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听得那道声音洪亮之极,响彻广场!
霎时间,众弟子的声音渐渐不闻,偌大的广场上,只剩下那道雄浑的清响传遍众人耳内:“今日八场比试弟子分别是:甲组的无方对清语;乙组的灵慈对玄惠;丙组的碧雪情对无尘,丁组的清玄对灵悲;..辛组的水玲珑对段小曼。望以上弟子迅速做好准备,登台比试!”
话音一落,各台登时炸开了锅。尤其是辛组,更是惊呼声四起,想不到头一场比试便即有如此“强强对话”!众人一阵惊讶欣喜过后,便即喊出口号,各自为二人助威。
也有其他擂台的弟子听到了辛组有“强强对话”后,纷纷舍弃本台位置,跑到辛组擂台来观战,想必是他们认为本台的比试不及辛组精彩,是以果断“择良木而栖”。一时间,众弟子为争位置,又是一阵吵闹。
乔觉听到辛组的两个名字后,跃跃一试的心登时落下,不知为何,心中反而有一丝淡淡的失落。那颗等待已久的心,早已是不甘寂寞,可如今,终究是还要再等待!
他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丁组的清玄和灵悲有一场比试,瞬间他又提起了精神,正欲往丁组擂台方向移步,却发现身后早已被挤得水泄不通。此时的辛组擂台,人山人海,后面的弟子还在不断地向前挤着,看来身后还有无数弟子加入。此刻,他的腿,即便是想往前踏一步,亦是难入登天。他看着这些疯狂的人群,长叹了口气,终于,他还是放下了迈出的右腿,缓缓缩了回来。
事已至此,只能留在台下观战了。好在他是辛组四弟子之一,有资格站在台前,否则以这个阵势,他便是一只苍蝇,也是飞不进来了。
他稍稍稳住了身形,而后,目光投向了擂台上的两个女子。
却见辛组擂台上,两个妙龄女子执剑对立,两人年纪瞧上去都是在十**岁左右,一个身着紫衣,一个身着白衣。二人都没有穿道袍,想来她们和乔觉一样,还未出家。
穿紫色衣服的那个女子手执一柄淡紫色剑鞘的长剑,约有三尺来长,身材偏瘦,略显苗条,云髻峩峩,脩眉联娟。五官绝美,丰姿绰约。她的嘴唇如樱桃般鲜红无比,眼睛,睫毛无不化妆成紫,瓜子般的面庞,显得极为瘦小,而她的鼻子纤细而高挺,她的美腿,修长而齐整。远远望去,仿佛就像是一朵紫色的玫瑰,娇艳欲滴,妖娆绝美。从台下弟子的欢呼声中,乔觉确认她就是恬昭罪气宫的段小曼。
而她对面的那个白衣女子,自然便是敢司连宛屡宫门下弟子水玲珑了。却见她一身白衣,右手执着一把白色剑鞘的宝剑,剑穗精致绝美,剑鞘浮雕不绝,想来也是件神兵了。她的身材比之段小曼要稍微矮了半寸,面色也比较淡然,不似段小曼般妖娆。五官也很秀气,便如其名般玲珑剔透。而她的眼睛很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明亮清澈,墨瞳幽深,明眸动人。如若将段小曼比作是一朵娇艳的紫色玫瑰,那这位水玲珑便是一朵清净圆润的水中芙蓉了。
二人往台上一站,就像是两朵鲜艳的娇花齐相绽放一般,惹人心醉,又让人沉迷。
台下众人已被二人的惊世容貌所震惊,纷纷呐喊。
一时间,“段师妹,加油!”“玲珑师妹,我看好你!”等等声音,不绝于耳。
台上两位女子似乎是见惯了此等场面,对台下热烈气氛竟是视而不见,二人四目缓缓相接,皆是想从对方眼中窥得一二。
有风起,衣带飘。
二人的衣服被微风吹得缓缓飘起,丝丝衣带偏偏起舞,霓裳彩练,衣袖纷飞,在风中煞是好看。
乔觉瞧着二女姿态,心神一动,感慨世间美人多样。他本是书生才子,对美女有着天然的想象力,此时此刻,他想到了曹子健那首千古名篇中的绝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当真是世间少有,阴间难寻!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良久,水玲珑出声打破沉寂:“段师姐,敢司连宛屡宫门下弟子水玲珑讨教,还望段师姐多多指教!”
