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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待那身影徐徐落下,少年首先认出了来者,朗声道。
“不错,是我。”那一袭翠绿罗裙随着女子身子方才的微微转动而轻盈转动着,那女子正是那日在船上救了两人的女子,此刻巧笑倩兮地望着眼前两人,道。
“你根本不是什么宗主之女,对吗?”少年肃然道。
“不错,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那女子笑容牵动脸上两个深深酒窝,露了出来。
“你究竟是谁?”雪心望着眼前女子道。
“其实,你们没有必要那么仇视我,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绝非你们的敌人,这一点,是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了。希望我们有缘再见。”那女子说着,一袭翠绿罗裙飘动,对着少年魅惑一笑,却是身子已经跃起,向那石阶处跑去。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少年淡淡道了一声,却是已然运起了“醉卧浮萍”中的招式,身子如柳絮一般灵动跃起,如鬼魅一般拦在了女子的身前。
那女子见被少年拦住,也不慌乱,道:“‘醉卧浮萍’?练得不错啊,可是我也会。”女子说道,嘴角淡淡一笑,身型微动,竟然也是用上了“醉卧浮萍”中的招式,身型一晃之间,复又绕开了少年,向石阶疾奔而去,而且看那熟练程度,竟然丝毫不逊于少年,少年吃了一惊,一时愣在那里,望着女子窈窕身影从眼前掠了过去,竟是痴痴地没有阻拦。
“发什么愣啊,快追啊。”身后响起雪心急促声音,可是说话之间,那女子身影已经跑远,正在身影快要消失在石台之上的时候,蓦然,大地一阵颤动,却是巨蟒月碧硕大身子猛然发动,震得众人一时间竟是站不住脚,吮吸之间已然拦在了石阶之前。
那女子暗呼不妙,身型在空中急急转向,却是在空中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身体别扭地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却是望地上落去,手中隋侯珠也是拿不稳,飞了出去。
待女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方才发现方才撞自己的竟是小黑。一撞之下,小黑也是落在了地上,似乎也是头有些晕,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两颗隋侯珠飞落,一颗滚落在了地上,少年大步赶上,轻轻拾起,那珠子光芒竟是渐渐黯淡了下去,而另一颗则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刚刚站起身的小黑,小黑正自发晕,眼前发黑,蓦然发觉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呜”地大吼一声,显然很是恼火的样子,发现眼前有什么东西滚落,熊口张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将那落在地上的隋侯珠吞了下去。
“小黑。”少年欲要制止,已然不及,小黑已然一口吞下隋侯珠,似乎大为解气,拍了拍雪白肚子,打了个响响的饱嗝。
“哎”少年长叹一声,一指手中失了光泽的珠子,道:“这颗显然是假的,可真的已经被小黑吞了下去,这下如何是好?”
“你说这隋侯珠会不会随着小黑的排泄物一起排出?”一旁的雪心走了过来,道。
“呵呵,你们想多了。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隋侯珠乃至灵之珠,有祛除伤痛之神效,而小黑乃世间灵种异兽,珍罕难寻,珠入熊腹,已然和小黑融为一体了,便是你们宰了这畜生,也是绝难取出的,你们就不必白白花费心思了,天意如此,也许是我该白跑这一趟,不过只要这随侯珠没有落到神宗的手中,也算不虚此行了,日后有缘我们定会再见,告辞了。”那女子说完翠绿罗裙一扬,有意无意地向少年甜甜一笑,便转过身去,用上了“醉卧浮萍”中的招式,身影消逝在了石阶的尽头。
女子身影渐行渐远,虽已然消失不见,那一抹窈窕姣好的翠绿之色似乎犹在少年眼前晃动,少年不由得多望了几眼。
“你怎么不去追她?”雪心望着少年道。
“追又有何用?隋侯珠已然被小黑吞了下去,我们眼下之计,也只有将这颗假的隋侯珠浑水摸鱼,带回去,希望可以蒙混过关,我们走吧。”少年道。
“这我又如何不知,我看你是喜欢上了那姑娘,此次邂逅怕是很难再见,为什么不追上人家,向她一吐心中爱慕之意呢。”雪心说话间颇有几分嘲讽之意,想是发现方才少年眼神有异,脸色也是微变,道。
“这是哪里的事,我多看了她几眼是因为她的轻功身法居然跟我一模一样,心中奇怪,是以特别留意,想看出些端倪,你却是想到哪里去了。”少年脸上微红,道。
“真是如此?”雪心眼神深邃,望向少年道。
“当然。我们也该是时候回去了,在晚些隋铮老儿也该起疑了。”少年和雪心眼神一触,便分了开来,当先向石阶处走去。
聚风堂是邪派神宗的分舵,位于管县境内,实则分为明暗两堂,明堂为了掩人耳目,平日里负责做些丝绸生意,由于势力巨大,倒是垄断了管县的丝绸生意,一店独大,是以生意异常火爆,而另设一暗堂,却是罕为人所知晓,位于管县郊外一处高山之上,四周多设机关暗器,加上地处偏僻之所,很少有人至此,便是有人靠近,也俱被暗器所伤,要了性命,而周遭百姓十分迷信,怀疑是闹鬼所致,以讹传讹,方圆十里之内竟皆信以为真,因而此山又被人们称为“鬼山”。
