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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丁玉娟就醒了。
“海欣。快醒醒，你不是说今天去学校吗？要迟到了。”
海欣柔柔眼坐起来：“天亮了？”
“你呀，真是大小姐的命。没人照顾就是不行。”
“倒霉命吧。”海欣叹口气穿好衣服向卫生间走去。
“我穿什么衣服？”
“上学又不是选美。”
“我的衣服都臭了。”
“你自己挑吧，那个能穿就穿那件吧。”海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眼睛还是很肿。
“好了没有，我们该走了。还没穿好啊？”海欣已经等很久了。
“欣欣，这衣服挺合适的，就是长点。”丁玉娟穿一男士T恤。走出衣帽间。
“还是换一件吧，太难看。”海欣的脸色更难看了。这是虎王飞翔的衣服。如果那个小子发飙，她会死很惨的。
“挺好的，就这件吧。别的我也穿不上。”
“可是……”
“别可是了。快走吧。迟到了。”丁玉娟打断海欣，拉着她向门外走去。
“车上人这么多？”海欣是第一次坐公交车。
“公交车上人当然多了。少见多怪！”
“人也太多了吧。我都快被挤死了。”海欣很为难。她不想让别人碰到她。而公交车上是人挨着人。
“我就是这么过去找你的。习惯就好了。忍忍吧。”
终于下车了。刚下车，海欣就吐了。
“你晕车啊？”
“好恶心。那个丑八怪一直挤我。”海欣蹲在地上，把昨天吃的都吐了出来。
“你吃什么？我去买。”
“什么都可以，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你先去教室吧。我很快就回来。”
海欣走进学校，所有的人都回头看她。她变得很憔悴。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海欣进教室后，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难道流言是真的。她为虎王打胎了吗？龙飞飞很恨自己。没有时刻关注虎王飞翔。
海欣坐下，拿镜子照照。没什么特别啊。
“耶，你怎么来的？”虎王飞翔看到海欣在教室很惊讶。
“坐公共汽车。”
“昨天去哪儿了？我敲半天门也没人理我。”
“我去找工作了。”
“找工作，干什么？”虎王飞翔笑笑。她弱不经风，能干什么？
“如果可以去，就是白衣天使。”
“你就还天使呢，整个一魔鬼。”虎王飞翔笑的前俯后仰。野蛮、韧性、不讲理。哪是天使啊？
“有什么好笑的？”海欣很生气。她温柔善良，本来就是天使吗？
“想开点吧，要我说你是很幸运了。你跟着去，也会死翘翘的。”
“虎王飞翔，你少说两句吧。”丁亮阻止他，不然再难听的话，他都说的出来。
“我说的是事实。不让你去，你还不高兴呢。现在高兴了吧。他们都死了，就你还活着。”
“你哪凉快哪呆着去。”丁亮把虎王飞翔推出教室。
“在农村啊，你这年龄早嫁人了。也会离开爸爸妈妈的。”虎王飞翔趴在窗台上继续说。还是带着笑容。
“你还不出去。不许进来了。”丁亮生气地赶他走。
丁玉娟从来没有被人关注过，可是今天，她踏进校园的第一步，就受到了学生的关注。每个人都回头看她，还议论纷纷。
因为，她穿着虎王飞翔的T恤。那是限量版的，一般人买不起。何况丁玉娟家境一般。
“欣欣，这衣服太漂亮了。送给我吧。”丁玉娟高兴地跑进教室。把早点放在海欣手里。
“一点也不漂亮，回家赶快换了吧。”
“它为我增加了魅力。回头率百分百。”
“跟傻大姐一样。海欣低下头。”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胖子，你怎么穿我衣服？”虎王飞翔很生气。这可是他排了一宿队才买到的。
“什么你的衣服。你的衣服会在海欣家？”
“海欣，为什么把我衣服给她？”虎王飞翔很凶的盯着海欣。海欣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股寒冷向她袭来。
“是她自己要穿的。跟我没关系。”海欣很小心。这只老虎已经发威了。
“你赶快脱了。”
“真的是他的？你怎么不早说，恶心死了。”
“少废话，马上给我换下来。”
“他的衣服怎么会在你家？你们同居啊。”
“死胖子，你胡说什么？”虎王飞翔满眼冒火。
“我爸妈下葬那天，下着雨，他衣服淋湿了让我洗。”
“你的衣服，干吗不自己洗。欺人太甚。”丁玉娟冲虎王飞翔大喊。
“用得着你管？”
“他替我抱着爸爸的骨灰盒。”海欣想到爸妈，眼泪在眼里打转。
“你别难过，我不知道。对不起。”
又哭了。虎王飞翔把脸转过去。心中的怒火消了一半。不过，只是暂时不生气。
“你就送给玉娟好了。她穿上比你穿上好看。”
“开什么玩笑？我花七百买的。”虎王飞翔像个任性的孩子。
“还给你，你也不会再穿了。扔了多可惜，送个人情吧。”
“拿钱，四百卖给你。”虎王飞翔伸手要钱。
“我没钱。”
“你以后不用理我了。我不想再理你。”
海欣掏出七百给他。离开了教室。丁玉娟跟着她出去了。
什么吗？做错事也不道歉。虎王飞翔心里很别扭。
