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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官，里边请。”
安子木走进凌天阁。阁内香飘四溢，一桌桌客人吃得不亦乐乎。觥筹交错，箸勺攒动。
“客官，这边坐。您想点点什么？”小二热情地将肩上的毛巾往木凳上一掸，满面笑容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说，你确定蜀郡只此一家凌阳阁？”安子木问道。师兄叫他来这里，结果这里确是一家饭馆。
“这位小哥说的，在蜀郡敢叫凌阳阁的，独此一家。”
“小姐。”小二看到卷帘后隐隐约约的身影，连忙过去掀开卷帘。
女子一衣亮黄，如锥般精致的脸庞，一双墨瞳间或一闪，唯有薄唇始终微合。“敢问姑娘贵姓？”
“扈倾城，这家凌阳阁的执事。”女子开口道。
安子木上前一礼，道：“扈执事，我……”
“叫姐姐。”
“啊？”安子木一愣，这扈姑娘也太……
“阿祥，你下去。”
“是，小姐。”那个小二毛巾往肩上一搭，从雅间退去。
扈倾城做了下来，斟了一杯茶。茶是上等的碧螺春，川蜀一般酒家根本没有。“坐吧，你师兄昨晚打过招呼了。没想到又有只小羔羊被骗入草堂了，呵呵。”
女子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儿，皓齿微露，果真是倾国倾城。
“喂，发什么愣。坐吧，你叫什么？”
“安子木。”安子木应声坐下，有些拘谨地看了扈倾城一眼，“我是来选灵技的。”扈倾城有些好笑地看了安子木一眼，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没。”
“那你紧张什么，喝茶。”扈倾城抿了一口茶，道：“我和你师兄也算老相识了，既然我不可怕，叫声姐。”
“师姐……好。”
扈倾城满意地喝了一小口茶，放下茶盏，托着香腮道：“之前你师兄走得匆忙，只知道你要挑选一些基础的灵技。不知道你偏向什么类型的？”
“什么类型啊，有什么类型？”
“……”扈倾城有些郁闷，“还真是小菜鸟加迷糊蛋。这灵技啊，分为好多种。剑法刀法棍法一类的称作器灵技，指法掌法拳法一类的称作体灵技，诸如身法、操控、傀儡一类的称作杂灵技，但这一类的灵技很少。”
“杂灵技？”安子木不由想到街头那些卖杂技的，还真别说，他们的操控、动作协调真异于常人。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歪解。
看到安子木一脸的木愣，扈倾城只好“贴心”地做一回啰嗦大姐，继续道：“一般器灵技威力大，容易掌握，适合初学者，至于体灵技威力不一，难度也很难笼统地概括，至于杂灵技，在凌阳阁目前没有。说了这么多，你想好了吗？”
安子木右手沾着茶水，在杉木老桌上笔画，原本还有一把灵宝匕首，成了那个刺客的陪葬品，看来只能选体灵技了。
“子木啊，你手往哪伸那！”扈倾城有些愠怒地看着安子木的食指在她的茶盏里搅啊搅地。
“哦，对不起。师姐，我给你换一杯。”
“不用了，看你笨手笨脚的。想好选什么灵技没？”扈倾城站了起来。
安子木也跟着站起来，道：“就选体灵技了。”
扈倾城有些疑惑，“你确定？”
安子木点了点头，“书院就剩草堂了，没钱买灵宝。”
“咳咳”扈倾城被这理由搞得岔了气，“行了，跟我去登记下。真是一个德行，老抠门小抠门。”
“师姐，你错了。有钱不花才叫抠门，我们是没钱。”
扈倾城用指头点了点安子木的脑门，笑道：“你啊，被你师兄骗得一愣一愣的，草堂书院没钱？那其他六个书院该穷得当裤子了。”
扈倾城带着安子木上了二楼。这里的格局明显与楼下大相径庭。老木地板轻踩上去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下一刻就会坍圮。“行了，你先在这里登记一下。我去将灵技简介取来。”扈倾城将安子木领到一个老者面前，上前一礼，又在老者耳畔一语，随后便离开了。至始至终，老者始终没有睁开过眼，在躺椅上安详地小憩。对于扈倾城的禀告也只是象征性地“嗯”了一声。
“安子木，是吧。”浑厚的声音从老者口中发出。
“恩。”
“记住，书院是姓李的。”
“明白。”
“倾城，带他走吧。”
