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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釴款待吴起后的第二天,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已达到,吴起便欲向赵釴告别。
赵釴在辕门送别吴起,两人不免多寒暄了几句。正当吴起就要离开的时候,一名传令兵匆匆忙忙地直朝赵釴的营帐而来。
见是王城的使者来此,吴起与赵釴都恭敬的侍立在两旁。那人一来到辕门立即翻身下马将怀中的一沓竹简交到了赵釴的手里。此时那人才注意到另一侧的吴起,那人喜出望外的握着吴起的双手,激动地说道:“能够见到吴将军真是太好了,那也不用从北疆抽调兵力了!”
此时旁边的赵釴却惊呼道:“西秦大举入侵,西河一带城池或将不保!!”看到魏文侯的传令官时,吴起已隐隐猜到了一些原因,却不想形势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看来此次西秦此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大举侵占魏国的土地。
赵釴将竹简递给了吴起,不确定的问道:“大王真要抽调北塞的士卒过去防御?到时犬戎士卒又来犯咋办?”看到了吴起,传令兵也变得从容了起来,他一边看着吴起,一边摆手道:“不用了,先前大王只是寻不到吴将军的踪迹才让小的传令将军领军协助。如今既然找到了吴将军,那也无需多此一举。”
听闻未能前去与西秦交战,赵釴岁开始有些失落,但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如果他这一去,犬戎趁时入侵劫掠,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完了竹简的吴起抬头凝视着远方,好似在思考着什么,那传令官此时却催促道:“吴将军,你赶紧率军回去共抗西秦吧……”
看着传令官喋喋不休的样子,吴起举手制止了他的话语,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赵釴,沉着的问道:“将军可知从这通向西秦南郑之捷径?”
听到吴起如此突兀的一问,周围的人都沉默了下来,琢磨着吴起的问题。长年居于北塞的赵釴显然未曾到过西秦的南郑,更不用说晓得吴起眼中所谓的捷径了,看着吴起期盼的神情,赵釴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正当吴起对此愁眉不展的时候,居于赵釴身后的一名普通士卒却望了吴起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很快又低下头去。
注意力完全集中的吴起却发现了这位士卒的异常,不顾赵釴的诧异目光,径自来到那名士卒前面,双手搭在他肩上,温言道:“兄台是否知道什么,可否告诉本将军?”
看到吴起如此平易近人的样子,那位士卒人也大胆了起来,微低着头,语音清晰的回复道:“启禀将军,小人早年曾与叔父来往于北塞与西秦南郑之间,贩卖些货物为生,故晓得从此地前去南郑的一条山道。”
得到所知的吴起大喜过望,对着旁边的赵釴说道:“赵将军,吴某今日就像你讨要这位小兄弟了。”
赵釴微笑着道:“能够被吴将军看中,是他的福气,赵某岂有不让之理。但不知将军所欲何为?”
吴起神秘一笑道:“破秦军!”
赵釴与传令官都惊讶道:“啊,原来将军已想到了破秦之策!”
吴起不想再耽误啰嗦,忙对赵釴说道:“将军可否暂借吴某一些马匹,供吴某士卒赶路之用?”
赵釴大方的挥手道:“将军既是为了击退强秦,赵某求之不得!”