“欣欣，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世界没有变，没有钱，一天也没法活。上学，吃饭，以后还不知道花多少钱呢。我该怎么办？”
“我妈说过，有陪床护士，一天伍拾。你可以去试试。”
“我才不会为了钱出卖身体呢。”
“是陪病人说话，喂饭什么的。比护工轻松。工资要高。”
“给我拿杯啤酒。”虎王飞翔往刘云天面前一坐，跟要债的大爷似的。
“我这儿不卖酒。”
“快去吧，我知道你有。”
“只给你一杯。”
刘云天端来，虎王飞翔一饮而尽。生气的说：“太过分了，把我的衣服送给别人。”
“什么衣服？”刘云天被说晕了。
“我常穿的T恤，七百呢。她送给了一个胖子。”
“一件衣服至于生气吗？”
“干吗不生气，会被误会的。我不喜欢太瘦的女孩，也不会喜欢那个胖子啊。她穿着我的衣服满学校跑。我的脸都丢光了。”
“唉，说真的，海欣要是变成一百公斤的胖子，你还会喜欢她吗？”
“你别做好事，让她吃那么胖。我以后怎么抱她。现在我都抱不动她了。”
“你抱过海欣？”刘云天很吃惊。他知道虎王飞翔很喜欢海欣。不过，他们一向不和，关系很紧张。什么时候会那么亲密？
“她在我们家晕倒，是我送她去医院的。抱着她跑那么远，我快累死了。”虎王飞翔把被子往桌上一放说：“再来一杯。”
“行了。适可而止。别为一件衣服生气。”
“我是因为海欣生气。别人说喜欢，她就送给别人。那天有人说喜欢我，她不把我也送人啊。”
“你又不是衣服，她怎么舍得啊？”
“我最喜欢的衣服她都送人了。她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感受。”
“飞翔，你再不表白，会有两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你要跟我抢啊？”虎王飞翔盯着刘云天：“阿坤不敢跟我抢。”
“一是，她被别人追走。二是，她去追别人。这别人不包括我和阿坤。世界上还有很多男人。”
“你什么意思？”
“她爸妈去世了，她一个人会感到孤独，也会感到寂寞。再加上生活上的压力。她会尽快找人嫁了的。等你想说的时候。恐怕她已是人妻了。”
“再来一杯。”他把酒杯使劲的板在桌子上。
“说了只给你一杯。回去吧，别喝醉了。我不会送你的。”
虎王飞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个胖子在，去道歉多没面子。不道歉，我没错。他在心里为自己狡辩。“哎呀烦死了。”虎王飞翔坐起来。就算她想结婚，也不会这么快就结婚。睡吧。虎王飞翔重新躺下。还是没有睡意。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飞翔……”虎王飞翔唱着催眠曲哄自己睡觉。
“早”虎王飞翔说到一半，话又咽了回去。从海欣身边走过去，没有理她。海欣也没有理他。
死丫头，主动说话会死啊。虎王飞翔心里很不瞒。
海欣，拿出日记本。写起日记。
爸爸妈妈，今天下午，我就要去上班了。心里好紧张。听说病人不好伺候，得罪了他们可能会挨打。你们都没有打过我。真的好害怕。可是不去又不行。我快没有钱吃饭了。明年的学费还没有着落。
妈妈，你说我脾气不好，让我改。但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是改不了啦。我好担心，我要是和病人吵起来怎么办？我不仅丢了工作，还会让李阿姨没有面子。
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保护我。让我一切顺利。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我身边。
爸爸，现在我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生气？无节制的花钱，后果是很严重的。因为说不好什么时候灾难就会降临。没有钱，就没法生存。爷爷也是为你好。
爸爸，在下面见到爷爷，不要再和爷爷顶嘴了。要听爷爷的话。
写着，写着，海欣的眼泪禁不住落下来。
“海欣。”丁玉娟轻轻的叫一声。
“我没事。”海欣笑笑站起来，向后走去。
写情书，我也不看，有话就直说。虎王飞翔心里说着，露出迷人的笑容：“我没有空理你。”他头也不敢抬。他害怕女人的眼泪。
活该，让你勾引我的飞翔。龙飞飞很得意。
“丁亮，你有打火机吗？”
虎王飞翔看看她，她的脸上还有眼泪的痕迹。老哭什么？不知道有人会心疼？他心里抱怨。
“有，给你。”丁亮把打火机放在海欣手里“你拿去吧。”
海欣拿着打火机离开了教室。
“哥，你把打火机给她干嘛？她要引火自焚怎么办？”丁玉娟着急的跟出去。
“死胖子，海欣出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虎王飞翔抓住丁亮的衣领很不客气地说：“我让你陪葬。”
“我没想那么多。”
“这还用想吗？剪指甲刀都不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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