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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迪国际机场大厅
“欢迎来到纽约!”
林羽拖着行李,走出机场,一丝倦意被这座城市扑面而来的歌声赶走了,这是一首正在全美风靡的歌曲,美国乡村小天后泰勒斯威夫特的转型之作《欢迎来到纽约》。
摇滚与电子风格,无疑在展现着纽约这个大城市举世瞩目的流行文化与律动感。
林羽却并没有被欢快的旋律打动,因为这次行程他并不是旅行。
在飞机上,他再一次玩了一遍《看门狗》,进一步了解了主人公的性格,初步确定下一站芝加哥的行动,当然主神很有可能会更改剧情,甚至完全改头换面。
玩的过程之中,多次感慨与自己的遭遇颇有几分相像,在这样一个自称富强民主自由的国度里,浮华与阴谋无处不在,而这个国度的公民却自以为掌握着未来。
“TAXI”
“先生,去哪里?”
林羽拿出字条,字条上写着地址,没错字条上的地址是嫣然的。
他这次来纽约并不是要将嫣然追回来,他只是想再见这个他爱了十几年的女孩一眼,知道她还好,他就好,就是这么简单。
只顾想着这些却没有发现,出租车司机时不时在通过后视镜打量他,似乎在谋划什么事情。
皇后区别科林斯别墅区
“你好,请问你是..”一个黑人菲佣打量着眼前这位穿着深蓝色西装的年轻人。
“哦,你好,我的名字叫做林羽,我是吕嫣然的同学?”
“找嫣然小姐,请等一等。”不知为何,菲佣脸上浮现一丝苦涩,进屋问询主人去了。
片刻,一个中年妇女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迈老人出来了,林羽认得那位中年妇女,在嫣然给他的照片中见到过,是她的母亲。
“你是林羽吗?苦命的孩子,你怎么追到这来了。”林羽不解,嫣然说过他和嫣然的恋爱不会告诉父母,但看上去嫣然母亲虽然是责备,面上却是无限的怜惜。
“阿姨,我是林羽。”
“嫣儿,都告诉我了,孩子,到阿姨这,来让我好好看看。”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也看着林羽,苦涩的笑着。
“多好的孩子,嫣然,这孩子….”
林羽进屋之后,嫣然母亲寒暄了几句近况,听着嫣然母亲的讲述,才渐渐明白了一切….
原来事情真相是这样的,嫣然的外公是国共内战时孤身一人逃到美国,数十年奋斗拼搏也是富甲一方,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亲人在身边。
托了不知多少关系找到了自己在解放战争时失散的女儿,也就是嫣然的母亲,原本是一件喜事,考虑到嫣然外公的身体,决定在高考之后,去美国团聚,只当放假,却是天不遂人愿。
在出国体检时嫣然检查出了遗传性的基因病,起初嫣然并没有在意,在当地医院诊治无果,被确认只有三个月不到的寿命,国内医疗水平有限,最终决定来纽约治疗,而嫣然为了不使林羽伤心,只好分手。
老人咳嗽地说着:“上天,真是不公平,我一把老骨头,遗传病不在我身上发,偏偏在我外孙女身上发作,年轻人,是我害了你们。”
“林羽,嫣儿的日子不多了,我也不知道最后这段日子,有你在她身边是福是祸,从我一个女人的角度出发,有你在是好的吧。”
他答应了嫣然母亲的嘱托,现在林羽不只想见嫣然最后一面,而是陪伴他度过最后这段日子,为了嫣然,任务不做也罢。
曼哈顿区,斯隆-凯特琳疗养中心。
这里是全美一流的疗养院,空气清新,宁静,每一座病房,就仿佛小型的私人宅邸,其中的一间里住着嫣然。
她躺在床上,全身软绵绵、轻飘飘,头脑空空,四肢无力。
她最后的情感寄托林羽,已经早早被自己切断了,她将这样静静地躺着,一天天打发时日,准备走到生命的尽头!
不,她怎么能忘了那个人?一闭上眼就看见他,她希望他能来,尽管希望很小,她又怕他真的再来,却又在痴痴地等着他......
她打开了留声机,在那首贮满深情的乐曲中寻找失去了的一切,麻醉自己。
琴声又响起来了,那熟悉的韵律,如今听来,声声都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你的回话凌乱着,在这个时刻,我想起喷泉旁的白鸽,甜蜜散落了…..
只是回忆的音乐盒还旋转着,要怎么停呢?
