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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一怔,手上动作为之一顿,随即强压下心中的惊讶,打开银盒的盖子,沾了一些乳白色的药膏,给杨若水涂抹在红肿的地方,玉手却微微轻颤。
杨若水继续道:“我从小就在这片山谷中长大,妈被坏女人抓走了,爹把我丢在这里,很少回来看我。公孙师母和洪师母她们都很照顾我,可却没时间陪我玩耍,陪我聊天。只有我师傅,他愿意陪着我胡闹,给我讲故事,送我礼物,教我武功。每年,他在有情谷中的那半个月,都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虽然他教我武功时很严格,甚至严苛,但我知道他全都是为了我好,每次打伤我的身体,他自己的心更痛,我曾亲眼见过他为了我偷偷的流泪。我不知道他收我为徒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他对我好,我要他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郭姐姐,我好嫉妒你,他竟然会跟你说那样的情话,他从来都就没有跟我说过。”
郭襄刚好帮她涂抹完了患处,盖上盖子,迟疑道:“那你有跟他说过这些话吗?”
杨若水羞涩道:“没,没有,我不敢跟他说!”
郭襄不由笑道:“这世上竟然还有你这个小魔女不敢做的事情!”
杨若水反驳道:“那你呢?我师傅都说喜欢你啦,你这个小东邪要不要跟我这个小魔女一起嫁给他呢?”
“不许胡说!”郭襄大羞,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下,又惹得杨若水一声痛呼。
“我没有胡说!”杨若水提起衣裙,胡乱的绑好,便扑到郭襄身上,抓她腋下。郭襄不甘示弱,也反过来去呵她的痒。两个小姑娘笑闹成一片,很快便枝横发乱,衣衫不整。
闹了一阵,两个人对彼此倒是放下了心中的缔结,互相整理了一下衣衫和秀发,携手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杨若水和郭襄离开以后,王半仙从大柳树的树后走了出来。原来他刚才就躲在树后面,并未离开,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抬起右手,望着手中的广寒宫令牌,心中已有的决定变得更加坚决。两滴眼泪从他脸庞滑落,在令牌上溅起两朵泪花,无情境界通往有情境界的大门已开启了一半。拭去眼痕,王半仙一个瞬移消失,抢在两女之前,装作若无其事的返回了大厅。
大厅里已摆起了一张圆形餐桌,餐桌之上,尽是美味佳肴,全是有情谷外雇来的良庖佳厨所做。游龙给王半仙的七宝戒指中装有他从丁老怪在星宿海的老窝寻来的宝藏,其中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珍玩字画更是价值连城,便是大手大脚的花它个十辈子也花不完,雇几个厨师,自然是小事一桩。
餐桌周围摆着九张椅子,设了九个座位,公孙绿萼和洪凌波已经就位,如烟、如月、如玉、如雪四名侍女也已入席,只等杨若水和郭襄两女来到,便可开饭。本来按照当时的规矩,主人用餐,婢女是不被允许入席的,只能在一边看着。但王半仙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作为穿越者,他会在乎那些规矩吗?按他的话说:“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见身边有人盯着他吃饭,他感觉有一些不舒服,当即下令,搬来四张椅子,加设了四个座位,让四女一同入席。此举令四名侍女感动了很久。
王半仙在仙界修炼,经常不在,但他餐桌上的座位却一直都在,公孙、洪两女也总是特意叫人给他多准备一份饭菜,免得他突然回来,没有的吃。所以他这次突然回来,出现在众女面前,众女除了惊喜,倒是没有显得手足无措,当即请他入座,公孙、洪两女一左一右,紧挨着他入座。
随便聊了几句,郭襄和杨若水便携手归来了,两人的座位紧挨在一起,刚好在王半仙对面。王半仙温润的目光望向她们,杨若水冷哼一声,扭开了头,显然还在为他刚才打她屁屁的事生气;郭襄则两颊生晕,心如鹿撞,害羞的避开他的目光,不敢跟他对视。杨若水冷哼的声音不小,众女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一看便知她与师傅闹了别扭,纷纷劝慰,或是八卦。一时倒是没有人注意到郭襄的反常表现,她脸上的红霞也被人忽略了。
可打屁屁那么丢脸的事,岂是能随便说出来的?杨若水只管埋头大吃,仿佛与满桌的食物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又或者把它们当作了某人在咀嚼发泄,也不管众女的八卦之心。
问王半仙,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透漏只言片语。
正当众女无聊,或是被杨若水的吃相激起了食欲,准备动筷子的时候,忽然跑进来一位婢女。这名婢女报告说,外面有两个陌生女子来闯有情谷,被困在王半仙在谷外布下的迷踪阵中,她来请示该如何处理此事。
众女纷纷望向王半仙这位谷主,虽然平常都是由她们决断的,可如今谷主在此,当然要他来拿主意了。王半仙口中嚼了几下,吞下嘴里的半个小笼包,然后说道:“你们吃你们的,我出去看一下好了。”说罢,离开座位,向外面走去。
杨若水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鸡腿,拿起一块手帕,胡乱的在手上嘴上擦了两下,叫道:“等下,我吃饱了,我给你一起去。”说着,离席,追了出去。
王半仙停下脚步,等她追来身边,一把将她抱起,轻抚着杨若水的香臀,轻柔的问道:“还痛吗?”
杨若水俏脸一红,说道:“已经上过药了,早就不痛啦。”
王半仙抚摸着她的秀发,又问道:“那你还怪我吗?”
杨若水感受着他的温柔,心下一松,想起刚刚郭襄说的话,鼓起勇气表白道:“我,我刚才生气其实是假装的,只是想让你注意到我罢了。不管你怎么打我,骂我,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啊!”
王半仙笑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和郭襄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情话吗?不是我不喜欢你,而是我早已把你当成我的女人了,我以为跟自己的女人,是不需要说太多的,只须一个眼神便可交流全部。可你若是真的喜欢听我跟你说情话的话,我以后可以天天说给你听。”
杨若水都已做好了会被他拒绝的准备,不曾想师傅竟早已接受了自己,她心中顿时被甜蜜充斥,感动的抱紧了他,任凭泪水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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