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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三九纵》的地龙篇已经修炼至第二纵,这已是程演进入幻境能够承受的最大精神极限,有一次他甚至连续昏迷了七天。
即便如此,程演现在的身法也进入了一定的境界,按照册子里的描述,算是初成。虽然地龙纵练至大成,有裂地之威,但他现在有信心一脚踹死一只杂毛狼,就算是遇到狼老大,凭借身法也能与之周旋。
随着身法的提升,体内魂元也越发壮大,所能提供的元力也比之当初要雄厚不少,流云掌力的威力已经不是碎裂大石那么简单,铁木森林盛产的铁木树,有着坚韧著称,是各个国家必争的军事用材,是制作强弓战弩的优质材料,但在全力一记流云掌力下,也要产生碎裂。
体内魂元虽然有所壮大,但丹田处依旧一片浑浊,没有半点凝聚元力气旋的征兆,对此程演也只能无奈叹气。
按照《东玄山河录》中老不死的描述,魂武第一境为初魂,初魂下境时魂元为成长期,可用心法养魂,直至魂元饱和进入中期,而上境时,魂元有温热元力散出,汇于丹田,从而凝聚元力气旋,突破第一境,进入第二境凝元。程演感受到体内魂元逐渐壮大的同时,又有元力散出,但却没有汇于丹田,这种现象既不能判定为下境,又不能说成是上境,在这点上他很怀疑老不死的描述是否正确。
幻境冥想是他每日必修的课程,借此感知天地之气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那种东西如同虚无中的浮萍,无根无源,无法捕捉,它与体内的元气完全是两个概念。
天地之气到底是什么?当年程演问过老不死,只是老不死装逼的水平实在太高,说那是一种机缘问题,不可强求。
程演哪里会相信什么狗屁“机缘问题不可强求”的破道理,他只知道,天上不会掉银子,更不会无缘无故的砸中自己,如果不去努力追寻,那所谓机缘定会擦肩而过。
机缘是狗屁,那么机会往往掌握在有准备人的手里。关于机缘问题,他准备先抱住刺龙先生这条大腿,再慢慢请教。
......
十一月,天气由凉开始转冷。
今年的霜冻来得特别早,插着无数根木桩子的坟地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显得更加孤寂和凄冷。
少年在冬至那天就过了他十九岁的生日,本来就不怎么文静的面孔多出了一些刚毅,刀削斧劈的轮廓更加明显。
迎着寒风,正好这时落下了今年的第一片雪,少年抬头看向天空的目光显得格外冷厉,收回目光时,已将身上那件用狼皮制的袍子脱掉,露出一身健康的肌肉,还有那条怪怪的豹纹短裤。
“大哥哥,加油!”
小月月坐在刺龙先生宽大的肩膀上,对着样子有些古怪且十分认真的少年大声喊话。
少年正是程演,经过近半年的修炼,终于迎来了今日在刺龙先生面前展现成果的时刻。认真是因为他把这一刻,对伟大嘎隆人收徒的仪式看得比往年的科举还要重要,这关乎他今日能否抱住那条大腿,所以他学着刺龙先生的模样,来完成这一神圣的装逼仪式。
为了不影响在木桩上的发挥,那套破烂的狼皮袍子时必须要脱掉的,这些日子因为天天都是吃的肉食,原本消瘦身体也显得饱满了一些,看起来还是约显单薄了一点。
程演一声暴喝,有种临阵杀敌前的感动,在小月月稚嫩的声音数到三时,双腿一个虎蹬一跃而起,地面顿时震出一滩浅浅的坑洼,落下时,稳稳的站在坟地木桩子上。
前几日,冒着长时间昏迷的风险,程演强行将地龙纵身法突破到第三纵,不管是对身法控制的技巧和速度,都有很大程度的提升。今日在一炷香内通过这片坟地,他势在必得。
站在小邱上的刺龙先生,双手交叉,那身令人羡慕的肌肉像似要爆炸一般,蓬松的头发下无法看到任何表情,直到小月月的计时还未结束,程演的身形稳稳的落地时,他才转身离去,没有留下半句话。
程演气急败坏的跑了回来,对刺龙先生就这么装逼式的转身离去有些没好气,大声喊道:“伟大的刺龙先生,我可算完成了您的条件?”
“没错,你完成的是第一个条件。”
“您赖皮。”
晕倒,程演差点没破口大骂起来,只不过人家的确没有说不会有第二个条件,自己当时大意也没问清楚,眼下只能哑巴吃黄连,想到第一个条件就折腾了近半年,可想而知这第二个条件岂不是更变态。
正当程演这么琢磨的时候,刺龙先生带着生涩的异国口音说道:“当日被我一箭射伤的狼王,去把它的头提来见我。”
“挑战狼老大?”
狼老大自然就是狼王,是当日围攻他的狼群首领,且不说那狼王有多威猛,个头有多大,单单叫人去单挑它,它手下的狼群岂会不理?这哪里是去挑战狼王,分明是在挑战整个狼群。
你以为我是你?程演心头这么叫道。
“怎么?你怕了?”
