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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分配座位。
大多数的男生都希望花间舞能成为自己的同桌,或是在自己周围,期待以距离取胜...而大多女生,同样期望沐离能成为自己的邻座,矜持的女生们,或许只是期望在不经意的时候,能够收到英俊邻座的注视,那种小鹿乱撞的心跳,充满着刺激...
此起彼伏的争论声就此开始,“导师,我的同桌上课老走神,严重影响我听课的质量,因此,我强烈要求更换同桌...”
“什么?竟敢说我不专心,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别藏啊,把你桌屉里的成人画册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分享...真是龌龊,跟你做同桌简直对我的侮辱,所以,我也要换同桌...”
这类的互相揭短的声音充满了课堂,为了收获美的享受,也是蛮拼的。
只是众人的争夺的焦点,仅仅是英俊的沐离和美丽的花间舞。
至于肥胖的贺兰尼,已经被众人忽视,他们用残酷让贺兰尼知道什么是现实,胖子的人生,总是悲剧多余喜剧。
可厚脸皮的贺兰尼不以为然,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一副很熟的样子。
似乎命运之神也站在贺兰尼一边,在那位文史系导师的安排下,众多男生期待的同桌,被安排在了贺兰尼的旁边。
一片唏嘘和叹气,还有失望的哀嚎。整个班级七十多人,无不赞美导师不得罪人的做法,殊不知,这样的糟蹋美的举措,已经得罪了所有人。
在众人愤愤不平的眼神中,贺兰尼却得意的摇头晃脑,就差用狂笑来表达喜悦。
可看到花间舞的不悦眼神,他不得不收敛一些,显而易见,他的喜悦并不是来自这么美丽的同桌,而是那些失落的唏嘘和嫉妒的眼神。
既然花间舞和贺兰尼被安排在了一起,沐离很自然被安排在唯一一张只有一人坐的课桌。
看着那种清丽好奇的脸,沐离笑了笑,走到她身旁坐下,暗暗感慨命运巧合,这张美丽的脸蛋,包裹着一套整洁的布衣,一眼就能看出,她来自平民...沐离已经知晓她是谁,说起来也算是熟人...
“你好,我是沐离。”沐离很大方的朝对方伸出了手。
“额...你,你好...我叫依伦雅...”虽然惊愕,依伦雅还是和沐离握在了一起,很快她的惊愕就恢复成好奇,盯着沐离不知想什么。
短暂的插曲之后,文史系导师又开始他前篇一律的讲课。
当沐离的新鲜感消失殆尽,无尽的倦意侵袭着他的神经,他匍匐在桌面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沐离正在美食中朵颐的美梦被惊扰,当他抬起头来时,发现所有人的眼神都注视着他,他轻轻擦去嘴角的口水,揉揉眼睛,不以为然。
“咳,沐离同学,关于这场著名的‘不夜之战’,你怎么看?”看见沐离不明所以,那位叫做塔理的文史系导师只好再说一遍,要不是副院长大人打过招呼,仅凭他上课睡觉这一条,塔理就有权把他赶出教室。
向沐离提问,只是给他提个醒,在你还不能制定规则时,那就只能遵守别人的规则。
现在就得按他的规矩来,尽管这个家伙看起来像‘不夜之战’都不知道一样。
沐离讪笑,稍微整理一下思绪,没有正面回答:“战争更多的是杀戮,意味着流血和死亡,对于战争双方都是灾难...”
“额,沐离同学,我们更想知道你对‘不夜之战’的见解。”塔理提醒道,他希望沐离出糗,正好树立他的威信。
沐离不以为然,道:“正如我所说,战争对双方都是灾难,不论是魔族和兽人联军,还是我们自己...”
顿了顿,沐离接着说:“没错,是魔族和兽人撕毁了盟约,进攻人类世界,开启了不夜之战,战斗异常惨烈,人类防线全部崩溃,魔族和兽人趋兵直入,攻入人类腹地,人类危在旦夕,最后在圣光平原进行最后决战,人类竟然以弱胜强,反败为胜,取得了最后胜利,将魔族和兽人赶了回去...”
停了片刻,沐离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更何况我们是人。人类一边庆贺胜利,一边指责两族的不守信,却从未深究爆发战争的根源,或许有人思考过,但都选择沉默在种族差异,和万年积累的仇恨里,所以,只有毁灭才是终结...”
“其实,我们可以换位思考,假如我们生活在兽人那贫瘠的土地上,除了繁衍和力量之外,拥有低下的智力和创造力,为了生存,我们会如何做?”
沐离的言论惊呆了众人,人类和魔族、兽人不是势同水火,你死我活吗?为何会有人站在敌人的立场上?
连塔理都怔住,这家伙的言论怎么这么像异端呢?
有个别学生更是忍不住开口训斥道:“阁下,请别忘了你是人类...”
“我一样讨厌那半人半兽带着粘液的兽人,同样不喜欢狡诈嗜杀的魔族,如果他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拔剑奋战...”
“笑话,有我们的联军镇守关隘,那些愚蠢的家伙怎么能到这里来...”有人说道。
沐离撇了一眼说话的人,讽刺道:“联军如此厉害,为何还会出现不夜之战?”
