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32年,9月3日,山东济南火车站,一列火车冒着白烟慢慢驶进车站,等待上车的人群中,有一群人甚为扎眼,只见一个披着军大衣的壮汉正跟山东省主席亲切的交谈着。
“车来了,张老哥一路顺风,到了北平,替我向张帅问个好!”韩复渠言笑晏晏,张帅,自然就是张学良了。而之前的张老哥,便是大名鼎鼎的奉系大军阀张宗昌。
张宗昌见火车停稳了,便踏上了台阶,转身对着韩复渠说道:“那是自然的,韩老弟也要保重身体,等下次再来咱们再共谋大事!”说完,张宗昌还伸手挥了挥,就准备转身往车里走了。
谁知刚一转身便听见身后三声枪响,张宗昌反应都没反应,便眼前一黑。一代大军阀,就这样身死在背后的黑枪之下。
......
张宗昌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世界而就完全不一样了,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幅黑白的景象,而且模模糊糊的,也没有声音,但是张宗昌隐约能看出来,这里还是济南车站,而且就是刚才自己中枪的地方。
张宗昌极力地想看看到底是谁胆上长了毛,敢刺杀自己,但是将眼睛揉了又揉,也只能看见一群模模糊糊的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自己想上前两步却发现动弹不得。
直到几个警察模样的人拿担架抬走了一个人影,张宗昌才从那熟悉的军大衣上认出来死者竟是自己!
“靠,老子就这么死了?”
张宗昌话音刚落,身边便无声无息的冒出两个人来,一个通体黑大褂,一个一身白大褂。
“张宗昌?”那白衣的问道。
“是啊。”张宗昌下意识的就回答了,却没想自己怎么能听到这两人的声音,以及这两人来历的事情,似乎死了之后,脑袋也有点不灵光了。
“奉系军阀?”那黑衣的问道。
“是啊,是我。”张宗昌不明所以。
那黑衣的自怀里掏出个本本,两人凑到一起看了一下,然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那黑衣便将本本收了。两人向张宗昌点头行个礼之后,便一左一右的架着张宗昌两个胳膊,“跟我们走吧!”
“你们两个是谁啊?这是要带我去哪?”张宗昌身子动不了,只能任由两人架着像是拖死狗一样的拖着走。
“去哪儿?”那黑衣闻言便笑了,“死人都去哪儿?阎王殿呗!”
张宗昌还待多问些情况的,谁料这两人突然就加速了,这一加速不要紧,张宗昌被疾风吹得眼睛都真不开,幸好及时闭了嘴,不然哈喇子一定吹的散落一地不可。
这样极速奔了没多长时间,两人便缓了下来,张宗昌才能张开眼,看到一番惊心动魄的场面,只见一望无际的荒漠上,天地都是灰色的,天边挂着个灰白的太阳,整个环境说不出的阴暗压抑。
远远看见一座大城耸立在不远处,城不高不阔,但是立在那里自成一派气候,张宗昌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那里无上威严。最壮观的就是那城门口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粗粗一看,排到天边去了,看不到尾巴,怕不是排了至少几十里路?
“劳驾问一下,这排的是什么队伍?”张宗昌小心地问道,生怕自己要到最后面排队去,这要排到猴年马月啊?
“这还用问?排队等着投胎呗!”搭话的还是黑衣,看来白衣是个不爱说话的主。
张宗昌便笑道:“那个,我要排队吗?”
“不用,你是初级贵宾,直接插队进去审,判也快得很,半小时齐活!”黑衣随意地说道。
张宗昌便觉得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什么了,不用排队,但是要进去受审,搞不好就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啊,那折磨,可是要人亲命的啊,他却忘记了,自己都已经死了,可再死不了了。
但是张宗昌明显也反抗不了接下来的命运,便只有接受了,但是张宗昌还有个疑问。“敢问大人,这阎王殿,感情还有贵宾呐?什么样的人才是贵宾呢?”
“嘿嘿,咱阴间也是要发展的不是?要发展需要什么?死人呐,谁给我们送来的冤魂多,谁的积分就高,到一定级别就是贵宾了呗,比如说那什么秦始皇,白起,对了过些年欧洲回来个小胡子,他不得了,可是高级贵宾,到时候可是要判官级别亲迎的,你们那边也会来几个中级的贵宾。”黑衣很高兴张宗昌跟他说话,估计是白衣太沉默的原因,也可能是黑衣太话痨白衣才沉默的。
张宗昌便来了兴趣,他对什么小胡子没什么感觉,自己这边的,八成是熟人了。“敢问那几个中级贵宾都是些什么人呐?”自己认识的人,好像没说手上的血债比自己还多了的吧。
“板垣征四郎、木村兵太郎、土肥原贤二、东条英机、广田弘毅、松井石根、武藤章、山本五十六等等这些人,嗯,我记得就这么些,上次看日程板也就是随便一瞟,你问这个干嘛?”黑衣似乎真的是随便看了一眼,想了半天才说道。
“没什么,就是看看有没有熟人罢了,这些人我不是很熟,但是都是些日本人,他们怎么成了中级贵宾的?”张宗昌不解,日本人不是一直都是扶植中国军阀的吗?难道这样的账也能算到他们头上?
