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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双手一摊,望向那人远去的方向,轻叹一口气:“好吧,现在都流行玩神秘的么?那月碧,我们走吧。”
少年回过首来,却发现那巨蟒仍然呆在原地:“你不是名蟒吗?想是定然通晓人类的语言了?”
那巨蟒蛇首微微颔动,似是在回答少年的问题,竟是真的通晓人的语言。
“我就说嘛。”少年大喜,道:“那我们走吧。”
少年言道,却发现巨蟒硕大蛇首缓缓晃动。
“我就不明白了,你家主人不是让你带我去寻那上古书卷的吗?”少年脸露愠色,道。
“哇”的一声,却是巨蟒蓦然张开大口,少年大惊,警觉地后退一步,抽出长剑来。
少年本来以为巨蟒要攻击自己,谁知从巨蟒的口中蹦跶出一团棕黑色的圆球状的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到了少年的脚上。
“什么东西?”少年不知是何物,心中一懔,不觉又是向后退了一步。
那东西似乎也是被吓了一跳,加上被撞得头有点晕,似乎是愣了一下,方才猛地一跃而起,怔怔地望着少年。
少年这才得以看清眼前之物,那俨然竟是一头小熊,通体被棕黑色的柔软毛皮包裹着,唯有那圆鼓鼓的肚子上被白色覆盖着,一双滴溜溜转动着的眼睛也是不住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眼中是满满的好奇神色,我想也许是因为头将原本属于腿的那一部分占了去,故而它那浑圆的大头和它被四条短腿支撑的身体极不成比例。此刻正蹲坐在地上,好奇地望着少年。
“这是你的好朋友?”少年对月碧道。
巨蟒点了点头。
“你是想把你的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对不对?”少年似乎有些明白了,问道。
巨蟒又是点头。
少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手伸向自己怀中摸索着什么,须臾,掏出了几块用以充饥的干粮来,对那小熊道:“给你的。”
那小熊鼻子甚是灵敏,知是好吃的,咧开嘴一笑,一双前掌接过干粮,大口地咀嚼起来,边吃边点头。
“好吃吧?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少年见小熊模样极其可爱,道。
那小熊也通人性,微微点头。少年心中高兴,缓缓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小熊的头,那小熊起初还有些抗拒,但明显还是眼前的干粮对它比较有吸引力,少年又是笑了笑,轻轻抚了抚小熊的头。
“看你全身棕黑,我叫你小黑怎么样?”少年又道。
“好啊好啊。”身前的干粮已然被它一扫而空,小熊头点得像拨浪鼓似得,仿佛是在回答少年的问题。
“现在你的朋友我也认识了,我们可以走了么?”少年对巨蟒道。
巨蟒徐徐点头,小黑见状欢快地跃上了巨蟒的头上,一蟒一熊,先头带路,向前行去。
天际渐渐泛白,黎明的曦光洒落了一地,森林中也缓缓亮了起来。“不入林海”此时已不复初入时的那么泥泞难行了,呈现在少年面前的是一片茂林修竹,初晓的露珠粘在竹干和竹叶上,经阳光一照,晶莹剔透,煞是可爱。清晨的林风在指尖跃动,阳光透过夜间的缝隙呈斑点状洒在身上,随着步伐的移动而不断地光暗交替,别有一番趣味。不过这森林也确是大的惊人,加上全是在林间穿梭,一路上全无标志可循,走了这么长的距离,少年已经将来时的路径忘得一干二净了。
巨蟒还在前头带路,蛇首上的小黑则是不时从一旁树上摘下几个果子,嘴里更是没有停过,小黑的胸前有一个类似于袋鼠般的育儿袋,小黑将采摘的果子放在里面,要吃时便从中取出几个来,饱饱口福。小黑很是好动,一路之上,手舞足蹈,对着周遭指指点点,看它那神情,似乎是在向少年介绍着什么,只是,大多数时候,少年不知道它在说些什么,但它仿佛也不甚在意,并且乐此不疲。
终于,天空大亮,巨蟒在一片广阔的湖泊前停了下来。
湖泊半枯的河水澄澈而清明,静谧的微微波动着,两岸树木成荫,苍翠掩映,树木通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在小河的正上方盘结交错,阳光照射在河面上,随着河水的律动而泛着奇特的光晕,而因为折射的作用,有的更如七彩的琉璃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巨蟒在湖畔停顿了片刻,回首望了望少年,随即竟是朝着少年张开了大嘴,蛇首上的小黑灵动地一跃而下,爬进了巨蟒的嘴里。
少年心中错愕:问道:“你不会是让我也钻进你的嘴里吧?”