声音清脆,甜美清灵。就像是一曲净化心灵的神韵,洁净,恬淡。
对面的段小曼亦是微微行礼,道:“水师姐有礼了,恬昭罪气宫门下弟子段小曼,向师姐讨教!”说罢,缓缓拔出了手中长剑。
她以一腔独特的声韵,漾出一汪岁月的清浅。又似以一种莺莺鹂鸣,潜入人的心灵,去污涤尘,化解了尘间的喧嚣与忧烦。
只是声音虽清新淡雅,但拔剑动作却是如此干脆利落!
但见一把淡紫色长剑铿然出鞘,剑身泛发着团团紫色气芒,剑意幽幽,隐隐嘶鸣,一道北斗七星的螺纹横贯剑身,若隐若现。正所谓剑锋未至,剑意已寒!
“剑名“紫微”,水师姐,请教了!”
对面的水玲珑亦是拔剑出鞘,她的剑却没有团团气芒包裹,只有一道淡淡的剑气随剑而出,剑身通体泛白,约有二尺来长,剑尖却是分为两道叉尖,就像是蛇信儿一般,煞是奇特。剑身白如墨雪,亮如霁色。
“剑名“墨霁”,段师姐,请教了!”
二人齐齐亮剑,两句客套话过后,便即厮杀在了一起。
但见二人身形飘动,剑随心意,神似游龙,势如彩凤。眨眼间,已是数十招过去。
每一次双剑相接时,皆是嗡然作响,铿锵不绝。紫色光芒团团起舞,就像是九天之上的瑶池仙女,正自灵霄舞剑。彩练横飞,身形翩翩,又有如一只花间蝴蝶,蝶影翼翼,端的是逍遥绝伦!
而那团白色剑气更是剑势纵横,呼啸作响!道道气芒散发的白色光亮,瞬间照亮了整坐擂台,犹如黑暗中盛开了一朵白色芙蓉,一枝独秀!
紫,白两道光芒不断,两柄宝剑更是剑意不减,在那个瞬间,斗了个昏天黑地,难解难分。
台下的众弟子早已是看得心神荡漾,如痴如醉。
有的弟子暗自叹道:“想不到两位师妹的道行剑术如此精妙,我这当师兄的当真是汗颜!唉,巾帼之身已是如此,我等这须眉之躯,日后该如何立足?”
还有的弟子因为名额有限原因没能有机会登场,心中一直愤愤不平。待见到二人如此斗法时,却又是暗自庆幸。二位师妹如此了得,若是换自己上场,岂非自寻羞辱?
霎那间,自卑,惊呼,赞叹,不屑,羡慕等等心情袭上众人心头,有些弟子瞧得痴了,竟是忘了喝彩。
乔觉在台下看着二人斗法,心中亦是百感交集。在暗赞二位师侄道行了得之际,同时又有一丝庆幸: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瞧清楚她们道行,日后和她们较量时,也不至于一概不知了。随后他凝神观战,不肯错过一丝空当。
而坐在擂台之后座位上的那个道人,瞧着台上二人斗法,亦是不住抚须点头,看来对她们的道行颇为满意。
站在他身旁的几个弟子顺势求教道:“慧元师叔,二位师妹的宝剑是何来历啊,怎地如此了得?”
那被称为慧元师叔的道人浅酌了一口香茶,不紧不慢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老夫跟你们说啊,这两把宝剑啊,是大有来头的..”
台上的二人此时已斗了数百回合,仍然是分不出胜负。
适才一番交手,段小曼已觉察到对方道行和自己相差不大,若想胜她,只能靠自己的宝剑发挥最大威力。是以她不再和水玲珑大打阵地战,而是将宝剑定在空中,不断催驶道行灌入剑中,激发“紫微剑”的最大潜能。
却见“紫微剑”横空漂浮,紫色光芒越来越盛,段小曼不住地向剑身灌之“生死鬼道诀”道法,登时剑身之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形,太极图形缓缓旋转,将“墨霁剑”攻来的剑气层层挡住,最终慢慢消融。
她是如此动作,水玲珑又怎会看不出其中深意?
她亦是依葫芦画瓢,将“墨霁剑”定在身前,和“紫微剑”对峙,自身不住地催驰着“生死鬼道诀”牵引剑身,激发剑意!
