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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半仙道:“瑛姑,既然早已放下,你何必又假装执著?你连裘千仞的容貌都忘记了,你真正在乎的恐怕未必是那个死去了儿子,而是那孩子的父亲吧?我去百花谷将他给你带来见你,你把一对灵狐送我,再和裘千仞和解好了。”
瑛姑愕然,脸上隐隐浮过一层红晕,说道:“好,你只要去找了他来见我,跟我好好的说一会儿话,那你要灵狐也好,要我跟裘千仞和解也好,我全依得。”
郭襄和杨若水见她如此模样,都不由心中大奇道:“这么老了,居然还会害羞?”
瑛姑微一沉吟,继续道:“我的名字叫瑛姑,你须得先跟他说明白了,再来见我。否则他一见到我便走,那可再也找他不着。只要他肯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半仙说道:“好,一言为定。请诸位在此稍候,我这就带他过来。若水,跟我走。”说罢,转身向北便行。杨若水依言跟上,郭襄也连忙跟随在后。
王半仙俯首对郭襄说道:“小郭襄,你跟着我做什么?那位一灯大师,他武学深湛,人又慈和,你留在此处,向他讨教一些功夫,只要他稍加指点,你便终身受用不尽。这是十分难逢的良机,你可不要白白错过了。”
郭襄道:“不,我要跟你去百花谷。你武功比他厉害,我要讨教功夫,也应向你讨教才是。只要你在路上对我稍加指点,难道还会输给一灯大师吗?”
杨若水喜道:“你这话说的不错,我师傅的武功比那一灯大师强多了,你尽管跟我们走。师傅,我们带她一起去吧。”
王半仙道:“好吧,那我就带你一起去好了。”说着,拉起她们两个的手,展开轻功飞奔而去。郭襄给他这么一拉,身子顿时轻如稻草,步履间毫不费力,耳边生风,两旁树木不住的倒退,当真是迅疾如风。
郭襄笑道:“哇,好快!倘若有天你不拉着,我也能跑这么快,那才好呢。”
王半仙笑道:“那还不容易,我教你一门的轻功步法,你练成之后,便来去如风。”
郭襄喜道:“那太好了,王大哥,你快教我!”
于是,王半仙将凌波微步教给郭襄,和两只萝莉一路说说笑笑的来到了百花谷。但见山谷前青青翠谷,到处点缀着或红或紫、或黄或白的鲜花,果然不愧百花谷的名字。
杨若水好奇的问道:“师傅,你说的那个他究竟是谁啊?我看那个恶婆婆好像很在乎他的样子。”
王半仙道:“我说的那个人是她的相好,他叫周伯通,外号是老顽童。”
郭襄见此景色,心中大喜,拍手叫道:“那老顽童倒是好会享福,竟选了如此奇妙的所在。”
三人走进山谷,转了几个弯,迎面两边山壁上三株大松树冲天而起,挡在山壁之间,成为两道天然的门户。耳听得嗡嗡之声不绝,无数玉蜂在松树间穿进穿出。
王半仙运功放声道:“老顽童,有人找你打架来啦!”话音刚落,松树中钻出一个老人来,只见这人的头发、胡子、眉毛,全都半黑半白,一脸皱纹,满面红光,笑容可掬,正是老顽童周伯通。只听他哈哈大笑,说道:“这位兄弟,你怎知我老顽童一个人寂寞,想找个人打架啊?”
王半仙道:“你想知道吗?先打赢我再说,你打赢了我,我就告诉你,你若是输了,须跟我去见一个人。”
周伯通好奇道:“去见谁啊?”
王半仙道:“我要是说出此人的名字来,你可不许拂袖便走。”
周伯通想了片刻,说道:“这世间我有两个人不见。一位是段皇爷,一位是他的贵妃瑛姑。除这二人之外,谁都见得。”
王半仙道:“正是瑛姑要见你啊,无论如何都要你去和她说一会儿话。”周伯通骤然变色,双手乱摆,厉声道:“这位兄弟,你只要再提一句,就请立即出我百花谷去,否则我老顽童就要动手赶人了。”
王半仙嘿嘿一笑,说道:“那可不成,老顽童,我都已经答应瑛姑带你去见她了,你要是不去,我只能绑你去了。”
周伯通笑道:“嘿嘿,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说完,当下左掌一提,喝道:“看拳!”右手一拳打了出去,使的是他自创的七十二路空明拳法。
王半仙左手使出少林的般若掌随手招架,右手朝杨若水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护着点郭襄,免得她被他和周伯通打架产生的余波所伤。般若掌虽是少林绝学,但王半仙没有修炼过与之相对应的内功,甚至没有认真练习过几回,只是以九阳神功照猫画虎的模仿下来,应付几记空明拳之后,渐渐不支。便换上了少林的大金刚掌,这才与空明拳打平。
周伯通打得高兴,大叫道:“好功夫,好掌法!这样打架才算过瘾。”
两人拳掌所及的圈子渐渐扩大,杨若水护着郭襄一步步的向后退开。王半仙虽然修为远在周伯通之上,但他一来想从周伯通身上学几招武功,二来不愿在功力上占他便宜,硬是将修为压低至和周伯通一样的结丹期初期,只跟他比拼招式。不想周伯通的空明拳果然精妙,连大金刚掌都奈何他不得。
郭襄见群花飞舞中,杨过与周伯通拳来掌往,激斗不休,不禁暗自为他们担心,两手掌心捏了一把冷汗。杨若水则镇定的多,她也会望气术,探查到周伯通和她一样只是结丹期初期的修为,就知道她师傅一定不会有事。至于周伯通,只要师傅没事,就算他被师傅不小心给打死了,也能将他救活。
酣斗良久,王半仙已将大金刚掌换成了逍遥派的天山六阳掌,而老顽童那七十二路空明拳也堪堪打完。周伯通见自己练了数十年的空明拳始终奈何不了对方,不禁开口赞道:“好小子,了不起!”突然招式一变,左拳右掌,双手同时进击,使的正是他独创的双手互搏术。这么一来,就有如是老顽童摇身一变,化身为二,左右夹击。
王半仙只觉周伯通发来的拳掌之力中稳实刚猛之气渐盛,与适才空明拳着重凌空凭虚的拳意颇不相同,心念一动,想起了《九阴真经》中记载的一路大伏魔拳法。此刻周伯通所使招数,正与此拳法路数相通,却又并非全然相同,想来多半是周伯通从九阴真经中自行变化出来的,这拳力笼罩而下,委实威力不俗。
王半仙大喝道:“接我一十七招‘黯然销魂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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