待战马备齐,吴起与将近一万多的士卒就跨上了战马骑驰而去了。同时吴起也向那位传令官道出了自己的部分作战计划,让他转告魏文侯,做好准备。
在那名士卒的带领下,吴起他们先是跨越了荒原,又穿过了连绵的密林才进入了西秦境内。到了第二天傍晚时,吴起他们就接近了崤函的关隘。熟悉路况的那名士卒带领着吴起他们绕过了崤函关隘的守军,从一条山径进入了西秦的平原地带。先前吴起他们在接近崤函一带时就将马匹圈在了一个峡谷里,仅留下几名士卒照看。到了平原上,吴起他们也只能步行前进。
在此大战之际,西秦境内的兵力基本被抽调一空,秦国守军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西河那的战况,根本无人注意到吴起他们的潜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吴起他们这群士卒都是昼伏夜出,尽量的避开了秦国境内守军的防线。一路上也多亏了这名熟悉路况的士卒,到了第二天早上,吴起他们就抵达了西秦都城南郑北面的一座凹谷里。
休息了一会儿,吴起包括陈长风在内的几十名士卒都卸下了甲胄,换上寻常秦国居民的服饰,然后就朝南郑城去了。
在进攻之前,吴起他们要先摸清南郑的守军情况。只要吴起他们攻打南郑,得到消息的西河秦军定会回军来援,到那时魏国的危机也会不解自救。而彼时如果吴起能够把握好时机,说不定能够重创秦军。
到了午时,当吴起回到那个凹谷时,去探查其他地方的魏武卒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简单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所得。
南郑城的外墙的守军数量并不是很多,合起来不到三千,而且都分布在了各个城门,但秦国的王室宫殿内却有将近一万多的近卫军拱卫着,凭借坚厚的城墙,吴起他们要想一时半刻就能攻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其他驻守的秦军得令来救,那到时倒霉的将是吴起他们。但吴起此行的目的并不在于攻占西秦的王宫,这既不现实,也没必要,吴起所要做的就是让位于前线的秦军回援,以解魏国之围。
吴起低头查看了一下地下南郑布防简略形势图,想到来这之前经过的那个崤函关隘,估摸了来时的行程,吴起想到了一条妙计……
望着行人渐多的官道,吴起吩咐陈长风道:“贤弟,为兄让你率领五千魏武卒。待明天申时左右,你就率领五千魏武卒进入南郑,攻打王宫。不过在此之前你需先派遣几名士卒悄悄进去,从内策应,当大军进入南郑城时能够里应外合,先攻破外墙。到时你们一进入城内,要迅速攻到宫门前,做出一副你们将要攻取王宫的姿态。只要拖住里面的近卫军就好。与此同时为兄还会留下一百多士卒在南郑城外砍斫树枝来回奔走,为你营造出一副大军压境的伪像。只要王宫内燃起了求救的烽火,你就逐步撤离,来到崤函之前与为兄汇合,到那时咱们再并肩作战!”
陈长风向着吴起抱拳道:“属下得令!”分派好了士卒,吴起就率领着将近一半的士卒又朝原路回去了。到了第二天辰时,吴起他们终于赶到了距离崤函不到一百丈的背光处。稍微进食了一些干粮,吴起他们就暂时在那闭目养神。随着日影的不断偏移,当接近酉时时,在一座高山上把风的魏武卒将自己手中的令旗挥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崤函关隘的守军那里也燃起了烽火,同时派出了大约五千的士卒往都城的方向行去。
当日光逐渐西沉,吴起与身后的魏武卒都拿出了背后的大弓,取出特制的箭矢,点燃之后,待进入射程,都一起朝崤函守军的营帐射了过去。第一轮射毕,吴起与士卒都快速地抽出了自己的兵刃向营帐冲杀了过去。
原先一万多的守军走了一半后只剩了与吴起他们旗鼓相当的兵力,而秦军的大部分精锐大都被调到了前线上,如今在此镇守的秦军士卒水平也就相当于普通的魏国士卒。
当吴起他们掩杀过去时,这些秦军虽在统帅的指挥下组织了一些防守阵型,但在经过半年训练的魏武卒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往往是一触即溃。此时原先射出的那轮带火箭矢也起到了作用,要抵御吴起他们的秦军根本无暇扑灭火苗。随着火势的加强,他们只能一边抵抗着吴起他们,一边眼睁睁的看着烈火烧毁自己的营帐。
这些常年镇守此地的秦军哪想得到敌人会从自家后院跑出来,吴起他们的箭矢已让他们产生了恐慌,而看着从自己后方窜出来的敌人,再联想到之前从王宫那传来的求救烽火。这些秦军都以为敌方已控制了王宫。一想到这些,原先还妄想着抵抗的秦军都变得悲观起来,基本斗志全消。
无心恋战的一些秦军开始越过崤函关隘,向着东边逃去,由于此地地势特殊,面对吴起的士卒,他们根本没有逃生的路径。有的人逃到了东边,而有的人则向着四周的山壁攀爬了上去。
看到秦军逐渐溃散,吴起他们也变得从容起来。一部分继续向前杀去,一部分则取出了长弓向那些攀爬岩壁的人射去……
这场不对等的战役持续不到一个时辰就以秦军的完败而落下了帷幕,这五千秦军除了逃向东边的小部分外,其余都被杀死。
战斗结束后,吴起又让士卒点燃方才秦军点燃的烽火。吃过了晚饭,吴起指派了几名士卒当值,随后就与余下的士卒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一早,吴起与几百名士卒吃过了简单的饭食就攀爬到了崤函关隘的两侧岩壁上,在两旁堆砌了几堆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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