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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玉壶摆脱了念津师的纠缠后,直接到了太行剑派掌门张松知那里,把发生在巴山剑派断魂勾重现江湖、陈欣偷袭巴山剑派,以及陆竹行留在巴山照顾受伤的秋夜雨的情况说明了下。他本不愿意说和林夕儿的事的,可在张松知的询问下,也说了在林夕儿身上发生的诸多事情。
张松知听完冰玉壶的叙述,语重心长地道:“玉壶,你的资质在剑派中弟子是最好的,我也看出来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我也不会去干涉你的,但我希望你能记住一点,‘极于情,亦能极于剑’,不能任情感随波逐流,荒废你的修行,希望你能仔细体会这八字中的深意!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至于其它事情,等咱们上了五台山再做决定!若魔门重起,这会是整个中原武林的事,也正好趁悟明大师寿辰之机集众门派一议。”
冰玉壶道了声安,走了出来,简单地吃了点东西,找到了慕容泽、姬余之等,和他们谈了一会后,说了些相关情况,就各自休息了!
只是冰玉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虽然经过连日的奔波,可是却始终也没有觉得累!
冰玉壶看着正熟睡中的众人,轻轻穿了衣服,悄然而出,往山上往日他们喝酒处奔去。在那个地方,可以更好地看见明月和星空,可以更好看到整个太行山的状貌!
晚风生寒,冰玉壶独立于山林之中,仰首望月,任凭心中的哀伤缓缓流出,呼吸着夜晚山风吹来的清凉气息,默运着心法,循着经脉和那一丝丝哀伤一起在全身行走!
哀莫大于心死,冰玉壶没有让自己的心死掉,如果说失去林夕儿就像有一块重石把他的心重重压向痛的深渊,永沉于底,那么,他现在正在一点一点削去那块重石,让它变成粉末,飘散在痛之深渊,然后让自己的心慢慢地从深渊浮出来。而不是彻底沉沦在痛之深渊而不能自拔!虽然,他不是有意为之,但是,或许这是他身上的一种特质吧!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冰玉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只是把自己融入在这奇妙的天地之间,感受着天地的脉动。
忽然,一阵剑舞之声传来,打断了冰玉壶的冥思,冰玉壶睁开双眼,侧耳倾听,发现剑声传来的方向就是自己常在山顶练功的那块突出的巨石处!
“这么晚了,不知何人还在这么用功?”冰玉壶喃喃自语道,然后飞身而起,朝那里掠去!
快到了的时候,冰玉壶停了下来,隐藏身形,驻足暗察!这山顶料想虽无外人来扰,但为了稳妥,冰玉壶还是想先看清楚是何人!
远远地,一个美丽的身影正在月下舞剑,白色的衣服、飘逸的长发,在月色下是那么的美丽飘飘若仙!
她正一招一式地练着太行剑派的剑法,时而身形飞跃长剑飞舞,时而驻足凝神慢慢比划!只是看在冰玉壶的眼中,她的剑势轻灵飘逸若清风拂柳,而无太行剑法本身之绵密浑厚状若这绵延千里的太行群山。
冰玉壶已经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嘴角微微一笑,想起今天刚回来时她偷袭自己的情形和那一嗔一怒,不由心中一动,一个念头涌了上来!
