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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断断续续落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晓芳把窗户用薄地膜封起来挡寒风，屋里光线暗了些，墙上那对喜字更暗。她把双腿捂在热炕上看着墙而发呆。结婚快两年了，他今年终要回来了，这屋里也没改动，只是屋颜色旧，要不要把这布置成昔日洞房，来给这惨淡婚姻增添些色泽？不——情依旧爱依然，这热炕便是相拥相爱幸福的港湾。
春花抱着娃来找晓芳，见她在炕上坐着，便手摸炕，笑说：“你烧得炕头还真热！”就把娃给了晓芳抱着，自己出去厕所方便。小娃娃在晓芳怀里还真乖，她逗着来惹孩子笑。春花进来便上炕坐着，抱过孩子来给喂奶，刚要撩起衣服却停下来，冲着晓芳先笑，问：“我的奶孩子不够吃，你帮我喂啊！”说着把孩子放在晓芳怀里，晓芳摇头说：“我没有奶啊，你别为难我。”春花去撩晓芳衣服说：“你试试啊！”强拉着扯起她衣服来，她惊讶地说：“晓芳，你比我大好多，还说没奶。”说着撩起自己衣服来比较。晓芳笑着互相看了看，说：“听人说没生娃不会有奶，你不知道吗？”她不解地求道：“你挤着试啊。”晓芳穿好衣服说：“你别欺负我好不好，谁不知道你有人抓！”春花听着微红了脸，不高兴地说：“看把你为难的。”把她孩抱过去给喂奶。
时间过得也快，就来到腊月头上，一辆大客车从梁上下来停在村边。方亮媳妇从客车下来，穿着一件新衣服，背着大包笑着往回走。晓芳听说采棉人要归来，照着村边停放汽车跟前一堆人，采棉人真得回来了，她高兴地跑着去看，半路上碰见方亮一家四口高兴地往回走，她上前去叫：“四娘回来了？”她四伯就问自己媳妇：“奥，你没碰见方强吗？”他妇人叹气说：“我还四处打听，也没有见人。”她听着那一颗热心一下凉透了，挪动着发弱双腿往回走。进自己屋里就吱唔唔哭泣起来，把被子捂盖在头上。
方亮妇人在家里稍歇脚便抱着三娃到方强家里来，坐到热炕上去暖着，和方仁俩口子闲聊。晓芳听着四娘声音也进北房来。她四娘说：“外面世界可大了，那农场大的走不到头。我还托熟人打听方强，那么大的地方谁能碰见呢。”方仁也觉着是，不过说：“这腊月头上，过年时人都往回走，过几天就回来。”晓芳微点着头。
村夫人去看父亲，又顺便和晓芳娘送闲话，说着话题扯到方强身上来。他今天还没见回来，只怕又在家过不了年了，只是把晓芳给害苦了。晓南娘应声也是啊，快到腊八了还没回来，不过那娃倒很好，在外又给家里寄钱。村夫人提起给晓南介绍工作的周能来，说他很是喜欢晓芳，要不私下里说说。晓南娘不高兴地说：“人家那是干部高攀不起，我不希望女儿嫁来嫁去，当成啥人了。”村夫人笑言：“这啥年代了，离婚多着了。”晓南娘心底说那方强也是你侄娃子，你可不能做出让人打骂的事来，说：“世上那有女娃娃提出离婚的，那不乱了吗，这事可不小啊，你让方强爹来说”。村夫人只好先回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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