“这...”那人顿时语塞,找不到反驳的话。
沐离说:“因为歧视,因为种族差异,无数的时间里,人类总是想着怎样消灭对方,一劳永逸,而魔族和兽人为了土地和资源,也同样想着消灭人类,这种思潮下,哪怕三方和谈,也只是暂时的和平,矛盾激化之时,就是战争爆发之日。那么,为了和平,我们为何不尝试去控制呢?”
许多人不明白沐离的意思,选择继续听下去。
而塔理也来了兴致,和沐离辩论起来,他说:“沐离同学,现实和理想在很大程度上会背道而驰,那些野蛮的兽人,岂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要是那么容易,有怎么会成为生死敌对?”
“当然,控制所有兽人是不可能的事,可控制一个兽人很容易...”
塔理轻笑道:“那不是等于无用功吗?控制一个兽人对整个战争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
“是吗?要是控制的兽人身居高位,或是整个兽族的皇了...”
“嘶...”教室里充满了倒吸凉气的声音,这个家伙的目标竟然是兽皇,这也太疯狂了吧。
诚然,要是能够控制兽皇,在等级森严的兽人里,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兽人族。
塔理的脸色也变了变,有恢复微笑,道:“谈何容易?兽皇且是平庸之辈,想要控制他,连传说中的神也做不到吧!”虽然在辩论,可他还是思索着沐离话中的可能性,看着神情淡定的沐离,他生出疑惑,难道这个家伙真有办法?
彻底醒了的沐离,进入了状态,也不考虑为何会说这么多话,继续道:“如果是巅峰的兽皇,自然不可能,但如果还是幼生期的兽皇了?”
“这...这不可能,兽人的领地,就算绝世强者前往,也可能死在里面,又怎么能找到你说的那种兽人,就算找到,他怎么会甘心被人类控制?而且,兽人注重血统和力量,要是选中的人坐不上去呢?更何况强大的兽皇也会发现...所以,断然不可能...”
“远古有云:事在人为...假如人类开启新一轮和谈,兽人的谈判团里,难道还会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另外,兽人也并不是表面上那般忠诚,有足够的权力和利益诱惑,他们一样会背叛...在人类的智慧里,只要对方臣服过,种种诡异的契约之下,他又怎么能反抗?至于兽皇,他总会变老,觉察能力也会退化,那他又怎么一定能觉察到?那么,在人类的帮助下,高位自然是囊中之物...”沐离淡淡说道,从容的他,更想一个阴谋家。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竟然想和兽人合作...”
“和那群野蛮且没人性的家伙合作,简直是自掘坟墓。”
“无数年积累的仇恨,只能用他们肮脏的生命来洗刷...”
众人嘲笑沐离,对他的想法,更是嗤之以鼻。
有些人甚至认为沐离是懦弱的表现,以现在人类世界的繁荣,兽人和魔族就算再次进犯,人类也能打败他们。
不过也有一些人若有所思,思考着成功的几率。
作为唯夫学院文史系的导师,塔里也陷入沉思,从无数的史料中,他或多或少找到了一些关于控制兽人的构思,无不以各种原因而被推翻,他从没想过,在这个时代里,还有人有如此独特的见解,先不说可行度,就这份想法,足以证明这个少年的不凡,难怪高层要重视。
沐离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有些惋惜,这里有很多是各大家族、各大势力未来的接班人,要是他们都这么肤浅,只看到了人类光鲜的外衣,而忽视了那些沉淀的矛盾,人类各大势力的关系,似乎因为和平太久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沐离甚至觉得过不了多久,利益间的争斗就要在人类世界拉开序幕。
更何况人类在进步的同时,魔族和兽人一样在发展,或许等到他们再次亮出獠牙的时候,人类会惊讶发现,他们竟能强大到这种地步。
到那时,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笑得这么开心?
不过很快沐离就收起这些惋惜,自嘲的笑了笑,人类世界的事,哪轮到自己这样一个小角色操心?自己只是杀手,悲天悯人的情绪,不应该存在。
沐离的言论,让有想法的人,无不细细揣测,如果真能视线,那将迎来整个圣陀大陆大一统时期,控制了兽人,数量稀少的魔族,在两族的威胁下,只能选择融入和接受。
作为发言人,好几双眼睛落在了沐离身上。
公羽涵烟感觉很奇妙,似乎很高兴他说出了这些独特的见解,同时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花间舞和贺兰尼与沐离相处过,可同样被沐离的言论惊住了,贺兰尼更觉得低估了沐离,至于花间舞,更多的是想要彻底了解这个男人...
坐在沐离旁边的依伦雅就要单纯许多,对于沐离说的事,她并没有多少感觉,倒是对沐离这个人充满了好奇,正纠结要不要问问他,是不是帮助哥哥的那个人...
还有一些眼神,溢满了惊异之色,如无意外,下一步将会重点拉拢沐离。
塔理导师对沐离的态度也急剧转变,从他的眼神不难看出,那里噙满了欣赏。
想了片刻,塔理咳了几声,待到课堂恢复秩序,他又向沐离提了一个问题,而且很庄重:“沐离,假如三族再次爆发战争,你会怎么做?”
沐离想也不想,回应道:“战斗开始前就结束战斗是最好的选择...”
同时,他在心里补充道:要真有这么一天,不跑的,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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