那人正是念津师,今天再次败于冰玉壶之手,让她心中有些嗔怒和失望,原本以为差距没有那么大的,却未料到,近一月未见,自己好像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了,这让她原本有些骄傲的心如何愿意容忍。又想起冰玉壶对自己的调笑,更是不转身就飞掠而走,心中更是辗转难以入睡,脑中不断地浮现着他的影子。因此,索性起了床不再睡,拿起手中剑,来到往日练武处独自练了起来。
这里正是以前冰玉壶在山顶修炼的那块长石处,念津师自从听莫紫鸢说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也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地方,时不时地来这里练习剑法。此时,她正在长石里断崖边上练着。
突然,一道剑光像夜空中的流星一样划破黑夜,迅疾飞刺而来,念津师心中大骇,未料到有人偷袭,不急细想,条件反应般挥起她最熟悉精练的峨眉清风拂柳剑法一剑斜刺而出,堪堪贴住袭来长剑的剑身,然后试图顺势一引,让自己侧身而过,避开这迅疾无比的一剑。
却突然间感觉一道力量从剑身传来,让她险些握不住剑,只见来人好像料着了念津师的反应一样,内力一吐,透过剑身反而粘住了念津师的剑,并以她的剑为中心,还在半空中的身形顺势一旋,身体一下落到念津师身后,手中长剑也顺势从背后削向念津师美丽的脑袋。
念津师心中一骇,不敢大意,立即往下一蹲,身体往前一窜,手中剑顺势往下一拉,劲力一消,立即反手撩向削来的长剑,星火四绽。
念津师窜出去的身形刚刚稳住,对方的长剑又迅疾地袭来,念津师无法躲避,只好硬拼,长剑一刺,抵住袭来之剑的剑尖,却不料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剑身传来,震得她手一麻,长剑险些握不住而自己却被震得往后退了两大步,一脚踏空,身形往后一仰,念津师心中惊骇,“啊”的一声,惊起沉睡的飞鸟无数,往悬崖下跌落。
袭击之人未料到如此情况,不急多想,立即飞身扑去,在离崖顶两丈处堪堪抓住跌落的念津师的手,然后运起全身内力将手中长剑往石中一刺,剑身入石,一阵晃动,将两人悬挂在了悬崖上。
念津师在跌落悬崖之时,已经失了方寸,惊叫声中,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而且听见一声刺耳的响声后,自己的身体晃动了几下就不动了!
念津师知道自己被人救了,抬眼望去,却是刚才袭击自己之人,正欲挥动长剑一剑刺去之时,却见那人蒙在脸上的面巾滑落,一看之下,甚为惊讶,手中长剑滞在半路!而这人正是冰玉壶。
冰玉壶看着正欲刺自己的念津师那绝美的脸上颇有些惊异和愠怒表情,心中暗暗责备自己,抱歉一笑,道:“念姑娘,都是我不好,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
念津师见他言语中的真诚,也知道他只是一时玩笑而起,将责备和嗔怒放了一边,柔柔道:“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
冰玉壶见念津师如此问,道:“呃,念姑娘你尚能未闻鸡而起舞,我又怎好安睡呢?”
念津师听了他的话,心中一动,一抹红晕涌上脸庞,更增无限风情,嗔道:“就你贫嘴,是不是要把咱俩风干在这里啊?”话刚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更是火辣辣地发热。
冰玉壶闻言呵呵一笑,道:“若真是如此,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只是委屈了念姑娘你绝代芳华之姿!”
念津师恨恨地看了一眼冰玉壶,看在冰玉壶的眼里更增别样风情,道:“你...”
冰玉壶微微一笑,道:“好了,听我说,念姑娘你不要动,我把你甩上去,以你的轻功没有问题吧?”
念津师看了看崖顶,道:“没有问题!只是你的剑能承受得了吗?”
冰玉壶道:“放心吧!屏神静气,我要开始了!”说完,抓住念津师的手又使劲握了紧,感受着柔嫩肌肤传来的温柔感觉,冰玉壶赶紧收摄心神,将念津师凌空荡了起来,然后内劲一吐,将她往上抛去!而长剑似乎有支撑不住的迹象,往外滑落了几寸。
念津师藉着冰玉壶的内力凌空一个翻身,若轻巧的燕子般轻轻地落在了山顶上。
冰玉壶问道:“念姑娘,你没事吧?”
念津师看向正悬挂在崖上的冰玉壶,想到他舍身来救自己,心里没来由的一丝温暖涌现,呵呵一笑,道:“嗯,我没事了!你呢?”
冰玉壶听见了她的笑声,嘴角苦笑了一笑,好像有种不祥的预感,道:“呃,你认为呢?”
念津师闻言,又是呵呵一笑,道:“我认为你挺好的,立绝壁于千仞之上,心不惊,身不乱,气不喘,还能谈笑,如此风采,想来天下能有几人?小女子我今日能睹冰大侠风采如厮,亦无所憾了!”
冰玉壶感觉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心里那一个哭笑不得啊,道:“哎,可惜了,不能含笑九泉了!念姑娘你走吧,以后每个夜晚,我会飘到你的窗前去看你的。”
念津师闻言一想,心中打了个冷战,道:“呵,我才不怕鬼呢!好了,我走了,回去睡觉去了,你就将就一下吧,像蝙蝠一样挂着睡吧!”说完真转身走了,留下一串夜莺般动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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