而诸般机密之所俱是设在暗堂之内,隋铮也是居住于此,处理诸般神宗事物。自那碧月岛一事后,少年带回了假的隋侯珠,然一来隋铮从来没有见过此物,二来便知道是假的说破了也是绝难向总坛交代,是以竟然也是蒙混过关,得以混入神宗之内。而少年在暗堂之内内明察暗访,居然也是摸清了“浣音笛”的藏匿之所,伺机而动。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明堂之内来了一宗大生意,隋铮不敢怠慢,亲自前往明堂处理,眼看没有两三天是回不来的,少年寻了个空隙偷出了鬼山,找到了雪心居住的来风客栈。
一间厢房依傍街道,小黑一双大大熊眼瞪得老大,调皮地端坐在窗口下的茶几之上,头伸向窗外,好奇地望着街上川流不息的繁华景致。而这间客栈位置极好,道路的对面便是聚风堂的明堂所在。
“‘浣音笛’我知道在哪里了,今夜趁隋铮老儿不再,我们便动手。”天歌声音悠悠传出。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你说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我们方到此处,便有如此良机,不会是那老儿在试探你吧?”雪心忧道。
“你看。”少年双眼蓦然放光,望向窗外聚风堂大门处。
隋铮一身华衣,从聚风堂内走出,而一辆马车在大门口处徐徐停下,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衣着镶金嵌玉,极尽奢华之能事,隋铮见了那人竟是恭敬异常,微微躬身,将那人迎了进去。
“你看,是你你多虑了吧,苍天有眼,我想这定是天助我也,如此天赐良机,错失可惜。今夜我们便行动吧。”少年笑道。
“我怎么觉得那中年男子的背影那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雪心望着那已然消失在门前的隋铮和那中年男子,道。
“有吗?你也太多疑了吧,何况世间身型相像之人何其之多,便是相像,那也绝非什么怪事,准备一下吧,我们今夜便行动。”少年不以为然道。
轻薄的雾气忽开忽合,如揉碎在柔和月光下的幽灵一般,加上这“鬼山”之名,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夜深深,风淡淡。少年和雪心的身影笼罩在这雾气幽灵之中,暗堂便在这重重的迷雾之中,隐约出现在两人眼前,少年在前,雪心在后,两人越过了墙头,穿过了一排又一排的房屋,来到了一座独立的小楼,四周空旷之极,迷雾之中,“典经阁”几个字若隐若现。
“就是这里了,浣音笛便在这顶层之上。”少年小声对一旁的雪心道:“可是里面具体什么模样我也没有见过,我们进去之后见机行事,可要小心了。”
雪心轻轻点了点头。
昏暗的灯光勉强将楼阁之内照亮,两边的书架之上陈列着众多泛黄书籍,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两人无心观赏,拾级而上,直奔顶层而去。虽然两人已经小心之极,但是由于阶梯为木质,是以两人的脚踏在阶梯之上还是发出“吱呀”的响声来。
由于楼阁呈“八”字型,由下而上,渐渐狭窄,是以顶层的空间也是最为狭小,摆设也很是简单,连书架也没有,而是居中摆放着一张供桌,上面焚着几炷清香,供奉着孔子画像,然而奇怪的是那供桌之上还放着笔砚,不知为何用。少年借着供桌之上的烛光向那画像看去,只觉那画像有些奇怪,孔子双手虚握似乎像是原先握着什么东西一般,而孔子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在说些什么。
“你看这画像之上的孔老夫子双手虚握,嘴唇微启,真是奇怪之极。而这供桌之上除了香炉烛台之外又是放着毫不相关的笔砚,好不奇怪。”少年对着一旁的雪心道。
雪心也是端详了那画像片刻,点首道:“想来这画像之上定有古怪。”
少年眼中精光掠过,道:“我来试试。”
但见少年走步上前,取起那桌上毛笔,蘸足墨水,竟是在那画像之上开始画将起来,须臾之后,一支竹笛在少年的笔下惟妙生出,而举目而观,那竹笛正好将孔子一双虚握着的双手与微微张开的嘴唇三者巧妙地连接在了一起。
“这竹笛添得甚妙,只是不知我们这般擅自在这图画之上涂画,有什么用呢?”雪心雪白脸上露出一丝迷惑神色,问道。
“你看。”少年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墙上的孔子画像,脸上也是露出欢喜之色,道。
只见那画上少年所画的竹笛处竟是微微凸起,将画纸戳破,而后似乎是什么机关触动的声音,画像缓缓升起,露出一个小洞来,里面摆放着一个精致无比的匣子,长约两尺,宽约五分。
然而与此同时,一阵更响的动静由天上传来,两人抬首望去,机关触动,那楼阁的屋顶竟是完全洞开,可以见天,而由屋顶处飞起许多点燃的天灯,高高飘荡在天际,而楼外一阵喧哗嘶嚷之声渐传渐近,迅速向楼阁处靠拢。
“不好。我们开启这画像的机关的同时也开启了楼顶机关,现在神宗徒众已然向着典经阁靠拢。我们快走。”少年蓦然反映了过来,道。
少年说话之间已然将那匣子背在身后,两人火速向楼下跑去,而楼外的叫喊之声越发响亮起来,四周一下子亮起了许多火把,将漆黑的夜晚照得一片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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