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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还没亮,骆冰就就起床了,呆呆的坐在床上瞅着窗外天边那点亮,不知道干什么,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没有人宠着,没有人护着,这里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马龙在骆冰开始起床的时候也跟着起了,经过两天的接触,骆冰知道,他的这位同乡马龙,也是那种性格内向,不算言语的人,从昨天到今天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因为骆冰跟马龙也是上车来BJ的时候才认识的,所以没说几句,他们俩就这么默默的坐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搭理谁。
不知道坐了多久,骆冰拉开行李包,拿出老妈给他准备的吃的,准备先将就一下早饭,这里不熟,表哥又已经走了,到哪里吃早饭都不知道,只能这样了。吃了来BJ第一顿早餐他又拿出两颗鸡蛋,给了马龙一个,虽然我跟他不是很熟,可毕竟也是老乡,以后还要一起扶持,骆冰是这么想的。这时他看见马龙拿着鸡蛋发呆,眼睛红红的,得了,这哥们又想家了,他这一眼红搞得骆冰也不太好受,就在这两人快眼泪吧唧的时候。
恍惚间宿舍的们被推开,一个个子高高一张黑脸,穿着一身青色保安制服的人站在门口。后来骆冰知道,他叫张浩,今年刚退伍,退伍前军衔士官,是一个军人作风很足的人。但是当时骆冰并不知道他是谁。
张浩扫了骆冰和马龙一眼,看见两人眼睛红红,眼泪吧唧的,眼中闪过一丝鄙视,连门都懒得进,站在门外说道:”你们谁是骆冰?拿着行李跟我走。”不等骆冰回答,他就转身准备离开。
骆冰他俩都愣了,突然出现的男人叫骆冰走?骆冰心想:怎么没叫马龙一起呢?干嘛非得叫我一个啊!
骆冰不知道,马龙心里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有点不太好:叫骆冰走,那我怎么办?哼哼,估计他表哥给他走的后门吧!
两人各有想法,但有一点就是两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高个男走了几步,看见他俩还坐着,有些不高兴了,顿时提高声音说:“你们没长耳朵吗?谁叫骆冰,跟我走,难道还要让我进去请你出来吗?”张浩的雷厉风行确实吓着骆冰了。
看这情形不大妙,骆冰赶紧站起来说:“我是骆冰。”说着快步就向张浩走去。
“拿着行李,难道这也得让我教你吗?”骆冰吓的又一哆嗦,一个陌生人这么呵斥你,如果是在老家,骆冰肯定会跟他急。但是这里不一样,人家在这里是什么地位,骆冰也只是初来乍到。
“那…那…他呢?”骆冰指向屋里站着的马龙,用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断断续续有点胆怯的问道。
“这不是你*心的事,赶紧收拾我在门口等你。”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宿舍。
骆冰不敢怠慢,赶紧收拾起行李来,而马龙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骆冰知道他们俩这是要分开了,之前表哥说过,两个人不可能同时分配到一个单位的,骆冰之前还没太在意,现在确实要分开了。收拾完行李,骆冰不知道跟马龙说什么,看着眼睛红红的马龙,他也只说了句保重,就匆匆奔出了宿舍。
张浩站在一辆桑塔纳旁边抽着烟,车还是昨天送骆冰他们来的那辆车。看见骆冰出来了,他把烟头扔掉,用脚尖研了几下,转身打开车门。
“上车。”说完把骆冰的行李包扔到后备箱,对,就是扔,骆冰都能听见包里熟鸡蛋皮破碎的声音,那可是离家时,老妈给他煮的。可这会儿骆冰又能说什么,现在还是装孙子的好。
车直接开出了公司大门,三拐两拐就奔上了高速。又是一顿车马劳顿,车在高速疾驰,而车里的张浩和骆冰两人都没有说话。骆冰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张浩是不屑跟他说话。
就这样经过一个小时煎熬,车子下了高速开进了市区,不知道张浩是故意还是无意,车子总是挑偏僻的路走。本来骆冰还以为把他分到市区了呢,可随之到了一个地方,让他彻底推翻了原来的想法。
张浩把车开到一所挂着BJ保安培训基地的大门前停下,门口岗亭上的保安赶紧跑过来敬礼,岗亭上保安着装跟张浩穿的一样,只是级别上有所不同,但是当时我却不知道怎么去识别级别高低之分。
张浩摇下车窗,对跑过来例行询问的保安说了两字:“送兵。”
站岗的保安摁了下手里的遥控器,打开遥控门,张浩就直接把车开了进去。基地里很热闹,一片偌大的水泥*场上,一排排穿着迷彩服,年纪和骆冰大不了多少的保安正常训练,皮肤都很黑,人数大概都在三四百人左右,齐步走,俯卧撑,还有几个在练格斗。小时候骆冰也算是跟着爷爷多多少少接触过点功夫,所以看见这一幕,突然觉得特别兴奋,不知道是因为这种男儿热血所感染还是怎么地,他紧贴着车窗看着。
张浩看了紧贴车窗看的津津有味的骆冰一眼说:“怎么?喜欢这阵势?”