“恩恩。”巨蟒嘴里的小黑嘴里尚含着果子,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重重地点头。
“好……好吧”少年不再犹豫,轻轻一跃,进了巨蟒的口中。
蛇口合拢,两兽一人“扑通”一声便落入了湖中。
一片黑暗之中,少年惊奇发现,自己在巨蟒的口中居然能够自由呼吸,心中总算明白了几分:定是巨蟒怕他水中路遥,将它的氧气分与了少年,这样即使路途稍远,也无大碍。
巨蟒的身躯在湖底快速的移动着,不出半顿饭的功夫,但听得阵阵响动过后,巨蟒停下不动了。蛇口渐渐张开,少年一跃而出,等了片刻,却不见小黑出来,少年回首寻找,发现小黑仍在巨蟒口中,竟是睡着了,心中好笑,将小黑轻轻抱出,放在了一旁的地上。少年环视四周,四下空空荡荡,唯有一张石桌,几张石椅,竟是一间密封的石室,这石室四壁光滑平整,虽然地处湖河之底,却是不沾一丝的湿气,也不知何故,这室内光线甚好,虽不及露天来的明亮,但在这湖底的山洞之中已然实属难得了,供氧也是极好,少年不禁为这般鬼斧神工所折服,走近了方才发现洞中的一角还备了许多的油灯和蜡烛,供夜间使用,墙上则多设有暗格,这暗格做的极为隐蔽,但稍加留意便不难发现,少年摸索着将暗格打开,里面原是诸家的武学著作,年代横贯古今,一些失传的名家之作也在其中,少年对之知之甚少,自然不知这些书籍的珍贵,“也不知是何人将这诸多书籍放置于此的?”少年的心中如是想着。随手取出一本《奇闻异志》看了起来,书中尽录天下之怪诞,当真是无所不尽其奇,少年本就对天下新奇之物极感兴趣,自是看得津津有味,同时不禁感慨自己的视界是多么的狭隘,而这大千世界又有着多少不为人所知的玄奇奥妙,而自己所知的世界不过只是这缤纷瑰丽世界的冰山一角。少年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忘却了时间的流转。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骤然抬起头来,望着犹在熟睡之中的小黑。只因少年在书中看到了这么一条记载:世有奇熊,名曰熊熊,乃是上古灵种,体型极小,生长速度极缓,乃蛮荒时代汇集天地之精气造化而成,极为罕见,性极聪颖,通习人性,非有缘者不可遇。其通体棕黑之色,胸前有袋,却非哺育之用,实因其秉性贪食,作为储备食物之用。
“这说的不就是小黑吗?”少年心中自道,“原来你还大有来头啊。”
少年心中如是想着,“咕咕”两声,却是辘辘饥肠在朝少年抗议了。
“轰隆”一声,却是石门打开,巨蟒探身进来,巨口张开,颗颗野果从它的口中滚落出来,落了一地。少年大喜,从地上拾了几个便吃了起来。蓦然,少年觉得身旁怎么毛茸茸的,移目望去,却是小黑闻了果香醒来,来与少年争分一杯羹。
自此,少年每日便在这石洞之内博览群书,巨蟒也会三天两头的过来一次,送来少年需要的食物。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少年每日无事看书,倦则小憩,饿食野果,竟也将这石室之内的书籍看得差不多了。
是日,少年在暗格中翻了个遍,竟只翻到一本《佛经》是没有看过的了,少年对这什么经什么佛的最无兴趣,本想弃置一旁,转念一想,其它的书籍也看得差不多了,闲来也是无事,便强提兴致,翻了开来。
第一页,无字。
第二页,无字。
第三页,还是无字。
少年急急往后翻,整本书未录半字,少年倏然想起这莫非就是那人所说的上古书卷不成?
少年正襟危坐,将那本佛经放在石室正中的那张石桌的正中央,有金色光芒从石室四周照射过来,聚焦在那本佛经之上。
轻帛质料的书页无人翻动,自己打开。石室的正上方缓缓出现了几个金色隶字,浮在半空之中:
天降烦恼,纷扰世人,
天音出世,化渡众生。
上古书卷乃巨神盘古之所遗留,本分三册,因你与浣音笛有些渊源,便将这这第一册“天音诀”传授于你,你可要用心记住了:
天音诀总纲:
自古伊始,循音之本,在乎娱而轻忽道,是故世间习武求道之士多弃此而求彼,自吾偶得机缘巧合,得天昭示,方始了了,世间之物无不可以为道。音之道,境也。然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音境之营,虚也,故此虚境能胜有境。此境巧以音律为辅,音所至而为境,始乎随,继乎意,意之所向,可强,可弱,可动,可静,可爱,可恨……凡心生之意,尽可融于境,化于力,心随意动,身随心动,自在出招,无挂无碍,无羁无绊,尽所能,竭其力,然意之涌动,复又生力,周而复始,力沛不枯,可臻不败境地。此天音之旨所在。
天音诀共分五境,一境三十六招:
天音诀共分五境:入境、精境、破境、悟境、写境
第一境:入境,牢记心诀,入我道中。
第二境:精境,精熟招式,运用自如。
第三境:破境,参破局限,尽随心意。
第四境:悟境,淡化招式,悟破真诀。
第五境:写境,天音白卷,写意挥洒。
第一式第一招:身化柳絮随音起……
少年阅罢,那金色隶字也是渐渐消失不见,心法招式,如雾般散去,幸而少年记性绝佳,有过目不忘之能,当下又是心中默背几遍,初时尚是强行记下,不觉其中奥妙,待到背的纯熟,细细品味之时,顿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这书中所载,全然是武学的另一重境界,是他从未接触到的全新领域,当下如获至宝,就地若鲸吞,如虎饮的照着那三十六式演练了下去,说来也怪,也许是这书上所录心法与那湖底洞中武学书籍所录同出一源,加上少年天资聪颖,修习起来竟是势如破竹,可谓神速。
自此,少年每日根据那天音诀心法修习演练,自感受用无穷,妙趣无尽,不觉又是多少时日过去。
这多日来,少年已然将这天音诀中的奥妙领悟了七八分,自觉进步神速,功夫更是精进了不知多少,人性本贪,少年打起了另外两册上古书卷的主意来。
少年看着那本闲置一旁的佛经,略一犹豫,还是翻了开来。
金光再起,溘然,一个黑色洞穴在空中出现,隐隐有风,从中呼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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