“嗨,你这马上就判了,你朋友来了你也见不到,还是等会想想怎么辩解吧,要阎王老爷少判一点儿也是好的。那些日本人怎么成的贵宾?当然是发动战争呗,听说屠了个什么南京城,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也就差不多吧。到了,你进去吧,我哥俩还要赶着去接下一趟呢。”黑衣急急说完,将张宗昌往那门口的两个守卫手上一递。“张宗昌,初级的。”
原来已经到了阎王殿门口了,张宗昌还正要问那黑衣怎么就南京被屠了呢,没想到这哥俩身子一扭,消失不见了。这种法术看得张宗昌一愣一愣的,怎么刚才不用非要跑着来?
那两个身穿黑衣的守卫见张宗昌愣在这里,两个便上前扯扯张宗昌,一个说道:“走吧,愣着干嘛?不想投胎了?”
“这,我能投胎?不用下地狱的?”张宗昌大喜过望。也发现自己恢复了行动自由。
“嘁,就凭你也想下地狱?告诉你,地狱里都是些有法力的家伙,在里面磨去一身道行呢,你这小小凡人,经得起油炸还是刀山?下地狱,你想多了。”另一个讥笑道。
张宗昌便顿时无语了,这下地狱还这么有讲究啊。“那个,敢问两位是?”
“黑白无常见过了,牛头马面自然也不能落下,我是牛头,他是马面!”之前一个说道。
牛头马面?要说黑白无常还能从着装上看出来,这牛头马面,为什么明明是人的造型?张宗昌不禁朝着两人身上狠狠地打量了几眼。
没想到那马面便叫道:“看什么看?谁规定牛头马面就得是长着牛头马首?这只是职务,职务知道吗?”
张宗昌一惊,这马面怎么感觉恶狠狠的?一点都没有黑无常和善?
“别理他,昨晚回家叫老婆踹了几脚,今天心情不好。”牛头悄悄跟张宗昌说道。
张宗昌表示了解,便不再多话。
走没多远,便来到一个衙门,但是这衙门没有三班衙役,只有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系着一个青色围巾,还梳着大背头的的人,看来这就是阎王了。
张宗昌便上前打招呼,拜了一下,说道:“拜见阎王大人!”
没想到那人却哼了一声,并不作答。牛头马面上前参见这人,说道:“参见陆判,凡人张宗昌带到。”
原来是判官,尼玛这下表错情,媚眼丢给瞎子看了。张宗昌暗道要糟,却不知道怎么扳回这个局面,自己从来不信这个,死了才知道原来阴曹地府是真的,阎王判官什么的根本不知道啊。
那判官嗯了一声,便翻开手中的一个本子,念道:“张宗昌,奉系军阀,1881年生,1932年9月3日死,身上冤魂血债共计三万七千六百八十九人/条,以上,你可认?”
张宗昌不知道自己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血债,但还是认了,管他怎么样,判官说的应该是不会错的。张宗昌现在想表现得好一点,以博取判官的好感。
“本来你这一生罪孽深重,是该下地狱,剥皮抽筋,刮骨磨魂的。你可知道?”判官幽幽说道。
要是没听马面说地狱情况,张宗昌还真被忽悠了,但是张宗昌也不能没什么表现,这很显然是在吓自己嘛,应该是报之前自己认错人的仇。张宗昌忙惊得浑身颤抖,跪地求饶道:“判官大人,我是被人从后面开枪打死的,我连真凶是谁都不知道,我也是有冤的啊。还请判官大人明鉴啊。”
张宗昌这一通表演是凄凄惨惨,捶胸顿足的,一副,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的样子。
“好了好了,公堂之上,成何体统?”判官将手一摆,说道:“你说你是冤死的,我便告诉你真相,杀你的人是郑继成,他是郑金声的继子,他为父报仇,是为天理,而幕后主使就是那韩复渠,他怕你抢他山东主席的位子,这下,你明白了吗?”
“原来是韩复渠这个狗日的,亏老子还想着跟他共谋大事,这个白眼狼!”张宗昌愤恨不已。
“呸,就你也配骂人家?”判官立刻就怒了,“你到山东是谋什么大事?不就是东山再起?到时候韩复渠就是你前面的拦路石,你不除他?你也别自抬身价,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草菅人命的事,你也不是干了一回两回了,你是死有余辜!”
张宗昌不知道判官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难道判官是被人害死的?张宗昌不敢跟判官较嘴,只得诺诺应了一声。
“本来你是要下地狱受刑的,但好在你后代多,所谓父债子偿,你的儿子便清贫之死,你的女儿便为娼为妓,你的冤孽便抵消大半,不用入地狱受苦了,不过你身上血债太多,淫心太重,造孽太多。是以,你便要入畜生道,受三世轮回之苦方能再世为人,你可服气?”判官娓娓道来。
“这逗我呢吧?”张宗昌听说自己子女替自己还债,心痛死了,而且要成为畜生轮回三世。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也无可奈何,自己区区一介凡人,哪能干得过判官?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判决之后,牛头马面便带着张宗昌出了衙门,径自往一边去了。
(https://www.biquya.cc/id37494/2034644.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