“没有,伟大的刺龙先生,在下想问,这是不是您的最后一个条件?”
“嗯。”
简单一个字,刺龙先生带着小月月进入了木屋,猛地将门关上,留下程演一个人孤寂的站在雪天里。
雪越下越大,凄厉的寒风呼啸,程演念念叨叨的在手腕和脚腕上绑上一圈圈麻绳,将孙老头的剔骨刀插在右手最容易拔出来的位置,把那些装满药材的布袋小心的放到了安全的地方,又在八角木屋周围摸了把伐木用的斧头,当然在进入林子之前就将它打磨得雪亮。
这片林子有很多地方都被他和小月月走过,像灰熊之类的大家伙们栖息的地方他都很清楚,至于狼老大所在的洞穴,他也从小月月那里了解了大概,所以这一行倒是没有走太多的弯路。
即便如此,程演也在这辽阔的林子里步行了数日,林间早已被大雪覆盖,此时放眼望去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狼的嗅觉很灵,程演寻了一些特殊的草药涂抹在身上,以便不能让其轻易的发现。至从熟悉调动体内元力后,身体抵抗外部的寒冰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所以他穿得很少,以减少行动所带来的阻碍。
狼老大的洞穴就在一座不高的山崖下,被大雪掩埋后只露出不大的一个洞口。
程演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不知道这些狼群是否都是住在同一个洞穴中,所以他一直潜伏在远处静静的观察着,这一观察就是三天,然而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太多的狼出没,那只比普通狼大一倍的狼老大更是没有半点影子。
直到一天,留守在洞外的几只狼像似收到了某种信息,居然同时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程演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进洞看看。
山洞内光线很暗,难以看清楚具体的景象,但是能够闻到一些血肉的腥味,脚下时头骨头被踩碎的声音。
确定了洞里没有任何一只狼后,程演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转进洞壁上一处隐蔽的石缝里,静气等待起来。
他要等的是狼老大的回归,他想赌一把,虽然代价有可能很惨烈,但他有自信凭借地龙纵的奇妙身法能够保住小命。
这一等就是一天,正当程演快要昏昏入睡时,外面传来狼群的嚎叫声,随即几只狼影拖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尸体走了进来。
程演屏气,全身肌肉短暂的僵硬后被调整成最为放松的状态,借助月光透过洞口的照射,一头巨大的狼影缓步而来,黑暗中有两颗森绿的星子,他知道这是狼老大的眼睛。
随着狼老大的进入,前面那几只拖尸体的狼猥猥的退出了洞穴,似乎对这位老大很是忌惮。
程演知道自己的决定没错,只要等到狼老大睡去,就是砍下它狼头的时候。
然而事实总是背道而驰,正当程演准备静心等待时,狼老大森绿的星子突然看向了他所在的位置。
“不好,被发现了。”
程演一个奔射,将地龙纵的身法发挥到极致,手头大斧猛地朝着狼老大劈去。
想必狼老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跳,但瞬间惊异立马就被他骨子里的狼性所代替。它是老大,是未来这片林子的霸主,就算上一代老大也没它生猛,所以它如何能够忍受有人在自己的窝子里对自己下毒手。
这是一种挑衅,更是一种蔑视。
它怒了,当它闻到黑暗中那股怪异的药味里夹杂着无比熟悉的气息时,它暴怒了,这是它这辈子第二次真正的暴怒。
第一次是它挑战上代狼王的时候,这一次,因为那挑衅和蔑视根源居然是它无比仇恨的人类。
暴怒的狼王全身毛发瞬间竖起,如同根根铁针,在暗淡的夜光下显得格外的冰冷刺骨,它不在乎朝它劈来的是不是斧头,因为它的身体足够强硬。
程演沉淀已久的杀心顿时爆发,一记斧劈用足了他最大的力气,即便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握,最少也能令其受伤。
然而狼王暴怒的瞬间,带着愤怒的嚎叫直接硬生生的抗击凶猛一斧,只听一声闷响,程演只感双手震痛,手中大斧直接脱手而飞,随后撞击在洞壁上发出金铁交加之声。
狼王血口狂张,猛地一吞,但在程演诡异的身法闪避下,却是落了个空。
洞外,无数杂毛狼早已被狼王的愤怒所震惊,纷纷朝着洞内冲来。
程演大感不妙,然而狼王一击不中,看见众多部下赶来,却是一声低吼,那些冲进来的狼群似乎得到了命令,纷纷不敢靠前,只是警惕的带着嗜血的目光望着今夜这位不速之客。
程演心头胆寒,狼王的强硬超出了他的意料,第一次偷袭又失去了最佳的必杀机会,被诸狼群堵住洞口,眼前的局势,如同被瓮中捉鳖。
狼王震住所有的部下,不让它们上前帮忙,这也是它的尊严受到蔑视后必须要维护的事情,于是它露出了少见的残忍一面,暴掠的朝着程演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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