一旁拿着简介的扈倾城一愣，“哦。”带着安子木走向内阁。老者两手搭在扶手上，略微一耸肩，回想起那两方大红印，摇头笑道：“都不让查，那就不查。”白色粉屑从老者袖口飘落下来，洋洋洒洒。
“诺，先看看吧。觉得哪个合适就告诉我。还有……安师弟啊，告诉师姐，你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草堂书院学生啊。”
“别骗师姐了，辛老可不是随便的人。”扈倾城撇嘴道，“能像你这么被随意问话就进入内阁的，头一个。”
“不然呢？”安子木翻看着简介，回问道，“难道还要调查他吗？”
扈倾城玉手环抱，“哪能这么简单，起码得调查他的九族。”
“额……我还是看简介吧。”安子木一页一页仔细地看着。
“大叶手，体灵技，命脉中品，练至大成，穿叶无影。对于灵气的消耗较大。”
“切掌，体灵技，命脉中品，练至大成，力可断金。对力量的需求较高。”
“……”
“哗哗”，安子木合上最后一页，道：“师姐，这里怎么没有岁照境的灵技？”
“岁照境？我说安师弟啊，修炼切记要戒骄戒躁，不可想着一步登天。岁照境的灵技可是得需灵力运转的，你……你……”
“这样够了吗？师姐。”安子木右手指尖出现一撮紫色灵力。在昏暗的阁内，唯有那抹紫色，妖异，炫目。
“你到岁照境了？”
“你说呢？”安子木笑了笑，伪岁照也是岁照境呀。
扈倾城惊讶地掩着红唇，道：“你才几岁，怎么可能！就算书院的天才也……”事实上，她也没了解多少正真的天才。
“现在可以给我看看岁照境的灵技了吧。”
“我去请示辛老。”扈倾城快步走出内阁，由于过于用力，木板的咯吱声更大了。安子木望向阁楼窗内射进来的那束阳光，嘴角露出浅笑。“看来我真的变了。”安子木自语道，“变得开始喜欢阳光了。”安子木走进那束阳光，暖暖的，“也许啊，我本来就喜欢阳光的，只是……”
“咚咚咚。”安子木退出那束阳光，站回了原地。
扈倾城小喘着，道：“辛老同意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来。”
“有劳师姐了。”安子木望了一眼那束阳光，继续静静地等在原地。这次，扈倾城只拿来了薄薄地两页纸，道：“岁照境的灵技若放在道宗，也算是不小的财富了。我们蜀郡的凌阳阁也只有这几种，你看看哪种适合你。辛老说了，你可以在命脉境的灵技和岁照境的灵技中各选一样。”
“啊？岁照境还可以使用命脉境的灵技吗？”安子木疑惑道。
“笨蛋，灵技本来就不分境界，只是这样更容易区分灵技的强弱罢了。当然也并不是绝对的。就说这最基础的切掌吧，若是宫祗境强者施展出来，那威力堪比岁照上品灵技。”扈倾城耐心的解释道。
“这样子啊。”安子木看向那两页纸，“修罗手、神阳拳、伏龙手、小翻腕。”
论威力，这修罗手和神阳拳绝对占据上风，可对于灵力的要求也特别高。虽然都是岁照下品，这伏龙手和小翻腕就相对弱了许多。
“师姐，这伏龙手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佛门灵技吧。”
“不，师弟。你知道记住，这是战利品，属于大唐的。”
“不是，我是说……算了，就要这小翻腕了，这什么破名字，谁取的。”
扈倾城看了一眼安子木，道：“你确定选它？”
“就它了。”虽然不清楚小翻腕的威力，可凭安子木体内可怜的那滴灵力，其他三种灵技是不用想了。安子木看到小翻腕唯一眼前一亮的就是对于灵力的要求极低。
“那命脉灵技呢？”
“就那切掌了。”安子木将手中的那叠简介递还给扈倾城。扈倾城顿了顿，道：“子木，你有如此天资，选的怎么都是低品灵技，难道那修罗手、神阳拳不适合你。别怪师姐多嘴一句，这小翻腕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岁照灵技中，由于残损，只有前两式，而威力却勉强达到岁照，所以才勉强……”
“扈丫头，好了。他自己选的总有自己的道理。”
“辛老。”
“辛老。”安子木招呼道。
“跟我来。”佝偻的身体往一处暗阁走去，安子木紧紧地跟了上去。扈倾城想说句什么，又将手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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