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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悲喜〉——
天华城内,一处僻静地小独院的门口,一对中年男女呆呆地站在那里。——女的高贵典雅,美丽非常,一身圆领白裙;男的气定神凝,一身开胸黑袍,非常英武。他们都不像是中土人士。某时,当听到院内传来的女人的咆哮时,他们都呆呆地愣在了那里,心中一片凄凉!而那毅面男人更是默默地流出了眼泪。见此情形,旁边的女人轻轻地与他拥抱在了一起……
“丽丝,是我毁了萝拉!”中年男人悲伤地说道。
“……!”女人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背。……
随后,那个女佣走了出来,对站在门口的一对人儿说道:“对不起,两位!小姐她现在不想见客人!”说着,她就要关门而去了。那妇人一见,赶紧说道:“等等!请问这里住的……就是一位叫‘萝拉’的西方女人吗?”
“西方女人?”这女佣一愣,而后说道,“小姐是叫萝拉,可我不知道她是哪里的人!”
“……?”听了女佣的话,门外的二人对望了一眼,顿时有些担心起来——“失落”了“十几年”之久的人儿?他们找到了吗?!——“萝拉!”那是他们心头无法割舍的牵挂!……愣神间,那妇人赶紧回过神来。“这就对了!”她说,“我想你的小姐一定会很乐意见到我们的!”说着,妇人便和男人不由分说地向小独院里闯去了……
“这?……先生!夫人!……”女佣顿时着急起来,可那妇人边走边说:“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如此,那女佣只得紧随其后。……
……
发泄过后,萝拉反而更加郁闷!因为,当世界沉寂下来时,她赫然……只是一个悲哀的人儿!
“小姐!……”小楼下又传来了那个女佣怯怯的声音。听到这声音,萝拉简直要发疯了!——她要跳下去抓住她,然后大吼着把她扔出去!——远远地扔出去!……然而回头间,她的目光却一下定在了那里……她的目光中正仁立着两个中年男女的身影。见到这两个身影,斜靠在楼沿上的萝拉突然颤抖了一下,呆呆地愣在了那里!她看着那两个人儿,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满是迷恋、满是时光的倒影!……
小楼下,不远处……那两个人也同样呆呆地看着那小楼上。只见那楼上,却是一个……美丽得让人惊叹、美丽得让人觉得无比陌生的白衣女人!“这女人?——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中年夫妇顿时失望无比!——他们心中的人儿……有点丑!那是一个固执而顽劣的女孩!可面前的人……她的身上,却找不到那女孩的一丝残存的模样!“她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可就在这时,“母亲!”一声呼喊,仿佛穿越了时空!小楼上的白衣女人突然发狂似地直接从那不高的小楼上跳了下来,落地时还震翻了一小片小楼下的土地……她发狂地冲向那中年妇人。在妇人惊异的目光中,她一下扑到了她的身上,中年妇人往后踉跄了两步,被一旁的中年男人掺扶了一下才稳定下来。……“母亲!”一声沉溺的呼唤,女人紧紧地抱着妇人。她感受着那熟悉的温馨,还没有流尽的泪水再次滚动出来!她要用无尽的辛酸,将这曾经被她依偎了近十五年的人儿淹没!……
妇人被女人抱着,她与一旁的男人对望了一眼,满脸只有难以置信的表情!谁也说不出话来!……直至许久,女人抱够妇人松开了手!没有去拭擦脸上的泪痕,看着妇人一脸的陌生,女人露出微笑说道:“母亲!你老了!”直到听到这个声音,妇人看着面前的人儿,她伸手抹了抹她的眼泪,自己却流出了眼泪……
“萝拉,真的是你吗?”妇人目光依稀,似乎要将面前的人与“那人”重叠!萝拉看着迷离的妇人,笑道:“你说呢!”
“……”妇人无言以对!随后,看过了妇人,萝拉转身看向一旁那一身黑袍的沉静的中年男人,她微微一笑,与他拥抱在了一起,“父亲!”她叫了一声,可见那中年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回应。而感觉到他的陌生,当萝拉分开他时,便笑着说道:“父亲,你可是一巴掌就把女儿的半张脸都打没了啊!”
“女儿?!”中年看着面前的女人,顿时泪如雨下!那是他最可怕的记忆!
“哈哈哈!”看着两个“陌生”流泪的人儿,萝拉知道他们的心情。“好吧!”她说,“亲爱的父亲母亲,让我来招呼你们吧!”说着,再不忘对一旁的女佣招呼了一声后,萝拉便带着两个突然到来的人来到了那敞朗的小楼上。
来到那小楼上,十几年突如其来的重逢……说不完道不尽!——父亲母亲?那是永远也不会陌生的人!坐着说,吃着说……说家里,说自己……说往事,说今事……直至傍晚……
“萝拉,我的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妇人说道,有些心酸。
“受苦?!”听到受苦,女人顿时沉默了。妇人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对了,萝拉……刚来的时候,在门口……我们就听到你的吼叫,那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母亲吗?”
“吼叫?”萝拉愣神了一下,回过头来,“哦!”她微微一笑,说道:“是我在修炼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心烦之下想要发泄一下而已!”
“哦?”妇人微微愣了一下,而那中年男人听到“修炼”,却皱起了眉头!不过接着,妇人又道:“萝拉,你的男人呢?”
“什么?!”萝拉呆呆地盯着母亲,顿时像是被揪住了心!她把头一垂,说道:“我没有男人!”
“没有男人?……女儿如此美丽漂亮,怎么会没有男人?!难道是中土的男人……”妇人温和地说着。
“……”萝拉想着中土的男人,又沉默起来。妇人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于是又问道:“萝拉,你有喜欢的男人吗?”
