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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花抱着娃娃麦场里闲转着,远远看到梁上公路下来人,一眼就看出来是晓芳和姑,就知道他们转娘家去啦,便走过去在路边等着他们下来。村夫人来抱娃娃在自己怀里,做鬼脸逗孩子,村夫人说:“晓芳,你要是生娃娃也比这大多了。”春花听着这话高兴地,说:“就是啊,你结婚比我早,那你咋不会生娃娃呢!”晓芳咽了一口苦水,也是啊,但看到春花那样子,以为就她会生娃似的,不高兴地说:“谁像你,差点儿把娃生到娘家了。”春花皱皱脸哇地哭了,她没有再搭理,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晓芳气乎乎地回到屋里推开门进屋里去,爬在炕上吱吱唔唔哭泣。她哭泣啥呢,哭别人刺激了她自己,哭心恨的丈夫丢下自己不管,哭自己命运不好?一阵哭泣之后她便坐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珠,看上去真叫人心生怜爱。只恨郎君冷落她香艳,落得她孤身冷床,思肠不断。她擦去泪水,梳妆对镜自看,这时候听到院里脚步声,她去看见是二红来了,满脸不高兴地冲她自己走来,责怒口气道:“你倒有心情打扮,我媳妇哭的。”她心里也还在难受着,不高兴地说:“谁让她说我不会生娃娃呢。”二红嗤地笑了,瞅着她脸笑语:“她说你不会就不会了,没有我们男人女人能屁。”这话倒把她也惹笑了,二红往前倾了身,斜着脸瞅着她脸,怪声说:“兄弟也不回来疼爱这美人,要是我巴不得抱在怀里不松手。”她听着笑出声来骂:“你个色鬼,快回家抱娃娃去。”把他推出院门口。二红笑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她,转身走开了。
天阴沉沉欲雨,方仁拉着架子车从田里往回走,她妻子在后推着。他看了看天空说:“快下雨了,咱们回家收集雨水。”屋里晓芳看落稀疏雨点,便把塑料布撑住悬挂空中,盖住了半个院子。雨点激落布上,点点雨滴落满了雨布,一颗雨珠滑下,布上留下一道泪痕,雨布低端成线地滴着水,她端出脸盆接在下面。井泉里水要比这雨水喝起来好,只是有时候不够用,这要是下几天雨装满水窖,那里水就够人饮用了。屋里旧衣服好多,也该洗了,这雨水用起来也方便。瞅着盆里水满起来,她移开盆让滴进水窖里,一泻井中,水声空空绕音里面。这雨真好,瓦勾里不断线地流着,一下就到晚上,雨停了,但天空雨云流动不见圆月,天气也感凉了,烧热炕坐上去歇着。
风轻轻吹摇着树叶儿呼呼地响,一阵后又听下起雨来,瓦勾滴水激着滴水窝。中秋要过了,这一年也快到冬天了,怎么还不见寄信来。昨天晚上望圆月想起他,今晚上看不见圆月了,不知他想家没有,也不知道他吃月饼没有。她下炕进灶房去,生着灶里火,油灯下鸡蛋上画强儿头像,绕丝线放锅里蒸着。她坐灶前凝视着跳动火苗,低声哭语:“强儿——我想你了,你快回来啊。那怕你回来把我吃了,那也总比摸不着你好,虽我死了但长在你心头,感受你的温暖。”脸蛋挂着圆泪珠,火焰映得亮亮。双手不够长,不能牵拉你回乡,在这雨夜里招唤你灵魂回来,附着于蛋中随着一起吃掉,形体不能零距离拥抱,让这灵魂在一起在一起。雨也没有停,不大也不小下着,在天空院落,在难眠人的心里。
天空亮了,头顶黑云一股一股掠过,他来到水窖边向里探看,哟——半井水了,抬头又望天空,稀疏大雨点落在脸上凉凉的,他低声说:“下吧——下吧——装满水窖啊。”他穿上雨鞋赶牛去放,放牛人也很多,像是都不怕雨似的。踩着泥土脚底下嗤溜滑着,黄牛脚趾虽坚硬也滑着,划出深趾印。山涧河水暴涨冲流而下,暴声如雷鸣。山坡野草淋雨浇得痛快,也青翠明亮了,但它没有了春之艳丽,黄牛则狂吃着秋天肥沃野草,雨点密麻麻地落着,这空旷山坡,牛儿们仍就在吃着草,人们便站在岩石之下躲着雨水浇淋。方强娘起来收搭屋里,给猪喂食给鸡洒小麦,见晓芳屋门还关着,便走去推门进去,见她躺睡着睁开睡眼,她走到炕头边看着她,那一双眼睛红肿,脸上泪痕纵横错乱,她手抚摸她脸说:“娃娃——你又失眠了啊。”她这泪水又涌出,含着不让流出来,泣语:“下雨着没睡好。”她抚摸着叹惜道:“娘心里清楚着,你别着急,他迟早都得回来。回来了还是我的儿,你的丈夫。”她接着又说:“男人啊就要闯荡,干得好了才回来,再慢慢把你疼爱。我知道娃心里最喜欢你了,你俩一起长大的,记得有一回他睡着了说梦话,口里叫着你的名字,只是我儿子嘴傻着,有话不说,她听着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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