嫣然的回忆怎么能够停呢?
她闭着眼睛,睁开时,却分明看见林羽站在她的身边,林羽一双炽烈的眼睛喷射着爱情火焰。
“林羽…林羽..真的是你吗?”
林羽已经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嫣然伸出的双手,放在面颊旁,“嫣然,是我,你怎么这么傻。”
他不知在笑,还是在哭,看着嫣然讶异与温柔的目光,又高兴又伤心。
嫣然却忽然间甩开林羽的手,翻身背对着林羽,说道“大白痴,为什么你还是要来…为什么..快回去”
“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陪你,说好陪你到老。”
林羽,态度坚定。
爱情,是人类最美好的感情,当两颗心经历了长久的跋涉而终于走到了一起,像镜子一样互相映照,彼此如一,毫无猜疑,当它们的每一声跳动都是在向对方说:我永远也不离开你!
那么,爱情就已经悄悄地来临,没有任何力量能把它们分开了!
就像现在的林羽爱着嫣然。
“嫣然!你听着,我献给你的是一颗心和全部感情,我交给你的是整个生命!我不准你让我离开。”
啊,这样的爱情,能够忘却、能够斩断、能够背叛吗?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在最艰难的时候,促使人活下去的往往不是水,不是食物,也不是药物,而是心中的一片真情、一线希望,当这些全部归于毁灭,人就没有活着的动力和勇气了。
没有希望、没有爱的人生还不如死,死也许并不那么可怕吧?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死,人和人不同的是在死之前有各种各样的追求。得到了的,可以含笑死去;没得到的,也只好抱恨终生!
她憧憬过爱情,在茫茫人世中,她庆幸可以和自己爱的人一起长大!
但是,这一切又都失去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像一场梦,一阵风,她以为已经牢牢地抓在手里,伸开十指,却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了!
她说过,不再埋怨命运的不公平,也许这一切都是命运事先为她安排好的吧?把给了她的再夺走,把她的心折磨得千疮百孔,再让她在清醒的痛定思痛中等待着死?
人不愿意死啊,她那颗被普水浸泡的心仍然不肯休息,仍然在胸膛里跳动,缓缓地,慌慌地,悠悠荡荡地,像一棵无根飘萍......
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而林羽出现就像它这片浮萍看到了根。
她不知道要怎样面对眼前的林羽,是选择自己一时的幸福和林羽永久的痛苦,还是自己一时的痛苦与林羽一生的幸福,她不知如何选。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也像你一样视爱的人为生命,或许我..自私..贪心。”
“因为我是大白痴,你是小白痴,我们一对白痴当然要生在一起,死在一起,呸呸呸,看我臭嘴,我们不会死。”
嫣然扑哧笑了,她很久没有笑了,很快收敛了笑声,“我们怎么会不死,可是...”
没待嫣然说什么可是,林羽吻了上去,熟悉的唇,熟悉的心跳。
“没有可是!!嫣然,我知道你在意什么,我不在意就够了,现在我只想每天和你在一起,陪陪你。”
林羽曾以为爱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就像他与嫣然,两小无猜,了解对方的一丝一毫,只想让对方快乐,经历了许多,包括赫敏,包括洛浣溪,他才体会到爱有那么多的阻碍。
嫣然还是没有被完全说动,她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好奇地询问林羽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算是默许了林羽的陪伴,林羽于是把自己的经历,换了个人物故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就像给嫣然讲故事,每天讲一些,每天讲一些。
“赫敏,命真苦,她那么喜欢你,你竟然...哼!”
“汐儿妹妹,等她成人那天,你一定要娶她,那是誓言,就像我和你一样,知道吗?”
渐渐,林羽已经成了嫣然的小保姆,喂她吃饭,给她念书,带她散步,一起回忆曾经快乐的时候。
嫣然的母亲也时不时来看一看他们,常常感叹命运无常,要是能看到林羽与嫣然成婚的那一天多好呀。
虽然,表面上他俩的每一天都很开心,实际上,每当林羽不在身边的时候,嫣然都会在床上偷偷抹着眼泪,嫣然不在面前的时候,林羽都会想尽各种办法,利用自己的人脉寻找治疗嫣然的方法。
“吕嫣然,这种情况,在中医史上有先例,但没人可以救治,很抱歉。”这是秦洛博士博士的答复。
林羽对于这种答复早已经习以为常。
生命,就是这样脆弱,纵使他一个大武师级别的武者又如何,依然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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