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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问一句,你现在和阎宏,是友是敌?”
“友。”
我苦笑,这就是所谓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那我呢?”
郑凯沉默了。感觉眼泪又要流下来了,我呼吸急促起来。
“对不起,梓培。我们,我们来世再做夫妻。”
留过洋的人,说这种屁话。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暂时结不了...”
我沉默了几秒,“为什么?”
“阎旭在戒毒所...”
“啊...”
“对不起,梓培,我怕阎旭过不了这一关...”
我哑然失笑。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如果我也吸毒呢?如果我马上去自杀呢?”
“你不会的。我爱的人不会那样做的。”
“你明明不爱她!”
“你结婚了,她没有,她只有我...”
我瞬间明白了,他是在惩罚我。
“梓培...”
“嗯...”
“你要比我幸福...”
我挂了电话,了无牵挂。
阿姨来的时候我正整装待发,阿姨问去哪儿啊。
“我去医院,探望一个朋友。”
“中午回来吃饭吗?”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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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到肿瘤医院。
古稀老人半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孤零零的。他的女儿已逝。孙女在戒毒所。
这是我丈夫的姥爷。我丈夫在他的城堡里浴血奋战。他躺在这儿,也如我一样,离了纷飞战火。
我在他床边坐了好一会,看他缓缓醒来。倒了杯水试试温度,问他,“您喝水吗?”
他把水接过去,有些疑惑,“你是...梅小姐?”
“嗯,梅梓培。GCC尽调人员。”
“哦,梅小姐,谢谢你来看我。尽调工作结束了吗?”
我摇摇头,“我不是为工作而来。”
“那你是...”
“我是阎宏的妻子。我们刚结婚。”
“这么突然!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明白。是阎宏让你来的吗?”
“不是。我想来看看您。”
“阎宏...这个年轻人不错,跟他父亲不一样。”
这个老人心里什么都明白。
我想把话题拓展一下,“阎宏让我暂时不要上班。我没什么事,到这里来陪陪您。您吃过早饭了吗?”
“吃不下。”
“那不行,您的肠胃已经这样了...”
“没事,我先喝点水。你陪我说说话。”老人品尝孤独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嗯。”
“你和阎宏认识时间不长吧?”
“以前就认识。大学毕业后我到外地工作,这次回来正好又遇到了,所以...”想来这样的老人是理解不了太过喜剧化的婚姻,所以我撒了个谎。
“嗯,这样好,有感情基础。我孙女旭儿和未婚夫也马上结婚了。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我的细胞又亢奋起来,他们的感情纠葛,从这位老人的角度到底是怎么解读的。于是我心虚的问道,“那,他们感情也很不错吧?”
“唉,旭儿被我惯坏了,有些任性。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五岁就没了父母,我没有尽到职责。”
“您太不容易了。得工作得打理生意,还带个孩子...”
“是啊。我忽略她了。她小时候我天天跑出租,经常把他丢给邻居带着,幸好那一家照顾着她。六岁那年她得肺炎,还是邻居先发现送医院抢救,不然...”他叹了口气。
这里的邻居想来就是郑凯一家吧。原来还有这样的一层恩情,怪不得阎士德对郑家那么信任。
“不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吗!”我感叹。
“旭儿从小就喜欢他们家小郑,小郑对旭儿也不错。我想这俩孩子的婚事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就和小郑的父母定下了婚事。一直拖到现在可算是定好婚期了。”
“那我得恭喜您了。什么时候吃喜糖啊?”我嘴上甜甜的,心里苦苦的。
“国庆节就办,就这半个月了。但愿我这把老骨头能拖到那时候。”
“说什么呢,您老长命百岁。”
“旭儿这两天都没到医院来,这要嫁人了,连爷爷都不要了。唉,白疼她了。”
原来他还不知道阎旭进戒毒所的事。她进去了,国庆节能出来吗?
“阎总您多心了哦。结婚那么多事,又没有父母帮忙,她一个人肯定忙一点。等她有空肯定就来看您了。”
“你和阎宏准备得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我得送个大礼啊!”
“我们的日子定在...真是巧了,比您孙女早一天。九月三十号。”
“那你也有得忙了。阎宏也该陪你准备准备啊。”
“阎宏这两天忙得都不着家。等他稍微空点再说吧。”
“公司里这两天肯定事多,辛苦他了。不过郑凯回来了,好多事他能拿主意。我真是该退休了。”
看来,在阎士德眼里,阎宏是员大将,但郑凯才是太子。我好想说,“阎宏是真真切切姓阎啊,阎士德的阎!”
话到嘴边,我咽进去又吐出来又咽进去。现在老人已经这样了,相对于女儿的清誉来说,知道自己还有后人岂不是更为重要。看到老人毫无血色的脸,我真的有些担心他的生命随时可能停止。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后人更珍贵,可惜阎旭在戒毒所。
可是我说了,他会相信吗?阎宏呢?他会怎么想?他隐瞒自己身份这么多年,真的就为了保住自己母亲的清誉?
在我内心挣扎之际,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拎着保温盒来到了病房。
“大伯,你醒了?夜里睡得怎么样?”
这人是?我赶紧起来让坐,“阿姨,您坐。”
“还阿姨?你该喊妈了!”阎士德说。
我别扭起来,原来这是阎宏那个体弱多病的养母。她吃惊极了,“这位小姐是?”
“你们还没见过面?你儿子都跟人家结婚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这种事居然连父母都瞒着。”
我脸红起来,对这个阿姨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阎宏正说今天早点回来带我去见二老...”
“天哪!阎宏这孩子在外面干些什么事啊?一年两年都不回家一趟就算了,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我们刚刚领证,有点急,他又忙,准备忙完今天再对外宣布这事,真是对不起,我父母也还不知道呢...”
“唉,是忙,华明也好几天不归家了。他们在忙些什么啊?我一会儿去打电话,今天无论如何,他们爷俩都要回家一趟,你也跟我回家,结婚是大事,总得讲点规矩,对吧?”她语气里带着责怪。
我连连点头,可心里想,这是阎宏的事,别找我麻烦。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梅梓培。”
“怎么姓这个啊!”她似乎有些不悦。
有些人,你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无瓜葛,可第一面就让你厌恶,这个人就是。幸好她不是阎宏的亲妈!
如果让阎士德知道了,叫了这样一个女人三十年妈妈的孩子其实是他的孙子他会怎么想?他的女儿多优秀啊!美丽坚韧!那才是我心目中女神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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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宏的养母开始喂她大伯吃稀饭。我找了个借口从医院溜了出来。
回到家,阿姨正在做饭。我问,“阿姨,那个西岸别墅的钥匙你有吗?”
“有。”
“能给我用一下吗?我有东西落那边了。”
“好的。”
我拿了钥匙,打了个车来到别墅。
从嘈杂的市区出来,真真感觉这里是世外桃源。有钱真好!有钱真好!
我进了别墅,到了楼上主卧室。那张照片已经不见了!我翻开抽屉,还好,在里面。我拿了那张照片下楼。突然,我听到次卧有动静。什么情况?
我靠着墙,慢慢往上蹭,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有个女孩在一边哼歌一边换衣裳!
什么!!!我手上的照片掉到地上。
“谁?”那女孩取下耳机转过身来。
我目瞪口呆,“你是谁?”
“我是阎宏女朋友啊。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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