“嗯。”骆冰只嗯了一声,因为心神已经被训练场吸引住了,尤其是一个黑瘦的小个子正在一排队伍面前玩起来两人互博,那个精彩。
张浩表情冷冷没再说话,开着车围着训练场转了一圈,来到一栋标着宿舍的大楼门口停下。骆冰跟着他下了车,张浩并没有进宿舍楼的门而是进了宿舍楼旁边一栋楼,骆冰正要跟着他上楼,张浩看了眼身后跟着的骆冰,说:“到车那里等我。”转身进了大楼。
骆冰没有问他什么,因为骆冰也知道就算问也白问,那炮筒子脾气,还是少惹为妙。看了眼大楼门口的挂牌“装备楼”下面还标着几个字:闲人免进。
“故作神秘!”骆冰看周围没人就嘟囔了一句,就靠在车门上等着张浩。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还不见张浩出来。早晨吃了一个鸡蛋,骆冰的肚子早就饿了,可他的包在车后备箱里呢,怎么办?
骆冰绕着车转了一圈,得了,他没辙了。坐轿车都是第一次呢,就别说动别的了,忍着吧。
不远处走来一队人,一边还有一个带队的,不时还喊上几句一二三四,走到宿舍楼下面,因为车停在正门口,他们就在车后方原地踏步。
“立定,向左…转,稍息,讲评,稍息。”带队的是一个个子不高,但长得瘦瘦的皮肤很黑的人,他就是刚才和人玩对打的那个。
刘刚,其实他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七八,他和张浩是同一期退伍的,也是战友。刘刚可以说是骆冰人生社会上第一位老师,也是把骆冰坑的最苦的一位老师,因为他给了骆冰灌输了一条男人准则,这条准则伴随了骆冰很久很久,他手底下的兵,私底下都叫他火药,因为他跟张浩脾气很像,一碰就爆。
“今天是你们排第一次早*,我们就随便跑跑,早饭后等其他人到齐了,我们就正式开始为期一个月的训练,丑话说前头,如果还像你在家或者干别的工作时候那么散漫混日子的,那就赶紧滚,这里不需要。回去赶紧去洗漱,洗漱完了集合去吃饭。速度点,解散。”
等所有人跑进宿舍楼,刘刚走过来,莫名其妙的向骆冰问了句:“人呢?”
骆冰不知道他到底问谁,因为骆冰根本就不认识他,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指了指装备楼说:“楼里。”
“你哪里人?”
“GS。”
“多大了?”
“十八。”当时骆冰好像记得说不满十八岁人家不要,但是也就十七岁多点,离十八岁还有半年呢。
“十八?”刘刚盯着骆冰看了半天,然后狠狠的瞪着一双眼睛,感觉都要冒出火了,声音也提了老高:“小子,你确定?不是十六?”
骆冰当时就懵了,真的懵了,突然发现这个打工不是那么好打的,怎么动不动就来个暴脾气。
“我……我……”正在骆冰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一个本来最不喜欢的声音响起了,感觉这个声音的主人还是比较顺眼的,顿时让他松了口气。
“黑子,又欺负小孩了,你说你排里那么多屁孩不欺负,跑来欺负我的兵。”张浩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子的东西从装备楼出来,最后直接把塑料袋子丢给了骆冰说:“训练服日常用品,被褥都在这里,一会带你去你们班报道,一个月后我来接你。”
刘刚嘿嘿笑着问:“耗子(浩子),这是你的兵?送到哪个排的啊?给我排算了,反正我排还差一个满编呢。”
“给你?不行,这是总部分下来的名单,你想要,你找人领导说去,我不管,我只管把人带到。”张浩没好气的说。
“这是你说的啊。”刘刚一把拽着骆冰,提起骆冰身边的的大塑料袋,直接奔进宿舍楼,一边说:“你说的啊,我一会找领导说去。”
骆冰被刘刚拽着跑,可骆冰反身却指着车,给刘刚的感觉骆冰是在指张浩。
“我…..”
“你个屁….到我们排算你有福气。”
“可是我……”
“妈的,你小子是不是看不起我,到我们排很吃亏吗?不想去拉到,滚。”刘刚把塑料袋子往地上一扔,盯着骆冰就大声骂道。
又他妈发火了,当时骆冰哭的心都有了,在刘刚冒火的眼神中,他缩了缩脖子硬是硬气的说:“我的行李还在车里呢。”
刘刚顿时一愣,说了句,奶奶的。又向张浩跑去:“耗子,赶紧把那小子的行李拿出了,这小子是我的人了。”
时过几年后,骆冰想起来,当时张浩估计都被刘刚这句话雷的满头黑线。
张浩回公司了,而骆冰却得留在这里要进行为期一个月封闭式军训,而骆冰那个排的排长,就是刘刚,一个狠的不能再狠的家伙,但却是一个够义气的真爷们。
刘刚给骆冰安排好宿舍,让骆冰赶紧换上迷彩服。就在骆冰刚换好衣服,穿好迷彩作训鞋,楼道里响起了一声急促的哨声。同时还有刘刚那破锣般的嗓音,大喊着:“集合吃饭了,都墨迹什么呢?吃饭都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快点。”伴随着几个宿舍踢里哐啷的响声,所有人都夺门而出,在这种紧张气氛的伴随下,骆冰知道,他新的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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