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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水和郭襄聊了起来,直到夕阳西下,天色已暗,王半仙才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
郭襄暂时放下忧虑,惊喜道:“王大哥,你回来啦!”
王半仙笑道:“小郭襄,等急了吧?杨兄弟替你准备的三件礼物实在不小,我去帮他搭了一把手。跟我去大校场看看那三件礼物,还有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吧。”
郭襄好奇道:“都是什么礼物啊?”
王半仙神秘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我们走吧。若水,跟上。”说罢,拉起郭襄的手,就带她向大校场走去,杨若水连忙跟上。
来到大校场上,只见群雄正纷纷向着郭靖和黄蓉敬酒。这时,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阵狮吼虎啸、猿啼象奔之声,过不多时,群兽吼叫之声越来越近。校场上群雄先是愕然变色,跟着纷纷拔出兵刃,站了起来,场中登时乱成一片。
这个道:“那里来的这许多猛兽?”
那个说:“是狮子,还有老虎!”
郭襄道:“莫不是史家兄弟到了?”
王半仙运功疾呼道:“诸位好汉,还请镇定,这些猛兽不会伤人!”声音清楚的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所有听到的人心中都为之一安。
忽听远处史氏五兄弟齐声高呼道:“万兽山庄史家兄弟来向郭二姑娘庆贺生辰,恭献寿礼。”他五人纵声长啸,竟同具宫商角征羽五音之声,铿锵豪迈,震人耳鼓。
只见一条大汉身披虎衣,领着一百头猛虎来到大校场外,正是白额山君史伯威。那一百头猛虎排得整整齐齐,蹲伏在地。接着管见子史仲猛率领一百头金钱豹子、青甲狮王史叔刚率领一百头雄狮、大力神史季强率领一百头大象、八手仙猿史少捷率领一百头巨猿,各列队伍,排在校场四周。群兽猛恶狰狞,不断发出低吼,然行列整齐,竟丝毫不乱。校场上群雄个个见多识广,但斗然间见到这许多猛兽,亦不免心中惴惴。
史氏五兄弟手中各提一只皮袋,走到郭襄身前,躬身说道:“恭祝姑娘长命百岁,平安如意。”
郭襄忙起立还礼,道:“多谢五位史家叔叔。史三叔,你身子可大好了?”
史叔刚道:“多谢姑娘关怀,都好了。”
史伯威指着五只皮袋道:“这是神雕侠送给姑娘的第一件生辰礼物。”
郭襄笑道:“那是什么啊?嗯,我猜你的皮袋里装着一只小老虎,他的装着一只小豹子,是不是?那倒好玩得紧。”
王半仙说道:“小郭襄,你猜错了。里面都是人的耳朵,有两千多只!”
史伯威道:“正是!五只皮袋之中,共是两千余只蒙古兵将的耳朵。”说着打开手中的皮袋。
郭襄探头往袋中一瞧,不由惊呼道:“呀!真是耳朵!这许多人耳朵,我,我要来干什么?”郭襄尚未会意,郭靖、黄蓉却听得分明,一齐离座,走到史伯威身前,就皮袋中一看,再想起适才探子之言,不由得惊喜交集。黄蓉道:“史大哥,原来唐州和邓州城郊的蒙古兵,是过儿率人所杀?
史氏兄弟向郭靖、黄蓉夫妇拜倒。郭靖夫妇拜倒还礼。史伯威才答道:“杨兄弟言道:郭二姑娘身在襄阳,今日是她生辰好日子,蒙古蛮兵竟敢无礼前来进犯,岂不是要惊吓了郭二姑娘?确是非杀不可。只恨番兵势大,不能尽诛,因此带领豪杰,杀了他作先锋的两个千人队。”
郭靖问道:“过儿现在何处?”
史伯威道:“杨兄弟因连日忙于为令爱采备生日礼物,未克前来拜见郭大侠和郭夫人,请勿怪罪。”
忽听得远处啸声又起,一个声音叫道:“西山一窟鬼奉神雕侠之令,来向郭二姑娘庆贺生辰,恭献寿礼。”声音尖细,若断若续,但人人听得十分清楚。
郭靖走到大校场入口处相迎,黄蓉和他并肩而立,低声道:“你猜过儿的第二件礼物是什么?”
郭靖微笑道:“过儿才智卓绝,只有你方胜得了他,也只有你,才猜得中他心思。”
黄蓉道:“这一次我可猜不中了。”
过不多时,长须鬼樊一翁领着八鬼来到校场,向郭靖夫妇见了礼,径自走到郭襄身前,说道:“恭祝姑娘康宁安乐,福泽无尽!神雕侠命我们来送第二件生辰礼物。”
郭襄道:“多谢,有劳诸位叔叔辛苦。”眼见西山一窟鬼手中各自拿着一只木盒,忙道:“如是难看的物事,就别打开来。”大头鬼笑道:“这次是好看的。”
樊一翁打开盒子,取出一个极大的流星火炮,晃火折点着了。火炮冲天而起,在半空中“轰”的一声爆炸散开,但见满天花雨,组成个“恭”字。郭襄拍手笑道:“好玩,好玩得很!”
吊死鬼接着也放了个烟花,却是一个“祝”字。西山一窟鬼各放一个,组起来是“恭祝郭二姑娘多福多寿”十个大字。十字颜色相邻之间并不相同,高悬半空,良久方散。惹得群雄尽都欢呼喝采。
王半仙笑道:“这烟花是杨兄弟找汉口镇天下驰名的巧手匠人黄一炮所作,的确算得上是当世一绝。不过这烟花虽美,却比不上待会的烟花壮观,那烟花制作时可是用了数万斤的火药呢。”
郭襄奇道:“哦?还有烟花?什么烟花竟要用数万斤的火药制作?”话音刚落,半空中十个大字也刚好消散,北边天空突然升起一个流星,相距大校场约有数里,跟着极北远处,又有一个流星升起。忽听得北方远远传来犹如闷雷般的声音,一响跟着一响,轰轰不绝,只隔得远了,响声却极轻。
黄蓉正吩咐丐帮弟子安排筵席,宴请史氏兄弟和西山一窟鬼。斟酒未定,史氏兄弟和西山一窟鬼听了这声音,突然间一齐跃起身来,高声欢呼,大叫:“成功了,成功了!”群雄愕然不解。大头鬼摇头晃脑,手指北方,大叫:“妙极,妙极!”这时天已全黑,北面天际却发出隐隐红光。
黄蓉又惊又喜,叫道:“南阳大火!”郭靖拍腿大叫:“不错,正是南阳!”黄蓉向樊一翁道:“愿闻其详。”樊一翁道:“这是神雕侠送给郭二姑娘的的第二件薄礼,炸了蒙古大军在南阳的火药库,烧了蒙古二十万大军的粮草。”黄蓉与郭靖相顾大喜。
此消息一传开,校场上群豪顿时欢呼大叫,把盏敬酒之声,响成一片,人人都称颂神雕侠功德无量。
杨若水小嘴一嘟,说道:“师傅,这件事你明明也出了力气,为什么把功劳都推到我爹身上?”
王半仙微微一笑,说道:“都是兄弟,谁的功劳不都一样吗?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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