“没有!”
“……!”妇人看着她,又说:“萝拉,我们回家吧!”
“回家?”
“是啊!‘女儿’长大了,怎么能孤身一人!”
“……”萝拉更加沉默了!
“唉!”妇人叹了一口气!这时,那中年男人看着面貌完整而美丽的女人,他喝了一口茶,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一声鸟鸣……“咕!”黄昏中,一只粉色的大鸟徐徐飞来。
“妈!”人未近,一声高喊远远地传来。
“月儿!”女人看着那方向,脸上不禁又洋溢起了笑容。
……
不久之后,小楼下,一只粉红色的大鸟悠然地飞落到了那里,那是一只优雅的、长腿黑尾的粉红色大鸪鸟。大鸪鸟落地,背上一个十一二岁的青衣小女孩跳了下来……
“妈,我回来!”小女孩兴奋地就要冲小楼上跑来。可跑到半路,她又折返了回去……她跑到那水池旁一下抓住那跑到水池边上的大鸪鸟的长腿,然后用力往下拽着,那大鸪鸟一时间被她拽得胡乱扑扇着翅膀不情愿地从那水池边上跳了下来,同时,小女孩的嘴里还骂咧着:“小红,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不能吃我妈妈的鱼!”……
“妈妈?!”小楼上的萝拉看着那人儿,温和地笑道:“月儿,让它吃吧,吃完了我再放!”女孩一听,才放开那鸟,然后咒骂着再次向小楼走来……
“妈,你在做什么啊?”小月一边上楼一边叫道,可萝拉却没有理她,只是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她走上楼来……走上小楼,小月一眼便看到了萝拉身边的两个陌生人,可当她看到萝拉的表情时,她紧低头看看自己,然后抬头有些讽刺地说道:“妈,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难道你没见过我吗?!”
“过来!”萝拉命令道。
“哦?”小月乖乖地来到了一旁。
“猜猜他们是谁?”萝拉看了看自己父亲和母亲。
“……?”小月打量着那两个人……他们不像是“猎人”、不像是佣人、不像是特别的修炼者,样子还有些奇怪!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特别”的人!“猜不到!”小月有些不以为意。
“叫‘阿公’‘阿婆’!”萝拉说。
“哦。”小月应了一声,而后恭敬地叫道:“阿公,阿婆。”然而虽然恭敬,但她眼中的不以为然却很明显!——阿公阿婆她小的时候可叫多了!此时,父亲母亲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女孩,他们早已在那一声声的“妈妈”中惊呆了!所以他们呆呆地看着这另一个面貌陌生的人儿,却不出声!……萝拉看着无声的父亲母亲,于是又对小女孩严厉地吼道:“认真点!”
“认真点?什么认真点?!”小月一点都不怕她。
“你说呢?”萝拉盯着她。
“哦!”终于,愤愤地,小月应了一声,又恭敬地叫道:“阿公!阿婆!”这回,两个中年人看着这又恭敬地叫喊起来的小孩,终于有了回应:“呵呵!好孩子!好孩子!”
“……!”……
“好了,都坐下来说吧!”于是,一伙人相聚在了那里。
……
“说吧,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坐下后,萝拉便问道。
“唉!”小女孩叹气道,“天天就是修炼,好无聊!我想回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我是问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
“呃?……本来叫那钟元和我一起来的,可是那个胆小鬼……他不敢出来!亏了我平时还那么关心他、照顾他!”
“你说你是偷跑出来的?”
“是的!师傅老不带我出来,我只有偷偷跑出来了!”
“恩,以后可不许再偷跑出来了,知道吗?”萝拉这次没有责怪她。
“知道了。”
“恩,知道就好!”萝拉说,接着道:“要知道……”可不等她说下去,小女孩却打断了她……
“嗳?……阿公阿婆,你们是从那里来的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萝拉“盯”着那小月,可那人儿却若无其事地盯“阿公阿婆”!……萝拉正想发飙,妇人却微笑着回应道:“我们是从西方来的。”
“西方?听说那是很远的地方!”
“是的,很远!非常远!”
“哦?……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来找女儿!”
“找女儿?……”小月一听,先是一愣,可看着面前的看上去还有些年轻的两个人,她不禁心里一突,接着问道:“那你们找到女儿了吗?”
“是的,找到了!”两个人一脸的欣慰,他们看着那小女孩,面带微笑,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那已经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看着那两人,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古怪”,“哦!那就好!”她愣愣地说道。
“呵呵!月儿!”中年妇人不禁叫了一声,她一脸的慈祥!然而如此情形,不禁“激”得那小女孩赶紧挪到了萝拉的身边,然后抓住了她的手!对面的妇人看到小女孩一下表现出来的陌生和惊恐,有些不解,于是问道:“月儿,你妈妈没有和你提起过我们吗?”
“……”小女孩看向萝拉,顿时仿佛受到了什么伤害!眼中闪烁着悲哀的光芒。萝拉一见,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头说道:“月儿,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小月看着那两个人,顿时有些黯然起来。萝拉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悲哀地说道:“月儿,想爸爸妈妈吗?”
“不!我没有爸爸妈妈!”她喊道,可说到“没有爸爸妈妈”,她一下扑到萝拉的身上……“妈!”一声叫唤,带着无尽悲哀!小女孩又在那怀抱里抽泣起来。
“……!”萝拉搂着她,仿佛感觉到了自己也如她一般“无依无靠”!所以,搂着这可怜的人儿——孤独相依!她便触动地说道:“月儿,妈妈爱你!”
“……”
……
此时,一旁的两人看着这对人儿,也明白了过来,而且那小女孩的样子也仿佛和萝拉毫无关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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