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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尔这句话听在程演耳中，如同雪天里响起的一声惊雷，只是木屋外的大雪吹不进来，无法熄灭他心头的怒火。多少年没被人坑的感觉又再次出现了，当年老不死这样做过，不过第二天他照镜子时，惊奇的发现脸上少了一半胡须，不知道是谁偷偷的放了一把火。
“巴特尔的确没有收你做徒弟的意思，可老爷子我最喜欢吃你们秦人做的菜，老来这把骨头也生出些馋虫来，所以嘛，我很看好你。”
正要爆发的程演被苏拉克的话定住，正好窗外的寒风吹了一股进来，敲好浇熄了他心头的火焰。这巨无霸的话，明摆着是要收他为徒，程演心里的小算盘开始快速敲打起来。
“好吧，老爷子，您的条件是什么？”程演心想这老头老虽老了点，但那身爆炸般的肌肉可不是假了，没几把刷子任谁都不会相信，那条大腿似乎要比巴特尔的粗，于是说道：“不过弟子要先把话说清楚先，杀狼王时弟子已经受了重伤，所以老爷子也别想让我再去杀什么熊啊虎的；另外，因为弟子还要参加明年的大秦武试，所以只能答应老爷子您的一个条件，也是最后一个条件；再另外，这里不会还有其他前辈吧？”
苏拉克不但没有对程演的话感到诧异，反而笑道：“好好好，这是最后一个条件，既然你时间不多，那地龙纵修炼至第六纵的时间，就定在三个月时间吧。”
“三个月？”
......
程演苍茫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片被大雪覆盖的坟地，上面的木桩子快要被完全掩埋，被小月月对上了几个造型古怪的雪人。
“大哥哥，快来看呀，这是老爷子，这是黑叔叔，这是你，还有，这个是我。”
狠狠的吐出一口浓痰，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很鲜明，也不理会小月月呼叫，程演吸了口鼻涕，想到当年老不死使诈坑了自己几年的包子钱，至今都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如今，木屋内那位老爷子也用了同样的手段，坑了自己，所以他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苦逼，甚至有些蛋痛。
程演万万没有想到，那本《御龙三九纵》下册就是老爷子故意让人埋在坟地里的，听巴特尔的描述，这本功法秘籍是伟大的裂霸一脉特有的不传之秘。纵然这个说法使得这门功法被披上了神秘而神圣的色彩，但程演已经失去对木屋内那两个吃货的好感。
另外，老爷子实在是太老，行动多有不便，程演不认为他死后会留给自己几桶金子之类的财产，所以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在这里耗下去，最后老爷子和小月月不知何时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冷酷的巴特尔愿意传授他弓射之术，才暂时令他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程演觉得这些都不能抚平他内心所受的伤，于是又提出在明年春天离开之前，一定要带些屋檐下的兽头、兽皮回去的要求。
三个月内将地龙纵修炼到第六纵，这个过程他并没有马虎，毕竟这修炼的成果日后都是他自己的，所以他望着那片快要被积雪完全掩埋的坟地开始愁苦起来。
幻境冥想固然修炼快速，然则精神上的负担也过于巨大，稍有不慎就会昏迷数天。冥想时除了功法的正确路数会被烙印在脑海之中，现实中也需要亲身修炼才能促进功法的突破，程演很明白光靠幻境冥想而无亲身修炼是成不了事的，但坟地那些木桩子已经不足以用来修炼这门身法了。
似乎巴特尔对苏拉克老爷子很是尊崇，在程演提出需要更好的修炼场地的想法后，巴特尔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老爷子的吩咐，每天都积极配合程演去砍伐树木来搭建一处新的修炼场地。
说是配合程演，其实是程演配合巴特尔才对。程演惊奇的发现，原来伐木用的斧头是如此使用的，只见巴特尔双斧挥舞间，道道犀利的刃痕流光呼啸而飞，齐齐的斩在那些粗壮的树木上，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很快就劈出大堆木材来。
看得程演目瞪口呆，甚至觉得巴特尔每道流光斧劈都要比他的流云掌力厉害百倍，比较之下，说不定当日的狼王也会被一斧斩成两截。
程演好奇的问了下巴特尔的境界几何，然而巴特尔依旧冷酷不说一句话。
新的修炼场地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被建成，里面多处陷阱机关都是老爷子喊加进去的，对此程演没有半点意见。
小月月还是像当初那样爬到某棵木桩子上数着程演前进的步数，程演听习惯了也懒得理会，直到每天都被木桩阵里的陷阱机关弄得伤痕累累，他才开始后悔采纳了老爷子的建议。
一个月后，程演全身皮肤变得青一块紫一块，地龙纵第四纵，已经完全被他突破，正准备晚间把巴特尔射死的那只灰熊给煮了来庆祝一番，然而老爷子却吩咐巴特尔又在木桩阵里加设了更多的陷阱机关，这令程演毫不犹豫的收回了想法，弱弱的吞了口唾沫。
晚间，程演端上了刚刚煮熟的酸辣片片鱼，准备借此向老爷子讨教些一直存在于心里多年的问题。
“你有话说？”
苏拉克嘴里叼着的鱼肉片，也不觉得烫口，似乎巴特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辛辣调料，正好符合他们嘎隆人的口味。
巴特尔和小月月像似根本没有听到老爷子的说话，也不在乎程演搓着手讨好的表情，各自津津有味的吃着鱼片。
“老爷子，您身为伟大的裂霸强者，可否听说过天地之气？”
老爷子一愣，随后快速的吞掉了口中的鱼肉，火炉边巴特尔夹着肉片的筷子也是微微一顿后，再次递进了口中，只有小月月还擦着嘴上的油，干着她最擅长干的事。
老爷子再次夹了一大串鱼片扔进嘴里，连嚼带吞结结巴巴的问道：“你问这个干啥？”
程演被反问，看着这三个吃货，有种想要把火炉上的大锅一脚踹翻的冲动，笑道：“世间有魂武修士，不足为奇，然茫茫恒宇无奇不有，无数史书典籍约有记载，苍穹之上为天，天之上有仙，仙亦非凡俗，能纳天地之气，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千变万化皆为一念之间，不知道那些书中记载可是凡人的遐想？那所谓的天地之气又在何处？”
“苍穹是什么？好吃吗？”小月月衔着筷子，打断了程演的说话，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认真道：“天上有个月亮，那是我家。”
老爷子和巴特尔几乎同时停止手上和嘴上的动作，有些惊疑的看了一眼小月月。唯独程演有些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很不满意被这丫头打断了自己的谈话。
老爷子喉咙滚动了下，正色道：“天地恒宇，修者无数，道亦无数，然而不管是仙，还是魂武修士，修的都是一颗心。”
巴特尔郑重的凝听着老爷子的说话，似乎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老爷子，这鱼可还合您口味？您还没回答弟子那个问题呢。”
“其实答案就在你自己的话里。”
“我自己？什么话？”
“你都说苍穹之上是天，天之上有仙，修仙能纳天地之气，那么天地之气就在天上，这么容易理解的道理，你还来问我。”
说完，老爷子继续吃着鱼片，对程演不再理会。
巴特尔若有所思，唯独程演有些眼皮抽筋，思来想去，无论如何都觉得老爷子的话是在忽悠自己，那感觉，跟当年老不死一模一样。
程演又问了很多问题，无外乎都是些关于修仙的事，但老爷子装逼的手段着实令他有些头痛，最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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