此时二人所拼的,便是手中宝剑的威力了。
二人道行不相伯仲,剑尖前的太极图亦是拼了个旗鼓相当。可台下的弟子却有些受不了了,两大宝剑同时激发的“生死鬼道诀”道法岂是等闲?
霎时间,一道道无形的气流缓缓向擂台四周扩散,有些靠前站着的弟子道行不够,已是被强大气流压得透不过气来,纷纷后退。
前方弟子一退,后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登时一阵慌乱,相互踩踏下,受伤者颇多。
那坐在座位上的慧元道人见状后立即站起,大声喝道:“众弟子莫慌,循序后退,留出空位,有伤者赶紧去宫中领丹药!”
这一番调节过后,果然好了很多,擂台前方被空出一个数丈大小的圈子,众人自觉地站在圈子后方,再也不敢过分挤向台前了。
慧元道人稍微控制了局势后,缓缓坐回位置。他再次看向前方擂台,忽然脸上微现疑色,却是直盯着台前的乔觉。
乔觉本身道行已是到了鬼道第五层境界,和台上的二人亦是相差不大,是以他丝毫不为身前逼过来的气流所动,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前方观战。
慧元道人见他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定力,心中亦是微觉满意,暗赞道:总算还有几个拿得出手的弟子,瞧瞧之前围在台前的那些弟子,简直就是熊包。
他又轻轻抿了口茶水,凝神观看台中战况。
段小曼和水玲珑的斗法已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却仍是没有分出胜负的迹象,段小曼神色微有不悦,而后心神一动,随即便召回了法宝。
却见她右手执剑,仰望地空,脚下按照北斗七星方位,连踏七步,口中念念有词:“天经地纬,七星紫微;召唤地雷,以我为尊!疾!”
古老的咒语在她口中轻声响起,似乎是消失了千万年,那召唤的地雷终于要再现人间!
刹那光景,辛组擂台上空乌云齐聚,黑风翻滚。隐隐间似有电闪雷鸣,隐藏其中!
坐在座位上的慧元道人猛地站起,怔怔地瞧着那黑暗的地空,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想不到,这一代弟子中,竟还有如此人物,可以御剑召唤地雷!
台上的水玲珑亦是身躯大震,她自然也是听过道行到了一定高度,便能利用手中法宝召唤地雷,只是这等奇术,向来是非鬼道第五层者不可为之!难道眼前的这个女子,竟修到了第五层“虚心实腹境界”?
“紫微剑”紫色光芒大盛,剑尖一道紫色剑气破体而出,直向地空之上的那团乌云冲去!
刹那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一道金色闪电急速现出,与那道冲上来的紫色剑气齐齐相接。登时,一声“轰隆”巨响从天传下,那道剑气顺势而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折回剑身,向着对面的“墨霁”当空劈下!
那一瞬间,“轰轰”声响,传遍了整个广场!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移向了辛组擂台,包括殿内观战的二位鬼帝和六位宫主,亦是微觉震惊。只有右首第二座位上的那个道人瞧着这道紫色闪电,暗自摇头。
而坐在右首最后那个位置上的道人恨恨地望了一眼摇头的老道,哼道:“四师兄,你门下的弟子果然个个天资不凡,想不到这召唤地雷之术你也传了下来,果然好手段!”
那摇头的道人自然是段小曼的师父恬昭罪气宫主了,他唉声道:“唉,小曼这孩子还未完全掌握这唤雷之术,我也怕她控制不住啊!唉,年轻人就知道争强好胜,连剑诀姿势都握得差了三分,不成器,不成器啊!”话虽如此谦虚,看似恨铁不成,可面上的暗暗得意神色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敢司连宛屡宫主不再和他斗嘴,神色一怒,道袍一拂,径直化作一道白光,飞向殿外。
擂台上,白色光芒的“墨霁剑”在那道势不可挡的紫色闪电劈下来之际早已抵挡不住,白芒一收再收,水玲珑亦是一退再退!终于,“嗡咙”一声,“墨霁剑”倒飞而回,水玲珑一口鲜血已自喷出,身子犹如断线纸鸢般向着台下远远飞了出去..
乔觉瞧着半空中那道纯白的身影以急速直向自身飞来,当下不及多想,忙伸出双手,缓缓接住了她。
那一刻,一阵柔软,遍袭心头,玉人在怀,轻盈依旧!他抱着的双手不由得微微颤抖,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瞬间..
那还是在断头台前,
那个离别前的拥抱,
那个离别前的女子,
如今的你,却不知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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