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武大志看到这两个字，忍不住想在古小慧面前卖弄一下，他装作一副很陶醉的样子：“恩……此二字笔酣墨饱，深得颜筋柳骨之三味……”边说还边用摇头晃脑，似乎沉浸在那高超的书法艺术中了。“颜筋柳骨是什么？”古小慧疑惑地问。“哦，是我们村两个书法很高明的老爷子啦。”武大志急忙圆回来。窦辉一脸鄙夷：“穷乡僻壤，无知村夫能写多好，是你没见过世面罢了。”
“喂！你们几个人，在李大善人府前嚷嚷什么，惊扰了李大善人可就是莫大的罪过！”一个赤脚褐衣的老头牵着牛在他们背后大喊。古小慧恭恭敬敬地作揖问道：“老人家，这个李大善人是谁啊？”“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李大善人可是我们巫山城大名鼎鼎的善长仁翁，修桥补路，施粥济衣，此地方圆百里，提起李大善人之名，是无人不竖起大拇指啊！”窦辉大惊；“哇！这么好啊！那他哪来这么多钱呢？”“哼！黄口小儿，满嘴铜臭！”老丈拂袖牵牛而走，似乎不愿与窦辉这种烂俗之人多呆一刻。“咦！这个老头还蛮有脾气……靠！你们三个离我这么远干嘛？”
古铜门环撞击着门钉“嗙、嗙”声音悠远绵长。“为什么敲门的又是我？”“哎呀，你更壮实嘛，你看他们两个一副瘦不拉几的样儿。”古小慧安慰他道。
吱——呀，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青衣小斯探头来问：“你们谁啊？我家主人今天不见客。”窦辉正衣稽首道：“请转告贵主人，我们是昊天学子，游历四方，偶见恶兽入园，特来……”窦辉还没说完，我那小斯就一脸惊骇，跌跌撞撞往里跑，边跑边喊：“昊天学生，昊天学生来了……”四人在门口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你太丑了吧”武大志难得抓住机会，反笑窦辉。“别吵了，进去看看就是。”古小慧一马当先。“进。”沈慕南还是惜字如金。四人转过蟠龙照壁，来到一个足有十数丈宽的前院，左右是下人住的厢房，正中是主屋，木质石基，高约三丈，正门的廊柱上刻着一副对联“道德根子孝悌，清白传与子孙”。一个慈眉老者引着一众下人从门内迎过来：“老朽李至善，见过四位学院高足。下人久居陋巷，不知礼数，乍见人中龙凤致丑态百出，望各位见谅。”声音庄重淡雅。古小慧上前盈盈行礼：“叨扰老丈了，我们四人追杀噬尸恶兽，恶兽无路跳墙，遁入老丈后园，我等怕恶兽伤人，特来拜访以求除恶务尽。”李至善一脸惊骇：”还有这等事，快！四位大侠快快有请！”
绕过前廊，看到的是一个精致的园林，占地不过三四十亩，假山、古树、亭台、明湖一应俱全，就是不见噬尸兽踪迹。古小慧使了个眼色，沈慕南站出、闭眼。一股微风以沈慕南以中心盘旋吹出，绿草低头，清水漾波，树叶摇曳，吹落的树叶被刮到远远的墙根然后又刮回来，如是三次才风平浪静。沈慕南对古小慧摇摇头：“没有。”古小慧一脸疑惑：“老人家，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老朽刚刚在前厅休息。并未听到什么异常，许是恶兽狡猾，见各位武艺卓绝，现已隐匿他处。”“哦，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去别处看看。”李至善却一把拉住武大志，满脸恐惧；“少侠，此处是城郊，四周无人烟，若恶兽去而复返，则我上下老小尽丧兽口啊！望少侠可怜可怜我们，坐镇几天，也好安我们的心啊。”“这个……”武大志支支吾吾，他也做不了主。见武大志望着古小慧求主意，李至善又乞求古小慧：“这位女侠，我有一个义子小八，前些天突患恶疾，现在双目失明，各位是昊天高足，必定医术高明，万望女侠可怜可怜我这个白发人，救救我的义子。”古小慧向来古道热肠，听到这里一口就答应：“好吧，我们就先住几天吧，顺带看看贵公子的眼疾。”李至善大喜：“谢谢各位少侠，请随我前厅用茶。”说罢又把众人往前厅引。“又多一事。”窦辉嘟嘟嚷嚷。
“大爷，你腿怎么啦？看着走路略有瘸拐的李至善，武大志忍不住问。“哦，前两天被恶狗咬了一口，我正打算把它宰了呢。”
在前厅坐定，李至善开始啰啰嗦嗦得向他们哭诉。他从小父母双亡，年少时出外打拼，挣得一份家业，但却没有妻儿，只有一个义子小八相依为命，不料前几天义子突然双目血流如注，请遍城中名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我自问平日吃斋念佛，济世救人，修桥补路之事也没少做，为什么我那可怜的孩儿要遭此难，看着他那痛苦的样子，我是心如刀绞啊！我愿用我的眼睛来换我孩儿的眼睛啊！！”说着说着老人开始抹起眼泪来。古小慧赶忙上去轻言安慰。不一会儿，两个下人搀着一个青年上来。青年身材瘦弱，脸色苍白，眼睛上敷着一层厚厚的药材。青年给四人见过礼后坐定。古小慧运转云水诀，淡淡的绿光从右手透出覆在小八的双眼上。“问题不是特别严重，我去抓几副药，服完就没事了。”
一条曲折的小路，充满了雨后泥土的清新，道路两旁开满了无名的野花，红、黄、蓝、绿，大大小小在风中摇摆。延伸开去的是新种的水田，一方方、一块块，连绵到山脚天边，就像一块巨大的绿毯。偶尔点缀着一两株白杨垂柳，柔嫩的枝芽舒展了身子，似乎在为这无边的春色舞蹈。古小慧广袖长裙，身影摇曳而过似凌空御虚的仙子，裙角荡起的微风吹过漫山遍野，武大志听到了植物疯狂抽芽，长叶，开花的声音。“你发什么傻啊？”古小慧笑问道。武大志避开那晨星似得双眼，望着远处流光溢彩的巫山城问：“为什么你要亲自来抓药啊？”“有好多药得有精确地年份，一般人刻看不准，而且我们也要向钱主事道别啊。”“那你为什么叫我陪你，怎么不叫他们。”声音似乎有一丝颤抖，少年扭头看着远山云天问道。“你看看你，天天就穿着一件衣服，现在破破烂烂像个叫花子了，多可怜，我叫你是想帮你买几件衣服。”“哦，这样啊。”
一片花瓣凋落，在春风里旋转飞扬，似乎也在看着那没入流光中的一对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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