱世，则平定天下，恢复伦常为主。再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只有看得长远，才能看得清眼前，我不得不长远考虑啊！”
张出尘眼露异彩的看着李靖，倍感骄傲的道：“夫君说话，依旧慷概激昂。我还以为夫君这几年在长安做功曹，消磨了心志，早忘了当年的志向。”
李靖道：“我喜欢国富民强的大隋，为大隋做事，也不会辱没我的志向。做人，不能扬名于天下，但能平凡处世，也不错。夫人你一向理解我，就不用我多说了。”
张出尘点头道：“我就喜欢夫君这点，能进能退，心态平和。”
李靖呵呵一笑，没有接话。
张出尘见此，还是有些疑问道：“夫君向来聪明，依你看，独孤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李靖眼里闪过一道光芒，轻声道：“一个妒妇，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只娶一个妻子。她也不想想，现在的天下，能有几个男人做得到。不过晋王这一步，算是走对了。就是不知道，当初四弟，是怎么给他提建议的，福祸未知啊。”
张出尘奇怪的道：“四弟既然出了一个好主意，难道还不是福吗？至少晋王会对他放心许多。”
李靖顿住脚步，忽然认真的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提的建议对晋王好，对太子就不好了。而且发生东宫这样的事，更是不妙了。他已经彻底站在了晋王身边，恐怕不能回头了。”
张出尘咬着牙道：“夫君是说------”
李靖继续往前走，道：“从古至今，那样的事，从来都不会断绝。谁知道是北周余孽，还是怎么回事呢？只要我们擦亮眼睛，总能发现其中的真相。这次四弟出了事，固然能取得晋王的欢心，但别人可不会对他客气。四弟若想平安无事，只能闯关斩将，一路走下去。”
张出尘悔不当初，担忧道：“当初就不该带他去逛长安夜景。”
李靖摇头道：“夫人信道，不是说道法自然么，我们是无法阻止他的。说到这里，我反而不是很担心，我更担心的是，你师妹闹出的事。朝廷讲权谋，江湖靠拳头。等清乐山的人来了，他们可不会跟我讲道理。”
张出尘无奈的耸着肩膀道：“算命大师那么厉害，应该不会算错。我看四弟跟承仙在一起，也不会出事。”
李靖看向张出尘道：“我对你们的事不是很了解，这个算命大师，又是谁啊，他的相术，真的有那么厉害？”
张出尘认真地点头道：“天机谷的袁大师，跟我师尊一样的人物，他的相术，出神入化，算无不中，准确程度非常高，目前来看，在相术方面，无人能出其左右。”
李靖一听，忍不住摇头道：“若说朝廷事，我比你清楚，若说江湖事，我就不行了。无论如何，你心里有数就行。”
张出尘道：“夫君对我有信心，可我对承仙没信心啊，她的样子，弄得也太------男人都喜欢正常点的姑娘，她不好带出门啊！“”
李靖耸着肩膀，开玩笑道：“这我可帮不了你们，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还是让师妹自求多福，当然，也说不定是好事呢。”
张出尘哦了一声，询问道：“这怎么说？”
李靖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四弟不是看中你师妹的美色，自然能得你是美德芳心，不过，若将来四弟知道其中缘由，心情好的话，一笑而过，当不存在，心情若不好，即使是再小的事，也能演变成争斗的火线索。你要知道，不但女人会耍小性子，男人有时候也会。”
张出尘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我看你们都不像会耍性子的人，应该不用担心。”
李靖道：“四弟年纪还轻，谁知道他会怎么样。不过他了，还是说说张大哥的事吧，刚才还听你说起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张出尘跟张仲坚都是江湖中人，两人联络的比较多，当然，李靖对此是知道的，倒也不会吃醋。张出尘脸色凝重的道：“从他的来信看，最近大哥的爹病情不是很好，估计没几年好活了。”
李靖道：“这确实不是好消息，不过你那么担心，恐怕不是这件事吧。”
张出尘道：“夫君明鉴，令我担心的事，另有其事。”
李靖背着手，竖起耳朵道：“可以说吗。”
张出尘对李靖尊重自己的做法很满意，道：“他来的信，提到了另一件事，根据来信语焉不详的信息，我推测到，自从张大哥接手了一部分的家业，开始有人对他屡次下手，似乎希望他放手，不要接手家里的产业。”
李靖琢磨道：“这其中的意味，值得琢磨。张大哥是扬州首富张季龄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居然还有人阻止他接受家里的产业，有点意思。”
张出尘见到；李靖似乎不是很担心，便道：“人家跟你说真的，你认真一点行不？”
李靖笑道：“我们的大哥可不简单，哪里会恐惧陌生人的恐吓和威胁。前些年他一直在西域和扬州之间来往，应该就是为了避免他们的迫害了。他在西域沙陀寺练习武艺，才赶回扬州，就是为了练习自保的能力，大哥有自信自保，我们就无需担心。”
张出尘皱着眉头道：“他们要谋大哥家的财产，我们要不要帮张大哥？”
李靖摇头道：“扬州首富的财产，谁敢轻易去谋？他们到底是为了财产还是为了其他，值得深思。这几年江南士族在晋王的安抚下，已经渐渐平稳。但是，一些顽固分子，可不会轻易缴械。谋夺张大哥家的财产，有没有他们的身影，很难说。”
张出尘担忧道：“就怕有他们的身影，张大哥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
李靖道：“还是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大哥能解决那些人，自然有资格掌握大量的财富。否则的话，还是趁早放手的好。”
张出尘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且放下心来，有事以后再说。”
李靖还有一点小心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张出尘跟张仲坚经常联系，他吃醋了。他不会揣测张出尘跟张仲坚有什么关系，但是，张出尘和张大哥亲密的关系，一样会让他不舒服。不过这点小心思，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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