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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很美的意境,却显得那么让人心碎和哀伤!
而陆竹行和秋夜雨此时此景恰如此诗后半句,两人虽不像那双飞的燕子翱翔于天空,却是一起携手并肩走在这微雨纷飞之中。
到得一处凉亭,秋夜雨走了进去,陆竹行收起了雨伞,道:“夜雨,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秋夜雨听得陆竹行的关怀,嘴角泛起一抹温馨的微笑,旋又嘴角露出一丝少女般的调皮,道:“怎么,你走累了吗?”
陆竹行将雨伞收拾起,在凉亭外抖了抖,将雨水稍微抖干了些,听得秋夜雨的反问,转头看去,见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旋即明白了,柔情道:“我是担心你累着了!毕竟你的伤刚刚好,我很怕你因此受了凉寒!”
秋夜雨心里流过一道暖流,道:“我已经好了很多,再过几日,就应当可以痊愈了!你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也不是小孩嘛,知道自己的身体和状况!你看你,在你的眼里,我就好像是个小孩子似的,每时每刻都让你惦记担心着。”言语之中,无半点嗔怪。
陆竹行道:“嗯,为你牵心挂肠这么多年,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半点委屈!”
秋夜雨呵呵一笑,好似细雨中绽放的一朵春之花,道:“好了,你看你,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再这么肉麻下去,让人听见会笑话我们的。”
陆竹行也微微一笑,道:“他们笑话就笑话吧,我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我也恨不得能陪你走尽千山万水,直到天荒地老!”
秋夜雨虽然言语戏谑,可是心里却是觉得温暖之极,道:“那你也不想办法弄辆马车什么的,还真想靠咱俩这两条腿走遍千山万水地老天荒啊!”
陆竹行哈哈一笑,道:“那没关系,到时夜雨你走不动了,我背你走!”
秋夜雨道:“那要你也走不动了呢?”
陆竹行闻言又是哈哈一笑,道:“那要是我也走不动了啊,那咱俩就一起坐着慢慢变老直到地老天荒!”
秋夜雨呵呵一笑,心里觉得幸福之极。
多少年的期盼,多少年的挣扎,都在这一刻有了价值,都在这一刻让她觉得这淡淡的幸福是那么的美好和温馨,是那么地让她觉得再别无所求,就愿一直沉浸在这甜蜜的幸福里。
回头望去,剑派里已经有炊烟升起,虽然在雨水的侵袭下分不清哪是烟哪是水雾。而那略显喧哗的声音中仿佛还传来了秋星兰欢快的笑声。
陆竹行和秋夜雨相视一笑,陆竹行道:“夜雨,你能和我回一趟太行剑派吗?”
秋夜雨闻言眼睛一黯,有些生气地道:“怎么,你要走了吗?”
陆竹行见秋夜雨的表情,知道她误会了,以为他又要离她而去,连忙解释道:“夜雨,你误会了,我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太行剑派,跟大哥、二哥和四妹他们说声,我想退出江湖,和你一起终老巴山!”
秋夜雨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又明亮了些,思索道:“可是,他们会答应你吗?”
陆竹行道:“大哥他们和我情同手足,他们也知道这些年来我对你的相思之苦,我想大哥他们会非常乐意看到我和你能双宿双飞!”
秋夜雨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陆竹行道:“我想等你的伤痊愈之后再出发,你看可以吗,夜雨?”
秋夜雨思考了下,道:“这样也好!这几天正是五台山悟明大师的寿辰,原本我也是要去的,没想到发生陈欣这样的情况。等他们都回来了,我们再出发前去!”
只是,他们这时还不知道,有些人是再也见不着了,已是天人两隔!
陆竹行道:“嗯,这样也好!咱们也把兰儿带过去,让她见见外面的世界!”
秋夜雨听陆竹行提到了秋星兰,眼中闪过一丝母爱,道:“是啊,这些年我也很少带兰儿出去!这丫头,如果见到了外面的世界,肯定会像个快乐的小麻雀,这里蹦蹦,那儿跳跳的!”
陆竹行点了点头,道:“嗯,那好,咱们就这么定了!夜雨,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秋夜雨起了身,又紧了紧身上的披肩,道:“嗯,好,那咱们走吧!”
走出凉亭,细雨如丝,陆竹行撑起油纸伞,和秋夜雨慢步而回。
路上,秋夜雨忽然间想起了王兰如,问道:“竹行,听你所说,兰如和当年魔门门主蒙寂还有一段情,而兰如妹子也一直念着他,所以才这么多年未嫁?”
陆竹行思索了下,道:“哎,这是一段孽缘啊!当年兰如去五台山,在山下碰到太行群盗,那群盗匪武功也还不错,兰如力战之下险些寡不敌众,若不是蒙寂当时及时出现,恐怕后果不敢逆想!”
秋夜雨思道:“如果仅仅就这样,也不会让兰如倾心于他、惦记着他,甚至为他独身这么多年吧?”
陆竹行道:“后来听兰如说,蒙寂不但掌毙群匪为她疗伤,还和她一起游览五台等,也就是在这几天的时间,兰如对蒙寂一见倾心!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蒙寂初入中原因缘巧合结识兰如,我想不外乎是想多知道些中原各派的情况,即便有情,那也是发乎情止于礼,无多少男女之爱!再后来,蒙寂遇到了云水禅院的云清兮,两人之间不知发生什么事,很快蒙寂就退出了中原,远走大漠,再无消息!而兰如也就这么一直牵肠挂肚二十年,孤老了芳华!”
秋夜雨思索道:“云清兮?这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这些年来,江湖中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屈指可数,但江湖之中却一直有她的传说。不过,若以当时蒙寂之武功才学,虽然是蒙人,但是会钟情于她也不出意外!只是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蒙寂退出中原,而江湖也不见云清兮的身影?!”
陆竹行道:“是啊,其实这样看来,云清兮算是挽救了中原武林于一场浩劫之中!只是,这就苦了咱们的兰如妹子了,一直痴痴守候一份注定没有结果的爱!”
秋夜雨也露出了深思,道:“情之一字真是谁也逃不掉啊,一旦陷入其中就难以自拔了!”
陆竹行道:“这些年来,我和大哥、二哥也多次劝说于她,可是,她就是不肯忘记!我们都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我们一天天看着她渐渐消瘦老去,却始终得不到那份爱,也不愿意接受他人的爱,我们的心里也难过啊!即便大哥和二哥潇洒磊落,无这方面的烦恼,也不禁为她忧思百变却又无可奈何!世间之事,怕也就这感情一事,会让他人无处着手!”
秋夜雨道:“你我又何尝不是如是呢!”
陆竹行闻言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轻轻抱住秋夜雨,道:“所以,夜雨,我会格外珍惜上天能给我们这样的机会,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秋夜雨沉浸在陆竹行温暖的怀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嗯了声,头又在他怀里轻轻地拱了拱,好更舒服地沉浸在他的怀抱里。
陆竹行看着怀里的人,心里充满了温馨,轻轻念道:“一场秋,一场雨,场场秋雨滴我心;一点思,一点念,点点思念伴你心!夜雨,我爱你!”
秋夜雨还是轻轻地嗯了声,继续沉浸在陆竹行温暖的怀抱里。
细雨无声情无限,两人就这样轻轻地抱在一起,沉浸在他们一直所期待而今终于实现的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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